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我想通了

两人谈话间，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木叶监狱的所在地。

看门的忍者看到现任火影和三代目火影结伴前来，自然是恭恭敬敬地迎了上来，亲自在前方引路。

就在一个拐角处，猿飞日斩忽然停下了脚步，转头对炎司说道：“你自己进去吧，我听说是他想跟你单独谈谈，我这个老头子杵在这里，反而不太合适。”

“好，待会我亲自送您回去。”炎司回答道。

猿飞日斩却摆了摆手，满不在乎道：“不必了，你忙你的，不过，我只是想拜托你一件事，不管他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找你……请相信，他对木叶是没有异心的。”

“我知道。”炎司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否则，我也不会让他活到现在了。”

说完他便不再停留，继续迈步朝走廊最深处走去。

这里是一处单独的牢房，随行的忍者给炎司开了锁后，就很识趣的离开了。

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厚重的铁门被炎司推开。

虽然是封闭式的特殊牢房，但门后的空间却一点都不拥挤，设施也齐全得有些过分，不仅有独立的卫生间、一张结实的原木书桌，桌上甚至还摆着一盏可以调节亮度的台灯。

桌面上，许多张草稿纸凌乱地铺陈开来，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某种类型的小说素材和情节构思。

这哪像是关押囚犯的地方，更像是一间略显古怪的作家工作室。

这些年，出于对纲手和三代目的尊重，也算是一种人道主义，炎司默许了监狱中的自来也继续他的写作生涯，以此作为漫长刑期中的消遣。

也正因此，《亲热天堂》系列的新作一直没有断更，出版社支付的稿酬也一分不少地，按时转入自来也的私人存折里。

只不过他没机会使用这笔财产而已，而且监狱的伙食也挺好的。

可以说，除了没有人身自由，自来也在这里的日子过得并不算差。

炎司缓缓走到桌边，随手拿起一张草稿，扫了几眼。

“这可是还未问世的新作，可别想记住以后去盗版发布哦。”

一个略带沙哑的嗓音从房间的阴影处传来，自来也的身影缓缓浮现，一边说着，一边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他的模样和多年前没什么变化，只是身上穿着灰色的囚服，脸色略显憔悴，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少了过去的几分豪迈，多了几分颓唐。

见炎司只是看着手稿，并不理会自己，自来也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地踱步过来，继续说道：“我记得你以前也是我的忠实读者对吧，不知道这些年有没有抽空看过我的新作？”

炎司将纸张随手丢回桌上，双手抱胸，目光终于落在了自来也身上，淡淡地说道：“看过，就连卡卡西都在看，但感觉文笔和剧情都下降了不少，可惜后面被纲手发现了，她不允许我继续看这种十八禁的小说。”

自来也听完放声大笑起来，丝毫看不出两人之间曾有过巨大的芥蒂。

笑了好一阵，他才停下来，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毕竟在这里待得太久了，脑子里的存货都快用光了，真正的灵感，是需要到世界各地去‘取材’才能迸发出来的啊。”

顿了顿，他忽然盯着炎司的脸，冒出一句：“说起来，你好像也变老了。”

炎司嘴角忍不住一抽：“你比我更老，我可比你年轻十几岁呢。”

“是吗？可能这个火影的位置，当得太操劳了吧。”自来也意有所指地说道。

“闲话就说到这里吧。”炎司不想再和他兜圈子，直接切入正题：“听三代目说，你找我有事？”

“这么多年过去，你对我的成见还是那么深吗？”自来也挠了挠自己的脸颊，似乎在回忆着：“我们应该有……六年还是七年没见了吧。”

被这家伙东拉西扯的，弄了一头雾水，炎司无奈的说道：“我可是很忙的，没时间陪你叙旧，平日里来探望你的人也不算少，你并不孤单，如果要找人聊天的话可以换个人选。”

“况且，我这个人很记仇，如果不是考虑到纲手和三代目的情面，你以为你还能安稳地在这里写小说？”

如此直言不讳，自来也反倒是乐了。

“知道了知道了，作家都喜欢铺垫一下再讲正事。”

他一屁股靠坐在桌沿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回味：“这些年，我想了很多事情，也考虑了很多，尤其是…你骂我的那几句话。”

炎司想了一会，就立马知道是哪几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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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代目为村殉职的时候，你这位木叶三忍，身在何处？”

“水门死后，村子青黄不接，退休的三代目被迫重新支撑大局，那个时候你又在哪里？”

“当云隐对木叶虎视眈眈，屡次发难的时候，你这位传说中的豪杰，又为村子付出了什么？”

“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愿意站在你们那边吗？因为村里人被践踏的尊严，是我亲手为他们重拾的！而你，不过是一个连责任都扛不起来的蠢货罢了！”

“所谓的蛤蟆仙人，自己的人生却过得比谁都失败，将一生都浪费在虚无缥缈的‘预言之子’上，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自己反倒向命运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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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句话，对于自来也来说，打击不可谓不大，同最锋利的刀子，在当年狠狠地扎进了心脏。

那是一种剥开所有伪装和荣耀，直面灵魂深处的拷问，痛，又痛快。

进入监狱之后，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也开始细细回想自己这一生，和做过的一切...

“你到底想说什么？”炎司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自来也深吸一口气，站直了身体，郑重地面对着炎司。

他盯着眼前这张比过去更加成熟也更加威严的脸，足足看了半分钟，然后，在炎司略带诧异的目光中，缓缓弯下了自己那充满骄傲的膝盖，单膝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我想通了，放我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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