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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斗争白热化


沧浪亭的茶香犹在唇齿间萦绕,叶晨送走神色复杂、脚步却比来时坚定了不少的老毛,独自留在茶室中。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被暮色浸染的亭台水榭,眼神深邃如古井。

老毛的投诚,不仅是一颗棋子的易主,更印证了他心中一个早已形成的判断——蒙志远的病倒,绝非偶然,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苦肉计,或者说,是一场引蛇出洞的“钓鱼”行动。

叶晨很清楚,自己以第二大股东身份骤然亮相,对蒙志远的冲击固然巨大。这位骄傲了一辈子的商界枭雄,在那一刻感受到的背叛感、失控感和对自身判断力的深深怀疑,无疑是引发急症的导火索。但导火索只是点燃了炸药,炸药本身,却是蒙志远自己早就埋下的。

蒙志远纵横商海数十年,岂会真的对孙副总等元老派的蠢蠢欲动毫无察觉?又岂会对自己一手提拔、如今却可能尾大不掉的苏明玉完全放心?

众诚上市,既是辉煌的里程碑,也是利益重新分配、矛盾集中爆发的临界点。老蒙需要一场“剧变”,来打破现有的平衡,逼出所有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和隐患。

“病倒”,就是他选择的那个最佳引爆点。

以自身突然失去掌控能力为代价,制造出巨大的权力真空和不确定性。

他赌的就是,那些早已心怀异志的人(尤其是孙副总),在他“倒下”后,一定会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争权夺利、清除异己、甚至可能做出更多逾越常规、暴露野心的动作。

而他自己,则可以安然躺在医院的“帷幕”之后,冷眼旁观,通过他早已埋下的、不为人知的暗线——比如老毛,来收集这些人的罪证与把柄。

等时机成熟,等他“康复”归来,他便可以携雷霆之势,以“清理门户、挽救公司”的名义,将跳出来的对手一网打尽,彻底巩固自己的绝对权威,完成上市后众诚权力结构的最终清洗与重塑。

甚至,他可能还打算借着这场风波,顺势将不那么听话的苏明玉也“合理”地边缘化。

这是一步险棋,但也可能是一步奠定未来十年安稳的妙棋。老蒙敢这么赌,底气就在于他自以为无人知晓的“暗子”系统。老毛,就是他棋盘上最关键、也最隐蔽的一枚活子,负责记录风暴中每一片浪花的轨迹。

可惜,他千算万算,唯独没有算到叶晨。

叶晨这个“变量”,完全超出了蒙志远过往所有的经验模型和算计维度。他不仅仅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资本对手,更是一个拥有“上帝视角”般的洞察力和不择手段的执行力的“破局者”。

叶晨来到众诚,不是盲目闯入。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以超越时代的信息检索和数据分析能力(结合原世界经验和本世界能调动的一切资源),对众诚所有公开及非公开信息,尤其是所有高管的社会关系、过往履历、财务异动乃至一些尘封的“江湖传闻”,进行了地毯式的交叉比对和逻辑重构。

老毛看似完美的“中间派”伪装,在叶晨这种穿透性的审视下,依然露出了蛛丝马迹。

他与蒙志远早年一段极其隐秘的共同经历(涉及一笔早已注销的乡镇企业的债务处理)、他家人名下几处房产微妙的购入时间点与蒙志远某些项目关键节点的巧合、以及他在几次看似无关紧要的行政决策中,对蒙志远意图那种过于“顺滑”和“超前”的配合……

这些碎片,被叶晨一点点拼凑起来,指向了一个惊人的结论:这个“老好人”,极有可能是蒙志远藏得最深的一把刀。

于是,叶晨没有像蒙志远预期的那样,在明面上与孙副总、苏明玉缠斗,而是直接绕到了棋盘背后,精准地找到了那颗被蒙志远视为胜负手的“暗子”。

他用更确凿的把柄(甚至可能包括老毛自己都不知道已被记录下来的某些操作痕迹)、更清晰的利害分析(指出蒙志远计划中老毛自身可能被牺牲的风险)、以及更诱人的未来许诺(安全与财富),赶在蒙志远从病床上“遥控”之前,完成了对老毛的策反。

这无异于在蒙志远的“假死”计划刚刚启动时,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预设的“复活点”和“监视器”给拆了,换上了自己的人。

