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2章 刘光齐知道真相

“哟，这不是老刘吗？怎么……在这儿拾掇起破烂来了？”

阎埠贵今儿个心情着实不错，倒腾旧物件儿刚小赚了一笔，手里宽绰了些，便琢磨着家里的茶叶罐快见了底，于是信步出门，想去茶庄称上二两新茶。

没成想，刚拐过街角，就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佝偻着腰，在垃圾堆边上翻翻捡捡。

定睛一看，竟是多年前同住一个四合院的老邻居刘海中。

阎埠贵不免吃了一惊，脚步也随之顿了顿。

从前在一个院里住着，阎埠贵和刘海中也算得上有些交情，常在一块儿下棋闲聊。

如今偶遇故人，自然免不了要上前寒暄几句。

至于刘海中如今具体过得如何，阎埠贵并不十分清楚，但眼见他竟落到拾荒度日的地步，猜想日子必定是相当艰难了。

刘海中这人最好面子，一辈子心心念念想着当官掌权，是个十足的“官迷”。

此刻被老相识撞见自己最不堪的模样，脸上顿时火辣辣的，只觉得阎埠贵那双眼睛里全是看笑话的意味。

再瞥一眼阎埠贵的穿戴——衣衫整洁，面色红润，显然日子过得颇为顺遂。

事实也的确如此。

阎埠贵跟着行家“破烂侯”学了点门道，在古董旧货里摸爬滚打，渐渐攒了些小钱，日子虽不算大富大贵，却也滋润安稳。

手头宽裕了，连家里那三个以往对他爱搭不理的儿子，态度也缓和了不少。

虽然还没哪个儿子主动提出要给他养老，但阎埠贵眼下倒也自得其乐。

此刻看着刘海中狼狈的模样，他心底不由得浮起一丝隐隐的优越感。

“捡破烂怎么了？你往后……说不定也有捡的一天！”刘海中憋着一肚子气，硬邦邦地回了一句，脸色很不好看。

刘海中的态度固然冲得很，阎埠贵却并不往心里去。

他知道这老哥们儿此刻心里必定不痛快，便也不愿再用言语刺他。

见刘海中反应冷淡，爱搭不理的，阎埠贵随意搭了几句话，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于是客套两句，便转身离开了。

“哼，有几个钱，瞧把你得意的！”望着阎埠贵远去的背影，刘海中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其实静下心来想想，自己现在的日子也并非全无着落。

好歹二儿子刘光天肯接他去家里住着，算是给了个养老的落脚处；

大儿子光齐和小儿子光福虽说给的生活费不多，但每月总归有几块钱。

再加上自己出来捡点破烂，多少也能换些零花。

如今，他早已断了当官的念想，那梦太远，早破灭了。

有时他也会后悔，当初要是在傻柱的饭馆里踏实干下去，或许不至于此。

可转念一想，要真那样，光天恐怕也不会接他养老，光齐和光福更不会每月给钱了。

世事难两全，有得必有失，这么一想，刘海中心里倒也勉强看开了一些。

正胡乱想着，一抬头，竟看见大儿子刘光齐朝这边走来——原来正是来找他的。

刘光齐早知道父亲在捡破烂，劝过几次，见说不听，也就由他去了。

“爸，晚上来我家吃饭吧，我特意买了两瓶二锅头。”刘光齐对刘海中说道。

一听这话，刘海中顿时乐了，也没多想，便跟着儿子往家走。

在光天家，伙食也就是粗茶淡饭，能去光齐家喝上两盅，自然是好事。

光齐平时很少请他喝酒，这机会难得，可不能错过。

“成，那就这么说定了！”

到了晚上，刘海中跟老伴打了声招呼，便直奔刘光齐家。

刘大妈回头把这事告诉了刘光天。光天听说大哥请父亲喝酒，也没太在意。

刘光齐家里，桌上已摆好了两瓶二锅头，几个下酒菜：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盘炒鸡蛋，外加一大碗白菜和一碗萝卜。

菜不算丰盛，但有花生米和鸡蛋，已然是很好的下酒菜了。刘海中看了，心里还挺满意。

刚一落座，刘光齐就殷勤地给父亲斟上了酒。

俩边喝边聊。

让刘海中有些意外的是，光齐今晚话头格外密，尽聊些他小时候的往事。

“爸，您多喝点。”刘光齐不住地劝酒。

刘海中如今日子紧巴，酒喝得少，酒量也大不如前。

才两杯下肚，就觉得有点晕乎了，可光齐还在旁边劝着。

推辞不过，他又勉强喝下第三杯。

这下彻底醉了，整个人昏昏沉沉，话也多了起来。

见父亲醉意已浓，刘光齐便趁机问起光福和光天每月给多少生活费。

他早疑心两个弟弟给得没嘴上说的多，料想父亲清醒时不会说实话，便盘算着灌醉了问个明白。

不得不说，刘光齐这心思，确实精明。

“提起来我就有气！你每月给五块，老三那个混账……每月只掏三块！”刘海中含含糊糊地抱怨道。

刘光齐一听，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果然让他猜着了，光福竟只给三块！

紧接着，醉醺醺的刘海中又嘟囔道，光天更是只给了两块钱。

刘光齐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他每月实实在在地拿出五块钱，可光天和光福两人加起来才五块！

这让他心里极不平衡。

就算光天负责照顾父母起居，可只出两块钱，也实在太少了。

刘海中醉得不省人事，瘫在桌边。

刘光齐却气得胸口发闷。

他媳妇也在旁边低声抱怨：“要不是灌醉了，爸能说实话？好在咱多了个心眼。”

“要我说，下月起，这生活费咱别给了！”媳妇怂恿道。

正在气头上的刘光齐，当即应了下来。要是两个弟弟也都给五块，他没什么话说。

可如今他俩加起来才和他一人出的钱一样，这口气他咽不下。

干脆，下个月开始，他一分钱也不出了，让光天和光福两人自己看着办吧。

晚上，刘光天见父亲迟迟未归，便来大哥家看看。见刘海中醉倒在桌边，也没多想。

然而刘光齐的脸色却冷冰冰的，也没多说话，只让光天赶紧把父亲扶回去。

光齐心里已打定主意：等下个月光天来要钱，他一分都不会给。

之前那五块钱，就当买个教训了。

第二天，刘海中醒来时，只记得昨晚在光齐家喝了酒，后来便断片了。

至于醉后说了什么，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刘光天像往常一样，先去找刘光福。

光福倒很痛快，拿出了三块钱。

接着，光天又去找刘光齐，让他按说好的给五块钱生活费。

这是早就约定好的，只要父母健在，每人每月都要出。

谁知刘光天刚开口要钱，刘光齐就直接撂下两个字：“没有。”

刘光天的脸立刻拉了下来。

上个月大哥明明给了，当初也说得清清楚楚，怎么现在突然变卦？

他顿时火气上涌：“大哥，我和光福可都出了钱，你难道就不管爸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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