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民女没有
他给安王殿下面子,但孰轻孰重,还是拎的清楚的。
崔云凤抓住崔云初手,就是不松开。
“我陪你一起去,大姐姐。”
太监为难的看向安王,“殿下,陛下交代了,只见崔大姑娘一人。”
安王劝了崔云凤一大串子,不抵崔云初脸一虎,“崔云凤,松开。”
崔云凤委屈的一撇嘴,慢慢吞吞的松开她,“那若是有什么突发意外,你就大吼一声,你别怕,我就在外面,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崔云初温柔的抚摸了下她脑袋,说了句“放心吧,”就跟着那小太监走了。
她自己也想去,哪怕只是远远看上他一眼。
知晓他伤势如何,中的是什么毒,有没有脱离危险。
崔云凤眼圈红通通的,急的搓着手,在原地打转。
唐清婉在一旁安慰她。
只要舅舅来的及时,一切都不打紧。
崔云凤突然转头看向萧逸,“在这里,我可以随意说话吗?”
萧逸唯恐她做什么让他震撼的事,犹豫一下之后,说,“你可以小声和我说。”
崔云凤踮起脚尖,趴在萧逸耳边,萧逸也很配合弯腰低头,“夫君,要是皇帝杀我大姐姐,你就反了吧。”
“……”
萧逸短暂的失语。
只觉一座大山倏然砸在了头顶上,可对上崔云凤不容置疑的眸光,他还是昧着良心勉强点了点头。
为了崔云初起兵造反,他这辈子都没想过这个可能。
“放心吧,只要那人不死,崔云初就不会死。”
他敷衍的哄着崔云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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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云初被带去偏殿,从沈暇白躺着的床榻旁经过,他眼睛微微闭着,面色嘴唇发紫,被几个太医围住七手八脚的给他处理伤口。
崔云初眼睁睁看着几个太医将他身子翻过来,去剪他后背伤口附近的衣料。
红色的血染红了他整个后背,紧紧贴在他挺阔的后背上。
崔云初不敢一直盯着看,只是深深低着头,目光时不时扫过去。
她走到偏殿中央,跪下行礼。
明黄的衣袍和短靴稳稳垂在地上,崔云初目光就落在上面。
殿中良久没有声音,压抑的让人不自觉放轻呼吸。
崔云初就那么跪着,蓦地平静下来。
她本来,就没指望崔清远会来护着她。
沈暇白倒下,除了外面那个有心力不足,脑子不够使的小傻子,应该没人能护她了。
崔云初再次出声,“拜见陛下。”
她耳朵竖的支棱棱的,听着身后塌旁的动静。
良久,皇帝的声音终于缓缓响起,“你是崔爱卿的大女儿?”
“回皇上,是崔相的庶长女。”
“庶出?”皇帝挑了挑眉,意味不明的目光从崔云初身上划过,落在了塌旁忙碌的几个太医身上。
“那刀上,抹了毒。”皇帝说。
崔云初头又低了低,没有言语。
“把头抬起头,”皇帝命令,崔云初紧了紧手心,微微抬起了头。
皇帝目光在她那张艳若桃李的容颜上停滞了片刻,虎目幽沉,“沈爱卿为了救你,可是豁出了命去,你不担心吗?”
崔云初这才呐呐转头,光明正大的朝塌边看了一眼,又急忙收回视线,畏畏缩缩道,“民女…民女在等民女的爹来。”
闻言这话,皇帝眉头一蹙,“你爹来不来,同沈爱卿的伤有什么关系?”
崔云初嘴抿了几抿,“民女不敢说。”
“说。”皇帝声音一沉,崔云初身子立即一抖。
“民女的爹说,家中和沈家有仇,让离沈家人远一些,所以民女怕…怕有阴谋,害民女家,所以民女不敢说,要等民女的爹来。”
她吓的浑身发抖,哭的眼泪一把,泪一把,丑的厉害。
皇帝,“……”
崔老狐狸养的这闺女,真实诚啊。
君王多疑,他目光在崔云初身上审视良久,淡声说,“既是有仇,那沈爱卿为何要豁出命救你?”
“他算计民女,意图害民女的爹,求皇上给民女做主啊。”
皇帝,“。”
“他给你挡刀,他要害你爹什么?”
崔云初,“民女不知道啊。”她边说边哭,“民女自幼就被人说缺心眼,哪懂官场上的事情啊。”
“不信皇上您派人去问问,外界是怎么评价民女的。”
一旁小太监低头附耳皇帝说了几句,皇帝眼睛蓦地睁大几分,又去看崔云初。
原来她就是那个同时追着他两个皇子跑的姑娘啊。
他沉默了片刻,内心深处觉得,沈暇白眼瞎至此的可能应该不大。
“你逻辑倒是清晰。”
崔云初哭声一滞,但只是刹那,就恢复如常。
皇帝紧紧盯着她,面容倏然无比阴沉,“朕,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和沈爱卿,可相熟?”
崔云初毫不犹豫的摇头,心中已经开始思量,这个时候怎么演戏才更加真实,要不要尿尿裤子,添加点可信度。
皇帝未语,就在崔云初打算吓得尿裤子,取得信任的时候,皇帝开口了。
“所以,方才那宫女说的,都是实情。”
什么实情?
崔云初暂时停止思绪,怔愣的看着皇帝。
“那宫女指认,她是受你指使,要加害于沈爱卿。”
“……”
崔云初看着皇帝那张嘴,头晕眼懵,有种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震撼。
若说她爱胡说八道,那皇帝就是她祖师爷啊。
胡编乱造,凭空捏造,胡言乱语嘛。
“民女指使宫女,加害沈大人?”
那为什么不直接刺沈暇白,而去刺她自己呢?
这话你自己听听,逻辑通顺吗?
皇帝,“沈爱卿为人正直,自不会看着你一个姑娘家死在他面前,你就是看重了他这点,故才设计下此局,加害于他。”
“……”
崔云初;你想屈打成招可以直接打的,如此蹩脚的理由,大可不必。
沈暇白,他哪里和正直两个字沾边?
“陛下,民女没有。”你栽赃陷害。
“来人,把那宫女带上来。”
宫女往地上一跪,伸手就指崔云初,“陛下,奴婢就是受她指使,陛下开开隆恩,饶奴婢死罪啊。”
然后,宫女就被架了下去。
崔云初被陷害的措手不及。
“陛下,民女真的没有,您就是借民女几个胆子,民女也不敢在宫里行凶啊。”
没有人比冤枉你的人更知晓你的冤枉。
崔云初嘴上如此说,心里已经在思考遗言了。
今日,光是遗言就想了两回。
她经常冤枉别人,所以知晓说什么都没用,可又不能不喊,不然更惹人怀疑。
皇帝说,“加害朝廷重臣,是死罪。”
崔云初知晓,皇帝在威胁她,在给她机会,只要说出他心中的怀疑,说出事实,就可以“暂时”不用死。
沈暇白,为什么豁出命救她?
皇帝不信她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崔云初怕死,胆小,更怕疼,她一直说自己自私自利,无比的惜命。
“陛下,沈大人的毒,解了。”
崔云初回眸看了一眼榻上的人,眸光无比的平静,旋即转回身叩首回答,“陛下,民女没有指使,那宫女污蔑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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