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傻子屯
“我们也是上至下派。”第一个壮汉表情有些怪异：“老妹儿，你们别让我们为难，再说了，你们也是出来玩的，何必给自己找不愉快呢。”
李晓蕾又要说什么。
秦海赶忙拽了拽李晓蕾，然后笑着告诉对方：“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到处溜达，找个地方直播，在其他地方都没问题，怎么你们这儿不一样？”
“你们赶紧回去吧。”对方摆了摆手： “我们这儿正在修路，到处是工地，随便进去有危险，这也是为了你们好。”
李晓蕾不相信：“我怎么没看见工地？”
对方冷笑：“等你看见就晚了。”
“行了，既然你们这么说，我们去别的地方溜达溜达。”秦海让李晓蕾上车：“世界这么大，也不是非得这儿。”
“这就对了嘛。”对方表示满意，但很快的，注意力就从秦海和李晓蕾身上，转移开了。
一辆非常破旧的面包，伴随着引擎的“噗噗”声，慢悠悠开了过来。
两个壮汉马上拦住：“干啥去？”
开车的是一个中年男人，面堂黝黑，头发花白，看到这两个壮汉，表现很不自然：“我媳妇病了，去市里看病。”
副驾驶上坐着一个中年妇女，时不常咳嗽几声，看起来身体不太好。
壮汉问：“有证明吗？”
“现在又不是疫情，从没听说出村，还得开啥证明。”中年男人很不高兴，但又不敢发火：“咋的你们还不让我们看病了？”
“到底出去看病，还是上访呀？”
“啥玩意是上访，你告诉我，哪能上访？”
“不是上访就行。”壮汉冷笑：“就算你们上访也没用。”
中年农民没再什么，开着面包车走了。
秦海把车子发动起来，调转车头离开傻子屯。
在路上的时候。
又遇到好几个智力有问题的孩子。
他们的相貌看着特殊，茫然坐在路边傻笑，大都衣着破烂。
有一个还从地里，抠出泥土塞进嘴里，竟然吃的津津有味。
李晓蕾深吸了一口气：“这些孩子看着太可怜了，咱们不能不管……”
“管当然要管，但傻子屯已经没必要进了，咱们也进不去。”秦海摇了摇头：“咱们没必要跟他们正面冲突。”
“这些根本就是佟扬飞派来的狗腿子。”李晓蕾气呼呼的道：“他收到了风声，就派人看着傻子屯，防止外面有人来调查。”
“我们介入这件事有一定危险性，你怕不怕？”
“有你在我身边，我怕什么？！”李晓蕾笑了笑，端是妩媚的很：“咱们现在干嘛去？”
“跟着那辆车，看他们干什么去。”
“对。”李晓蕾被提醒了：“他们可能真的是去上访，傻子屯受害这么久，我不相信当地农民，就没有设法自救。”
李晓蕾表现得非常坚定。
秦海看着这位市长的千金，兀自不敢相信，两个人已经米已成粥。
自己这只癞蛤蟆竟然吃到了白天鹅。
不对！我不是癞蛤蟆！
谁愿意是，谁就是！
秦海始终若即若离的，跟着那辆面包车，经过漫长行驶，终于进入市区。
此时秦海发现：“还有其他人跟着。”
有一辆很破的SUV，同样跟着面包车，看不清上面有什么人。
“佟扬飞全面布控了。”秦海冷笑：“要不是亲眼所见，这种一手遮天的事儿，还只是听说过。”
那辆面包车确实不是去看病，停在了公滨区环保局门前。
秦海却没有停下，而是开车在附近兜了一圈，以免引起别人怀疑。
过了十分钟，秦海把车子停在远处，拿出车上带的换洗衣服：“咱俩换件衣服。”
两个人迅速换了外套，然后下车步行走过去。
此时环保局门前围了很多人，看起来全都是农民，那辆面包车里的中年夫妇也在场。
很显然，傻子屯的农民是集体上访，为了避免引起怀疑，设法分头离开，然后在这边会合。
环保局出来不少工作人员。
其中有个肥头大耳，头发掉光的中年男人，扯着嗓子嚷：“你们都安静点，我是局长李海军，有话可以跟我说。”
先前那个中年老农民赶忙道：“我们是屯里出来的，我们那边化工厂污染，已经反应了好久了，到底啥时候给解决啊？”
“振兴镇那边的事儿是吧。”李海军提了提裤子：“我们先前查过那个化工厂，排放啥的全都合格，没问题。”
一个女性质疑：“但我们屯今年出生的孩子，一个个都脑子有毛病啊，肯定跟那个化工厂有关。”
“怎么证明跟化工厂有关？”李海军撇了撇嘴：“医学上的问题，我也不懂，你们还是去医院吧检查一下，也许基因有问题呢。”
中年农民很气愤：“我们村的那条河沟，站在边上都能闻到怪味儿，你们就不能检测一下吗？”
“没必要检测。反正一切合格。”李海军摇头：“喝茅台酒也可能死人，难道每一瓶茅台酒，都要检测？”
“水里有怪味，孩子出生有病，让你们管一管就这么难？”
“该说的我都说了，要是你们对我们工作有意见，去区信访局反应。”李海军转身向里面走去，同时吩咐保安：“把他们赶出去，不行就让派出所来处理。”
保安马上动手把农民驱离，然后紧紧关上大门。
那些农民站在一起商量，既然环保局进不去了，不如就区信访局，于是重新上路。
“我们回去吧。”秦海摇了摇头：“他们去了信访局也是白去。”
“杨立新平常非常和蔼，没想到是这样一个人。”李晓蕾皱着小眉头，抽抽鼻子，不解的问：“他怎么变成这样？”
“可能他本来就是这样。”秦海缓缓摇头：“人在利益面前，会变得极其疯狂。”
“你放手去干吧，我会在背后支持你的。”
“有一件事还没搞清楚。”秦海若有所思：“以杨立新的能力，佟扬飞可以在全身任何一个地方开厂，为什么偏偏选在交通不便的傻子屯……”
秦海话音未落。
旁边突然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音，随后又是“砰”的巨响。
有人在喊：“出车祸了！”
秦海顺着声音看过去。
是那个老农开的面包车，才刚刚上路，就被那辆跟踪的SUV撞上来，车辆正中几乎完全塌陷进去。
那辆SUV没有停留，迅速倒车，调转车头，然后急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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