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柳茹艳献媚

茶室内却暖意融融，檀香袅袅缠绕着青瓷茶具，暖光在釉面上晕开一层温润的光晕。柳茹艳侧身给张韦垠斟茶时，特意将肩线压得极低，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划茶盏边缘时，指尖若有似无擦过他的手背，语气裹着黏腻的熟稔亲昵：“张总，尝尝这明前龙井，托人从杭州狮峰山收的头拨茶，比夏青青那丫头泡的更对您偏爱的清冽口——她哪懂您喝茶要温杯三次才够味。”

张韦垠不动声色缩回手，端起茶盏轻抿，茶香裹着雪水的清冽在舌尖回甘，他却避开她的话锋，目光钉在桌角的文件袋上：“柳总约我，总不是为了品这杯好茶。”柳茹艳指尖捻起茶针，故意在茶荷里拨弄茶叶时发出细碎声响，抬眼时眼尾刻意上挑，褪去了往日的妩媚张扬，换上一副含情脉脉的模样：“这是云鼎科技最新的股权架构图，我能稳坐总裁位置，全靠您当年通过银河科技注资的暗手——这份救命之恩，我夜夜都记着。”她往前凑了凑，檀香混着她身上的香奈儿香水飘过来，睫毛扫过眼底的算计，声音压得发柔，“陈鸿伟最近疯了似的查您的资金来源，上周还派了两个尾巴跟我，逼我站队呢。可我哪能忘恩负义，这不就第一时间来给您报信了？”

张韦垠指尖摩挲着文件袋的牛皮纹路，指腹下的粗糙感让混沌的思绪清明几分。他早料到陈鸿伟会狗急跳墙，却没算到柳茹艳的献媚会如此直白。“你打算怎么选？”他抬眼直视她，语气里裹着探底的冷意。柳茹艳端起茶盏，却没喝，反而将茶杯往他面前推了推，滚烫的杯壁贴着他的手背，烫得他一缩，她却笑得愈发妩媚：“我跟他从来不是一路人。当年柳家为了攀附陈家，把我硬塞进陈家当花瓶儿媳，到最后什么好处没捞着，反倒落得个‘陈家附庸’的名声。要不是您出手，用银河科技的名义注资救了濒临破产的云鼎，我早成了陈鸿伟吞并柳家产业的垫脚石。”她突然压低声音，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张总，您要扳倒陈家，我愿当您最得力的棋子——云鼎的渠道、人脉，甚至我这个人，都听您调遣。”

话音刚落，茶室的雕花木门被轻轻推开，带着一股室外的寒气。周海娜穿着一身烟灰色职业套装，颈间的珍珠项链衬得面色愈发苍白，她手里攥着个牛皮纸信封，看到柳茹艳时脚步猛地顿住，瞳孔里闪过一丝戒备的锐光。张韦垠起身拉开对面的椅子，声音平稳：“周海娜，柳总现在是自己人。”周海娜这才缓步进屋，将信封重重拍在桌上，纸张摩擦的脆响打破了茶室的静谧：“这是我昨晚灌醉陈鸿伟套出来的，王家当年根本不是生意失败破产，是被陈鸿伟他爹设局借了高利贷，利滚利还不上，王伯父和伯母走投无路才跳了楼。”

周海娜端起冷掉的茶盏抿了口，语气带着难掩的愧疚：“我嫁进陈家这么多年，陈鸿伟从不跟我提旧事，昨晚要不是我故意说漏嘴提了王欣蕊，他喝醉了也不会吐露出这些。”她从包里掏出个录音笔，“这是我偷偷录的，里面有他承认当年陈家故意给王家下套的话。”

三人正围着录音笔听内容，张韦垠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郑妮妮的微信头像。他还没看清内容，柳茹艳就凑得极近，肩膀几乎靠在他身上，看清消息后笑得眉眼弯弯，语气带着刻意的调侃：“哟，是郑小姐啊？‘张老师’叫得真甜，还特意买了芒果布丁。让她上来坐坐嘛，我倒要见见能让您放下复仇大计，陪吃路边摊蟹黄包的姑娘长什么样——也让我学学，怎么讨您欢心。”她说着，还故意用手肘碰了碰张韦垠的胳膊，眼神里满是暧昧的试探。

