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朋友

在纲手办公室里又腻歪了一会，炎司才心满意足地走了出来。

他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停下脚步，然后轻轻一抬手。

很快，一个暗部单膝跪在了他的眼前。

“火影大人请吩咐。”

“羚羊，你帮我把白给叫过来。”

“是。”

这个叫羚羊的暗部身影一闪即逝，效率很高，不过十几分钟后，他就带着行色匆匆的白赶了过来。

“五代目，您找我。”白微微躬身。

炎司指了指自己身旁长椅上的空位，示意白坐下，然后才缓缓开口，缓缓说道：“关于君麻吕的事情，拖了这么久，差不多也是时候该有一个结果了。”

听到“君麻吕”三个字，白的神情明显一紧，有些纠结地说道：“可是，火影大人，他还一直没有苏醒……”

其实他和君麻吕已经有过几次短暂的沟通，但对方的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每次交谈不到几句就会因精力不支而昏厥过去，到现在，干脆就陷入了近乎植物人的沉睡状态。

“我会让医疗忍者动用药物，强行让他短暂地清醒过来。”炎司语调轻松的说道：“你可以借此机会，把你想说的话，该说的话，一次性全部说完，如果他最终的回答，和你向我保证的不一样……”

“那就直接杀了他。”

白皱了皱眉，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炎司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他亲自带着白，找到了几名纲手手下技术最为优秀的医疗忍者，将自己的命令吩咐了下去。

没多久，重症监护室的灯光就亮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足足一个多小时后，几名医疗忍者才满脸疲惫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据她们说，君麻吕已经醒了，但这次的药物的负荷无疑是雪上加霜，如果这次之后不立刻进行根治性的精细治疗，恐怕下一次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炎司表达感谢后，然后就瞥了一眼白。

白立马会意，独自一人推开了监护室的门。

刚一进入，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

他迈步走了进去，看向了病床上那道被各种医疗仪器和管线连接着，显得无比孱弱、破败的身影。

君麻吕一动不动地躺着，双眼直直地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焦点。

不过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后，倒是恢复了一丝光彩，他忽然出声：“你来了。”

“嗯。”白应了一声，走到床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看来你还没把我忘掉，我们之前虽然只谈过几次，但好歹交换了名字。”

“我感觉自己睡了很久，久到甚至分不清楚现在是现实，还是在梦境之中。”君麻吕喃喃自语，声音干涩，仿佛灵魂已抽离了躯体。

白没有立刻说话，而是默默地从墙角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在病床旁坐下，用平和的语气说道：“这是现实，而且，今天我们终于有时间可以好好地谈一谈了。”

“好。”君麻吕平静地回答。不知道为什么，对于眼前这个气质干净纯粹的少年，他始终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排斥感。

看到他配合的态度，白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轻声开口：“我记得你告诉过我，你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成为大蛇丸所需要的‘容器’，但现在，他已经死了，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你的‘意义’，也随着他的死亡，一同消散了。”

听完，君麻吕悄悄攥紧了身下的床单，连接在他身上的心电监护仪上，代表心率的波纹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白没有理会这些仪器的变化，只是凝视着他的眼睛，继续说道：“所以，你现在才会感到迷茫，才会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因为你赖以生存的坐标，已经消失了。”

“你想表达什么？”君麻吕问道。

“我想让你找到新的价值，一个真正为你自己而存在的价值。”白直言不讳，目光灼灼。

“新的……价值？”君麻吕嘶哑地重复。

“是的，大蛇丸给予你的，是‘被使用’的价值，而现在，火影大人愿意给你一个‘去创造’价值的机会。”

白的语气变得郑重：“相信我，君麻吕，留在这里吧，木叶不仅能治愈你的血继病，更能给你一个……一个更加宏大、更有意义的使命。”

听到‘火影’这两个字，君麻吕的情绪起伏得更加明显，那双眼睛里瞬间燃起了一丝混杂着仇恨的火苗。

他知道，现任火影，就是杀死大蛇丸大人的罪魁祸首！

“冷静点。”

白的手轻轻地、试探性地搭在了君麻吕的手背上，那微凉的触感让君麻吕身体一僵。

白接着告诫道：“不要再做蠢事了，我不想诋毁你过去的信仰，但大蛇丸的所作所为，的确是咎由自取，你能闯入木叶后活到现在，全都是因为火影大人的仁慈。”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生死的界限里游离了太多次，心志变得麻木，还是白的话语起了作用，君麻吕发现自己剧烈波动的情绪，竟然随着这几句话，开始不可思议地逐渐冷静下来。

"你的力量不是诅咒，是天赋，这份独一无二的力量，不应该随着大蛇丸的野心被一同埋葬。"白的聲音渐沉。

君麻吕轻吸一口气，问道：“你们的火影，想让我做什么？需要我去杀掉谁？”

这是他并不长的人生里，除了给大蛇丸大人当‘容器’外，唯一觉得自己能做的事情。

“不需要你去杀谁，只是想让你融入到这个...哦对，这个家庭之中。”白组织了一下词汇说道。

“家庭？”

“嗯，没错，就是家庭。”白有些感慨的回忆道：“这里是非常温暖的地方，适合重新开始，你以后会慢慢明白的。”

君麻吕沉默。

“死亡很简单，闭上眼睛就可以了。但选择活着，去见证、去改变，才是真正的勇气。”白握住了君麻吕的手掌，认真地说道：“是时候为自己而活了，君麻吕。”

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君麻吕的身体再次微微一颤：“为什么这么...这么在乎我？”

“因为我们是朋友。”白重新露出了那如冰雪初融般的笑容，干净而纯粹：“你说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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