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珠光宝气18

秋高气爽，层林尽染的时节，唐玉原本计划回香港一趟。

不过袁慎在世上最亲近的爷爷突然生病，两人便临时改了行程，飞往苏州。

袁老爷子刚刚从医院回来，精神却不错，见到唐玉，眼睛便弯成了两道慈祥的弧线。

“我以前还以为，我们家阿慎这辈子眼光高得上天，怕是找不到合心意的人，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老爷子声音爽朗，带着幽默的调侃。

“见到你，我可就放心喽！他这挑剔的毛病，居然还真让他寻着宝贝了！”

唐玉被这话逗得笑出声，落落大方地在床边的椅子坐下。

“爷爷说得可太对了。要是我没出现，他这辈子呀，恐怕真是‘孤芳自赏’的命了。”

袁慎站在她身侧，闻言低笑，背对着老爷子的方向，手却悄然探到唐玉腰侧，指尖隔着柔软的衣衫，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

一阵细微的酥痒袭来，唐玉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颤，差点破功笑出声。

她忙抿住唇，嗔怪地睨了他一眼，眼波流转间尽是只有两人懂的亲昵。

“所以爷爷你可以放一百个心，”

袁慎接过话头，语气轻松，手指却“安分”地收回来。

转而无比自然地握住了唐玉放在膝上的手，十指交扣。

“您孙子下辈子，啊不，这辈子、下下辈子，都有人疼、有人管了。”

这带着促狭的保证让老爷子开怀，他目光在两人紧扣的手上停了停，笑意更深。

“好好好！爷爷我也不是老古董，晓得你们年轻人现在时兴谈恋爱，享受二人世界。不过……”

他话锋一转，眼里闪着期待的光。

“总得给爷爷透个底吧？计划什么时候办喜事？我也好跟那些老伙计、亲戚们有个说道，省得他们天天问，问得我头疼。”

这个问题抛出来，袁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侧首，目光温柔地落在唐玉脸上。

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两下，将决定权无声地交付。

“爷爷，”他笑着，视线却没从唐玉眼中移开，仿佛这句话只是说给她听，“这可得等眼前这位点头。她要是现在答应，我下个月……不，下周就能把婚礼捧到她面前。”

唐玉抬脚，在老爷子看不见的角度，轻轻踩了一下袁慎的鞋尖，面上却对老爷子绽放一个明媚又略带羞涩的笑容。

“爷爷，我觉得……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特别好。

天气暖和，景色也美，几个月的时间，也足够我们慢慢筹备，一切都刚刚好。”

这个确切的、充满希望的答案让老爷子瞬间朗声大笑，连说了几声“好”，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

“很好！非常好！到了我这个年纪，看到你们小辈和和美美，心里就比吃了蜜还舒坦。”

趁着老爷子高兴，袁慎倾身，凑到唐玉耳边。

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廓：“阿玉的心……最近是越来越软了？”

唐玉微微偏头，迎上他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眸，那里面的笑意与探究清晰可见。

她也压低声音，语气轻柔却认真：“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你。所以，对你好的人，我也愿意对他好。”

更何况，于他们二人而言，婚姻那张纸更多是让关心他们家人安心。

傍晚，老爷子精神奕奕地用了晚餐，兴致勃勃地邀唐玉对弈一局。

袁慎搬了把椅子坐在唐玉身边，慢条斯理地剥着橘子，橘皮的清冽香气在空气中散开。

“爷爷，”他掰了一瓣橘子自然地递到唐玉唇边，看她张口含了，才笑着对老爷子说，“下棋这事儿，您可得做好心理准备。想赢她……难度不小。”

老爷子正在摆棋盘，闻言毫不在意地挥手。

“有人肯陪我这老头子消磨时间就不错喽！赢不赢的，有什么要紧？

你今年干的最孝顺的一件事，就是给我找了个这么好的孙媳妇，爷爷我现在啊，总算又多个人说说话喽！”

唐玉抿唇轻笑。

袁慎又凑近她耳边，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笑意和只有两人懂的亲昵。

“阿玉，等会儿千万别客气。你要是客气了，这棋能下到半夜去。

最好……杀他个片甲不留，速战速决。不然，老爷子不下尽兴，是绝不会放你走的。”

唐玉仰起脸看他，窗外暮色将他侧脸轮廓勾勒得格外温柔，她眼中笑意盈盈，故意道：“你可真是……孝顺！”

袁慎就势将下巴虚虚搁在她肩头，就着这个依偎的姿势，看着棋盘。

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垂，用气音慢悠悠地“反驳”。

“我的阿玉也很‘孝顺’啊……最爱听亲爸亲妈亲姐的感情生活八卦，还爱一字不落地分享给我。

咱俩这爱听家长里短的毛病，岂不是天生一对？”

唐玉耳根发热，忍不住抬起胳膊肘向后轻轻撞了他一下。

袁慎闷笑一声，不仅没躲，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两人靠着笑作一团。

果然如袁慎所料，老爷子棋瘾颇大。

直到一个多小时后，唐玉落下一子，绝杀棋局。

老爷子盯着棋盘半晌，终于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脸上却并无输棋的懊恼，反而满是畅快。

“阿慎啊，”他抬头，目光在并肩而坐的两人身上来回打量，眼中满是欣慰，“你和阿玉，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爷爷今天，是真高兴！”

将老爷子送回房间安顿好，已是夜深。

唐玉和袁慎回到了他们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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