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我高不高兴关你什么事?”
“愁思郁结,不易于养伤,心病亦是病,你是我的病患,你高不高兴自然关我的事……”
他唠叨起来便没完没了。
半点苍梧峰大师兄的严肃沉稳也无,倒像是周到妥帖体察入微的奶娘,生怕孩子饿了渴了冷了累了。
淡色唇瓣张张合合,带着草木清香的气息拂在乔楚脸上,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染上草药的味道。
乔楚捉住他青衫一角,直起身半跪在床榻边缘。
“姑娘可有忌口——”
喋喋不休的问题被堵回嘴里。
明决站在床边,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先于意识扶住她的双臂,目之所及只有少女放大的精致五官。
有什么柔软之物沿着唇缝滑动。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并未阻止她的冒犯,而是小心地将她扶回床中央躺下,期间始终是唇齿相依的状态。
“是没有忌口的意思么?那我让人去安排些清粥小菜,再单独配制一份滋补养身的药膳可好……”
“你话真多。”她不耐烦打断。
明决神色微怔,忽而闭口不言。
从未有人嫌他话多。
他也不是多言之人。
只是不知为何,对她就是要格外关心一些,忍不住去想怎么才能让她快些好起来,笑一笑,他便满足了。
就像是师尊教导的,要像爱护妻子一样爱护……
小师妹。
腰上小师妹送的玉佩流苏闪过一道暗芒,明决心头宛如落下一记重锤——
师尊的教诲他不敢违逆,也一直规劝自己爱护着小师妹。
可为何这些需要勉强自己的事,他能如此自然地对乔姑娘做出来?
乔楚见他真闭嘴了,像被训斥的小孩似的垂着头,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
明决眼神复杂地看向她。
想问她笑什么又怕多嘴。
下一瞬,他轻抿的唇再次被撬开,不是蜻蜓点水的试探,而是水乳交融的缠绵。
唇上的灼热柔软烫得他睫羽颤动,不自觉张开嘴却被她得寸进尺,清甜压过了茶香,将他搅得一塌糊涂。
心湖泛起从未有过的悸动。
他笨拙地承受着,丝毫没有推拒的念头和举动,任由她用自己喜欢的方式对他胡作非为。
明决没有闭眼,于是看见她的眸底有笑意,这样做,她应当是喜欢的,高兴的。
很快,身下的少女软了身子,脸颊泛着熟透的绯红,明决担心她窒息,不得不推开她结束这场啃咬。
他自己的呼吸也有些紊乱,耳边全是嗡嗡的心跳声,还记着她的话,一言不发拿出手帕替她擦拭唇角。
擦着擦着,想起方才那般情态,眼睛都止不住发烫,舌尖无意识卷了下,还是甜的。
意识到自己在回味什么,明决僵硬地挪开视线,手帕也没心思叠整齐,胡乱揉成一团塞进袖袋。
“你带我出去玩,我就高兴。”
“什么?”他仍不在状态。
“不是想让我高兴?”
乔楚指了指窗外最高的那座山,金色余晖映着火红的枫林,美不胜收,“我明天想去那看看,你带我去。”
“好。”
那是宗主的落霞峰,出入并无严格门禁。
乔楚闭眼眯了一会,没听到脚步声,睁眼发现明决还安静地坐在床边,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她脸上。
“你怎么还不走?”
“我有话想问你。”
乔楚:“……”
“那就赶紧问啊!”
“但你嫌我话多。”
“你到底问不问了?!”
“刚才那样,你喜欢吗?”
乔楚挑眉:“刚才哪样?”
“就是……”
像是刚学会做功课的笨学生,他单手撑着床榻,倾身靠近,眼睫垂落一片阴影,小心翼翼地把唇贴上她的。
“这样。”
他一边模仿着她做过的,一边含糊不清地呢喃。
“你高兴的话,我不介意经常这样,我会把控好时间和力度,尽量让你不难受的。”
乔楚笑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你就经常做?搞不好会弄出人命的。”
明决疑惑了一瞬,竟然听懂了她幽默的弦外之音,一本正经地否认:“我不知道,但只是这样,不会怀上孩子。”
他没见其他男女这般亲热过,但从理论上来说,这并不是男女房事的必须环节。
皇宫里的嬷嬷很早就教导他,作为储君宠幸女子时,不可亲吻对方,以防对方在嘴里藏毒刺杀。
但他现在是修士,寻常毒药杀不死他, 他又懂药理,医可自医,自然不需要防备她。
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你和楚师弟那样,就会,孕育子嗣有损母体,你想要的话,至少也等调理好身子。”
乔楚:“……请滚一下,谢谢。”
这人一点羞耻心没有的吗?
怎么什么都能聊得起劲啊?
明决不愧是一言九鼎的皇子。
第二天一早,乔楚才刚睡醒,他就敲门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满满当当的食盒,饭菜香气四溢。
“这么早?”
乔楚一边绾着头发,一边踱步过去看有什么菜式,明决放下食盒,忽而侧眸定定地看着她。
“不早,我在等你睡醒。”
药膳是他亲自炖的,里面有一味香昙灵芝最为难得,需在天光破晓前摘下药效最佳,又生长在灵霄宗地界之外。
这些,他做了不说,只是在乔楚用膳的时候,安静坐在一旁等待,垂落的目光不自觉盯着她张合的唇。
“看我做什么?脸上有东西?”
乔楚狐疑地抬眸看向他。
明决摇头,很是矜持:“没有。”
乔楚喝完最后一口汤,才若有所思地开口:“我知道了,你——”
拖长的尾调让明决无端心慌。
“我……”
“你又想找亲是不是?”
“我没有!”
仿佛隐秘心思被戳破的稚童,明决猛地站起身,手足无措间碰倒了凳子,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哦,那算我想好了。”
想……想什么?
他还没从混乱中回神,又被准确无误堵住了唇。
明明是修为深厚的丹师,对上手无寸铁的病人,却毫无警惕之心和反击之力,只能任她宰割,一而再再而三。
松开的时候,他捂着心口,喘息乱得不成样子,玉质清透的耳尖都带了不可描述的薄红霞色。
乔楚满意地点头。
“这样,才适合游落霞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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