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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顾炎辞碎碎念的抱怨中,江氏和顾氏的合作以飞快的速度推进。
不过短短几日时间,因为联姻失败而笼罩在江氏头上的阴云便消散大半。
处理好公司事宜的江景淮,给母亲发送一条消息后,便驱车前往江宅。
他赶到时,江母正坐在庭院里修剪花枝。
看到江景淮进门,她原本就锋利的眉眼间多了几分审视。
“怎么?终于补完篓子回家了?”
她漫不经心般开口,语气冷淡。
江景淮却没有兜圈子,直奔主题:
“妈,江氏的问题我解决了。告诉我,佑宁在哪?”
江母动作一顿,皱着眉将手中的花枝用力剪短:
“你啊,越发大胆了。”
“用公司年度收益的百分之二十,为你的一时之气买单。”
江景淮躬下腰,仪态恭敬,但语气却不容拒绝:
“这个问题我一定会弥补,但我现在想知道佑宁在哪。”
江母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儿子,他眼中深深的执着像是一把火苗点燃了她内心的失望:
“她飞走了,你也要跟着飞走不成?”
“就因为一份永远不该见光心思,你毁了我和你爸爸布置那么久的联姻,还不够吗?”
江景淮身体一震,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抿紧了唇,不置可否。
江母见他不辩驳,语气陡然凌厉起来:
“你从小被教育要懂得分寸,要把江家放在首位。怎么现在这些全都抛诸脑后了?”
“我没有忘记什么。”
江景淮回应得十分低沉:
江母目光幽深的看了江景淮一眼:
“小孩子犯一次傻就够了。你应该听父母的。毕竟我们见的,听的都比你们多太多了。”
她将手中修剪得无比规整的花轻轻插进花瓶里,伸手摘掉了两片带了点瑕疵的花瓣:
“别说现在她走了。当年她高考前就不该由着你的性子,让她留在国内读书。”
听到江母提及当年高考的事情,江景淮垂下头,一双手紧紧攥着:
“妈,别的事情我或许迟疑、后悔。唯独这件事,我从没觉得自己做错。”
“她长大到有自己的理想了,您非要控制她,才是好事吗?”
江母冷笑一声:
“她就算不是我亲生的,也在我们家养了这么多年。你又怎么知道我的苦心?”
江景淮目光坚定的看向母亲,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变得掷地有声:
“您的苦心,是为了让她听从安排去接受您认定的命运。”
“她应该拥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
江母站起身,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块玉佩,摔碎在江景淮的脚边:
“你终于说出来了。你当年求的不是让她高考顺利。而是她可以自由吧。”
“现在如你所愿,她的确自由了。你还要纠缠着不放做什么?”
江景淮蹲下身,将玉佩的碎片一点点拾起。
江母没有说错,当年他一步一叩上山时的确求的是让宋佑宁自由。
宋佑宁高考前半年,他父母便联系了国外学校,要将她送去读书。
这样的路线在圈子里并不少见。
放到国外镀一层金,回来后再安排家世相当的人相亲,结婚。
从此以后做一只象征着两家深厚关系的金丝雀。
这样的方式的确稳妥,江家多一个稳固的盟友,宋佑宁后半生也富贵闲散。
就如同,江景淮自己走过的路一般。
但江景淮知道,宋佑宁有自己的目标和理想。
他不能看着她和自己一样,被生生磨掉所有棱角,乖乖当个木偶。
但江景淮当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否保护宋佑宁。
一生不相信神佛的人,只能在庙宇间求一点希望。
那天的酷暑下,他跪行到大殿前,一只翩飞的蝴蝶擦过了他带着水泡的手指。
温顺了三十年的江景淮第一次感受到从心底里生发的强烈执念。
他求来了那块代表万事称心的玉佩。
不惜以辞去江氏所有职务为威胁,让父母放弃送宋佑宁出国。
这次反抗消耗了他所有的力气,也让父母对他和宋佑宁之间的关系有了防备。
试探,敲打,震慑,话里话外潜藏的威胁。
让他心里的警戒线不断绷紧。
所以,当宋佑宁和他告白时,他只有痛苦,没有惊喜。
当时究竟用多少怒火包裹才压制住想要亲吻的冲动。
就连江景淮自己也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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