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入了洞房,新娘不是她
新房里,红双喜的剪纸贴在窗户上,崭新的大红被面铺在炕上,整个屋子都是红彤彤的。
她转过身,一双眼睛亮得吓人,死死地盯着炕上那个高大的男人。
赵文昌醉得不省人事,胸膛随着粗重的呼吸一起一伏,军装领口的扣子被他自己扯开了两颗,露出底下结实的麦色皮肤。
姜晚夏的心“怦怦”直跳,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成了!就差最后一步了!
她得意地勾了勾唇角,先是走到外屋,对着还想凑热闹的几个半大小子和嫂子们一挥手,故意拔高了嗓门。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我姐夫喝多了要歇着,我姐也累了一天了,说要休息,让我赶赶人,你们有啥热闹明天再闹!”
她话说得理直气壮,把几个还想听墙角的人都给说得讪讪地走了。
等人一走,她立刻转身回了里屋,门被她“砰”地一声关上,连门栓都落得格外用力。
屋里只剩下她和赵文昌。
姜晚夏一步步走到炕边,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她爬上炕,手有些发抖,小心翼翼地伸向赵文昌军装上那排锃亮的铜扣子。
就是这个男人,只要成了他的女人,以后她就能挺直了腰杆,毁了姜晚秋,报仇成功!
她一边想着,一边解开了第一颗,第二颗……
男人的胸膛在她手下敞开,那结实的肌肉线条,看得她脸颊发烫,口干舌燥。
就在这时,屋里的大立柜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乐白压低了声音,几乎是用气音在问:“姐,咱这么干,真不会惹人讨厌吗?这可是人家洞房……”
“你懂个啥!”乐芸芸掐了他一把,声音里满是兴奋,“这叫‘闹洞房’,是老传统,越闹越喜庆!再说了,我早打听过了,晚秋姐怀着身子呢,他俩在一起能干啥?咱们就是凑个趣儿,送个早生贵子的彩头!”
说着,她晃了晃手里攥着的东西,借着柜门缝隙里透进来的微光,能看见是一个巴掌大的红肚兜,还有一对叮当作响的小银镯子。
“瞧见没?这可是我特地从我娘压箱底的宝贝里翻出来的,吉利着呢!”
“这不是咱妈给你的东西吗?”乐白有些不确定,“你就这么把东西送给别人……”
“我又不打算结婚,更别说生娃了,留着这东西也没啥用,还不如送出去。”
乐白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刚想再劝,就听见外屋的门被关上了。
紧接着,一道婀娜的身影走到了炕边。
乐白透过门缝,只看见那人开始动手解新郎官的衣裳,外头的喧嚣彻底没了,屋里静得可怕。
乐芸芸眼睛一亮,捅了捅弟弟:“就是现在,准备!”
说时迟那时快,乐芸芸猛地推开柜门,拉着乐白从里面一跃而出!
“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她高声喊着,同时用力一扯手里的拉花筒。
“砰!”
一声巨响,五颜六色的纸片和亮晶晶的彩带,像天女散花一样,纷纷扬扬地洒了下来。
一瞬间,屋里所有的人都愣在了原地。
预想中新娘子的娇羞和新郎官的无奈都没有出现。
乐芸芸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看着眼前衣衫半褪的女人,对方的脸因为惊恐而变得扭曲了起来,哪里是温婉的姜晚秋?
而炕上的赵文昌,军官常服的上衣已经被扯开了大半,露出光裸的胸膛和肩膀。
空气寂静了几秒,而后乐芸芸先开始嚷嚷了起来。
“你……你是谁啊?”乐芸芸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姜晚夏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炸懵了。她做梦也想不到,这柜子里竟然藏着人!
“啊——!”
她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手忙脚乱地拉起衣裳,转身就想往外跑。
“站住!”乐芸芸反应极快,一把扔了手里的拉花筒,指着她对乐白吼道:“别让她跑了!抓住她!”
外头院子里站在屋子门口,正三三两两凑在一起闲聊的宾客们,冷不丁被屋里那声巨响吓了一跳。
“啥动静?咋跟放炮似的?”
“不知道啊!”
紧接着,就是女人尖锐的叫声和吵嚷声。
众人面面相觑,都觉得不对劲,几个胆大的男人一马当先,呼啦啦地全朝着新房冲了过去!
院子另一头的墙根下。
姜晚秋看着顾飞雁,神情认真而坦荡。
“顾飞雁,我不知道我妹妹跟你说了些什么,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赵文昌从来没喜欢过她,他们俩之间清清白白,什么交集都没有。”
她顿了顿,迎着顾飞雁复杂的目光,继续道:“而且,我也不是那种人。我不能说是喜欢赵文昌,就在他有对象的时候去横刀夺爱,那种事,我姜晚秋干不出来。”
顾飞雁静静地听着,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看着女人清澈的眼眸,低声问:“所以,你是真心喜欢赵文昌,对吗?”
