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往日秘辛

晓芙夫人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嗯？你居然有如此修为？不对，你没有！你强行提升的修为，又能撑到几时？”

她不再留手，双手翻飞，精妙绝伦而又狠辣无比的术法如狂风暴雨般向陆川倾泻而去。她浸淫修行四十年，经验老辣，术法运用出神入化，远非陆川这等年轻修士可比。

陆川虽力量暴涨，但运用起来终究生涩，一时间左支右绌，险象环生，只能硬抗，显得颇为费力。

“小心！”顾相宜惊呼。

眼看晓芙夫人一道凝聚的幽光，如同毒蛇般突破陆川的防御，直刺他胸口要害！这一击若是击中，即便以陆川此刻的状态，也非死即残！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毫不犹豫地扑了上来，用自己的后背，牢牢护住了陆川！

是顾相宜！

“相宜！不！”陆川目眦欲裂，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恐惧。

然而，预想中顾相宜被洞穿身体的惨状并未发生。

那足以摧金断玉的光芒击中顾相宜后背的瞬间，异变发生了！那光芒仿佛遇到了克星，非但没能伤害顾相宜分毫，反而像是触动了某个神秘的枢纽！

“嗡——！”

晓芙夫人身上的空明玉魄灵力猛的剧烈震颤，发出不甘的嗡鸣！

紧接着，那原本已被她吸纳的庞大灵力，竟如同决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倾泻而出，化作一道璀璨的光河，越过晓芙夫人，源源不断地通过顾相宜的身体，如同经过一道桥梁、一个过滤器，最终汹涌澎湃地灌入陆川体内！

“啊！不！我的力量！”晓芙夫人发出惊恐而绝望的尖叫，试图切断联系，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阻止这力量的流失！

陆川只感到一股熟悉又磅礴的与自己同根同源的力量涌入丹田气海，与自身的灵力、紫金丹的药力迅速融合。他的气息以惊人的速度疯狂攀升。

空明玉魄的灵力，历经波折，终于以这种谁也无法预料的方式，回归了它命定之人的体内！

晓芙夫人瘫倒在地，原本乌黑的发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光滑的皮肤爬满皱纹，顷刻间仿佛苍老了二十岁。

她感受着体内空空如也的灵力，难以置信地看着顾相宜和气息已然通天彻地的陆川。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她的声音干涩嘶哑，充满了绝望与不解。

顾相宜与陆川并肩而立，看着地上形容枯槁的晓芙，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更带着冰冷的嘲讽：“孙晓芙，你机关算尽，却不知自己从头到尾，都蠢得可怜。你永远，也斗不过张淳风师父。”

“你……你说什么？”晓芙夫人猛地抬头，眼睛里爆发出最后一丝厉色，“张淳风……他早就死了！”

“他是身死道消，但他用生命布下的局，你却至今未能看破。”顾相宜声音清冷，如同寒泉击石，将一段尘封数十年的秘辛娓娓道来。

“当年陆川降生之时，师祖无崖子便以毕生修为窥得天机，算定陆川乃是天命所归之人，将来必要承担稳定天下灵力、重整玄门秩序的重任。他是真正的玄门领袖，未来的人间守护者。”

陆川心神剧震，看向顾相宜，这一切对他而言同样陌生。

顾相宜继续道：“陆川生来便身具天赐仙丹与无上灵力，但这对于当时尚且弱小的他而言，并非福缘，而是催命符。他父母的惨死，并非意外，正是为了保护他，抵挡住了最初的觊觎和杀戮！”

陆川双拳骤然握紧，眼中闪过痛苦。

“师祖无崖子为保万全，布下三重后手。他将那枚天赐仙丹化入一方灵玉之中，交由世代忠贞的欧阳家守护，嘱托他们在关键时刻交还给陆川，这便是真正‘紫金丹’的由来。同时，他取来空明玉魄，对外宣称其中蕴藏庞大灵力，作为吸引注意力的幌子交给了欧阳家。”

顾相宜看看欧阳凌雪，继续道：“而真正的无上灵力，其实被师祖一分为三：一部分深藏在陆川体内本源，一部分封存于空明玉魄作为引子，而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部分……”

