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留你条命已是仁慈
喜房内，真正的聆月从屏风后转出。
她不甘心地攥紧嫁衣——此刻灵力全无的她，连最简单的追踪法术都施展不了。
"阿珩......"她轻咬下唇，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玉娘和龙瑞珩身上。
月光透过窗棂，在她掌心投下一轮浅浅的光晕——
那是正在缓慢恢复的月神印记，却还不足以让她施展任何力量。
......
城郊荒废的宅院里，唯一一盏油灯在风中摇曳，将斑驳的墙壁映得鬼影幢幢。
蓝和玉半倚在雕花木床上，手中的酒壶已经空了大半。
醉眼朦胧间，他听见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蓝先生，新娘子带来了。"
两个黑衣人将一个裹着红绸的身影扔在床上，谄媚地搓着手。
蓝和玉从枕下摸出个沉甸甸的布包扔过去，银元碰撞的脆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滚吧。"
他摆摆手，待脚步声远去后，才缓缓转向床上昏迷的人影。
"敖珩......"
他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手指抚上"新娘"细腻的脸庞。
“你杀我母亲，我就要毁了你爱的一切…… 你不是想娶她吗？我偏要让她身败名裂，让你尝尝失去挚爱的滋味！”
"刺啦——"
锦缎撕裂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蓝和玉粗暴地扯开大红嫁衣，掌心下的肌肤冰凉如玉。
醉意混着恨意涌上心头，他毫不怜惜地压了上去。
"啊！"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孟小璐猛然惊醒。
模糊的视线里，一张银色面具近在咫尺。
"蓝和玉？你......放开我！"她拼命推搡着身上的男人。
"怎么是你？"蓝和玉酒醒了大半，掐着她的下巴凑近油灯。
待看清那张浓妆艳抹的脸，他暴怒地甩了两记耳光："废物！聆月呢？"
“你放开我！”
孟小璐被打得头晕眼花，却依旧倔强地挣扎着。
“我怎么知道会这样！你这个骗子！你不是说帮我得到龙瑞珩吗？你现在在做什么？！”
蓝和玉被她的话噎了一下，随即更加愤怒。
他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岂能半途而废？
这个蠢女人，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居然还敢跟他顶嘴！
他的动作变得更加粗暴，仿佛要将所有的怒火和怨气都发泄在孟小璐身上。
孟小璐疼得浑身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意识在疼痛与屈辱中反复拉扯，好几次都差点晕过去。
她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再发出一丝声音，可身体的痛苦和心里的绝望，却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不知过了多久，蓝和玉终于停了下来。
他粗暴地推开孟小璐，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服，转身就要去洗澡。
“蓝和玉！” 孟小璐趴在床上，声音嘶哑地骂道，“你不得好死！我不会放过你的！”
蓝和玉脚步一顿，回过头，眼神冰冷地看着她，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垃圾。
他几步走上前，又是几巴掌甩在孟小璐的脸上，打得她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滚到了地上。
“还敢骂我？！” 蓝和玉的声音里满是嘲讽，"坏我大事，留你条命已是仁慈。"
孟小璐被打得晕头转向，她挣扎着坐起来，捂着红肿的脸颊，怒视着蓝和玉：
“我没有！我完成了计划！我给他们都下了药！是你自己搞错了人！”
“你完成了？”
蓝和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冷笑一声。
“你要是真的完成了，现在躺在这张床上的就该是聆月，而不是你这个蠢货！”
“我真的给他们下药了！”
孟小璐不甘心地辩解。
“我亲眼看着龙瑞珩喝了那杯加了料的茶，聆月也喝了我给她倒的交杯酒！”
蓝和玉皱了皱眉：
“你什么时候下的药？”
“龙瑞珩是在门口迎客的时候喝的，聆月是在…… 是在喝交杯酒的时候……”
话未说完，孟小璐就被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蠢货！"蓝和玉目眦欲裂，"再三叮嘱要在拜堂前！现在他们已成夫妻，聆月必定已经觉醒！"
孟小璐被打得晕头转向，她捂着脸，不解地看着蓝和玉：
“拜不拜天地有什么区别？只要你得到聆月，我得到龙瑞珩，不就行了吗？”
蓝和玉看着她这副愚蠢的样子，只觉得一阵烦躁。
跟这个女人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
他懒得再跟她解释，一脚踹在孟小璐的身上，将她踹得连连后退，撞在墙上。
“滚开！” 蓝和玉厌恶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进了浴室。
冰冷的水从头顶浇下，蓝和玉站在浴桶里，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一想到龙瑞珩和聆月已经拜了天地，成为了合法的夫妻，他就觉得一阵窒息。
更让他郁闷的是，按照时间推算，聆月在喝交杯酒的时候应该已经觉醒了。
一旦她恢复了灵力，想要对付他们二人就难上加难了。
他的复仇计划，难道就要这样功亏一篑吗？
浴室外面，孟小璐蜷缩在墙角，身上的嫁衣早已被撕得破烂不堪，脸上和身上都传来阵阵剧痛。
她看着浴室里透出的昏黄灯光，心里充满了悔恨和绝望。
她这是做了什么？
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她竟然引狼入室，把自己推向了这样的深渊。
泪水混合着屈辱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悄无声息。
窗外，一轮血月正缓缓升起。
......
晨露未干，龙瑞珩派出的探子便匆匆赶回督军府复命。
"少帅，那两人将孟小姐带到城郊一处宅院。"
探子单膝跪地，声音压得极低，"宅中只有一个戴银面具的男子，整夜未出。"
"蓝和玉！"
"蓝和玉！"
龙瑞珩与聆月同时出声，四目相对间俱是寒意。
这个阴魂不散的宿敌三番五次加害，龙瑞珩指节捏得发白。
如今他灵力已然恢复，对付区区一个蓝和玉不在话下。
"薛副官、焰小刀，随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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