姜晚秋闻言,忽然笑了。
“我要是不喜欢他,”她说,“就不可能和他结婚。”
他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说不清的苦涩和释然。
“好,”他点了点头,“那我祝你们,白头偕老。”
“谢谢。”
就在这时,一个端着空盘子路过的大婶,猛地瞧见了墙根下的姜晚秋,惊讶地“哎哟”了一声,脚步都停住了。
姜晚秋有些奇怪地看过去:“王婶儿,怎么了?”
王婶儿瞪大了眼睛,指着她,又指了指闹哄哄的新房方向,满脸的不可思议。
“晚秋!我的新娘子哎!你这会儿不应该在屋里头等着新郎官吗?咋一个人跑这儿来了!”
姜晚秋笑着解释道:“王婶儿,我这不是出来跟顾参谋说几句话……”
“不对啊!”王婶儿满脸的疑惑不解,“你妹妹晚夏刚才不还把人都赶出来了,说是你跟赵营长累了,要入洞房歇着了?咋你这个新娘子在外头,那……那屋里头的人是谁啊?”
姜晚秋听的心里一跳,瞬间暗叫不好。
她根本来不及细想,新房那边又猛地爆发出一阵更大的骚乱,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呵斥混在一起,乱成了一锅粥。
“出事了!”顾飞雁脸色一沉,跟着姜晚秋急忙跑了过去。
等她挤开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眼前的景象让她气的浑身血液几乎要倒流。
只见姜晚夏衣衫不整地被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七手八脚地按在地上,头发乱糟糟的。
她像是疯了一样,在人群中疯狂地挣扎扭动,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叫骂着。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
姜晚秋的视线越过她,落在她的姐姐身上。那一瞬间,姜晚夏眼神躲闪,心虚地别过了脸,不敢与她对视。
就是这一眼,让姜晚秋什么都明白了。
滔天的怒火和席卷了她,烧得她理智全无。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扬起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甩了下去!
“啪!啪!”
清脆的两声脆响,让周围人都安静了一瞬。
姜晚夏的脸颊瞬间就红肿起来,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血迹。
“姜晚夏,”姜晚秋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恨意,“你还要不要脸!”
姜晚夏将嘴里的血沫吐出,眼里的心虚被怨毒所取代,她忽然尖叫起来,倒打一耙:“不是我!是他!是赵文昌勾引的我!他喝多了酒,拉着我不放手!”
“你放屁!”人群里,乐芸芸立马站出来反驳,“我跟我弟就在柜子里听得清清楚楚!赵营长醉得跟死猪一样,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倒是你,鬼鬼祟祟地爬上炕,动手去解他的扣子!”
姜晚秋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幸好被身后的顾飞雁扶了一把。她推开顾飞雁,踉跄着冲进里屋。
炕上,赵文昌果然睡得人事不省,军装上衣的扣子被解开了大半,露出结实的胸膛,呼吸匀称,对外界的喧闹毫无反应。
这时,几个部队里的干部也跟了进来,看着这乱七八糟的场面,脸色都铁青。
“这……这叫什么事儿啊!”一个老干部痛心疾首,“大喜的日子,怎么能让这种人给搅和了!”
“现在赵营长也起不来,问不出个所以然。”另一个人提议道,“我看,还是先把这个姜晚夏移交政治部处理!这可是破坏军婚!天大的事!等明天赵营长醒过来,再做最后的决定!”
破坏军婚!
一旦定性,处罚坐牢她是跑不了的。
可她不甘心!
眼看着两个男人就要上前扭送她,她忽然挣脱开,对着姜晚秋露出了一个得意又恶毒的笑容。
“姐姐,你要好好的给我记住!”她指着姜晚秋哈哈大笑,“就算我被带下去又能怎么样,反正,今天跟赵文昌入洞房的第一个人是我!你,姜晚秋,不过是第二个进这屋子的女人!你永远都是第二个!”
她就是要恶心姜晚秋!她就是要在这个女人的心里,永远地扎下一根刺!
“你给我闭嘴!”姜晚秋再次冲上去,左右开弓又是几个巴掌狠狠扇在姜晚夏脸上。
周围的人吓了一跳,赶紧七手八脚地把她拉开。
“晚秋!冷静点!大喜日子别为了这种人生气!”
姜晚夏被打得嘴角流血,狼狈不堪,却反而笑的更加猖狂又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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