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洗尘宴
皇子妃主动示好，要拉近关系，霍昭自然也不能说什么。
“姐姐不介意就好。”
皇子妃笑着点了点头：“咱们今天去哪？”
“游湖如何？”
“妹妹果然最懂我的心意，我昨日过来的时候就听说雒阳城中有一片镜湖，风景极好，昨日还说希望有机会能在镜湖上转转，没想到今天就有机会了。”
霍昭笑笑。
这皇子妃实在太过于亲和了。
如果是普通人也就罢了，但是他们两边本不该是让皇子妃如此态度的关系。
不是霍昭非要把人往坏处想，实在是因为皇子妃如此反常，事后必定另有谋划，而让她这个身份都这么和善，谋划不会小。
一行人乘着马车到了镜湖边，画舫早就已经安排妥当了。
画舫中有一座木质的凉亭，四周垂着纱幔银铃，微风轻拂则纱幔微动，银铃脆响，叫人心情格外舒畅。
虽然是在水上，不过画舫空间宽敞，二人各自带的下人都能毫不费力地到船上去，还有空余。
霍昭陪着皇子妃船上船下转了一圈，最后才在凉亭中间坐下。
画舫在水面上微微起伏着，转头就能看见碧波万顷的湖面，实在是一种享受。
但是皇子妃的目光只落在湖岸上。
霍昭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但是除了来来往往的人群，她没看出什么特殊的。
直到画舫驶入深处，再也看不见湖边的人了，皇子妃才收回目光，忍不住叹了口气：“你们这儿真不错。”
“姐姐何出此言？”
“一个国家是否昌盛，看他的子民就好了，”皇子妃笑着道，“你们这儿的百姓，都活得很轻松。”
说到这儿，皇子妃有些神伤。
同样都是打了那么多年的仗，大楚民不聊生，本来以为这边跟他们的情况差不多，但是这次来了才知道，人家一片繁荣。
再打下去，只怕他们大楚都得被打没了。
不过这样一来，他们大楚想娶个公主回去……更难了。
皇子妃心里暗暗叹了口气，面上却什么也没表现出来。
说是游湖，霍昭和皇子妃便好好地在镜湖上转了一圈。
虽然二人没怎么说话，不过美景当前，无话可说也不显得尴尬。
从画舫上下来，自然又要去用饭。
去酒楼的一路上，街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又惹得皇子妃不住频频侧目。
霍昭将她的反应记在心里。
回去以后，霍昭便将今日的事告诉了霍钺和钟婕。
对此，二人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南楚民生凋敝，这样的景象，他们恐怕很久没有看到过了。”
霍昭忍不住咋舌。
她想象不出来如今的南楚到底是什么模样。
“就今天的情况来看，这位皇子妃倒是比六皇子要温和多了。”钟婕道。
“就怕他们夫妻两个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把咱们给绕进去，”霍昭道，“说起来也奇怪，谁嫁公主，跟咱们家有什么关系，他们非得盯着咱们干什么？”
霍钺眼中带着笑意：“还不是以前打仗的时候结的梁子，虽然找咱们家不明智，但是在雒阳城里，他们夫妻二人也不认识别的人了，找咱们最稳妥。
不过，我想他们也知道，找咱们只是个无用功，以后时间还长，慢慢去看他们是什么意思吧。”
毕竟那夫妻两个刚进宫，一时半会儿的，实在是摸不清楚他们的意图。
——
虽然两边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不过人家的使团都来了，还是要办接风宴的。
时间就在次日。
这日一早，霍昭刚收拾妥当，门房就来报，说舒凝霜来了。
“她来干什么？”
门房摇了摇头：“云夫人今日也要出席，说是想跟您一起。”
霍昭心中疑惑。
二人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迟疑片刻，霍昭还是让舒凝霜过来了。
许久不见，舒凝霜相比上次似乎又洒脱了不少。
“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舒凝霜款款落座：“在那种地方，我不爱自己一个人，这不想着跟着你，能有点安全感。”
但凡参加宴会，舒凝霜以前都是跟云菀一起的。
她毕竟出身大家，知道宴会上虽然光鲜亮丽，但背后没准就隐藏着什么。
虽然也不是次次都会有不堪的东西，不过跟人结伴出席宴会，早就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她出门之前看了一圈，发现整个京城里，她也没有特别要好的人，更没有出了事能护住自己的，想来想去，跟霍昭还算是有几分交情，就过来了。
听着她的话，霍昭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以前怎么没发现，舒凝霜竟然是个这么没有安全感的人。
“你怎么是自己来的，你家那位呢？”
“带不出手啊，”舒凝霜重重地叹了口气，“疯了，现在把猪食当饭吃，吃得那叫一个……我看着都恶心，反正京城里也没人在意他，就不带他出来丢人现眼了。”
霍昭对云瑞阳还有几分印象，依稀记得那是一个模样还不错的人，没想到现在竟然会变成这样。
光从舒凝霜的描述和语气中，霍昭就能想象到现在的云瑞阳有多狼狈。
“那他现在这样，云家那边也不派人过来接他？”
“他想走，也得问过我愿不愿意呀，”舒凝霜眼中闪过一抹寒意，“这人当初跟云菀做下那么恬不知耻的事情，现在想走，美死他了！”
不把云瑞阳弄废，她才不会放人呢。
霍昭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眼看着时辰快到了，二人便起身，各自乘着马车离开。
车里，沈让听说舒凝霜要跟他们一起去，忍不住挑了挑眉：“这位舒姑娘，还真是会找人。”
今日宴会上即便有什么风波，大概率也是冲着霍家来的，霍昭身为霍家独女自然无法脱身，到时候，舒凝霜只怕也得被连累了。
她要是自己去，估计还碰不上这样的事情呢。
沈让摇了摇头。
今日以后，估计舒凝霜非得找个人跟着的毛病就能彻底改了。
霍昭听出了他话中的深意，也忍不住笑了：“好在今天要真是出了什么事，舒家也有人在场，会提醒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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