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收买
安涛的宣判被猛地打断。
他死死盯着突然跳出来的阿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里暗骂。
玛德!这蠢货发什么神经!
早不疯晚不疯,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刻掉链子,是嫌死得不够快吗?
安涛的思绪像打了鸡血的马达,疯狂运转。
龙老还被第五部队扣着,自身难保,连通讯都被切断,根本指望不上。
西南那边为了战狼突击队的声誉,硬是把陈榕的军功抹得干干净净,美其名曰“顾全国家格局”,可这格局在巡察组眼里一文不值!
巡察组那帮人就是死脑筋,只认证据不讲情面,现在还在西南死磕调查,查战狼的训练记录、查边境任务的原始档案,连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肯放过。
一旦让他们抽出身来介入这案子,龙老这边又动弹不得,他的全盘计划就彻底凉了!
到时候,不仅陈榕能翻案,他和龙老都得跟着完蛋,连带着林肃的量子工程都可能受牵连。
说真的,他出不出事无所谓,他担心的是林肃的量子工程出事。
那可是炎国突破西方技术封锁的唯一希望,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绝不能因为这桩案子出任何岔子!
必须速战速决,现在就把陈榕钉死在耻辱柱上。
到时,木已成舟,就算巡察组和第五部队来了,也只能认栽!
安涛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焦躁,刚要开口呵斥阿彪,把审判拉回正轨。
结果阿彪突然伸出颤抖的手指,死死指着冷锋,嘶哑地嘶吼。
“没错,他是老猫!他就是老猫!他才是真正的凶手!”
冷锋当场愣住,下意识地指着自己的鼻子,眼神里满是错愕。
“我是老猫?”
“你他妈是不是被吓傻了!脑子进水了还是眼睛瞎了?”
冷锋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这阿彪怎么突然反水了?
难道是被陈家收买了?还是说被人威胁吓破了胆,现在胡言乱语?
不行,绝不能让阿彪乱说话,必须把这锅甩回去,不然就麻烦了。
此刻的阿彪神色慌张到了极点。
本来空洞无神的眼睛里,此刻灌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惊恐,死死盯着冷锋的脸,像是看到了索命的厉鬼。
他昨天晚上被“老猫”追杀了整整一夜,那种死亡逼近的恐惧,像毒蛇一样缠在他的神经上,至今还没缓过来。
现在看到冷锋这张玩世不恭的脸,笑起来时眼角那丝若有若无的狰狞,还有说话时那种带着压迫感的语气,和昨晚那个恶魔一模一样!
“对!就是你!”
阿彪吓得浑身一哆嗦。
他竟然没忍住,当场吓尿了,裤裆瞬间湿了一片,温热的液体顺着裤腿往下淌,在地面上积成一小滩,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他像见了鬼似的连连后退,脚步踉跄,好几次差点摔倒在地,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拼命想要远离冷锋,仿佛对方身上带着致命的病毒。
直到跑到审判台前面,阿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安涛连连磕头,额头“咚咚”地撞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磕得额头都红了,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和恐惧。
“审判长!他是老猫!快抓住他啊!”
“他打了很多人,把龙炎的队员都打晕了,昨晚还差点杀了我!我认得他的眼神,那种冷冰冰的、想把人撕碎的眼神,就是他!绝对错不了!”
“我没有骗你,我记得清清楚楚,他的侧脸和现在一模一样,连说话的语气都没差!”
安涛的表情瞬间僵硬,嘴角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怎么回事?
阿彪怎么会指认冷锋是老猫?
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计划,局面彻底失控了!
安涛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阿彪,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和慌乱。
这蠢货到底在干什么?
是不是疯了?
怎么会胡言乱语?
要不是场合不对,安涛早就让人把阿彪带走了。
此刻,审判庭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愕然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脸上写满了问号,完全搞不懂发生了什么。
旁听席上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窃窃私语声像蚊子叫一样嗡嗡作响,有人拿出手机偷偷录像,镜头对准跪在地上的阿彪和脸色铁青的冷锋,想要记录下这荒诞的一幕。
执法者们也愣住了,下意识地看向冷锋,眼神里满是疑惑,手不自觉地摸向了腰间的配枪,身体微微前倾,保持着高度警惕。
邵斌、板砖等人也面面相觑,眼神里满是茫然。
他们跟着冷锋一起来作证,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倒是后排的老骑兵们,反应快得惊人。
“妈的!你这个猫蛋!原来你就是老猫!”
一个头发花白、脾气火爆的老兵猛地站起来,指着冷锋破口大骂,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竟敢伪装成军人,混进法庭来指控我们家少主,真是狼心狗肺,无耻到家了!”
话音未落,他直接脱下脚上的布鞋,朝着冷锋狠狠扔了过去。
布鞋带着破空的风声,“啪”的一声脆响,精准地印在冷锋的额头上,留下一个清晰的黑色鞋印,看着格外滑稽又解气。
冷锋一把扯下脸上的布鞋,狠狠摔在地上,鞋面上的灰尘溅了一地。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神里的错愕变成了暴怒,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怒吼起来。
“放屁!老子是战狼突击队的冷锋!怎么可能是恐怖分子老猫?你们是不是老糊涂了,眼睛不好使就去配眼镜!”
