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活着承担才是真正的考验

宙斯从王座上跌落。

他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金色的长袍沾满了灰尘。当他撑起身体时，那双曾经空洞的眼睛恢复了清明。

但清明之后，随即被巨大的愧疚和痛苦填满。

"我...我做了什么..."宙斯的声音颤抖。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被控制时下达的命令，那些亲手造成的伤害，那些无辜的牺牲...每一个画面都像刀子一样刺痛着他的灵魂。

金色的泪水无声滑落。

"对不起...对不起..."宙斯跪在地上，双手捂住脸，"我对不起所有人...对不起温和派的战友，对不起被控制的士兵，对不起那些因我而死的生命..."

伽马走上前，想要扶起他。

"不！"宙斯退后一步，"不要碰我！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我不配...我不配被原谅..."

"那些被我处决的人，他们只是坚持正义，我却判了他们死刑..."

"约塔，他是我最信任的部下，我却亲手把他变成了传播控制的工具..."

"还有那些被强制统一思想的士兵们，他们原本都有自己的人生，我却剥夺了他们的自由..."

宙斯的声音越来越痛苦："我建立联盟是为了和平，结果却亲手将它变成了恐怖的统治工具。我追求秩序，结果却造成了最大的混乱。我..."

"我还有什么资格活着！"

他抬起手，秩序之力凝聚在掌心，对准了自己的概念核心。

"等等！"伽马冲上去抓住他的手，"你死了就能挽回一切吗？死了就能让那些受害者复活吗？"

"至少我不用再面对这些罪孽..."宙斯的眼神空洞。

"逃避！"阿尔法虚弱的声音响起，"虚空之主说得对，你想逃避。但逃避不是救赎，承担才是。"

他艰难地站起来，走到宙斯面前："你犯下了错误，这是事实。但你现在还有机会弥补，还有能力去拯救那些仍然被控制的人，还能用余生去赎罪。"

"如果你现在死了，谁来解除意识种子的控制？谁来对抗虚空之主的计划？谁来重建联盟的秩序？"

"你是第一创世者，是秩序概念的化身。这不仅是身份，更是责任。"

阿尔法的话让宙斯抬起头。

"可是...我伤害了那么多人...他们会原谅我吗..."

"不需要原谅。"伽马说，"你要的不是原谅，而是赎罪的机会。用行动去证明，你还是那个追求和平的宙斯，而不是被虚空扭曲的傀儡。"

宙斯沉默了很久。

金色的泪水还在流淌，但眼神渐渐坚定起来。

"你们说得对。"他慢慢站起身，"死亡是最容易的选择，活着承担才是真正的考验。"

"我会用余生去赎罪，哪怕永远无法洗清这些罪孽。"

他擦去泪水，秩序之力重新稳定下来。虽然眼中还有愧疚和痛苦，但更多的是决心。

"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做。"

伽马松了口气："首先，解除所有被控制者的种子控制。中央系统在哪里？"

"虚空枢纽，联盟总部地下第十八层。"宙斯立即回答，"那里有一个巨大的概念网络，连接着所有意识种子。只要摧毁枢纽，所有种子都会失去强制控制功能。"

"但摧毁需要至高权限。原本只有我有，但现在..."

"现在我们三个都有。"阿尔法说，"走吧，去终结这场噩梦。第一步，解放所有人。第二步，对抗虚空之主。第三步，重建真正的秩序。"

三位创世者并肩走出至高殿堂。

外面，地下网络的成员们已经控制了整个联盟总部。当他们看到宙斯时，所有人都紧张地举起了武器，概念之力蓄势待发。

"放下武器。"伽马高声说道，"宙斯已经恢复了，他是我们的盟友。"

但没有人放松警惕。太多人受过宙斯的伤害，太多人失去了战友。

宙斯停下脚步，面对这些充满敌意的目光。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单膝跪地。

第一创世者，联盟的最高领袖，跪在了这些曾经的部下面前。

"我不求原谅。"宙斯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犯下的罪行无法被原谅，那些逝去的生命无法复活，造成的伤害无法抹去。"

"但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用余生去弥补。我会解放所有被控制的人，我会对抗虚空之主的阴谋，我会用一切代价去赎罪。"

"哪怕你们永远无法原谅我，哪怕我永远背负着这些罪孽，我也会坚持下去。因为这是我应该承担的责任。"

沉默持续了很久。

阿瑞斯托斯第一个放下武器。他走上前，伸出手："站起来吧，宙斯。我们需要你的力量去拯救更多人。至于原谅...那是以后的事。"

其他人陆续放下武器。不是因为原谅了，而是因为明白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宙斯站起身，眼中闪烁着感激和决心："谢谢。我不会辜负这个机会。"

"跟我来。"他大步向前，"我们去虚空枢纽，解放所有人。"

队伍开始向地下深处进发。每下降一层，空气就更加压抑，黑色的能量越来越浓郁。

当到达第十八层时，一个巨大的黑色水晶球出现在眼前。

无数黑色的丝线从水晶球中延伸出来,每一根都连接着一个被控制者的意识。整个网络散发着不祥的黑光,让人不寒而栗。

"就是它。"宙斯走到水晶球前,"虚空枢纽,虚空之主控制联盟的核心。"

他伸出手,秩序之力开始解析这个复杂的系统。伽马和阿尔法也加入进来,三位创世者的力量共同运作。

"准备好了吗?"宙斯问,"一旦摧毁,所有种子的强制功能都会失效。但那些被深度控制的人可能会陷入混乱。"

"我们准备好了。"阿瑞斯托斯代表所有人回答,"无论如何,自由总比被奴役好。"

宙斯点头,然后三位创世者同时发力。

金色、银色和更深邃的秩序之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毁灭性的光柱,贯穿了整个虚空枢纽。

水晶球开始崩裂,黑色的网络疯狂震颤。整个联盟总部都感受到了这股巨大的概念波动。

"现在!"宙斯大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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