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脚步
他老伴压根没跟别人打麻将,也没人知道她去哪。
后来,做豆腐的老刘头找到吴胖子他爹,说这几天傍晚,总看见我他老伴从树林子里钻出来。
最关键的是,他这后老伴一直找老刘头买豆子。
虽然老刘头没说透,但吴胖子他爹也感觉出来了。
这豆子没准是喂了野汉子!
人言可畏这四个字,在农村的威力会直接翻倍。
兴许本来没啥事,但架不住长舌妇的参与。
一传十,十传百。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老吴的后老伴,天天去树林子。
说到这,吴胖子他爹已是满脸苦涩。
村里人现在都在背后议论,一把年纪了,主动给自己找个绿帽子带。
至于他把吴胖子喊回来,就是想让吴胖子出个招。
当吴胖子把目光看向我的时候,我就知道,压力给到我了。
那还不简单,离婚啊!
哪知他爹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说啥都不同意。
这要是离了,全村至少得讨论三年。
再说了,现在离婚了,之前的彩礼不是白花了吗!
嗯……
我想了想,出了个有点损的招。
他爹不是怕离婚么?那就主动让她走!
捉奸捉双,拿贼拿赃。
那就找个切实的证据,先把彩礼钱拿回来,再让她自己走。
外人要问起来,大不了就说回娘家了。
吴胖子他爹狠狠一拍大腿:“我就知道你这小子一肚子坏水儿!”
卧槽?
你夸我呢?
吴胖子清清嗓子,说他爹岁数大了,身子骨也不允许做这种事了。
得。
话说到这份上了,我都懂了。
晚上。
吴胖子他后妈终于回来了。
这女人看着约莫着40多岁,穿着一身旗袍,及肩的短发更衬托出几分成熟女人特有的性感。
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农村妇人。
吴胖子管她叫陈姨,我也只能跟着叫。
吃饭的时候,陈姨还一个劲儿给我俩夹菜,我们也只能把表面工作做好。
到了第二天,刚吃完早饭,陈姨就出了门。
我和吴胖子一直跟在后面,时不时的躲一躲。
陈姨走的很慢,像没事人似的来回溜达。
这一切都和吴胖子他爹说的一样,陈姨先去老刘家的豆腐坊,买了半袋子黄豆。
拎着这些黄豆,她又奔着村西面走。
路是越来越难走,起初地面还算平整,到了后期,满地都是烂泥。
一脚踩下去,很吃力的才能拔出来。
吴胖子说,再往前面走,就是坟茔地了。
不过,这个坟茔地不是单纯的祖坟。
早年间谁家孩子夭折了,或者不知道从哪来个流浪汉,要是死在村里了,一般都扔在那。
这片地方平时又没人打扫,久而久之,弄得就跟乱坟岗似的。
我俩又跟着她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平房渐渐变成了坟包。
半人高的杂草加上脚下的烂泥,让人寸步难行。
说实话,如果不是吴胖子家的事儿,给我钱我都不愿意来这地方。
可奇怪的是,陈姨年纪比我俩大,但脚步很利索,甚至要超过我们这两个年轻人。
吴胖子在一旁感叹,说自古奸夫见真情。
这得多伟大的爱情,才能配得上如此颠沛流离。
我俩找了比较高的坟包,藏在后面静静的看着。
陈姨的动作很奇怪,始终在各个坟包前溜达,走累了就坐在地上歇会。
一直到了晚上,陈姨终于有往回走的意思了。
那个所谓的奸夫,我俩压根没看见。
我俩换了个位置,又藏在她后面继续跟着。
没想到,她这次直接回家了。
等我俩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多了。
他爹胡扯个理由,把我俩叫到门外,问我拍没拍到。
我俩把话如实一讲,听得他爹直皱眉。
我安慰他爹几句,说要是没事,那不是更好么?
我让他爹先回去吃饭,是我肚子有点不舒服,今晚就先不吃了。
这洋房上下三层,我和吴胖子住在二楼,他爹和陈姨睡在三楼。
我一看见这个楼梯就想笑。
当初吴胖子跟我说过,他爹为了让村里人都知道他家住上小洋楼了,特意把楼体下面做成空的。
这样谁到他家,就会把楼梯踩的特别响。
他爹就能接茬跟人家介绍房子了。
很快,吴胖子吃完饭也回屋了。
我俩还没说几句话,他就睡了过去。
我这人有点认床,换个陌生的环境还真睡不着。
我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被阵阵脚步声吵醒。
我寻思是吴胖子起夜呢,刚想骂他几句,突然发现不对。
那高亢的呼噜声正在我耳边,此起彼伏的有着独特的韵律。
不是吴胖子!
