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3章：听我心声、惊雷之中
小船中，那十二名谭稹派来的校尉，恨不得把自己的船挂在燕然的座船上，真是跟得一步不离！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想过，燕然会不会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然后回去就说跟方腊军血战了一场。
不过现在他们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存在了，眼看着再有一会儿，战船就要在江宁城外靠岸了！
这十二个人已经打定了主意，就按照谭稹大帅所说的，谁特么上岸我们也不上岸，谁死我们几个也不能死！
他们就在船上看着燕然，是怎么率军登岸，攻打江宁的，最好能看到燕然死在江宁城下！
真要是那样的话，等他们回去报告，谭稹大帅一喜之下，说不定能给他们不少赏钱！
因此这十二名校尉心里很清楚，这件差事不但没有危险，而且肥嫩得很。
于是当他们驾船跟随燕然的时候，心里也在暗自期待。
最好这孙子直接上去就开打，接着就被反贼干死，那才是最棒的结果！
这个大草包，他不说会不会打仗，连个官儿都不会做！
第一次议事就得罪了谭稹大帅，能有他什么好果子吃？
……
圣女方百花姑娘，正看着长江对岸的江宁城。
这位明教圣女知道，这一战并无悬念，只是有一件事，却在她心里始终放心不下。
花十七姑娘看到了方百花眼中的神色，于是在旁边低声向燕然问道：
“我家圣女想知道，明教撤出江南之后，谁来照顾这万千百姓？”
“有没有人在他们受欺负时，为他们报仇雪恨。官府回来若是再度兴起花石纲，横征暴敛，谁来为他们申冤报仇？”
“等朝廷重新占据这里，谁来庇护他们？还有没有人挺身而出，护住这片锦绣江南？”
“……你等等。”
当花十七姑娘说到这里，燕然一抬头就看到圣女方百花，正静静地看着自己。
不愧是圣女，双眼真有一股直入人心的力量，让人感觉像是被神注视着一般！
燕然信手从身边的护卫战术背心里抽出一颗手榴弹，拧开盖子露出拉环，信手拔开了引信！
之后他把这颗手榴弹，向着船舷下抛去。
“咕咚”一声，手榴弹落在了下边那艘小船上！
方百花和花十七正要探头往下看，小公爷到底扔了个什么，却被燕然伸手拦了一下。
随即便是一声炸响，下面炸碎的船板，暴雨般飞上了天空！
在这之后，船舷上众人才低头向下看去……只见那艘跟得紧紧的小船，已经被炸得破烂不堪！
船板上一个澡盆般的大洞正在呼呼往里漏水，谭稹派来的那些朝廷校尉死得横七竖八，惨不堪言！
燕然这一手榴弹下去，小船里的十二名校尉就被炸死了七八个。
有几个活的还在船板上挣扎哀嚎，还有两个被掀飞，直接落到了江水中。
燕然向着高处的花荣比划了一个手势，随即连珠一般，弓弦炸响，从他们头顶上的瞭望台上响起！
接连几箭，花荣射杀了船上水下的残余官兵，转眼间那艘漏水的小船，就已经灌满了江水。
船身正在飞快的下沉，船上的尸体也在铁甲的重量下，被拽进了水底……一船十二个人，就这么眨眼之间就没了！
此刻的钱戏、程炼心等人，看着统帅一手榴弹炸死了谭稹派来的眼线，都在心中暗自好笑。
那位武长缨见到统帅说杀人就杀人，一时间看着长江上漂浮的破碎船板，被大船丢在身后，猝不及防之下不禁有些错愕……
油泥鳅曹桑看得目瞪口呆，却不敢大声发问，他悄悄地拉了下小鱼姑娘的袖子问道：
“妹妹！咱不是朝廷官军吗？为啥要杀官军呢？”
“谁告诉你咱是官军了？”小鱼姑娘刚开始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
当她听到曹桑的问题，轻轻把江风吹乱的鬓发捋到了耳后，双眼飞快地向着主人那边看了一眼。
“官军也好，反贼也罢，反正跟着主人走就对了！”
“不是我说你曹地雷哥哥，当年宋江还是反贼呢！你不还是上蹿下跳的非要过去投奔？”
“我就问问呗，反正主人让我干啥我干啥，官军又不给我开钱！”
曹桑听到这里，也是臊眉耷眼地说道：“其实那些官员也就是小妾不错，他们干的那些事儿，连我都觉得下贱……哦对了！”
“我也不姓曹啊！跟地雷也没一点关系！以后不许这么叫了！”
“好的曹哥是的曹哥！”
听见这话，小鱼姑娘立刻笑着答应，嘴上却是一点没改！
……
当燕然解决了那些眼线，他回头向着方百花姑娘摊了摊双手，表示这就是他的回答！
当方姑娘看到了燕然的行动，圣女的眼中也爆发出了奇异的光彩！
燕然是在用如此清晰明确的方式告诉她，他从来就没有打下这片锦绣江南，然后将它交到朝廷手里的打算。
从始至终，大宋皇帝都和江南再没有一点关系了！
江南之主，只能是他，燕天行将会是明教方腊之后，新的江南反王！
城头压着江水一路驶向江宁，远处的江宁城渐渐映入眼帘。
燕然的船还未靠岸，就见江宁城墙上刀枪林立，兵甲森严。
眼看着一场惨烈的攻防大战即将开始……江宁城将会被谁占据，一战之后立见分晓！
方百花回头看了花十七一眼，随即这位花十七姑娘居然当众解开了腰带，把她身上那一袭桃红色的长裙脱了下来……
一时之间，燕然的座船上，不知道有多少老爷们儿纷纷侧脸避开。
天知道这位花十七姑娘，将来是不是师娘？所谓非礼勿视，大家觉得还是少看为妙！
燕然隐隐听到后边传来了后脑勺被扇的声音，不用看就知道是来自曹桑和小鱼姑娘的方向……
而那位花十七姑娘脱下长裙之后，里边赫然还有一层裙摆，燕然当然是什么都没看见。
只是她解下来的这件长裙，翻过来之后，居然变成了一面大旗！
“这是方姑娘的圣火天香旗。”花十七把这面旗帜交给燕然之时，笑着说道：
“这是我们出发之前，圣公和圣女商议好的暗号，一见这面旗帜，大军立即后撤！”
“来吧！燕大人攻城掠地之时已到，请先生长驱直入，进兵江宁！”
花十七笑道：“千人渡江，奇袭江南，重兵雄城，一日攻克。这一次古今名将，可都被小公爷比下去啦！”
这个小妖精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燕然听到花十七姑娘话里语带双关，不由得心中暗自好笑。
在这之后他立即下令：“登船上岸，强行攻城！一鼓作气，拿下江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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