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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风暴密钥


领带夹冰冷的金属棱角,带着尖锐的痛感,狠狠刺入陈默手臂尚未愈合的伤口。

没有犹豫,只有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滚圆的血珠瞬间涌出,顺着皮肤淌下,温热而粘稠。

他用染血的指尖,精准无误地将那枚微小的存储卡——

叶青柠以生命为赌注交付的秘密——用力按进了领带夹内侧隐藏的微型接口。

“咔哒”一声轻响,细微得几乎被窗外骤然咆哮的暴雨吞没,却在陈默的颅内轰然炸开。

视野猛地撕裂、旋转,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强行拖拽,坠入一片冰冷刺骨的黑暗深渊。

剧痛如高压电流般沿着脊椎窜升,啃噬着每一根神经。意识仿佛被投入沸腾的油锅,在混沌与尖锐的撕裂感中沉浮挣扎。

世界在感官层面崩塌了,只剩下纯粹的数据洪流,冰冷、浩瀚、无情,裹挟着尘封的真相碎片,以毁灭性的姿态冲刷着他濒临崩溃的神经。

倏忽,黑暗的幕布被猛地撕开一道口子。

刺目的矿灯,巨大的、摇晃的光柱,粗暴地切割开厚重粘稠的黑暗粉尘。

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煤灰、血腥和地下深处特有的、带着腐朽水汽的土腥味,浓重得能堵住喉咙。

父亲陈岩生的脸在昏黄的光晕下陡然浮现,近在咫尺,苍白得如同石蜡,汗水和煤黑色的污迹混在一起,顺着深刻的法令纹沟壑蜿蜒流下。

那双熟悉的、总是闪烁着理性光芒的眼睛,此刻被一种陈默从未见过的巨大惊骇和急迫撑得几乎裂开。

“段…瑞林!”父亲的声音嘶哑变形,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撕裂的肺叶里挤出的血沫,充满了穿透肺腑的绝望和指控。

他染血的左手死死抓住身边另一个剧烈咳嗽的身影——那是年轻的叶怀山,叶青澜和青柠的父亲!鲜血正从叶怀山的口鼻中呛咳出来,滴落在沾满煤尘的工装上,晕开一片片刺目的黑红。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混乱中心,一只戴着素圈银戒的手,裹在同样沾满煤灰的西装袖口里,猛地伸入了画面!

它并非援手,而是带着一种冷酷的精准,狠狠推在叶怀山已经摇摇欲坠的后背上!那一推,充满了终结的意味。

叶怀山的身体瞬间失衡,嘴里爆发出一声极度痛苦和不可置信的闷哼,整个人朝着矿道边缘更深、更浓稠的、如同野兽巨口般的未知黑暗倒栽下去!

“不——!”

陈岩生目眦欲裂的咆哮在陈默的颅内疯狂震荡,几乎要炸开他的头颅。

与此同时,那个推人的袖口里,那枚银戒冰冷的光泽,与此刻坐在病房外的段瑞林手指上的那枚,一瞬间在陈默燃烧的意识里重叠起来,完美无瑕,形成一个冰冷、残酷的证据闭环。

“呃!”现实中的剧痛几乎让陈默瞬间蜷缩起来。

他猛地睁开眼,视线模糊,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溢出。

手臂上,鲜血浸透了病号服的袖子,温热地贴着小臂皮肤。他艰难地转动眼球,视线焦点挣扎着凝聚在病床边的叶青柠身上。

她整个人如同狂风暴雨中即将折断的苇草。纤细的身体绷紧到极限,死死抵着冰凉的金属输液架,仿佛那是唯一能支撑她不倒下的东西。

汗水浸透了护士帽边缘露出的那几绺挑染的蓝发,湿漉漉地贴在苍白如纸的脸颊上,失去了平日里那种不驯服的生气。

她的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用力到发白、微微颤抖,牙关死死咬住,喉咙深处溢出破碎的、野兽负伤般的呜咽。

每一次数据的脉冲冲击,都像有看不见的巨锤狠狠砸在她的脊椎上,让她全身不受控制地痉挛一下,白大褂下的肩膀剧烈地耸动,仿佛正在承受千刀万剐的酷刑。

监护仪在她身旁疯狂地尖叫,屏幕上代表她生命体征的曲线乱跳着,拉出惊心动魄的警报红线。

“青柠!”陈默喉咙干涩灼痛,嘶哑地挤出她的名字。

一股尖锐的痛楚,混合着如潮水般汹涌的愧疚和怜惜,凶猛地撞击着他的心脏。

是他,是他把这可怕的酷刑强加给了她!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扶住她,哪怕只是分担一丝她身体的重量。

指尖颤抖着,碰触到她冰凉汗湿的手腕,感受到那皮肤下剧烈的、失控的脉搏跳动。

就在这碰触的瞬间,叶青柠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电流击中。她含糊地哼了一声,身体因剧痛而微微侧转,护士服的下摆被牵动了一些。

