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孩子爹呢

“大哥，我是真的尽力了。”

徐行昭蹭着步子往前挪了两步，绕到徐行梵身后，半弯着腰替他捏肩。

时不时抬眼看一眼他的眼色，拖长的调子像是撒娇又像是撒泼：“好大哥，我最最英明神武、心慈手软的好大哥，这书我是真学不进去。不信您问萍萍，我夜夜熬到三更天，黑眼圈都快垂到下巴尖儿了。要是娘亲还在，见我这模样，指定得心疼坏了。”

徐行梵被她缠得没了脾气，明知她是装可怜，也狠不下心真罚她。

徐行梵被她缠得没了脾气，明知这丫头是装可怜博同情，却终究狠不下心真罚她。

以往不过是轻描淡写训两句，可那些话进了徐行昭耳朵，转头就跟过了风似的，半点没留下。

纵使是这样，他还是忍不住叮嘱：“往后上课不许走神，有不懂的就来寻我。还有，明日跟我去庙里瞧瞧小贺。”

“那帖子呢？”徐行昭眼睛一亮，觉得有戏。

“我让覃叔派人送去，你安心等着便是。”

……

莫禧春按着珍珍给的地址寻到那处裁缝院子时，正见珍珍立在门前，身侧牵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两人穿着同色的浅碧色襦裙，静静站在青灰抱鼓石旁，连墙头上爬满的月季都被比得失了几分艳色。

裴萱早就念叨了一路，见到真人，立马上前见礼，逗得珍珍掩嘴直笑，她拿出早备下的金线缠丝嵌珍珠的珠花给裴萱。

又问莫禧春：“你家那小侄女呢？我特意打听了，今日徐家女塾不上课，怎么没带来？”

她见面礼都准备好了。

“被徐家小姐约去游湖了。”莫禧春无奈道。

“罢了，孩子大了，总有自己的玩友。”珍珍说着，伸手摸了摸身旁女孩的发顶，声音比平日柔和了许多：“阿鲤，给姨姨请安。”

阿鲤闻言，规规矩矩屈膝福身，奶声奶气地喊了声“姨姨安”。

那模样又乖又雅，惹得莫禧春心都软了，连忙上前想抱她：“这孩子，长得可真出挑。姨姨今日不知道你要来，没备着见面礼，待会儿你看上什么，只管跟姨姨说，姨姨给你买。”

“下次补上便是，哪用这么急。”珍珍笑着上前叩门。

门环轻响两声，里面很快传来脚步声。

门开了，是裁缝铺里专管迎客的丫鬟。

见是珍珍，连忙侧身让开：“珍姐姐，师傅刚歇下，我先带你们先去选料子和花样。”

“好，先去看看。”

房间布置得清秀雅致，待客的圆桌上放着各色不同质地的布样。

莫禧春指尖拂过浅绿色的软烟罗，料子细腻得像云朵，她想着麦穗穿这颜色定好看。

又瞥了眼珍珍和阿鲤，两人身上的襦裙正是这一款，看来成品效果错不了，便先把这个颜色记下了。

又见珍珍拿着浅黄色的料子在阿鲤身上比对，莫禧春随口问：“这小姑娘是谁家的？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

“我家的。”

莫禧春的手指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软烟罗，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地重复：“你家的？”

珍珍非常淡定地点头：“我自己生的。”

莫禧春瞳孔骤缩，视线在珍珍和阿鲤之间来回打转，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珍珍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阿鲤跟我长得不像，她随她爹。”

“……”

莫禧春张了张嘴，却半天没发出声音。

她怕孩子听了不好，特意拉着珍珍往旁边退了两步，又压低声音问：“那孩子爹呢？怎么从没听你提过？”

“不知道。”珍珍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在说别人的事。

“不……不知道？”莫禧春瞪大了眼，惊得舌头都打了结，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珍珍侧头看了她一眼，倒也没瞒她，语气平淡地说起往事：“那年我刚要接客，正在房里梳妆，不知怎的就晕了过去。等醒过来时，枕边放着一万两银子。我就靠那笔银子赎了身，本来想南下寻个地方安身，可出府没多久就发现自己怀孕了，怀相不好没法赶路。正巧遇上明轩，在他的帮衬下，开了这般若馆。”

莫禧春听得哑口无言，只觉得任何话都显得苍白。

半晌，她才叹道：“这么算来，你有颜有钱，还有阿鲤这么乖的孩子，日子过得比谁都舒心，那孩子爹，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珍珍闻言，嘴角微微上扬。

对她来说，有阿鲤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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