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阿威被打
九叔看过信件后，尘封的记忆被唤醒，当初为了追两个不省心的徒弟，确实错过了探查那个诡异的溶洞。
据信中所言，那里的尸气比之前还要浓重得多，还是一处天然形成的养尸地，又能孕育出大鬼王，凶险程度可想而知。
拿着信件沉吟片刻，指尖在粗糙的信纸上轻轻敲击：“先回信问问四目，听听他的意思。”
四目的能力毋庸置疑，而且那边还有别的队伍，此事需多方协作，听听师弟的看法更为稳妥。
林潭一听，觉得有理，立马铺纸研墨，奋笔疾书。
信中言辞恳切，满满关心之语，字里行间明晃晃地写着“快让我去帮忙”。
九叔瞥了一眼并没制止，只当是小闺女关心师叔心切。
等待回信的日子里，义庄上下也没闲着。
年关将近，正是一年中最忙碌的时节。
文才和秋生需得打理武馆和铺子的年终事务，九叔和林潭着手梳理堆积如山的魂罐。
义庄收纳的魂罐数量更庞大，周边乱葬岗的游魂也归他们管辖。
林潭回来后第一晚光顾着要压岁钱，还没来得及去“巡视”乱葬岗的小弟们，打算今晚去瞧瞧。
午后阳光透过窗棂，洒满整个院子。
林潭把各类材料铺开，开始制作纸扎。
看着忙忙碌碌的花棉袄和姿态婀娜的大美女，心中颇有一番成就感。
两个纸人已经“修炼”成型。
花棉袄足智近妖，虽然思维偶尔偏差那么一点点，性格也有点点犟，也算别具特色了。
大美女早摆脱了最初痴傻模样，经过一年多全力“充电”，欠费的智商总算充值到位，憨是憨了点，好在也能跟上花棉袄的节奏。
是时候产出“老三”了。
林潭想着他们兄姐弟有四人，怎么也得一人配个得力助手。
于是，花了一整个下午，精心捯饬出一个圆脸圆身子、活脱脱从年画上走下来的喜庆娃娃。
浓浓的腮红，头顶两坨对称的小丸子髻，看上去乖巧又吉祥，与过年的气氛再相配不过。
颇为满意地拍了拍它的小脑袋，手感略显僵硬，也行。
“以后你就叫富贵儿了！多好的名字，听着就旺财！”
照例给富贵儿也来了套“开光套餐”，当然，师祖那份“惊喜加速包”这次没敢用。
看着富贵儿咧着嘴“呵呵呵”傻笑的模样，已经拥有两个“成功作品”的林潭不免有些飘了，有些看不上这新出炉的“次品”，叹了口气打算提早送出去。
起身拍拍身上的竹屑，拎起还在不停“呵呵呵～～～”的小纸人就去找秋生。
秋生正在武馆里给武术师傅结算年终工钱，一手核对账本记录的数字，一手拨弄算盘，手速那叫一个快。
刚把银钱点清，就见自家师妹拎着个呵呵傻笑的纸人风风火火地跑进来。
赶紧把钱装进荷包递给师傅，剩余的钱揣进兜里，起身迎了上去，“师妹，你怎么过来了？是不是师父找我？我正打算回去呢。”
林潭把纸人往他手里一塞，语气带着几分慷慨，“师兄，我给你做了个纸人，以后正好能帮上你的忙。”
秋生接过纸人，仔细端详那张喜庆的圆脸，品相倒是不错，但……“嘿嘿嘿～～～” ……这傻笑是怎么个事？
狐疑抬头，眼神似有千言万语，“你确定这玩意儿……真能干活？”
他怎么觉得这纸人比前两位刚出厂时还要不靠谱？
“怎么不行！”林潭信誓旦旦，“你多用点心念法力蕴养它，它就能不断‘开发升级’，保不齐将来还能超越花棉袄呢！可别说师妹不疼你，富贵儿可是三个纸人里最好看的，你瞅瞅这刚出厂就会笑，这份殊荣别人可没有。”
卖力推销的样子像极了在集市上向老太太兜售保健品的奸商。
秋生嘴角抽了抽，无语片刻，一针见血道：“直说吧，你就是不想再费时间蕴养它，对吧？”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有趣，拍了拍小纸人硬邦邦的脑袋，笑出声。
“也行！我早就想试试，亲手养大会养出个什么样的纸人。看花棉袄和大美女那性子，简直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倒要看看，这个会不会随我。”
他早就存了这份心思，甚至幻想起将来让纸人帮忙管理武馆，那该多省心。
林潭闻言不服气地瞪了他一眼。
花棉袄和大美女哪里像她了？分明没有她半点的机灵劲儿！
“你这里收拾好了没？快点回去吃饭，晚上还得送乱葬岗的魂魄入地府呢。”林潭转移话题，目光扫过焕然一新的武馆，心里还是有些酸。
“差不多了，工钱都发完了，等学生们放了假，就能关门歇业。对了，阿威已经把砖头和沙子都拉上来了，打算正月十五过后就动工。”
说着，指了指旁边用石灰线划出的大片空地，两边已经堆起了一座小沙石山。
“他打算修个什么样的？没听说起过啊。”林潭也有些好奇，走过去大致看了看框架，没看出什么来，形状简直四不像。
阿威这孩子在“财运”方面确实有些独特的“运道”，特别守不住财。
能把浮财都换成不动产倒是最好的选择，总好过像他原本命运轨迹里那样，最后守着个小摊子还得靠师兄接济。
秋生收起账本，抱着只会傻笑的纸人，跟着林潭往回走。
“我也不太清楚。他说要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反正要求就是大，建得越大越好。
劝他也不听，相术馆又不是武馆，主要得讲究个意境，让人一眼就信服嘛！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嗐，算了，反正有师父的名头在，也不怕没客人上门。”
阿威在这些事情上自有主张，旁人很难插上手。
林潭觉得，只要他不瞎投资就好，“我听说他上次又掺和了李老板布庄的生意？赚了吗？”
秋生摇摇头，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看他最近都没敢露面，八成是在躲师父。要是被逮到，又得挨顿竹笋炒肉。”
林潭嘴角忍不住又抽动了一下。
果不其然，两人刚踏进义庄大门，就听见一声接一声高亢的惨叫。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看来是被抓了个正着。”
刚进院子，就见阿威正被九叔举着戒尺满院子追打。
“师父！师父！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您老消消气，消消气啊！”阿威抱头鼠窜，边跑边躲，偏偏每次都躲不过，被打得狼狈不堪。
“臭小子！敢瞒着我瞎胡闹！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往哪儿跑？”
九叔显然气得不轻，在院子里围追堵截，阿威根本无处可逃，被收拾得惨叫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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