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2脚踏两船
362脚踏两船
夜风轻抚着大地，新月如钩，悬挂在半空中，洁白如玉。 影影绰绰的树被光倒映在地上，看上去张牙舞爪，格外狰狞。
向暖抱着膝盖，孤单地坐在院子里，淡然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她不知道自己还应不应该继续留下来，有什么意义和目的。
心里明明就很清楚，程一凡一直都爱着李雪，他的心里根本就容不下她。
她还是这么卑微地厚着脸皮相陪，心里升起一抹哀怨，很沮丧。
“你给白谦庄打一个电话吧，告诉他一声，免得他着急。”程一凡慢慢地走近她，两道浓墨的眉毛揪在一起：“如果他追问下落…...”
“我不会告诉白谦庄李雪的所在，只给他报一个平安。”向暖立马转过身，平静地望着眼前的程一凡，一口抢先说出了她的想法。
“刚才的事情，我很报歉，你知道有的时候，人的感情是不受控制的。我慢慢在学着放弃，适应。”程一凡突然提出刚才他唐突的行为，说得很真诚，让人无法拒绝。
特别让爱他的向暖，连去责怪他半句的力气都没有。
“我现在就给宋宁打一个电话，让他转告白谦庄一声。”向暖摸出手机，转过身背对着程一凡，她觉得心里堵得慌，她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刚才的一幕。
“白谦庄…...”李雪缓缓地由屋里走了出来，她听到向暖的最后半句话，只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好熟悉。她低低的念叨着，脑袋里传出来阵阵胀痛，一种撕裂的感觉又传来了。
李雪抱着脑袋，各种俊朗的脸蛋，扭曲着跳了出来，填进她的脑子。
她感觉整个头都要炸了，脸上爬满了痛苦的汗水：“痛——”
“雪儿。”程一凡没想到李雪会突然跑出来，他紧张极了，跑上前，抱着痛苦挣扎的李雪。
向暖也傻眼了，她手忙脚乱，帮着程一凡伸出手按住力气有些大的李雪，试图帮着她安静下来。
终于安静了，李雪苍白着一张脸，晕了过去。
程一凡紧紧地抱着她，往屋里走去。
月光拉长了他高大的身影，看上去悲伤又无助。
向暖呆呆地望着两人，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她知道有程一凡在，李雪肯定会没事儿的，她慢慢地跟着进了屋。
程一凡替李雪做了一个常规的检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手机突然响起，程一凡只瞟了一眼，他这才想起，曾答应过程同杰夫妇接他们来这里住的事情。
看着床上的李雪，他有一些犹豫，如果现在接他们来，想必会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不接他们来，又要如何跟他们解释。
电话叫得很急促，程一凡怕吵到李雪，她需要好好的休息。
他举着电话，慢慢走出房间，刚接通那边就传来一阵埋怨：“一凡呐，你说几天就来接我们，这都好几天了，怎么连个电话都没有啊？”
“爸，妈，我这边有些事情，还没处理好。等过两天搞好，就来接你们啊！”程一凡安抚着那端的母亲，试图把期限延长一些。
他想起李雪都报怨这里很无聊，程同杰他们过来，会不会觉得这里更无聊。
“一凡，我替你们找了一个水壶，替你先拿进去了啊。”东子提着一个热水壶朝程一凡扬了扬，往屋里走去。
“好！”程一凡望着东子点点头，示意他自便。
“儿子啊，刚才那个声音，是东子吧？”王梅像个人精儿，竟然听出了东子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程一凡的背上不由冒出一层冷汗，他猛地想起，东子跟他上医科大学时，常去他们家蹭吃蹭喝。
他不由在心里把肠子都悔青了，他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现在都暴露了。
“那孩子的声音，你妈还是听得出来的。跟他在一起啊，妈也放心了。”王梅对东子这孩子还是挺放心，他为人老实诚恳，又勤快，深得王梅喜欢。
“瞧你，竟说些没用的，你问问他，那向暖跟他进展得怎么样了？我孙子有着落了吗？”程同杰在那边叽叽喳喳地教育起王梅来，听得出来他对说不到重点的王梅很不满意。
程一凡听着他的话，心里瞬间像是被压上了一块儿大石头。
他得趁王梅还没问出这话前，装聋作哑地挂断他们的电话：“喂？喂？”
程一凡装作信号不好的样子，对着那端的人带着询问的声音吼了两下。
急匆匆挂断电话前，又朝着那端吼叫：“爸妈，这乡下信号不好，你们俩可得保重身体，我过两天安排好这边，就来接你们啊。信号不好，也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听见。”
“我们能听得见啊，凡凡，你听不到吗？喂喂？”王梅和程同杰在那边很着急地对着这端吼叫，声音里带着无奈与不甘。
“我这信号太差，听不到啊，挂了先。”程一凡吐出一口气，望着天空中的月亮，他掐断了电话。
这么多天了，他还有些想念这两个爱牢叨的老头老太太。
想着自己骗了他俩，心里还蛮有些内疚。
“一凡，你们几个怎么乱糟糟的感觉啊？”东子双手揣在裤兜里，迈着长腿走了出来。
他跟程一凡关系一直很好，说起话来直接了当，没有那么多的忌讳。
“还好吧。”程一凡也不生气，无奈地收起手机朝着他笑笑。
“那个李雪，她怎么会失忆了啊？”东子一直很好奇，几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李雪为什么会被人从江边捡到。难道是三人纠葛不清，而为情跳江？
“这个一言难尽，也是意外。”程一凡轻叹了一口气，望着眼前的东子无奈地笑了笑。
“我还以为你一脚踏两船，气得人家跳江呢。”东子笑嘻嘻地打趣着眼前的程一凡，与他并肩而站。
程一凡听到东子的话，苦笑两声，悠悠地说;“我倒是想辜负她，也得人家给我机会不是？”
听着他酸酸的话，东子有些惊讶地盯着他，有些迷糊了。
村子里，传来几声狗叫声，让人感觉村庄更加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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