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政治是一门妥协的艺术

“抱歉，秦总……”齐学志不住擦冷汗：“我实在没想到这顿饭能吃成这样。”

刘永胜跟着道：“左教授那些话……咱们就当没听着吧，好不好？”

“酒后戏言，没人当真。”  秦海惬意的叼着一根烟，似笑非笑：“只是我没想到大学教授也是性情中人。”

齐学志和刘永胜尴尬的对视一眼。

显然他们实在看不惯这位教授，只是又不敢把话说出来。

秦海辞别齐学志和刘永胜，跟谷文博一起离开了。

等到周围没有旁人。

秦海问了一句：  “这顿饭吃的怎么样？”

“太恶心了！”谷文博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堂堂一个大学教授，高级知识分子，说话办事儿就像街头混混，这年头的黑社会都比他更有文化！”

“所以，千万不要依照职业，判断一个人的素质。”秦海冷笑摇头：“你看环卫工人、农民工，学历虽然没他高，却可能比他更明白事理！”

“大学教授如果都是这样，我得好好考虑一下，是不是让我家孩子上大学了。”

“倒还真不能说都是这样。”秦海摇了摇头：“我这些年来发现一个现象，这个社会每个阶层内部，都存在巨大差异性，简单说是什么人都有，学历和职业并不决定一个人的综合素质。”

“我觉得咱们逢源市长，如果当年没当市长的话，应该会是一个好老师。”

“可惜他已经变了……”秦海面色一沉，问道：“先不说这些，东西拿到了吗？”

“当然。”谷文博点头：“我马上在手机上传给你！”

谷文博以秦海的助手身份出现，整个饭局自始至终都没说话，因为他这个人的外表又不起眼，所以也没谁注意到他。

今天谷文博跟秦海赴宴，重要任务是用专业设备，把左治华的一举一动拍下来。

谷文博果然是刑警，圆满完成任务，并且选择非常好的拍摄角度，只记录下左治华，没让其他人入镜。

这不算完。

谷文博接下来还有任务，就是暗中盯住左治华，搜集日常生活中，一切见不得光的行为。

这些当然是谷文博的专长。

转过天来。

秦海去上班，把何文丽找过来，播放了昨晚的视频。

“我做梦也没想到……”何文丽脸色都发绿了：“堂堂大学教授，现任市长的丈夫，竟然是这样不堪！”

“并不意外。”秦海却做出一个，与何文丽截然相反的表情，露出轻快的笑容：“当我得知，王慧卿的夫妻关系几近破裂，左治华在外面各种胡作非为，我就猜到了左治华这个人肯定不怎么样，但我也得承认，还是没想到左治华能这么放飞。”

“这就是个人渣！”何文丽毫不客气的评价道：“我要是王慧卿，恨不得一头撞死！”

“离婚就得了，干嘛折磨自己？！”

“这就你不知道了吧。”何文丽语重心长道：“在官场上，级别越高，受到的约束越多，到了王慧卿这个级别，连婚姻都不是自己的事，婚姻变化情况需要及时报告组织。”

何文丽停了一下，补充道：“说是报告，其实也是审批，如果没足够充分的理由，婚也不能离，因为影响不好。”

“左治华都这逼.样了，理由还不算充分？”秦海非常惊讶，脱口说出脏话。

“必须是具体几个重大的原则性问题，导致婚姻生活无法持续，才能成为离婚的足够理由。”何文丽叹气：“如左治华这样，浑身都是问题，反倒没问题了。”

“所以王慧卿只能忍着左治华？”

“是的。”何文丽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等一下……你去投标那个高速公路，该不会就是为了左治华吧？”

“对。”秦海点头承认：“我对那几条高速公路，完全没有兴趣，但我需要接近左治华，怎么办呢，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成为左治华的竞争对手。”

“如果是其他人，左治华会用某些手段打压，但我背后是李逢源，左治华不能这么做，就只有请我出来面对面谈一谈。”秦海冷冷一笑，又道：“圈子不算大，大家互相之间肯定有交集，左治华通过认识的人，联系上我不是什么难事儿。”

何文丽恍然大悟：“然后，你就通过大家的接触，搜集对左治华不利的证据？”

“没错。”秦海点头：“本来我以为，还需要多接触几轮，才能拿到关键性东西，可这个左治华实在太给力了，一场饭局就帮我达成。”

“是的，昨晚这个饭局发生的事，对王慧卿杀伤力太大。”何文丽冷笑一声：“可以拿这些视频跟王慧卿谈条件。”

秦海听到这些话愣住了。

“你怎么不说话？”何文丽很奇怪：“干嘛盯着我看？”

“其实我原本就是这个想法，用视频要挟王慧卿，但听到你这些话，突然改主意了。”秦海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你知道吗，我从李逢源身上学到不少东西，李逢源经常说这么一句话——政治是一门妥协的艺术。”

“你要跟王慧卿妥协？”

“我们跟王慧卿，没必要一直斗下去。”秦海提出：“大概王慧卿现在觉得，我们一定会全面出击，那么我们不如退一步，跟王慧卿形成同盟，哪怕是暂时的。”

“这个想法倒是非常好，毕竟你当下地位不稳，没必要树王慧卿这么强大的对手，等到羽翼丰满再说，但是……”何文丽不住摇头：“王慧卿凭什么跟你结盟，你偷拍了人家老公的视频，只怕要恨死你了。”

“我有我的方略。”秦海神秘的笑了笑：“你就等着看好了。”

对何文丽来说，秦海的包容和大度确实让人敬佩，格局上确实能够做大事。

可昨晚饭局上的事真让王慧卿知道，只怕双方关系再无缓和的余地。

秦海到底要干什么？

秦海没做解释，给曹清欢打去电话：“我想跟慧卿市长见一面，除了我们三个，不要有其他人在场，你能不能安排一下？”

“你以为慧卿市长，是你想见就能见？”曹清欢如今对秦海的态度，完全不像以前那么热情：“你先前有站队的机会，可惜你错过了！”

“所以我想重新站队。”

“那你得有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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