顾相宜目光柔和地看向陆川，又带着一丝宿命般的感慨：“……则寄存在了我，海城顾家嫡女的血脉深处。我顾家世代传承的并非强大术法，而是一种独特的‘灵枢’体质，我，才是唤醒并融合这三者，让真正无上灵力彻底苏醒的‘粘合剂’！所以，空明玉魄的力量通过我的身体，非但不会伤我，反而能完美地引导并融入陆川本源。三者合一，方为圆满。”

她看向面如死灰的晓芙夫人：“这个完整的计划，世上只有张淳风师父一人知晓。他肩负起教导陆川、引导他成长的重任，甚至他的‘死’，或许也是为了彻底隐藏这个秘密，让所有潜在的敌人放松警惕。尤其是你，他早就料到你是玄门之害，不忍杀你，留下这个后手牵制于你。”

“师父和师弟居然下了这样一盘棋！”张老震惊地看向陆川，“你就是命定之子？”

“张老，您对此也一无所知，只为确保计划的绝对隐秘。”顾相宜道。

“原来……原来如此……哈哈哈哈……”晓芙夫人听完，先是呆滞，随即发出凄厉而癫狂的笑声，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怨毒与自嘲，“张淳风！你好狠！好算计！我争了一辈子，抢了一辈子，到头来，竟一直在你的局里打转！像个跳梁小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极端的不甘与怨愤冲垮了她最后的心智，一股漆黑如墨的污秽之气自她天灵盖冲天而起！她竟在瞬间燃烧所剩无几的生命本源与全部魂魄，引动心魔，化作一道狰狞的黑影，携带着毁灭性的气息，不顾一切地扑向陆川！

“陆川！小心！她入魔了！”欧阳凌雪惊呼。

此刻的陆川，体内三力合一，浩瀚灵力如臂指使，再无滞涩。他眼神平静，面对晓芙夫人玉石俱焚的攻击，只是缓缓抬起了手。

“晓芙，到此为止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对轰，只有一道纯净无比、蕴含着天地正气的白光自陆川掌心绽放，如同初升的朝阳，瞬间驱散了所有的黑暗与污秽。那白光温柔地包裹住晓芙夫人所化的黑影，净化着她的怨气，消弭着她的魔性。

黑气在白光中剧烈挣扎、扭曲，最终发出一声无声的哀鸣，彻底消散于无形。晓芙夫人，这位一生执念、癫狂半世的强者，最终烟消云散。

尘埃落定。

陆川立刻来到气息微弱的张瑞庭身边。他并指如风，九根闪烁着金色灵力的气针瞬间凝聚，精准地刺入张老周身九处大穴——正是失传已久的岐黄九针！

磅礴而充满生机的灵力通过金针渡入，迅速中和“蚀灵散”的毒性，修复着受损的经脉和脏腑。张老苍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红润，一口瘀血吐出后，气息终于平稳下来。

张瑞庭睁开眼，复杂地看着陆川，又看了看顾相宜，最终化作一声长叹。

“原来……师弟他……背负了这么多。老夫……惭愧。”他挣扎着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对着陆川，竟是躬身一礼：“天命所归，众望所归。张瑞庭，参见天命国师！自今日起，您便是华国玄门领袖，护佑苍生！”

陆川连忙扶起张瑞庭：“张老不必如此，晚辈资历尚浅，日后还需您老多多扶持。”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身旁的顾相宜。

……

数月后，京城。

一场简朴而庄重的婚礼在海城举行。

陆川与顾相宜身着传统礼服，在张瑞庭的主持下，三拜天地，结为夫妻。而欧阳凌雪并没有参加婚礼，她留下一份祝福的信件便远走他乡去追求自己的白衣天使之梦。

是夜，洞房花烛。

红烛摇曳，映照着顾相宜动人的脸庞。

陆川轻轻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柔情与感慨：“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初次见面时，你对我那般上下其手，而我……也莫名地无法抗拒你。原来，你本就是我命中注定的一部分，是我灵力的另一半灵魂。”

顾相宜嫣然一笑，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狡黠与无尽的深情，她伸出玉指，轻轻点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体内与自己同源共鸣的磅礴力量：“是啊，从始至终，我都是你的。现在，总算是完整了。你不能骄傲，以后要做好美女总裁的贴身神医啊！”

“好，只做你的贴身……”

陆川话没说完，顾相宜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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