十分钟后，茶室门被轻轻推开，带着一身寒气的郑妮妮走了进来。米色羽绒服上沾着细碎的雪花，发梢还挂着冰晶，脸颊冻得像熟透的苹果。她手里提着个印着甜品店logo的保温盒，看到柳茹艳时，脸上的笑容明显顿了顿，脚步也慢了半拍，直到张韦垠朝她招手，才怯生生地走过去，将保温盒递到他面前：“张老师，这家布丁是您上次说好吃的那家，我排了半小时队才买到热乎的。”

张韦垠伸手拂去郑妮妮肩上的雪花，指尖触到她冰凉的耳尖，语气里满是心疼。他刚解开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柳茹艳就突然探过身，无视郑妮妮骤然僵硬的神情，拿起保温盒里的小勺舀了一块布丁，却没吃，反而递到张韦垠嘴边，语气带着娇嗔的炫耀：“张总，尝尝？郑小姐有心了，就是不懂您的体质——您胃寒，芒果性寒，吃多了准反酸。不像我，知道您早餐得吃现蒸的蟹黄包配小米粥，粥里还要加半勺绵白糖，暖胃又养人，这些年我都记着呢。”她说着，手腕故意往他唇边送，眼神里的占有欲几乎要溢出来。

郑妮妮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攥着西装外套衣角的手指泛白，鼻尖微微发酸，却只是低下头轻声说：“我、我不知道张老师胃不能吃芒果，下次我买别的。”张韦垠偏头避开柳茹艳递来的勺子，拿起一块布丁塞进嘴里，故意嚼得香甜：“我喜欢吃，妮妮买的什么都好吃。”他刚要给郑妮妮倒杯热茶，柳茹艳又娇滴滴地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却足够让郑妮妮听见：“张总，关于冯如是那笔投资，我有新发现，借一步说？有些话，不方便让外人听呢。”她说着，还特意扫了郑妮妮一眼，那眼神里的轻视和挑衅，像针一样扎在郑妮妮心上。

张韦垠犹豫了一瞬，看向郑妮妮时，正好撞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委屈。“妮妮，你在这儿喝杯茶等我，我五分钟就回来。”他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跟着柳茹艳走进内间。门关上的刹那，郑妮妮端起桌上的茶杯，滚烫的茶水烫得她指尖发麻，却浑然不觉——柳茹艳提到“小米粥加半勺糖”时，她清晰地看到张韦垠眼底掠过一丝怀念，那是她陪在他身边这么久，从未见过的神情。

内间里，柳茹艳将一份银行流水单拍在桌上，打印纸的边缘还带着油墨的温度。她没等张韦垠细看，就突然上前一步，几乎贴到他面前，玫瑰香水味裹着檀香钻进他鼻腔，熏得人发晕。“冯如是拿您那一千万投资，表面上是给‘飞天娱乐’做运营，实际上还有别的目的。”她伸手想抚上张韦垠的胸口，却被他侧身避开，只好顺势拢了拢头发，语气带着委屈又暗含期待的献媚，“而且我查到，冯如是和陈鸿伟早年是同乡，关系不清不楚的，她接近您，肯定没安好心。张总，您可别被她骗了，也别信那些小姑娘的天真烂漫——只有我，是真心帮您的。”

张韦垠指尖点在流水单的转账记录上，眼神冷得像冰。他早怀疑冯如是动机不纯，却没料到柳茹艳的献媚会如此毫无顾忌。“你想怎么样？”他抬眼看向她，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戒备。柳茹艳见状，突然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腕，指尖用力攥着不肯松开，滚烫的温度烫得他一缩，她却踮起脚尖，气息几乎喷在他的颈侧，眼神里带着灼热又急切的期待：“张总，我知道您要扳倒陈家，我能帮您！云鼎科技的渠道、人脉，我都可以给您用，甚至可以帮您引陈鸿伟上钩！当年您救我一次，我愿意一辈子跟着您，不管是生意上做您的左膀右臂，还是……私下里陪您解闷，我都心甘情愿！”

“柳总自重。”张韦垠猛地抽回手，语气冷得像冰，“我和你只是合作关系。”他拉开门走出内间，看到郑妮妮正站在窗边打电话，肩膀微微颤抖，听到脚步声立刻挂了电话，转身时眼底的红血丝还没褪去，却强装镇定：“张老师，夏姐刚才打电话，说王医生拿到了王家当年的病历，要跟您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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