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是个机会
常五爷嗤笑几声,说这事对于我们而言,确实不难。
可对于那些赤手空拳的普通人呢?
吴胖子不是第一个被骗的,也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如果不把这地方除了,以后还会有人被坑。
我突然觉得,常五爷好像并不是那么坏。
我试探着问他,刚才那个狐狸,说她是黄什么玩意?
常五爷的言语中满是不屑,爱啥啥,反正老子打了!
往回走的时候,他跟我说,今天干这一把,算是积了大德了。
这其一,就是把丢掉的阳寿给人还回去。
其二,就是在外面给人看病,免去些许人间疾苦。
这就是弟马存在的意义。
哎?
我突然有个想法。
我为啥不能去医院门口摆摊呢?
早点把常五爷的阴债还完,我特么早点脱离苦海啊。
当我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常五爷反问我,记不记得,刚才有人说咱们是骗子。
我肯定记得啊。
常五爷说,这就是问题所在。
以我这个年纪,到医院门口去摆摊,谁见了都得说我是骗子。
如此一来,非但没有积德,反而对弟马这个行当产生误解。
那非但积不了德,反而徒增业障。
退一万步说,虽然我也20来岁了,但年纪太小,担不起太重的名号,容易给自己压死。
不信你看,那些少年早成的天才,有几个最后能落了善终?
所以啊,对于弟马而言,无论做人还是做事,都把尾巴收好。
这不丢人。
我们还没到家,常翠莲就已经回来了。
我赶紧问她,那一男一女到底是什么人。
常翠莲有点尴尬的看着我,小声的咕哝道:“我跟丢了。”
此时,常五爷的声音冒了出来:“丢了就丢了,不碍事。”
他又自己感叹一声:“说到底,还是兵马不够。”
“要是咱有几十个清风,想跟丢都难!”
一切都算是尘埃落定,常五爷让我把喝剩的药渣子,垫在吴胖子的床上。
等明天早上,把药渣子收起来,找个车多的地方扔掉。
这叫‘碾病’,也叫‘撵病’。
而后的几天,常五爷和常翠莲再也没出现过。
吴胖子的身体渐渐康复,头上的黑发也长了出来。
吴胖子说,这是常五爷给了他第二条命,每天早中晚都给常五爷上香。
说实话,他比我更像个弟马。
等他彻底康复了,吴胖子让我跟他去殡仪馆走一圈。
也不知这货是吃屎了还是怎么着,他让我给他捧捧场。
你他妈见过活人给殡仪馆捧场的吗?
王经理已经让人把店面打扫干净了,该送的货也都送到了,吴胖子一到,这买卖就能干!
我旁敲侧击的打听一下,这才知道,郭槐已经请假好几天了。
我瞄了一眼吴胖子,他虽然没说啥,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焦虑。
毕竟,郭槐才是他的主要目的,赚钱反而是其次的。
实际上,王经理也觉得纳闷。
郭槐虽没有家,平时吃住都在殡仪馆,也不知道请假干啥去。
我俩正在这说着话呢,走廊里突然哭声一片。
我循声看过去,一堆人扶着纸棺材边走边哭。
这种撕心裂肺的哭,甭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听着都让人觉得心里发慌。
然而,王经理却嘴角一笑:“来生意了。”
“你俩在这等我!”
匆匆交代了一句,王经理拔腿就走。
吴胖子整理着屋里的纸活儿,悠悠的感叹一声:“一条人命,在他们眼里是生意。”
顿了顿,他扭头看向我:“一会你去打印社,帮我打点东西。”
“打什么?”
“亡人40岁以下,全场五折。”
呦?
今儿咋这么大方?
吴胖子笑着踢我一脚:“我算过成本,就算半折卖,我也不亏。”
他算了笔账,40岁正是家里的顶梁柱,人突然没了,家就相当于塌了。
人家已经够惨了,就少赚点吧,当给自己积德了。
我突然觉得吴胖子性情大变,以前他好像很认钱啊。
就在这时,王经理急匆匆的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来了比大生意。
200块钱的花圈,先租20对,屋里的纸活儿能买的都买。
好家伙,这比卖衣服暴利啊!
20对花圈,这就是4000块钱,目测成本不超过20块钱。
吴胖子搓搓手,问死者多大。
王经理有点纳闷,说你卖东西,怎么还问岁数呢?
但他还是冲着对讲机问了一句。
听到对方才19岁,吴胖子犹豫了一下,从身后额外拿出个纸糊的泳圈,让王经理一并送过去。
就当是他这当哥的送他了。
王经理一听,赶紧拦住他,说这可不行。
那孩子就是去大河里游泳淹死的,再拿个泳圈过去,不是诚心给人添堵吗?
吴胖子把泳圈拿了回来,王经理又跟我说第二件事。
他说,之前听杨宝林说过,我能帮人看病,问我是不是真的。
嗯……
我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王经理一拍大腿:“就你了!”
“什么就我了?”
王经理凑在我耳边,说现在没有阴阳先生,好多事都进行不下去。
就当我帮帮忙,先应付一下。
这次赚的钱,他们一分不抽,全都给我。
我假装漫不经心的问他,殡仪馆不是有固定的先生么?
一听这话,王经理就唉声叹气:“可别提了,陈铁嘴也玩消失。”
“现在谁都联系不上他!我只能到处求人顶班!”
如此说来,陈铁嘴最近倒是挺老实。
本来我不想徒增事端,但我突然意识到,这是一次取而代之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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