冷锋心里又气又慌,阿彪的反水让他措手不及,现在还被一个老兵当众扔鞋,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转头看向阿彪,眼神里满是杀意,语气带着浓浓的讽刺。
“你不是我们这边的证人吗?现在反过来指控我,是不是被陈家用钱收买了?想帮陈榕脱罪,也不用用这种烂到骨子里的招数吧!”
“不说话,是吧?!我看你就是收了陈家的好处,故意在这里混淆视听,真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吗?”
“你娘的!怎么说话呢!”
刚才扔鞋的老兵气得吹胡子瞪眼,拐杖重重地戳在地上,发出“当当”的声响,。
老子需要收买他?我们骑兵连的人,骨头硬得能敲碎石头,这辈子从没做过这种没良心的事!”
“就是!明明是你自己露出了马脚,还想倒打一耙!”
另一位老兵跟着站起来,眼神里满是鄙夷。
“阿彪是你们找来的证人,是你们的人!现在他指认你是老猫,肯定是真的!你这个骗子,伪装得真够深的,差点就被你蒙混过关了!”
“我看你根本就是贼喊捉贼!自己是恐怖分子,还诬陷我们家少主,简直是天理难容!”
“兄弟们,别跟他废话!把这个伪装成军人的恐怖分子抓起来,替龙战队长报仇!替那些被他伤害的人报仇!”
老骑兵们纷纷站起来,对着冷锋怒目而视,骂声此起彼伏,情绪激动到了极点。
有人甚至想要冲上去动手,被身边的战友死死拉住,嘴里还在不停地怒骂。
冷锋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冲上去把这些老兵揍一顿。
可他知道,现在不能冲动,一旦动手,就坐实了自己的心虚,到时候更难解释。
他强压下心里的怒火,转头看向安涛,语气带着一丝急切。
“安审判长!你快管管这些老兵!他们简直是胡搅蛮缠!阿彪肯定是被陈家收买了,故意在这里混淆视听,想帮陈榕脱罪!你可不能让他们得逞啊!”
“你看看我这伤,都是陈榕那小子打的,我怎么可能是老猫?这分明就是陈家的阴谋!”
安涛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心里乱成一团麻。
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阿彪突然反水,指认冷锋是老猫,还当场尿了裤子。
那副吓破胆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装的。
可冷锋是战狼的人,怎么会是老猫?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
安涛刚要开口安抚局面,想先把阿彪带下去审问,看看是不是真的被收买了,却被阿彪的哭声打断。
阿彪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血污混着泪水,糊了一脸,看起来狼狈不堪,声音带着浓浓的后悔和恐惧。
“我坦白!我全都坦白!我没有被陈家收买!我是被龙江和一个姓王的先生收买的!”
他抬起头,脸上满是血污和泪水,眼神里满是绝望,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样子。
“他们给了我一大笔钱,当场就转账到我银行卡里了,我手机里还有转账记录!还答应我,只要庭审结束,陈榕被定罪,就把那个价值好几千万的水利工程项目交给我!”
“他们让我在法庭上作伪证,诬陷陈榕是魔童,说他勾结佣兵,杀了龙战队长,还让我编造他故意引爆炸弹、自导自演救人戏码的谎言!”
“他们教我怎么说,教我怎么哭,教我怎么装可怜,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相信陈榕是凶手!”
“我一时糊涂,被钱和利益冲昏了头,就答应了他们!”
阿彪用力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脸颊瞬间红肿起来,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审判庭里格外刺耳,声音带着无尽的悔恨。
“我本来以为,有龙江和姓王的先生撑腰,我不会有事!可他们根本保护不了我!昨晚我被老猫追杀,他像影子一样跟着我,好几次都差点被他抓住,我给龙江打电话求救,他直接把我拉黑了!那个姓王的先生更是连电话都不接!”
“我跑了一整晚,躲在垃圾桶里,冻得瑟瑟发抖,吓得魂飞魄散,现在才明白,他们根本就是在利用我!用完了就想把我扔掉,让我自生自灭!”
“我要是再帮他们撒谎,迟早会被老猫杀死,死得不明不白!”
阿彪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哭喊。
“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不该为了钱和利益,就颠倒黑白,诬陷好人!陈榕是英雄!是他在婚礼现场徒手拆弹救了我,救了所有人!当时炸弹倒计时,所有人都在逃跑,只有他一个小小的身影冲上去,那种勇气,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拆弹的时候,手都在抖,却没有退缩,最后成功拆弹,还把我从地上扶起来,问我有没有事!我怎么能忘恩负义,反过来诬陷他?”
“是我忘恩负义,是我狼心狗肺,是我对不起他!我不该在审判庭上撒谎,不该污蔑他是魔童!我该死!”
阿彪一边哭,一边用力扇自己的耳光,打得脸颊通红,泪水混合着血水往下流。
“龙江和那个姓王的先生说了,跟他们儿子死亡有关的人,都得死!他们就是想借着我的证词,把陈榕和陈家彻底搞垮,报他们的私仇!根本不管什么真相,不管什么公平正义!”
他再次指向冷锋,眼神里满是恐惧和憎恨,手指因为用力而颤抖。
“就是他!昨晚追杀我的就是他!他的眼神,他的笑容,他说话的语气,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就是老猫!是他杀了王腾先生和龙战队长,现在还想伪装成军人,嫁祸给陈榕,让陈榕替他背黑锅!”
“哗——”
全场瞬间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哗然。
所有人都被阿彪的话惊呆了,脸上写满了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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