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节 谢谢‘爸爸’
陈响不知道汤米的小妹正在万隆，此刻他来到一所艺术学校的操场围墙外面。
围墙是铁栅栏，即挡住不视线，也挡不住声。
一群七八名戴头巾、穿运动套装的女学生，正在有做有氧体操，并节凑喊口令：‘一、二，甩甩手，三、四，转圈圈。’
突然一阵风吹过，一个女学生的头巾吹到围墙外面，落到陈响脚下。
“爸爸，”女学生立即停下，跑到围墙边上喊，“请帮我捡一下。”
假如陈响有一个儿子，儿子叫勇，女学生恰好又认识勇，她会喊‘勇爸，请帮我捡一下。’
不认识，陈响明显又年长一些，所以喊‘爸爸’，这是在印尼对比自己年长者的普遍称呼。
但陈响感觉自己不老，纠正女道，“叫哥哥。”
“哥哥，请帮我捡一下。”
陈响把头巾捡起来，通过铁栅栏缝隙还给女学生。
得到头巾，女生给陈响扮鬼脸，“爸爸再见。”
“！！！”
陈响不高兴，女生高兴，笑着跑回队伍继续做有氧运动。
总能遇到有趣的、开心的、不好的、倒霉的事情，在外面跑一天，下午四点回到教育大学接努尔。
暂时不去雪王堡分公司，黛薇之前过来把架子搭起来、把雇员招齐，她现在还是雪王堡和小确幸掌门，没必要去抢她的风头。
“陈大哥，”努尔如一只全身洋溢着美丽与快乐的吉祥物，上来先在陈响脸上亲吻一口，“我今天想吃蟹黄饭。”
“回酒店吃。”
不想和林晶晶起冲突，也不想让陈响为难，努尔吐露实情道，“我已经办理住校，今晚不去酒店。”
陈响猜到努尔的心思，尽量不刺激林晶晶。
陪努尔在学校门口吃过晚饭，陈响转身来到亚非大街的亚非大夏。
亚非大街以及周边是万隆的中央商务区，陈响在亚非大厦入口找到林达。
“九楼有一间面积200平方的毛坯办公室，”林达介绍道，“物业费每月1000万盾，每月租金是2000万盾。”
“好贵，没搞错？”
“没错，还要支付6个月的租金和物业管理费押金。”
“有没有给装修时间？”
林达摇头，“不愿给。”
单月租金和物业费换算RMB1.3万，其它还有水电费、押金、装修费用。
贵一点没什么，陈响现在有钱，租的起。
但连装修时间都不送，说明房东不好相处，租下之后可能会有更多麻烦。
“换个地方，”陈响干脆放弃，“偏一点，老旧一点也可以，最好两层或三层。”
林达答应。
“一起走，”陈响对林达招招手，“现在回酒店。”
“老板，我想换家便宜酒店住。”
“不用，反正是林晶晶付钱。”
“住人家的不好。”
“你说得对，”陈响停下步子，回头看向小个子林达，“我给你重租一间，不差一点房间钱，不用另外找。”
近距离看着陈响，林达越来越明白，表妹黛薇为什么愿意为纯椰冰与摩托车帮拼命，陈响是个好老板，又明事理又大方。
回酒店如往常一样，在房间里跟艾莎学画妆一小时，洗澡泡澡一小时，练双截棍一小时，最后到负一层游泳。
最开始几天在地面室外泳池游，人太多，总感觉水里有尿味。
负一层泳池的水稍微冰一点，好处是干净、安静，几乎没有人。
在更衣室换上泳裤，来到泳池边，果然人少，除他之外没有别人，静到可怕。
没由来，担心水池被通电，弯腰趴下，用手背试，没电，这才敢下水。
一口狂游约六公里，用光力气，离开泳池时，迎面遇到林晶晶。
从林晶晶手里接过干毛巾，嗅着空气中的酒气，陈响关心问，“喝了多少酒？”
“半瓶红酒，不算多，我还能喝。”
陈响没有问更多，一边擦身上水渍，一边走向更衣室，换上干净衣服径直离开。
林晶晶没有跟上来，担心对方醉酒淹死，陈响小心翼翼回去，藏在一棵发财盆景树后面，探头看。
没想到，被林晶晶近距离抓个正着，她也藏在树后面，看某人是不是真的走了。
“你关心我、喜欢我，为什么不说出来？”林晶晶眼里饱含深意，“我又不是不接受你。”
很少有状元愿意当驸马，陈响除非脑子有病才会喜欢林晶晶，但人家又是五林公主，不好说难听话，委婉道，“换成别人，我也会回来看，喝多容易出事。”
“我差在哪？”林晶晶想不明白，“虽然我没有努尔长得那么好看，但也不丑，何况我爸林诚信。”
看来林晶晶是真的不明白，否则不会把缺点当优点说出来，陈响反问林晶晶，“我哪里好？让你倒追。”
“我爸说你会做生意，虽然做不大，但守城没问题，适合给林家打工。”
“做不大是什么意思？”
“98年之前在印尼想把生意做大，只需要和汤米家族保持好关系就行。”
“98年之后，汤米家族势力被大幅度削弱，雅加达出现多个权力中心，大商人需要在多个势力之间保持平衡，需要买通的人越来越多。”
陈响汗颜，汤米家族哪怕98年之后被削弱很多，实力依然遮天蔽日，让司法沦为笑柄。
“权力层太复杂，你又不擅长平衡各种关系，”林晶晶话锋一转，“所以我爸说你生意做不大。”
“你父亲有没有想过用你联姻？”
“想过，后来放弃。”
“什么原因？”
“汤米二姐嫁给一名普通陆军将领，婚后不久，在汤米家族的运作下，二姐夫升为中将。98年汤米家族遭遇重击，中将进入敌人阵营，把他二姐踢掉。”
“蛇鼠一窝，”陈响感到解气，“活该！”
“林家也背叛过汤米家族，”林晶晶轻轻叹息一声，“98年那个时候情况很吓人，没想到汤米家族最后挺了过来。”
“有这事？”陈响意外，“事后有没有被汤米报复？”
“自然有，五林集团差点倒闭，后来我们宣布不参与政治站队，不给任何人捐款，同时到香港、到东方大国投资，有祖国保护，情况好很多。”
这事给陈响提了一个醒，徐多田夫妇给哈工大捐款保平安，他也要捐才行，不能临时抱佛脚。
现在是2010年，这个时候属于雪中送炭。
等到2015年之后，那时人家不缺资金，捐款只能算锦上添花，效果是两种事情。
正好手里有钱，捐个两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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