第1648章 无法接受！
那位先祖，天赋逆天，血脉纯净程度超越了历代先辈！
它在归墟世界横推同代所有天骄，一路高歌猛进，势如破竹地修炼到了圣台境，堪称打遍归墟无敌手，被公认为那个时代的第一天骄，光芒万丈，承载着整个白虎一族证道至高的希望！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那位先祖在一次游历中，不幸得罪了一位神秘莫测的强者。双方爆发惊天大战，结果，那位无敌的先祖，竟然败了！败得彻彻底底！
但那位神秘强者并未取它性命，而是以一种无上神通，将其一身修为、血脉、所有的天赋宝术……全部封禁！
那门神通，就是——禁仙九封！
后来……
后来发生的事情，白虎已经不忍再回忆下去，那是刻在每一头纯血白虎灵魂深处的痛！
那位曾经光芒万丈、有望证道的先祖，从归墟世界第一天骄的神坛上狠狠跌落，沦为了连普通妖兽都不如的平庸之辈！这种从云端直接坠入深渊的巨大落差，所带来的痛苦与绝望，可想而知！
那是一个时代的悲剧！一位天骄的陨落！
不仅仅是对那位先祖个人，对于整个西陵兽山的白虎一脉来说，那都是一个无法磨灭的打击！
白虎一脉的前辈强者们，为了解救那位先祖，想尽了无数办法，求遍了诸天万界所能找到的几乎所有高手大能，甚至不惜付出巨大的代价，但最终……无人能解开那“禁仙九封”！
那是连圣人都束手无策的无上封禁！
几十年后，那位曾经有望证道的先祖，就在这种无尽的平庸、失落与遗憾中，郁郁而终，黯然逝去……
“禁仙九封”这四个字，对于西陵兽山的白虎一脉来说，简直就是梦魇一般的存在！是烙印在血脉传承中永远的痛！每每想起，都让后代子孙扼腕叹息，心绪难平！要知道，那位先祖若是不夭折，是极有希望踏足至高的存在啊！却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
白虎难以想象，那位先祖在生命最后的时光里，看着自己平庸的躯体，回想起昔日的辉煌，内心是何等的绝望与不甘！
而如今……历史竟然如此残酷地重演！
这梦魇一般的“禁仙九封”，竟然落在了它——西陵兽山新一代纯血白虎的头上！
一瞬间，无数的情绪如同火山般在白虎心中爆发！有对自身遭遇的愤懑，有对那未知命运的惊恐，有对失去力量的不甘，有对族群悲剧重演的痛苦，更有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极致失落……
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复杂到了极点，几乎要将它的心智冲垮！
“你……你到底是谁？！”
良久之后，白虎才抬起头颅，死死地盯住了大黑狗，声音嘶哑而低沉：
“当年……当年封禁了我白虎一族先祖的那位神秘人……跟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大黑狗的身躯微微颤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追忆之色，但很快便恢复了那副淡然的模样，它摆了摆爪子，语气平淡地说道：
“这些陈年旧事，不是你该问的，你也不用管。你只需要知道，禁仙九封的威力，绝非你能抗衡就够了。”
它抬爪指向叶尘手中的那枚玉简，继续说道：“现在，控制这封印的‘钥匙’——九封玉牌，就在他的手中。从今以后，叶尘就是你的主人，而你，就是他的坐骑。如果你乖乖服从，表现良好，他或许会酌情为你解开部分封禁，让你恢复一些力量，依旧可以驰骋四方，纵横诸天，未必不能续写你白虎的威名。”
“否则……哼哼，你的下场，将与你的那位先祖一般无二！在平庸与绝望中了此残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命之火黯然熄灭！是生是死，是荣是辱，全在你一念之间！”
面对这赤裸裸的威胁与看似给予希望的劝降，白虎的反应却是出乎意料的激烈！
“吼——！！！”
它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巨大的虎头高高昂起，尽管力量全失，但那属于万兽之王的骄傲却仿佛在这一刻燃烧到了极致！
“本座乃是纯血白虎！是至高神兽的后裔！天赋逆天，血脉逆天！生来便注定要屹立于万灵之巅！本座的目标，是证道至高，追寻无上大道！岂可……岂可沦为他人胯下坐骑，受此奇耻大辱？！”
它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
“若如此……毋宁死！！”
“你们——杀了本座吧！！！”
白虎的反应激烈到近乎癫狂，它那源自血脉深处的骄傲，让它根本无法接受沦为坐骑的命运，哪怕仅仅是这个念头，对它而言都是不可饶恕的亵渎！这种屈辱，比死亡更让它难以承受！
叶尘看着状若疯狂的白虎，心中并无太多意外。他之前并非没有考虑过使用诸如万念化神之类的秘术，强行控制白虎的神魂，迫使它臣服。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便被他果断放弃了。
