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佛堂
而此时的定国公府佛堂内,沈玉正对着一堆家规发愁。案几上堆积如山的纸张,让她头疼不已。
“规矩一:女子当以德为先,举止端庄,言行谨慎......”沈玉揉了揉酸痛的手腕,看着才抄完的十篇家规,不由得叹了口气。
佛堂内香烟缭绕,檀香的气味萦绕在鼻尖,本该让人心静,此刻却让她烦躁不已。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姑娘,晚膳送来了。”桃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沈玉抬头,就见丫鬟端着两个盘子进来。一盘清炒青菜,一盘白水豆腐,清汤寡水得让人望而生厌。
“这是什么意思?”沈玉蹙眉,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悦。
桃儿低着头,小声道:“西平郡主特意吩咐厨房,说大少奶奶在佛堂清修,该吃些清淡的。”
“呵。”沈玉冷笑一声,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这西平郡主倒是会做人,明面上是为我着想,实则是变着法子折腾人。”
“撤了吧。”她挥了挥手,眼底闪过一丝疲惫。
丫鬟刚要端着食盒离开,秦景远的身影就出现在佛堂门口。他身后的暗卫手中提着两个食盒,香气隐隐飘来。
“姑爷来了!”桃儿惊喜地喊道。
沈玉却只是懒洋洋地坐着,连头都没抬,手中的毛笔继续在纸上游走。
秦景远走到她面前,就见她把纸笔递了过来,眼中带着几分狡黠。
“这是做什么?”他问。
“写休书啊。”沈玉语气轻快。
秦景远眸光一沉,周身的气温似乎都降低了几分。
“逗你的,”沈玉见他神色不对,连忙改口,“让你给我誊抄管理条例。我这手都快断了。”
暗卫将食盒放下,桃儿麻利地将饭菜摆好。香气四溢的菜肴让沈玉顿时食指大动。
“慢点吃,小心噎着。”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秦景远忍不住提醒,眼中带着几分宠溺。
“我从中午到现在什么都没吃,能不饿吗?”沈玉含糊不清地说道,脸颊鼓鼓的像只小仓鼠。
秦景远给她夹菜:“倒是难得,你居然真的在佛堂老实抄家规。”
“运气这玩意可遇不可求。”沈玉叹了口气,“这次是真的栽了。老夫人是认真的,我要是再闹,怕是要被关在佛堂一个月。”
两人正吃着,老夫人就派人来传话:下不为例。
沈玉眨了眨眼,转头对秦景远道:“改天约上京城烤禽。”
“好。”秦景远宠溺地应道,眼中带着笑意。
传话的婆子气得脸色发青,这位大少奶奶当真是不把规矩放在眼里。她转身离开时,脚步都重了几分。
夜深人静时,秦景远躺在沉香轩的床上,辗转难眠。少了怀中的温软,他竟有些不习惯。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起身穿好锦袍,悄无声息地来到佛堂。佛堂内一片寂静,只有烛火微微摇曳。
月光下,沈玉睡得正香。她蜷缩在榻上,呼吸均匀,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秦景远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中又气又笑。这女人,被罚在佛堂反省,居然还能睡得这般安稳。
他脱下锦袍,轻轻躺在她身边。沈玉似乎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下意识往他怀里蹭了蹭,继续沉沉睡去。
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却让秦景远心中升起一丝烦躁。若是换了旁人躺在这里,她是不是也会这般亲昵?想到这里,他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
与此同时,皇宫中的九皇子正抱着被子,一脸无奈地看着霸占了他床榻的沈阳。
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踹下床。若不是地上铺着厚厚的棉被,怕是要摔得不轻。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沈阳的脸上,他睡得正香,嘴角还带着笑意。
看着沈阳大字型的睡姿,九皇子认命地抱着被子躺在地上。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沈玉睁开眼,就见秦景远正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揉了揉眼睛,声音还带着几分困意。
“半夜。”秦景远替她理了理散乱的发丝,“睡得可好?”
“还行。”沈玉打了个哈欠,“就是这榻太硬了,腰疼。”
秦景远眸光一暗:“那今晚回沉香轩睡?”
“不行。”沈玉摇头,“老夫人说了,要我在佛堂反省三天。”
“三天?”秦景远蹙眉,“这么久?”
“已经很短了。”沈玉叹气,“要不是你帮我求情,怕是要关我一个月。”
秦景远看着她委屈的模样,心中一软:“那我晚上再来陪你。”
“不用。”沈玉摆手,“你好好睡你的,我在这里也挺好的。”
秦景远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模样,心中又气又怜。这女人,明明怕黑,却偏要逞强。
皇后的步伐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要把那个女人踩在脚下。宫道上的青石板被她的绣鞋跟敲击出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寂静的宫墙之间。
她堂堂一国之母求见,皇上以公务繁忙为由拒之门外。可那个女土匪来了,皇上倒是立刻就见了。这份羞辱,让皇后心中怒火翻腾,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文渊阁内,皇上正在批阅奏折。听到通报声,他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疲惫。
“国公府里那位大小姐又惹事了?”皇上放下手中的朱笔,语气里带着一丝关切,这让站在一旁的皇后更加恼火。
后宫佳丽三千,除了山妃,还从未有人能让皇上如此挂念。皇后强压怒意,恭敬行礼道:“回皇上,昨日定国公府大少奶奶在街上追狗,引起混乱。仁安伯府大姑娘因此烫伤了手,国公府让她去佛堂面壁思过。”
“西平郡主来求见太后,想讨些玉肌膏。太后那里只剩半盒,便让臣妾来向皇上讨要。”
皇上眉头微蹙,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那条狗的事他记得清楚,不仅咬了左相,还敢咬西平郡主,确实胆大包天。但沈玉那丫头的性子他也了解,定是有什么缘由。
“为何不是大少奶奶亲自送药膏赔罪?”
这话在皇后耳中更是刺耳。皇上分明是偏袒那个女人,宁愿把药膏给她去赔罪,也不愿直接交给自己。她强忍着不悦,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大少奶奶确实提出要送药,但玉肌膏是最好的祛疤药。定国公府管教不严,西平郡主作为当家主母,理应负责。”
喜公公在一旁暗自摇头。谁不知道大少奶奶医术高超,她配的药膏哪会比玉肌膏差?西平郡主这是在坑人啊。他偷眼看向皇上,只见龙颜不悦。
“还剩多少玉肌膏?”皇上淡淡问道。
“回皇上,还有两盒。”
“都给皇后吧。”
皇后接过锦盒,心中五味杂陈。往日求一盒都难,今日却一次给了两盒。分明是为了那个女人开脱罪过。她咬着唇,强忍着不让眼中的怒意流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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