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笔文学 > 镶阴债姜牧云 > 第158章 坛子

第158章 坛子


此时,我俩之间的距离最多不超过一米。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柴禾一根根的扔在地上。

如果再往下抽,我肯定要暴露了。

冷汗顺着我脖子往下淌,陈铁嘴又突然停手了。

我屏息凝神的往外看,柴火垛旁边露出青灰色的石头。

而在石头上面,正贴着一道符。

我开天眼的时候,看见的石墙就是这样!

此时我才看出来,这是一道哟个石头垒出的密室。

里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坛子,看不出装的是什么。

陈铁嘴随手拿出一个坛子,打开上面的塞子,嘿嘿嘿的干笑几声。

“亏你这憨货还有个弟弟惦记,就把你放出来一会儿!往后你就消停在这待着吧!”

显然,这坛子里的,就是我要找的孙老三。

我以为陈铁嘴要把坛子拿走,但他却把坛子放在院子中间。

做完这一切,陈铁嘴就转身进了屋。

屋里灯光熄灭,可我忽然陷入了犹豫。

这会不会又是陈铁嘴在这故意钓鱼呢?

不管了,先干再说!

我蹑手蹑脚的从柴火垛里钻出来,瞄准坛子来了一招海底捞月,一把将其搂在怀里,随即脚下一点,顺着院墙跳了出去。

路上我没敢打开摊子,也没敢回家,而是直奔殡仪馆。

孙老四见到我明显有些吃惊。

不等他说话,我先开口问道:“郭槐晚上是不是来了?”

“是……是啊,你这……”

孙老四看着我慌慌张张的样子,有些吃不准。

得了。

现在什么都清楚了。

刚才陈铁嘴在家里就是给郭槐打的电话!

万万想不到啊,他俩还真能勾结到一起。

我倒是想看看,一个出马仙和一个保安,到底能干出什么事来。

我找孙老四要了个空房间,让他在门口望风。

甭管是谁,一律不许靠近!

他看我这样,也不像是闹着玩,带着几个亲戚直接到了门口。

直到这时候,我才把常翠莲喊出来。

哪知常翠莲刚一出来,竟然有点害怕。

她让我把坛子上的封条扔远点,她这才敢过来。

坛子口一打开,里面竟是一个微型纸人。

这纸人和扎纸店的一模一样,只不过尺寸很小,看着只有巴掌大小。

“呀!”

常翠莲忽然冒出一声惊呼。

她指着纸人,说这纸人已经开眼通灵了!

这纸人做出来的时候,都是没有黑眼仁的,在烧之前才有先生给点上眼睛。

常翠莲小心翼翼的把纸人捧出来,我这才发现,这纸人四肢已经被折断了。

半晌儿,常翠莲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真够毒的!”

常翠莲说,这纸人明明已经被通了灵,但四肢又被折断,相当于被打折脊椎的老狗,哪都去不了了。

而纸人手上拿着的纸条,上面写着孙老三的名字,这是陈铁嘴把所有怨气都转移到孙老三身上。

孙老三是个新死的鬼,活着的时候又是老好人,根本斗不过这全是怨气的纸人。

真正扣住孙老三的,并不是陈铁嘴!

而是这个通灵纸人!

刚才在柴火垛里,我还琢磨呢。

陈铁嘴干这种事,真的不怕天打雷劈?

现在我算明白了,陈铁嘴已经在不知不觉把自己摘出去了。

就算有报应,也落不到他头上!

绝了!

常翠莲说,如果这亡魂只要扣押超过七天,他就找不到去地府的路。

到了那时候,他就成了流落在人间的孤魂野鬼。

说到这,常翠莲的面色突然凝重下来。

周遭的空气瞬间变得冰凉。

她要发飙!

我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你没事吧?”

短暂的沉默,常翠莲缓缓开口:“我也是这么变的孤魂野鬼。”

“不是,你不是因为那条裙子吗?”

常翠莲顿时面露苦涩,说裙子只是个借口。

或者说,她流落在人间,实在太无聊了。

那总得找个乐子吧?

她就想回去找自己最喜欢的衣服,结果后来就和我遇见了。

常翠莲从来没说过她之前的事儿。

今天我才算知道。

她说人刚死的时候,其实是懵懂的状态。

道家管这状态叫‘反胎’。

大概意思就是,人刚死就像婴儿一样,处于半混沌状态。

但会看见列祖列宗来找她,这个时候才算魂魄离体。

常翠莲死了以后,等了好久也不见人来接。

直到出现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一直带着她往前走。

她以为找到出路了,没想到也是被带进了一个坛子。

而她能跑出来,纯粹是意外。

运送坛子的车,在路上来了个急刹车,坛子在地上摔个粉碎。

她这才有机会重见天日。

而在这个期间,她什么都不知道,比傻子更像傻子。

如今又看到坛子,又看到相同的遭遇,过往的一切瞬间都涌向心头。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孙老四很小声的跟我讲,郭槐又来了,还拎着一袋子烧烤。

这是打着送夜宵的幌子,过来刺探情报了?

我让孙老四在门口拖一会儿,很快就好!

我刚一回头,常翠莲已经举起坛子,朝着地上狠狠一摔。

常翠莲一声怒吼:“踩纸人!”

我蹦上去把纸人踩了个稀巴烂,一道灰蒙蒙的雾气拔地而起。

雾气渐渐散去,露出一张青灰色的脸。

是孙老三!

常翠莲又一次趴在我身上,靠着笨办法强制压低我的阳气。

而这次,她并没有遮住我的眼睛,而是在我嘴上快速蹭了一下。

她让我抓紧时间和孙老三说话,毕竟人鬼殊途,这个办法持续不了太久。

孙老三的确带着一种木讷,无论是眼神还是动作,都像是得了阿尔茨海默症。

我始终在喊他的名字,好几分钟过去,他终于给我一个回应。

他说话的速度特别慢,就好像老电影的碟片,时不时就卡顿一下。

费了好大力气,我才听见他说的是什么。

他说,他死的冤。

那天,我俩见完面,他就去殡仪馆了。

从殡仪馆回去的路上,他接到一个电话。

这人正是郭槐。

在电话里,郭槐说虽然停工了,但单位还是给发基本工资。

只不过财务也不能上班,只能发现金。

就让孙老三现在回单位门口等着,一会儿就有人给他去送钱。

这孙老三已经知道郭槐不是什么好东西,就长了个心眼,问他这消息是从哪来的。

郭槐告诉他,是王经理让他通知的。

之所以选郭槐,是因为他是保安,有所有人的联系方式。

这个解释听着合情合理,怎么看都没毛病。

等他返回殡仪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而这大门口,也只有他自己。

时间越久,他心里就越发毛,就在他想走的时候,围墙后面突然窜出来一辆车,直接把孙老三撞翻。

我很认真的分析着他的话,等他说完了,我又开始问他。

我确实很同情他,但他说的这一切,不代表郭槐就是元凶。

面对我的质疑,孙老三愈发坚定。

“你别忘了,殡仪馆前面那条路。”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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