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怎么可能这么凑巧
“你可不是普通人。”张岳安耐人寻味一笑：“我们既然找到你，必然有足够理由。”
“说一说你的理由吧。”
“龙滨体育案。”
“我在盛京经侦支队已经说过了。”
“那就再说一遍吧。”张岳安缓缓道：“很多部门都在查这个案子，也包括我们。”
程晓静只能复述一遍。
因为情况非常复杂，用了足足几个小时。
张岳安听得非常仔细，只用摄像机还不够，遇到重点的地方记了下来。
程晓静口干舌燥：“我可以走了吧。”
“先等一下，不急。”张岳安一字一顿问道：“我们中纪委的职责，你应该很清楚，我想知道这个案子中，具体涉及到哪些领导干部。”
“不知道。”程晓静重复的反问着：“我能走了吗？”
“秦海去了龙滨体育没多久，就掀出贪腐集团……”张岳安当然不相信：“龙滨体育刚创立，你就当了总经理，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秦海是带着目的去的，我不一样。”程晓静理直气壮：“我名下好几家公司，龙滨体育只是其中之一，还是先前陶力军主动找我合作。我不是已经说了吗，经营过程中我发现这家公司有问题，很可能是在帮人洗钱，但我就没怎么上心，因为不接触实际业务，当然不知道洗钱对象是谁。”
“你发现是在洗钱，却安之若素？”
“我这个总经理就是挂名，平常什么都不管，不信可以去查我的考勤记录。”程晓静不住摇头：“后来龙滨体育暴雷，我不是主动投案了吗，警方已经答应争取免于追究。”
“我也赞同不追究你的责任，但你的立功表现不够啊，有些东西还是没交代。”
“你想知道什么就去问陶力军。”
“他已经死了。”
“那我也没办法。”程晓静当然知道陶力军死了，所以才要让死人背锅：“我只是生意人，不想跟官场打交道，平常见到当官儿的都躲开。”
张岳安忍不住说了一句：“你的伯父可是省委书记程竹伟。”
程晓静心中一动。
对方果然是冲着程竹伟来的。
“程竹伟我一样躲开了。”程晓静在心里冷笑，在面上很天真：“我父亲多年前，已经跟程竹伟脱离关系，我可以提供相关法院判决。”
“可他毕竟是你血缘上的伯父，而你又在江省经商，很容易被怀疑是否得到程竹伟某些关照，我们问一下也是正常的。”张岳安亲切的说着：“这也是在帮你摆脱责任对吗。”
“这么说吧，程竹伟作为一个省级领导，每天去过哪些地方，做过什么事情见过什么人，都是有痕迹可查的。”程晓静提出：“你们可以通过我的手机信号，画出我过去一年的活动区域，看一下是不是跟程竹伟有任何重叠。”
张岳安没说话。
“显然你们已经查过了。”程晓静轻哼一声：“我不但从没跟他见面，你们还可以查我的所有通讯工具，看我是不是跟他有过联络。”
“但有信息显示，你跟程竹伟在国外的儿子，似乎有一些联系。”
“证据呢？”
张岳安又不说话了。
证据显然没有。
一夜的时间过去。
张岳安不断变换角度，从各个方面提问。
而程晓静的回答始终如一，跟在经侦支队的笔录完全一致，没有增减任何细节。
到了早晨。
张岳安只好放弃：“谢谢你了，用这么长时间，帮我们完成调查，最后还希望你帮一个忙。”
“说！”
“我们这一次来冰城，工作具有特殊性，希望你帮助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张岳安叮嘱：“尤其不要告诉竹伟书记。”
这是一个语言陷阱。
程晓静当即道：“你是不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我跟程竹伟没有任何联系，如果他知道了什么，你最好查一下有没有内鬼。”
“只要你不说就行。”张岳安并不尴尬：“我们也不是说，竹伟书记一定有问题，只是既然出现在案件当中，于程序上来说还是要调查的。”
“再见。”程晓静先不说什么，转身离开。
到了宾馆门口。
秦海打了一个招呼：“你可算出来了。”
“你怎么来了？”程晓静很惊讶。
“我不是来了，而是一直就没走。”秦海告诉程晓静：“你被几个男人带走，我怎么可能放心，回家呼呼睡大觉？！”
程晓静欣慰一笑：“看起来你还是挺在乎我的。”
“咱们先找个地方吃早餐吧。”秦海告诉程晓静：“我查过，他们应该确是中纪委的。”
两个人找了早餐店坐下。
程晓静把昨晚经过全说了出来：“从他们工作流程来看，都非常正规，身份没问题，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秦海这样安慰着程晓静：“你伯父在官场这么多年，再加上确实没参与，有人想要下手也没那么容易。”
“但愿吧。”
吃过了早饭，秦海借口回家休息，跟程晓静分开。
实际上秦海回家后没睡觉，而是给刑世龙打了电话：“我突然想起来，我手头还真有一样东西……先前跟陶力军吃饭，他无意间掉落一个U盘，完全没有觉察到，我就给捡起来了。”
刑世龙忙问：“什么内容？”
“多是些财务记录。”秦海回答道：“我看不太明白，里面涉及到的人，也都不认识。”
“可能是非常重要的物证。”刑世龙急忙提出：“这样吧，我派人去你那里取，我不太放心快递。”
“没问题，我等你。”
秦海决定把U盘交出去，保住许方时。
一方面是自己可以换回一个天大的人情。
另一方面，本来也有人要保他，自己只是顺水推舟。
为什么秦海会这么想？
许方时刚拿出U盘，刑世龙立即打电话问是不是有新证据。
怎么可能这么凑巧。
根本是已经安排好了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秦海暂时什么都不忙，只是打理家庭一下，把母亲和妻子从枫叶国接回来。
很快的，一个消息传来，林省副省长田坤，涉嫌严重违法违纪，接受组织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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