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欣荣63
在绵懔与琦云新婚燕尔三个月后,景仁宫的乌拉那拉氏皇后,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然而,她身后的哀荣却无比凄凉,尽显乾隆的刻薄与绝情。
乾隆仅下旨以皇贵妃的礼制为其操办丧事。
抬棺人数仅有64人,棺木用的是寻常杉木,而非皇贵妃应享的金丝楠木。
整个葬礼花费被严格控制,仅用了区区220两白银,寒酸得令人咋舌,远低于任何一位高等妃嫔的丧仪标准。
更绝的是,乾隆并未准许她与自己合葬,而是将她塞进了早已安葬着纯惠皇贵妃的地宫一侧。
纯惠皇贵妃死后尚有追封谥号,画像得以供奉于宫中。
而乌拉那拉氏,无谥号,无神牌,生前所有画像被悉数销毁,仿佛要将她从爱新觉罗家族的历史中彻底抹去。
乾隆本人甚至未曾露面,只下旨让儿子永璂全权处理丧事。
有大臣出于礼法,上奏恳请恢复皇后部分身后尊荣,皆被乾隆严词驳回。
更有隐秘的传闻,说乾隆命人将当年皇后断下的那缕青丝,与自己的一缕头发合葬于某处,象征“恩断义绝”,其决绝冷酷,令人心寒。
永璂为此伤心不已,但好在有温柔体贴的福晋马佳氏陪伴宽慰,慢慢走出了丧母之痛,让他也更加珍惜眼前平淡却温馨的生活。
随后的五年时间,是权力格局剧烈演变的五年。
绵懔(嬴政)迅速成长,政务见解越发老辣,乾隆起初是欣慰,但随着自己年事渐高,精力不济。
而孙子却如旭日东升,那份对权力的眷恋,使他心态逐渐失衡。
他开始有意无意地挑拨离间。
他首先瞄准了性格温和的怀郡王永璂。
岂料永璂早已看透了他皇阿玛是什么人,他现在一心只想过自己的逍遥日子。
因此面对皇阿玛的暗示,他直接装傻充愣。
“皇阿玛,绵懔侄儿办事不是挺稳妥的吗?”一句话把乾隆噎的无话可说。
见永琪这块“朽木”不可雕,他又将目光转向了游历归来的安郡王永璘身上。
乾隆把永璘召进宫,对他也进行了一番类似的说辞。
永璘听完,心里直翻白眼,皇阿玛这是老糊涂了?
他连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的后院都懒得费太多心思,哪有精力去搅和朝堂那潭浑水?
他当即打着哈哈,“皇阿玛,儿臣这几年在外头,见识是长了,可这政务嘛…生疏了,您还是让绵懔多担待吧。
儿臣瞧着他就挺好!对了,儿臣新得了一幅前朝的古画,改日送来给您品鉴品鉴?” 成功把话题带偏。
乾隆看着这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一股郁气堵在胸口。
怎么回事?他的儿子们难道都是无欲无求的圣人?竟然一个两个都对那至高无上的皇位“不感兴趣”?
最后,他想到了顺郡王永琰。
自从永琰成婚后,似乎确实收敛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阴郁易怒,频繁惹事。
众人都以为是娶了福晋,有人管束,收了心。
殊不知,这“管束”的方式,颇为与众不同。
顺郡王福晋博尔济吉特氏,来自草原,不仅容貌明艳,更有一身好武艺,尤其擅使长鞭。
新婚之初,永琰仗着皇子身份,对这个“蒙古来的”福晋很是看轻,动辄言语侮辱。
博尔济吉特氏起初还能隐忍,待到第三次口出恶言时,她不再忍耐了。
那日郡王府后院发生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
只知永琰试图“教训”福晋,却反被博尔济吉特氏用鞭子结结实实“教育”了一顿。
永琰那点花拳绣腿,在真正自幼在马背上长大的草原格格面前,不堪一击。
被打得服服帖帖后,永琰还想进宫告状休妻,博尔济吉特氏只冷冷说了一句。
“我娘家是博尔济吉特氏,蒙古四十九部,有我父兄一份。你敢休我?你能休我?”
这话如同冰水浇头,让永琰彻底清醒,也彻底泄了气。
自此,博尔济吉特氏对外依旧是端庄贤淑的郡王福晋,对内则牢牢掌握了郡王府的“话语权”。
永琰“染了风寒需静养”的时候,也莫名多了起来。
乾隆不知内情,只觉永琰“成熟稳重”了,或许可用。
他便将永琰召进宫,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说,描绘着若扳倒绵懔他就能如何如何,成功勾起了永琰内心残存的虚荣和不甘。
永琰飘飘然地应承下来,开始在上朝时故意与绵懔唱反调,找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攻讦。
消息传到太孙府,欣荣只是微微一笑,提笔给博尔济吉特·福晋去了一封简短的信函。
当晚,顺郡王府内,永琰再次“感染风寒”,且这次“风寒”尤为严重,需要卧床静养,连书房的门都出不了,自然也无法再去朝堂上“作对”。
眼见儿子们无一“争气”,乾隆又生一计。
将绵懔支开!派他远赴江南,查办积弊深重、盘根错节的盐税案。
此案牵连极广,极为棘手,乾隆盘算着,纵使绵懔能力出众,没个三五年也难以理清。
届时必陷于地方势力的泥潭,无暇顾及京城,自己便可继续稳坐帝位。
绵懔(嬴政)岂会不知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但他欣然领命。
临行前,他将妻子琦云和年幼的儿子托付给母亲欣荣,便带着索绰罗·庭樾等人南下。
姝华(刘娥)和她的额驸章佳·泽谦也以“游历江南”为名,光明正大地跟着去了。
乾隆万万没想到,他这个自以为是的决定,恰恰给了绵懔脱离他大展拳脚的机会。
在江南,绵懔他用了两年时间,不仅查清了积弊,追回了巨额税银。
更将盘踞江南多年、与京城多方势力有勾结的贪官富绅连根拔起,整个江南官场经历了一场彻底的大换血。
他迅速稳定了局面,并将江南的财赋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当绵懔一行人押解着大批案犯、带着整顿一新的江南账册和无数官员的效忠书凯旋回京时,整个朝廷都震动了。
乾隆看着殿下愈发沉稳如山、目光如炬的孙子。
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制衡这个孙子的能力。
乾隆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挣扎。
老佛爷在慈宁宫,将这一切看得分明,她深知儿子的执念,但也更清楚大势已去。
因此。她终于亲自出面,与乾隆进行了一场谈话。
“皇帝,事已至此,该放手时就得放手了。绵懔那孩子,有魄力,也更懂得取舍。
这江山交给他,哀家放心,列祖列宗也会放心。”
老佛爷握着乾隆的手,语重心长道,“退一步,做太上皇,享清福,看着儿孙建功立业,岂不是更好?
何必执着于那一张椅子,闹得祖孙离心,朝堂不宁?给彼此,也给自己,留最后一份体面吧。
乾隆听着皇额娘的话,回想这几年徒劳的挣扎与算计,一股深沉的疲惫和无力感终于淹没了他。
他挣扎过,不甘过,但现实摆在眼前。或许,就像皇额娘说的,这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一月后,一场盛大而庄严的禅位大典在紫禁城举行。
乾隆皇帝爱新觉罗·弘历,正式传位于皇太孙爱新觉罗·绵懔。
绵懔(嬴政)于太和殿登基,改国号昭明,尊乾隆为太上皇,尊老佛爷为太皇太后,尊欣荣为皇太后,钮祜禄·琦云为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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