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笔文学 > 娘子,你身上怎么有股尸臭味 > 0068:惊魂未定

0068:惊魂未定


我紧紧闭着眼,只感觉耳边风声呼啸,身体被他拉扯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冲,根本分不清方向。

约莫跑了五六分钟,马尚峰猛地停了下来。

我缓缓睁开眼,惊愕地发现,我们竟然已经离开了那条诡异的碎石路。

脚下是平整的水泥路面。

虽然依旧身处群山环抱之中,但那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消失了。

马尚峰抹了把额头的汗珠,眼神依旧警惕地扫视四周。

天色已近黄昏,山影幢幢。

“这条路是当年开矿时修的。”马尚峰指向远处,“你看那边,隐约能看到厂房的轮廓。”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

果然在暮色中看到一些废弃建筑的模糊影子。

马尚峰沉吟片刻,做出决定:“这里离山外起码还得走两三个钟头,天黑前肯定出不去。今晚咱们就去矿上凑合一宿。”

“去那儿?”我一愣,想起洪天明说过矿上死过人的事,心里有些发怵。

“矿山虽然荒废,煞气重,但好歹有遮风挡雨的地方,总比在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沟里喂狼强。”马尚峰解释道。

随即他目光有深意地扫过我身上的‘尸斑’,缓缓说道:“矿上曾经住过很多人,残留的阳火或许能稍微抵消点你身上的阴气。你这身子骨,再在野地里吸一晚上的阴气,明天早上就可以直接挺尸了。”

我忍不住吸了口凉气,后背冷得像是泡在冰水里似的。

马尚峰顿了顿,接着道:“再说了,洪天明那伙人费尽心机布下这个局,说不定在矿上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老子倒要看看,是哪个王八蛋在背后搞鬼……”

所谓望山跑死马,矿区的建筑看着不远,我们却走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天色几乎完全黑透,才终于抵达。

矿区一片死寂,废弃的厂房和设备在暮色中如同巨大的怪兽骨架,透着荒凉和阴森。

但令人意外的是,这里居然还通着电。

几盏昏黄的路灯在黑暗中顽强地亮着,时不时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我们找到一排以前矿工住的宿舍。

虽然大部分都破败不堪,但总算还有几间相对干净完整的。

马尚峰挑了一间宽敞的宿舍,里面的被褥已经潮湿发霉,可此时也顾不上了。

更让我们惊喜的是,在角落的柜子里,还有一些密封完好的面包和几瓶汽水。

走了一天的路,双腿像灌了铅,肚子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

我和马尚峰也不管面包和汽水有没有过期,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吃饱喝足,强烈的疲惫感袭来,我们俩倒头就睡。

然而睡下没多久,那种透骨的寒意再次毫无征兆地袭来。

这一次,我感觉异常清晰。

我猛地“睁开”眼,或者说意识清醒了,但身体动弹不得。

床前站着两道模糊的身影,一动不动,面朝着我。

可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无法看清他们的面容,只能感受到两股如同冰山般的冰冷,和一种令人灵魂战栗的威严。

那是凌驾于生死秩序执行者的气息。

我想大喊,想挣扎,却和上次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像是被冻在了床上。

那两道身影开始缓缓地向我床边靠近。

其中一道伸出了一只模糊不清、仿佛由阴影构成的手,抓向我的胳膊。

就在阴冷触及我皮肤的瞬间,突然“啪!啪!啪!”几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

火辣辣的疼痛感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

我“呃”地一声,猛地从那种诡异的束缚中挣脱出来,彻底清醒了。

眼前,马尚峰正盘腿坐在床上,手还保持着扇耳光的姿势,脸色无比凝重地看向我。

我捂着脸,疼得直抽冷气:“老马,你打我干嘛?”

“不打你,你的魂就没了。”马尚峰没好气地收回手,点燃烟,狠狠吸了两口,烟雾缭绕中,眼神锐利如刀,“阴差又来了,这次差点就得手。”

我这才明白,刚才的经历并不是梦。

一阵后怕袭来,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

马尚峰吐了个烟圈,拍了拍我肩头:“放心,有老子在,它们想直接勾你的魂,也没那么容易。”

我暗自松了口气,却听他话锋一转,神色又凝重起来:“不过,这只是权宜之计。就好像你身边点了盏驱蚊灯,蚊子不敢直接落下来,可它们还在你周围嗡嗡飞。不把你身上‘替死鬼’的烙印去掉,阴差就会一直缠着你,不死不休。”

“那怎样才能去掉烙印?”我急切地问。

“办法总归是有的,但是得先离开这鬼地方。”马尚峰眯起眼,“老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正说着,宿舍原本关得好好的木门,突然“哐当”一声,被一股极其刺骨的阴风给吹开了。

寒风灌入,屋内的温度瞬间骤降,桌上的汽水瓶表面凝结出也一层水雾。

马尚峰眼神一厉,右手一扬,三枚磨得锃亮的铜钱带着破空声激.射而出,“叮”的一声,呈品字形落在门口地面上。

诡异的是,铜钱并非平躺,而是全部竖立,飞速旋转,发出“嗡嗡”的低鸣。

“给脸不要脸!”马尚峰怒喝一声,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在早已夹在指间的紫色符箓上。

接着他手腕一抖,符箓仿佛流星般射向旋转的铜钱。

“破!”

随着马尚峰的沉喝,符箓撞上铜钱上,“轰”的一声轻响,燃烧起来。

眨眼间,化作点点流光消散。

原本旋转的铜钱像是瞬间失去了力量,停止转动,“叮当”几声倒地。

门外那股刺骨的阴风和针扎般的寒意,也如同潮水般迅疾退去。

屋内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我们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经过这么一闹,后半夜我们谁也不敢再睡了,靠在床上有一掿没一搭地吹牛聊天,硬是扛到了天色蒙蒙亮。

天亮后,我们胡乱找了点剩下的面包填肚子,不再多停留,立刻离开矿区,沿着那条水泥路,向着山外走去。

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沿着仿佛没有尽头的山路,又跋涉了两三个钟头。

就在我快要被疲惫和绝望完全吞噬时,前方的山坳里终于出现了几缕稀稀拉拉的炊烟。

是个村子!

我和马尚峰精神一振,加快脚步进了村。

村口有几个晒太阳的老太太,看到我们都露出惊讶的神情。

马尚峰上前打听后才知道,我们走的方向错了。

这里是邻县地界,一个叫梅家咀的小山村,距离下岭村足有五六十公里远。

马尚峰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又看了看我愈发苍白的脸色和隐隐发暗的“尸斑”,砸砸嘴道:“妈的,反正一时半会的回不去,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歇歇脚再说。”

他的目光在村子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村尾一栋看起来还算整洁的瓦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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