就在她后腰与裤腰相接的位置,一道骇人的裂口赫然暴露在他的视野里——那是白大褂被暴力撕裂的痕迹,边缘还带着新鲜摩擦的毛糙。

而就在这道新撕裂的下方,贴着她后腰的皮肤,一道深深的、颜色已经发白、如同蜈蚣般扭曲盘踞的陈旧疤痕,狰狞地显露出来!那疤痕的形状…扭曲的、末端分叉,像一道凝固的闪电,又像被烧红的铁条烙印过……

陈默的呼吸骤然停止。时间仿佛凝固了。

病房、暴雨、刺耳的警报声全部褪成了模糊的背景噪音。眼前只剩下这道疤,以及随之轰然洞开的、尘封了十二年的记忆闸门!

同样灼痛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浓烟、焦糊味和粉尘混合的死亡气味。

年幼的他蜷缩在废弃矿坑深处某个通风管道的冰冷铁板上,绝望的黑暗和呛人的烟雾扼住了他的喉咙。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缠紧心脏,意识在窒息的边缘飘摇。

然后,一只手猛地抓住了他!

黑暗中,只有矿灯残存的一点微弱光线勾勒出一个模糊、瘦小的轮廓,分不清男女。

那人拼尽全力将他推向管道深处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一道灼热的、带着火星的巨大木梁轰然砸落!一声被强行压抑的痛苦闷哼响起。

混乱中,他唯一能清晰记住的,是那片掠过他脸颊的、被烟尘和汗水浸透的头发丝——

几缕挑染的蓝色,在矿灯幽微的反光下,倔强地跳跃着!如同绝望深渊里唯一一抹异色。

是蓝色!是挑染的蓝发!不是叶青澜那头乌黑的头发!

原来是她!叶青柠!是这个此刻正为他承受着巨大痛苦,身体几乎要散架的姑娘!

十二年前,把他从那个注定成为吞噬一切的炼狱入口拖出来的人是她!那道狰狞的旧疤,就是那场救赎留下的、永恒的印记!

巨大的震撼如同海啸般席卷了陈默,随之而来的是排山倒海的愧疚和心痛,几乎将他溺毙。

他看着叶青柠因剧痛而扭曲、汗湿的侧脸,那蓝发贴在苍白的皮肤上,仿佛将十二年前那个烟雾弥漫的瞬间与此刻的病房残酷地缝合在了一起。

他放在她手腕上的指尖抖得更厉害了,一种想要紧紧抱住她、分担她所有痛苦的冲动猛烈地冲击着他。

“呜……”

叶青柠的喉咙里再次挤出压抑不住的痛楚呜咽,汗水沿着她优美的下颌线滑落,滴在冰冷的金属输液架上。

她猛地转过头,那双因为剧痛而瞳孔微微放大的眼睛死死盯住陈默,里面交织着难以言喻的痛苦、一种近乎燃烧的孤勇,甚至还有一丝……催促?她似乎在用眼神无声地呐喊:快!拿走它!

陈默的心脏被无形的手死死攥紧。他强迫自己从那汹涌的情感漩涡中抽离一丝理智,目光猛地扫向窗外。

铅灰色的天幕如同被打翻的墨缸,暴雨疯狂地抽打着玻璃窗,发出密集刺耳的爆响。天地混沌一片。

就在那片混沌的雨幕中,那只一直停驻在窗台、不知疲倦啄食的灰斑鸠,身影骤然变得清晰而诡异。

一道惨白刺目的闪电毫无征兆地撕裂了阴沉的天幕,瞬间点亮了整个世界!紧随其后,一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劈开大地的焦雷在病房楼顶轰然炸响!

“砰——!!”

一声沉闷而诡异的爆裂声,完全不同于雷声的巨响,几乎同时响起!

那只灰斑鸠,就在陈默的注视下,如同一个被无形巨力捏碎的玩偶,猛地炸开!

细碎的羽毛、血肉、内脏混合着冰冷的雨水,轰然飞溅开来,污浊地糊满了整面窗户!只剩下一段极细的、闪着微弱金属光泽的细丝,在粘稠的血迹和污物中无力地垂落下来,轻轻搭在湿漉漉的窗台上——

那是它爪子上系着的监听装置残骸,此刻被大功率电磁扫描彻底摧毁。

段瑞林的耳朵,被这狂暴的雷暴和他植入的纳米实验室激活时的强干扰无情地毁掉了。

病房里弥漫开一股刺鼻的硝烟和鸟类羽毛烧焦的混合怪味。

警报声更响了,撕扯着紧绷的神经。数据流终于开始减弱、收束,那股在叶青柠脊椎深处疯狂肆虐的摧毁性力量似乎有所松动。

她紧绷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木偶,猛地一软,整个人顺着冰冷的输液架向下滑倒!

“青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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