蒙志远此刻躺在病床上,或许还在盘算着如何通过老毛接收信息、如何评估局势、何时该“醒来”收拾残局。

他绝不会想到,他最信赖的“眼睛”和“耳朵”,已经向他汇报着经过筛选和扭曲的“事实”,甚至可能反过来,将他的意图和底牌,一点不漏地传递给了叶晨。

叶晨端起已经微凉的残茶,一饮而尽,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老蒙啊老蒙,你想当钓鱼的姜太公,静看风浪起,稳坐钓鱼台。却不知,你投下的饵,连着你自己的鱼线,都已经被水下的巨鳄,悄无声息地咬断、接管了。

你想看清谁在浑水摸鱼?好,我让老毛告诉你,水很浑,鱼很多,但最大的那条鳄鱼,已经游到了你的钓台之下。

你想等时机成熟一击绝杀?恐怕等你“醒”来,会发现棋盘已经易主,规则已然改写,而你手中,连一把像样的棋子都没有了。

真正的绝杀,往往发生在对手自以为胜券在握、实则命门已露的那一刻。叶晨布下的局,从来就不在众诚会议室那盏水晶吊灯之下,而在人心最幽暗的角落,在信息最不对称的阴影里。

他转身离开茶室,暮色将他的身影拉长。众诚那边的“裁员大火”应该已经烧起来了,孙副总想必正兴奋地添柴,苏明玉在火中煎熬挣扎……而这一切,在叶晨此刻的眼中,都不过是按部就班的背景烟火。

好戏,还在后头。只是导演和最终的赢家,早已换人。

……………………………………

苏明玉点燃的“裁员大火”,果然如她所愿,以燎原之势在短短一天内烧遍了众诚上下,并迅速引发了劳动监察部门的关注和部分员工的激烈抗议。

内部邮件、匿名举报信、还有被“优化”员工愤怒的社交媒体发言,将“众诚上市后暴力裁员”、“高管罔顾法规”等词条送上了本地热搜的尾巴。

这混乱,正中孙副总等人下怀。

临时召开的紧急董事会,气氛凝重而微妙。蒙志远的座位空着,更添几分权力悬置的肃杀。孙副总坐在主持位,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痛心疾首”和“不得已而为之”。

“……情况大家都看到了!影响极其恶劣!”

孙副总用力敲着桌面,唾沫横飞:

“上市公司的声誉,全体股东的利益,都被这种粗暴、违规、毫无章法的决策置于险地!

苏明玉总经理,对此你作何解释?你知不知道,法定裁员流程是什么?工会协商的程序在哪里?按最低标准补偿,会给公司带来多少潜在的仲裁和诉讼风险?!”

孙副总抛出的每一个问题,都像一记记重锤,砸向坐在长桌另一端、脸色苍白却强自镇定的苏明玉。

其他几位元老派董事也纷纷附和,言辞或严厉或“惋惜”,核心只有一个:苏明玉此举是严重的管理失职和决策错误,必须为此承担责任,并立刻纠正。

这正是苏明玉想要的——吸引火力,集火于她。她垂下眼睫,准备按照计划“认错”,但只认“程序瑕疵”和“考虑不周”,将话题死死限定在这次“裁员操作”本身。

然后用“紧急业务调整需要”、“成本压力”等理由稍作辩解,力求将这场批斗会,变成一次对她“管理风格”的质疑,而非对她过往所有业务进行深度清算的开端。

然而,就在苏明玉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口按剧本演出时,一个平静到近乎漠然的声音,从长桌侧面响起,打断了孙副总慷慨激昂的“控诉”,也冻结了苏明玉喉头即将吐出的话语。

“孙副总说完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发言者身上——叶晨。他今天只是列席,位置并不显眼,但此刻,他仿佛成了会议室里无形的中心。

孙副总被打断,有些不悦,但还是挤出一丝笑容,问道:

“叶先生有何高见?我们正在讨论苏总这次的严重失误。”

“失误?”

叶晨微微挑眉,身体向后靠进椅背,姿态放松,目光却锐利地扫过苏明玉,最后落在孙副总脸上,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说道:

“孙副总,还有在座各位,难道真的认为,苏总这样一位在众诚以‘精明干练’甚至‘手段狠辣’著称的职业经理人,会犯下如此低级、如此容易被抓住把柄的‘程序错误’?”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玩味的探究:

“一个连竞争对手底价都能提前摸清、连内部派系斗争都能游刃有余的人,会不知道《劳动合同法》的基本条款?会不知道大规模裁员需要走的法定流程和风险?”

