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以后不做好事了
大夫人听了，心里不是滋味。
酸溜溜的，很吃醋。
她的儿子如今都得靠着纪昭才能攀上六皇子。
六皇子是什么人？是皇后唯一的儿子，是嫡子。
以本朝“立嫡不立长”的祖训，六皇子是非常有可能成为储君的。只要不出意外的话。
而六皇子若是为储君，乃至下一任九五至尊。身边的伴读一个个便是前程远大。
纪昭这番运筹，是对纪蕴极好的。
老夫人很高兴：“蕴儿要好好表现。六皇子聪慧，你得小心伺候。”
纪蕴点头，对纪昭道：“大姐姐，我没什么可谢你的。前头庄子上新种了一大片红果，我听说你爱吃，让人摘了好几筐来。”
纪昭欣慰：“嗯，我喜欢吃。那就却之不恭了。”
大夫人：“那什么红果子是个乡野粗俗物，不稀罕的。改日你去挑点贵重的首饰送你大姐。”
纪蕴脸色尴尬：“可是我银钱不多……”
纪昭：“母亲说这话就让我们姐弟见外了。我做这些事又不是非要找三弟讨好处。他送我红果子我是极高兴的。”
大夫人不说话了。
纪昭便让人收了纪蕴的谢礼。
她自从回府后刻意改善与弟弟纪蕴的关系。
纪蕴生性不坏，只是从小被忽视所以显得顽劣了点。
前世，她在山寺被烧死，纪蕴还带着他的奶娘在中元节偷偷出去给她烧纸钱。
所以她总想，有至亲不叫她太过失望，心里还存点暖意。若是没有这点念想存着，她还真不愿意重来走这一遭。
纪蕴与纪昭高高兴兴说话，说完了就回院子准备了。
二夫人和三夫人也说起了琐事。
二夫人沈氏很高兴：“静儿的婚事快定了。忠义伯爵府说寒食节后会让冰人上门，到时候就可以交换庚帖。”
老夫人双手合什：“佛主保佑，纪府开始兴旺了。”
纪璇静是纪府除去纪昭外，第二个适龄的闺秀。
她虽然不是正房出的，但居然也能与忠义伯爵府攀姻亲。这可是给纪府的旁支开了个好头。
接下来二房的两个女儿，还有三房的女儿高嫁的希望也大了。
若果是放在从前，纪府女儿们能配个五六品官宦家都费劲，搞不好还得和乡绅富贾结亲。
三夫人周氏笑眯眯，夸纪昭：“这都是大姑娘带来的福气。好几个世家夫人都找我们去府上喝茶呢。”
“世家虽然规矩多，但终究是几百年的望族，嫁进去一辈子不愁吃喝。”
三夫人更想让女儿攀附世家，所以说的都在夸世家的好处。
纪昭喝着茶，听着她们闲话。
大夫人的面色并不好。
因为这些荣耀都不是她带来的。纪昭拿来的好处也半点没给她。
纪昭突然道：“纪灵的亲事上也选了几家，母亲要不过目下？”
大夫人回过神来，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没关心庶女的婚事。
她瞧了纪昭一眼，说的话阴阳：“纪灵的婚事不是你拿主意吗？何须我再来看？”
纪昭面上是笑着的：“母亲说这话女儿惶恐了。女儿只是替二姨娘掌了掌眼，最终决定还得母亲定夺。”
大夫人蹙眉。
她没想好纪灵要配什么样的人家。
她忽然问：“纪灵的姨娘呢？怎么的没来请安？”
这话问的，堂上的人都跟着一愣。
老夫人：“她前些日子害口，吐了好几日。我让她不用过来。”
大夫人好像这个时候才发现二姨娘肚子的种还在。
她不由看向纪昭。纪昭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依旧笑晏晏的。
大夫人背后的冷汗倏然冒了出来。
大意了。
这些日子被纪昭打得自家的地盘都全失。该做的，一件事都没办成。
这种感觉像是所有人都在朝前走，而她走着走着突然被人套了个麻袋拖到巷子里痛殴一顿。
等麻袋拿走，她才发现所有人都走远了。
独留下她一个人鼻青脸肿分辨不出方向来。
大夫人借口自己头疼，匆匆走了。
纪昭瞧着她的背影，蹙了蹙眉。
老夫人独留纪昭下来说话。
老夫人仔细看了她的脸色，道：“从前不觉得昭儿竟一夜之间长大了。”
纪昭笑了：“祖母干嘛又说这话，说着说着好像是赶着孙女早点嫁人呢。”
老夫人叹气：“哪儿是这个意思。就是如今看来纪家的天有一半是你顶上的。”
她有感而发。
今日纪昭落定了纪蕴御驾随行的大事，二房三房的堂妹们又沾了纪昭的光，得以高嫁。
还有大房庶出的，少不得以后得纪昭张罗。
老夫人：“不过瞧着你母亲，好像不高兴。”
纪昭垂眸：“祖母过虑了。母亲不会不高兴的。”
大夫人只是接受不了，外加她可能意识到自己节节败退，掌控不了全局罢了。
老夫人：“你母亲说要归宁。我打算让虞嬷嬷跟着。”
纪昭意外。
她没想到老夫人对大夫人生出点疑心。
纪昭：“虞嬷嬷是祖母跟着嫁过来的家生子。养过我父亲，身份算是高的。这么一去会不会不妥？”
老夫人：“就是身份高，才能约束得住。她养过你父亲，你母亲也不敢不敬。”
纪昭点头。
她猜不透老夫人看出点什么，估计是怕大夫人回娘家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事。
老夫人：“有她去，你母亲的娘家不会传出我们纪府的一些话来。”
纪昭这才明白。
原来祖母是担心大夫人回娘家哭诉，毕竟这几个月纪府出了那么多事。
纪蓉的腿还被打断了。
如果大夫人回去哭诉一番说是纪昭从中做的，对纪昭的名声不利。
纪昭心悦诚服：“祖母还是偏疼我的。事事想的周到。”
老夫人叹气：“说来惭愧，到了这个岁数才发现有些人不是我想的那样好，有些事我自诩一碗水端平，却是助长了歪风邪气。”
“有虞嬷嬷看着你母亲，你就放心去承御行宫。”
纪昭点头。
回了紫棠院。
晚秋悄悄来了，说：“大夫人回去就喊了二姨娘去西正院。”
纪昭皱眉：“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晚秋摇头：“没说什么，就问二姨娘怀着身子有哪不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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