原因无他，就是预见到了白虎此刻所展现出的这种极端刚烈的性子！像这等天生地养、秉承杀伐而生的神兽之王，心志之坚毅远超寻常生灵。若是以霸道的神魂秘术强行控制，它必然会激烈反抗，宁可神魂俱灭，也绝不会任由他人奴役自己的意志！到头来，很可能只得到一具行尸走肉，或者直接逼死它，竹篮打水一场空。
眼前的情景，印证了叶尘的判断。这头白虎，是真的宁愿站着死，也绝不跪着生！
然而，大黑狗却是报以一声冰冷的嗤笑，脸上满是不屑与嘲讽：
“纯血白虎？神兽后裔？天赋逆天？血脉逆天？证道至高？呵呵……小白猫，别再做你那不切实际的白日梦了！那都是过去式了！现在的你，还有什么？”
它伸出爪子，隔空点着白虎，话语如同冰冷的刀子，一刀刀剐在白虎的心头：“你引以为傲的天赋，已经被封禁了！你强大的血脉，也被封禁了！用的还是这世间最霸道、最绝望的封禁之术——禁仙九封！连你们族中那位惊才绝艳的先祖都解不开，你以为你能？”
“如果叶尘不给你解开封印，你的下场，绝对会比成为坐骑凄惨一万倍！你将眼睁睁看着自己沦为凡兽，感受着生命力一点点流逝，看着往日的仇敌或者不屑一顾的小妖都能随意欺凌你，而你却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在无尽的平庸、屈辱和绝望中，耗尽你漫长的寿元，最终化为一抔黄土！这种结局，比你轰轰烈烈战死，要悲惨何止万倍？！”
“不——！！！”
白虎被大黑狗这番诛心之言刺激得癫狂，双目赤红如血，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我，白然！白虎一族的绝世天骄！绝不会成为他人的坐骑！绝不会！！你可以毁灭我的躯体，封禁我的天赋血脉，但你永远毁灭不了我的精神！我的骄傲！我宁死不屈！宁死不屈！！！”
它状若疯魔，巨大的身躯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仿佛下一刻就要崩溃。
叶尘见状，知道再让它吼下去也无济于事，反而可能真的把它逼到自绝经脉的地步。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身形一晃，出现在白虎身侧，并指如剑，轻轻点在了它的后颈某处。
“砰！”
一声闷响，癫狂咆哮的白虎声音戛然而止，虎眼向上一翻，再次软软地瘫倒在地，陷入了昏迷之中。
叶尘看向一旁老神在在的大黑狗，摊了摊手道：“老黑，你也看到了吧？这货根本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宁折不弯！这还怎么收服？难道真要一直把它打晕扛着走？”
大黑狗却是一点都不着急，脸上反而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优哉游哉地说道：“小子，你还是太年轻。它现在之所以如此刚烈，宁死不屈，无非是心中的那股傲气还未被现实磨平，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无法接受这巨大的落差。”
它踱着步子，一副过来人的口吻：“你等着瞧吧。当它被这‘禁仙九封’带来的残酷现实，好好‘折磨’一段时间之后——感受着力量的彻底消失，体会着从云端跌落凡尘的极致反差，明白了什么叫真正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它自然会比较，会发现，相比于永堕平凡、在绝望中腐朽，成为你的坐骑，哪怕失去部分自由，但至少能保留部分力量和尊严，能够继续驰骋天地，这已经是好上一万倍的结局了！”
“这就好比一个超级大富豪，你突然让他变得一贫如洗，去街头乞讨，他一开始肯定无法接受，甚至想自杀。但当他真正尝尽了人间冷暖，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时候，就会发现，能有一口饭吃，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比守着那虚无的‘富豪尊严’活活饿死要强得多！到时候，不用你逼他，他自然会低头。”
叶尘听着大黑狗这番虽然粗俗但却蕴含着哲理的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确实，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让一个习惯了力量、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万兽之王，瞬间接受自己变成连普通妖兽都不如的凡兽，这种心理落差足以摧毁任何坚强的意志。时间，或许真的是最好的解药，也是最残酷的磨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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