“这不合逻辑。”

叶晨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轻易划开了苏明玉试图营造的“慌乱失误”表象。

苏明玉的心猛地一沉,指尖冰凉。

叶晨没有看这位“好妹妹”,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继续对孙副总等人说道:

“除非,这个‘错误’本身,就是她想要的。或者说,是她认为在当下局面下,代价最小、也最能达到某种特殊目的的选择。”

他话锋一转,目光重新落回苏明玉脸上,这次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了然的嘲讽:

“苏总,我猜猜看。现在审计团队正在公司里,像篦子一样梳理过去几年的账目和业务,重点嘛……恐怕少不了你经手的那几块。压力很大吧?”

“所以,你索性自己点一把火,烧得旺一点,最好能烧到劳动局、烧上新闻,让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你这把‘火’。

审计那边,自然会被这突如其来的‘重大管理事故’牵扯大量精力,他们必须优先评估这次裁员带来的直接财务风险和法律后果,对吧?”

“至于那些更久远的、更深层次的账目问题、关联交易、或者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费用’……

在这把大火和随之而来的混乱、拖延、以及各方关注下,或许就能被暂时搁置、模糊处理,甚至……找到机会‘技术性处理’掉?”

“用一次违规裁员的‘小错’,去掩盖或者说,去争取时间处理可能存在的‘大错’。苏总,这一手‘丢车保帅’,或者说‘自曝其短以护要害’,玩得真是……相当娴熟啊。”

叶晨的话,如同最精准的外科手术,不仅彻底剖开了苏明玉的行动逻辑,更将她试图隐藏的、真正的恐惧——那些可能经不起深究的“核心机密”——血淋淋地暴露在了所有董事面前。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孙副总等人脸上的愤怒和“痛心”僵住了,转而变成了一种惊疑和更深层次的算计。

他们之前只想着借题发挥打压苏明玉,却没想到这一层!如果叶晨说的是真的……那苏明玉手里,到底还藏着多少可能引爆众诚的“雷”?

苏明玉脸色煞白,嘴唇微微颤抖,看向叶晨的眼神里充满了惊骇、怨毒,以及一种被彻底看穿、无所遁形的绝望。他怎么会知道?他怎么能如此精准地猜中她的全部意图?!

“你……血口喷人!”她几乎是嘶哑着挤出这句话,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叶晨轻轻摇头,仿佛在惋惜她的徒劳挣扎:

“是不是血口喷人,审计报告和后续更深入的调查自然会给出答案。我今天提出来,只是想提醒在座各位,包括孙副总——”

他目光扫过神色各异的董事们,语气加重:

“我们现在要处理的,可能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裁员纠纷’。苏总的举动,更像是一种危机应对策略。那么,危机是什么?她真正想掩盖或争取时间处理的是什么?”

“在讨论如何处罚这次‘程序错误’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弄清楚,她到底在害怕审计团队查出什么?那些东西,对众诚、对在座各位股东的权益,潜在的危害有多大?”

“否则,我们在这里纠结于N+1还是N+2的赔偿标准,岂不是舍本逐末,正中了某些人拖延时间、转移视线、甚至可能毁灭关键证据的下怀?”

他这番话,彻底将董事会的议题拔高、扭转了。从“如何处置苏明玉的失误”,变成了“必须立刻、彻底查明苏明玉究竟想掩盖什么,以及其背后可能涉及的公司重大风险”。

孙副总等人面面相觑,他们发现,叶晨这把“刀”,比他们想象的更锋利,也更……难以掌控。

他非但没有按照他们的剧本只攻击苏明玉,反而一刀下去,连他们可能也想浑水摸鱼、趁机了结旧账的某些小心思,也给挑破了。

苏明玉孤立无援地站在那里,感觉会议室里所有的空气都已被抽干。她精心设计的“破釜沉舟”,在叶晨三言两语的剖析下,变成了可笑的“掩耳盗铃”。

她不仅没能保护住想保护的东西,反而将自己和那些秘密,置于了更明亮、更危险的聚光灯下。

叶晨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波澜不惊。落水狗?不,他打的是七寸。师父蒙志远少算了他这个变量,徒弟苏明玉,同样犯了致命的错误。

他好整以暇地端起面前的茶杯,浅浅啜了一口。接下来的戏,该由被点醒的“群狼”,去撕咬那只意图用小火苗掩盖火药库的“困兽”了。而他,只需确保,最后的清理工作,能按照他的意愿完成。

