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何皎皎还是让顾辞进去了。

到底是刻骨铭心的爱过，虽然现在分开了，也做好了老死不相往来的打算。

但她看着顾辞一脸的疲惫，还是不忍心就让他再们外那么站着。

她给顾辞到了杯水，淡淡问道：

“喝完酒回去吧，公司还等着你去运营。”

顾辞四下看了看，这栋房子十分符合何皎皎简约的风格，因为刚搬进来的缘故，家具并没有多少，有些空旷。

他接过水杯却没有喝，情绪卡在喉咙里，说出来的话有些嘶哑：

“你不跟我回去，我是不会走的，皎皎，我来跟你道歉。”

“从前是我不对，我忘了你，忘了咱妈，伤害了你们......”

何皎皎其实很少哭，但听他说起婆婆，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摇了摇头，“那时候你病了，所以我理解你，无论你和林雨薇怎么闹我都没有动过离婚的念头。”

“可是顾辞，你确实对不起你妈，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是她。”

有些话憋在心里久了，本来何皎皎都准备深埋进心底，这辈子都不说的。

可是眼泪夺眶而出的时候，还是没忍住道：

“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多无助吗，可是你在干嘛，你在陪林雨薇喝酒！”

“在你挂掉我电话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就已经完了。”

“即便是你现在想起一切想要回头，也来不及了。”

顾辞脸色一点点的白下去，他看着何皎皎的泪水，感觉就像是一把火烧进自己心里，灼的他血液都僵住了。

“是，我是畜生。”

他攥了攥拳，怕何皎皎不高兴，强忍住上前帮她擦泪的冲动：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只记得林雨薇，伤害了很多人。”

“皎皎，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我已经失去妈了，我不能再失去你......”

何皎皎看了他一眼，声音虽然哽咽却很坚定：

“我不会原谅你的，你不值得原谅，也不值得我再去为了你伤害自己。”

她轻轻的抬起手，露出白皙的手臂。

在她的腕间，一道红嫩狰狞的疤痕十分显眼，顾辞骤然拧起眉，脸色大变。

“这是在你第一次跟我说你喜欢的人是林雨薇时，我自己割伤的。”

“当时婆婆还在......她看我自杀，笨拙的给你打电话想让你救我，可是你没有接。”

顾辞的心朝谷底坠去，听着何皎皎的话，他像是被一只大手扼住了咽喉，疼的呼吸都不顺畅了。

何皎皎越哭越伤心，说话开始断断续续：

“她还在生着病啊，根本、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打120，是跑出去了挨家挨户的求邻居救救我，才捡回了我的一条命。”

“可是顾辞你呢？”

“这些年，你有注意到我手腕上的疤吗？”

顾辞闭了闭眼，忽然一耳光扇在自己脸上，“啪！”的一声！

“皎皎，对不起......”

他抓住了何皎皎的手，大手覆在腕间，挡住了那道刺眼的疤痕。

“以后不会了，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他情绪逐渐激动，“林雨薇我不会再联系了，她欠我们那些钱我也会要回来，我绝对不会再做那些不是人的事了！”

何皎皎看着他没有说话，手上却用力，一点点的往回挣扎。

奈何顾辞紧紧的拉着她，力道十分大，好像生怕一放开她就会消失不见。

“顾辞，放开。”

何皎皎沉下脸，声音冰冷起来，虽然还带着哭腔，但发泄过后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

顾辞执拗的望着她，坚持不放，语调中有几分委屈和害怕：

“我放开，你是不是就会离我而去？”

“啪！”

他的话音落下，何皎皎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你以为一直拉着我我就会回头吗？”

“你既然喜欢打自己，那我帮你一把好了，这巴掌是替你妈打的。”

顾辞被打的偏过脸，还都等反应过来，何皎皎的第二个耳光又到了。

“啪！”

“这一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

“啪！”

“这一巴掌是替周回打的！”

“啪！”

“这一巴掌，是替你自己打的。”

何皎皎收回打的发麻的手，看着顾辞已经红肿的脸庞，声音冰寒道：

“醒醒吧，我们已经离婚了，就算是你现在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再回头。”

顾辞的嘴角都被何皎皎扇的出了血，但他丝毫不在意，看向何皎皎的视线中依旧带着掩饰不住的依恋和爱慕。

他缓缓松开了何皎皎的手，沉默半晌，最终声音哽咽的问道：

“我可以回去，但你能告诉我，我妈葬在哪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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