我听着楼上的脚步声,努力辨别着方向。
声音的路线,始终是卧室到门口,到了门口又折返回来。
大晚上不睡觉,在这瞎溜达啥呢?
相比于他为啥来回踱步,我更好奇到底是谁?
我使劲推了推吴胖子,但这家伙始终没反应,呼噜声打的越来越壮烈。
人家老两口在上面睡觉,我一个外人贸然上去,总归是不太好。
眼看着怎么都弄不醒,我直接从桌上抄起水杯,朝着他狠狠一泼。
可即便是这样,吴胖子依然没有反应。
被下药了?
好像只有这个理由能解释通。
可仔细一想,是他爹做的饭,当爹的能给自己亲儿子下药?
不管了!
我赤脚走在地上,连鞋都没敢穿。
这么做能尽量保证我不发出声音。
三楼黑漆漆的,一丁点灯光都没有。
此时我才听见,脚步声中,交杂着若有若无的唱戏。
我听不出到底唱的是什么,只能听见咿咿呀呀。
卧室的门并没有关,我缓缓推开个缝隙,勉强能看清屋里。
只是这一眼,看得我后背嗖嗖冒凉风。
灰白色的月光透过纱帘,正落在梳妆台上。
陈姨穿的花枝招展,正冲着镜子梳着头发,那一声声的吟唱就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
她这一张脸像是钻进了面粉袋子,白的吓人。
可她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停,一会描眉画眼,一会又梳头理鬓。
反观吴胖子他爹,现在直挺挺的睡在床上。
那种僵硬感非常不自然。
像尸僵!
吴胖子好歹还有个呼噜声,可他爹连呼吸的起伏都没有。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他爹就是死人!
终于,陈姨好像对自己的妆容满意了,又围着他爹翩翩起舞。
突然,始终背对着我的陈姨,猛然一回头,一双幽绿色的眼睛正和我对视的同时,陈姨已经弓起了背后!
那是野兽进攻的姿势!
就在我拔腿想跑的时候,突然觉得两腿发软,强烈的眩晕感也随之袭来。
一瞬间,所有的意识像是被抹平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觉得光线有点刺眼。
在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眼先看见的是陈姨挂着笑意的脸!
本能之中,我赶紧往后退。
“哎呀,这孩子是咋啦?”
此时我才看见,吴胖子和他爹也围在我身边。
我和吴胖子对视几秒钟,吴胖子赶紧出来打圆场。
他说我俩昨晚睡不着,就喝了点酒。
估计是喝多了,一下就趴在楼梯上了。
陈姨一脸关系的跟我说,一会喝点粥,胃里能舒服点。
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根本不能把她这两幅面孔联系在一起。
吴胖子连早饭都没吃,就给我喊到房间里,问我昨晚出啥事了。
我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跟他说了实话。
陈姨未必是给他爹戴绿帽子了。
很有可能是碰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吴胖子立马摇头,说绝对不可能。
这么笃定?
他帮我回忆起一件事。
我俩第一次来他家的时候,也就是遇见黄二姐那次。
那时候吴胖子突然晕厥,黄二姐就让他爹给吴胖子踹一把杀猪刀。
这刀常年沾染血腥气,煞气重的一逼,一般邪祟根本不靠近。
而吴胖子他爹,杀猪数十载,本身长得人高马大,平时又爱喝高度白酒。
从某种角度上说,吴胖子他爹本身就是家里的守护神。
有这么一尊煞神坐镇,哪还有闹鬼的道理?
嗯……
这话确实有道理,可昨天陈姨的状态,绝对不是人类该有的。
我让吴胖子继续跟着陈姨,我则把常翠莲给我写的小纸条掏出来。
实际上,这已经不能叫小纸条了。
常翠莲还有她的小姐妹们,把这么多年吃过的亏,挨过的揍,乃至见过的鬼,都非常详细的写在纸上。
这对于其他弟马,兴许就是废纸,但对我这种弟马界的孤儿来说,无疑是保命大招。
有本古书,叫《百鬼志》,记录的也是人间的邪祟。
常翠莲的记录,比其有过之而无不及。
《百鬼志》更像是科普类的书,而常翠莲的笔记,则是恶鬼降服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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