叶晨那番抽丝剥茧、直指本质的剖析,如同在浑浊的水中投入了一枚深水炸弹,冲击波不仅彻底掀翻了苏明玉的孤舟,更让会议室里另一艘看似安稳的船——柳青——剧烈摇晃起来。

柳青坐在苏明玉斜对面的位置,一直努力维持着“事不关己”的旁观者姿态,甚至在孙副总等人发难时,心底还掠过一丝复杂的、近乎冷酷的快意。苏明玉与石天冬照片引发的心结仍在,她的困境,未尝不是对他某种隐秘的“背叛”的惩罚。

然而,当叶晨将苏明玉的“违规裁员”定性为“自曝其短以护要害”,并尖锐地点出她真正恐惧的是“审计团队查出什么”时,柳青后背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苏明玉代表着蒙志远,她固然不干净,可我柳青……又好得到哪里去?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瞬间噬咬住他的心脏。西南大区是他一手打下的江山,也是他自负和权力的根基。为了拓展市场、巩固地盘、达成业绩,尤其是在上市前的冲刺阶段,他经手的那些合同、给予特定渠道商的“特殊补贴”、与某些地方合作伙伴之间“灵活”的账目处理、甚至一些游走在灰色地带的“公关费用”……桩桩件件,固然有蒙志远的默许甚至授意,但具体操作、痕迹留存、风险把控,都系于他一人之手。

这些“操作”,在蒙志远掌权、集团上下同欲的时候,可以被称作“开拓魄力”和“商业智慧”。可在蒙志远倒下、审计团队进驻、派系斗争白热化的当下,任何一个环节被翻出来,在“合规”的放大镜下审视,都可能变成致命的“把柄”和“污点”。孙副总那些人,正愁找不到少壮派的漏洞呢!

叶晨的话,像一道冰冷的探照灯光,不仅照亮了苏明玉的“要害”,也让柳青恍然惊觉——自己屁股底下,同样坐着不知何时会引爆的火药桶!

他感到脑门上沁出细密的汗珠,痒痒的,却不敢抬手去擦,生怕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都会引来注意。他强迫自己保持面部肌肉的僵硬,眼神低垂,盯着面前光可鉴人的会议桌桌面,仿佛能从那倒影里看到自己惊慌失措的灵魂。

苏明玉的“破釜沉舟”,在他此刻看来,非但不觉得愚蠢,反而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寒意。她至少还敢赌一把,试图用“小错”引开火力。而他呢?只能坐在这里,被动地等待着审计的触角,不知何时就会伸到他的西南大区,伸向他那些经不起深究的抽屉里。

更让他恐惧的是叶晨的态度。这个新股东,看似在针对苏明玉,但其话语中透露出的对众诚内部“猫腻”的了然和精准打击的意图,让柳青不寒而栗。叶晨到底知道多少?他下一个目标会是谁?他手中的“晨星资本”,在二级市场狩猎众诚股份时,是否早已连同这些潜在的“污点”信息一并收集了?

少壮派?此刻,这个曾经象征着活力、进取和未来权力的标签,在柳青感觉中,更像是一道催命符。蒙志远一倒,他和苏明玉就成了失去庇护、又怀揣着大量“原罪”的显眼靶子。

他不由得后悔起来。后悔之前因为几张照片就对苏明玉心生芥蒂,彻底疏远。如果当时两人还能像以前一样紧密合作,互通有无,或许还能在审计风暴来临前做更多的准备和应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叶晨轻易地各个击破,陷入孤立无援、各自为战的绝境。

可惜,裂痕已生,信任已失。他看着苏明玉在叶晨和孙副总等人交织的火力下摇摇欲坠,苍白如纸,心中竟生不出一丝援手之意,只有更深的恐惧和自保的盘算:绝不能被她牵连!必须想办法,尽快和西南区的那些“隐患”做切割!哪怕……付出一些代价。

会议室里,针对苏明玉的声讨还在继续,但议题已然被叶晨带偏,变成了对“潜在重大风险”的追问和必须“彻查到底”的呼声。柳青如坐针毡,每一分钟都是煎熬。他仿佛能听到审计团队翻阅凭证的沙沙声,正由远及近,朝着他的方向而来。

叶晨将柳青那细微的颤抖、额头的冷汗和极力掩饰的惊慌尽收眼底,心中了然。很好,又一个目标进入了应激状态。当恐惧蔓延,为了自保,很多人会做出意想不到的选择,吐出意想不到的信息。

他不再多言,重新恢复了沉默的旁观者姿态,只是那平静的目光,偶尔掠过柳青时,会让后者不由自主地绷紧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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