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没命的逃
第二百一十四章 没命的逃
我凑近些,隔着厚实的木板,能听到里面传来模糊的鼾声,还有浓重的酒气从门缝里钻出来。
金库?
不像。
像是守夜的狗窝。
天线!
目标在上面!
我抬头看了看那根离地四五米高的天线杆子,又看了看碉堡粗糙的墙面。彪子也顺着我的目光看,咧了咧嘴,无声地拍了拍自己厚实的肩膀,蹲下了马步,双手交叠垫在膝盖上。
踩人梯!
我点点头,一只脚踩上他交叠的手掌。
彪子闷哼一声,腰背发力,猛地往上一托!
我借力扒住墙上一块凸起的石头,另一只脚在坑洼的墙面上乱蹬,泥灰簌簌往下掉。
陈雪在下面仰着小脸看着,眼睛亮晶晶的。
费了老鼻子劲,总算够着了屋顶边缘那参差不齐的石沿。
手指抠进冰冷粗糙的缝隙里,小臂肌肉绷得像石头,我猛地一撑,半个身子翻了上去!
屋顶是倾斜的,铺着厚厚的,湿滑的海藻,还有破碎的瓦片。
我像条壁虎一样趴着,稳住身体。
那根粗壮的无线电天线基座,就钉在靠近屋脊的位置。
旁边...什么都没有?
就是一个光秃秃的架子?
操!
猜错了?
一股失望刚涌上来,我眼尖地瞥见天线基座旁边,一堆湿乎乎,半腐烂的海藻底下,好像压着个什么东西?
方方正正的轮廓!
我手脚并用地爬过去,心脏砰砰跳。
小心地扒开那堆散发着腥臭的海藻。
一个箱子!
一个用厚实防水帆布裹得严严实实,再用粗麻绳捆了好几道的木箱子!
箱子不大,也就半米见方,但沉甸甸的!
帆布上沾满了污泥和海藻,看着像堆垃圾。
就是它!
我心头狂喜!
赶紧去解那麻绳扣。
绳结被咸湿的海风和雨水沤得又硬又韧,湿漉漉的滑不溜手,还打着死结!
指甲抠得生疼也弄不开!
下面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带着点催促的嗬声。
是陈雪。
我低头,只见黑暗中,陈雪不知什么时候也爬了上来!
她像只灵巧的猫,蹲在我旁边,歪着头看着我跟绳结较劲。
然后,她伸出那只没受伤的左手,手指头在麻绳那硬邦邦的死结上轻轻拨弄了几下。
咔哒。
一声极轻微的,几乎听不见的脆响。
那个让我满头大汗的死疙瘩...居然...松开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陈雪抬起头,黑暗中,嘴角似乎又扯起了那个带着点小得意和懵懂的弧度。
像是在说:看,我厉害吧?
来不及多想,我三两下扯开松动的绳结,掀开湿漉漉的帆布。
里面是个刷着绿漆,看着就很结实的木头箱子,箱盖上挂着一把...
老式黄铜挂锁。
“操!”我低骂一声。
陈雪又凑了过来,手指在锁孔边摸了摸,然后从自己那条肥大的工装裤口袋里,摸出一小截...弯曲的铁丝?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捡的。
她捏着那截铁丝,插进锁孔,小耳朵贴着冰凉的锁身,手指极其细微地捻动着...
咔哒。
又是一声轻响。
锁开了!
我一把掀开箱盖!
里面塞满了...稻草?
扒开潮湿发霉的稻草。
绿油油的!一捆捆!全是美元!
崭新的大钞!
被塑料布包着!还有几摞...暗黄色的!
日元!
最底下,是几根用油纸包着的...沉甸甸的黄澄澄的东西!
金条!
彪子在下面急得直跺脚,又不敢出声。
我飞快地把最上面的几捆美元和日元掏出来,塞进自己肥大的工装外套里里,前后左右塞得鼓鼓囊囊。
金条太重,拿不了太多,只摸了两根小的塞进裤兜,沉甸甸地坠着。
剩下的原样盖好,帆布胡乱裹上,麻绳象征性地搭着。
这堆垃圾丢在这儿,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
“撤!”我哑着嗓子对陈雪说。
她点点头,眼睛里的光更亮了,像偷到了糖果的小孩。
我们俩像两只大壁虎,又从湿滑的屋顶溜下来。
彪子一把接住我,看到我怀里鼓囊囊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无声地咧到了耳根。
没时间解释,我对着他们俩一挥手,比了个回船的手势。
猫着腰,再次钻进阴影里,朝着海湾里那艘被小艇围着的巨大黑影。
莹超号摸去。
离船还有几十米,泥滩变得开阔,没了遮掩。
船下巡逻的小艇上,油灯的光晕晃动着,能看见人影抱着枪在晃动。
我们趴在冰冷的烂泥里,泥水浸透了衣服,冻得人直哆嗦。
“超哥...咋整?”彪子喘着粗气。
我脑子飞快地转。
硬闯?
枪子儿不长眼!
扫过黑沉沉的海面,又扫过远处窝棚区依旧喧嚣的灯火。
有了!
我指了指停泊在莹超号船尾阴影里的一艘破旧小舢板。
又指了指远处窝棚区旁边,一堆乱七八糟堆着的,散发着浓烈鱼腥味的烂渔网。
“彪子!去!把那边那堆最臭的烂渔网点了!不用烧大!冒烟就行!”
我咬着牙下令。
火光和浓烟,是最好的调虎离山计!
“得嘞!”彪子像条泥鳅一样溜了出去。
没几分钟。
远处窝棚区旁边,猛地腾起一股浓烈的,带着焦糊鱼腥味的黑烟!
火光不大,但在漆黑的海湾里格外扎眼!
“着火啦!”
“快!那边!救火!”
窝棚区瞬间炸了锅!
醉醺醺的吼叫,杂乱的脚步声,还有海盗们惊慌的呼喝!
连围着莹超号巡逻的小艇上,也有两艘被惊动,调转船头,朝着火光冒起的地方突突突地冲了过去!
就是现在!
“冲!”我低吼一声,从烂泥里爬起来,撒开脚丫子就朝着莹超号船舷边垂下的锚链狂奔!
怀里的钞票和金条硌得生疼!
陈雪像道影子一样紧贴着我,速度奇快!
彪子也连滚带爬地追了上来!
冲到船边,抓住冰冷湿滑的锚链!
手脚并用,往上爬!
锚链上的铁锈和藤壶刮破了手掌和衣服,火辣辣地疼!
根本顾不上!
刚爬上甲板,还没喘口气,就看见徐莹,梁莎莎,林晚秋还有几个工人水手也从另一侧的舷梯冲了上来!
徐莹怀里还抱着一个沉甸甸的,用破布裹着的长条状东西,梁莎莎手里也拎着个小布袋,里面叮当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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