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再临京城

李长安和司空摘星到京城之时，距离决战之日仅有数天了，这还是在西门吹雪给延期了一个月的结果。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街尾传来，人群纷纷避让，只见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疾驰而来，马上坐着一个身穿锦衣，腰间挂着一块“平南王府”的腰牌，面色焦急，不停地催促着马匹。

李长安眯着眼看了一眼，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哟，这是平南王府人？看这急急忙忙的样子，是赶着去给叶孤城送‘好消息’呢？”

司空摘星顺着李长安的目光看去，疑惑道：“叶孤城？就是那个要跟西门吹雪决战的白云城主？听说他剑法超群，能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城主府的侍卫，平南王府的人找他干嘛？”

“还能干嘛？”李长安打了个哈欠，声音轻飘飘的，却像一把锤子，敲在司空摘星的心上，“有人想借着这场世纪对决，搅乱京城的浑水，好趁机浑水摸鱼。叶孤城一心求剑，却不知道自己早就成了别人手里的棋子。不过话说回来，人这一辈子，谁还没当过几次棋子呢？关键是要看清自己是颗什么棋，能不能在棋盘上走出不一样的路来。”

司空摘星似懂非懂地皱了皱眉，刚想再追问，就见李长安突然坐直了身子，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望向街对面的一座酒楼。

只见酒楼二楼的窗边，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男子正凭栏远眺，腰间配着一把古朴的长剑，正是西门吹雪。

他的脸色依旧冰冷，眼神却比之前多了几分复杂，似乎还在回味着刚才在万梅山庄突破瓶颈的感觉。

“西门吹雪这小子，倒是个剑道奇才。”李长安喃喃自语，“只可惜啊，‘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领悟。不过，看来被孙秀青这么一拦，他反而得到突破了困扰多日的瓶颈的契机，这算不算‘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话音刚落，就见西门吹雪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目光直直地射向李长安。

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剑气在碰撞。

西门吹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冰冷，对着李长安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看来无情剑道对西门吹雪的影响还是非常大的。

李长安也不客气，对着他挥了挥手，大声道：“西门小子，别光顾着练剑，偶尔也得陪陪老婆孩子，不然等你老了，连个跟你说说话的人都没有，那多寂寞啊！”

西门吹雪的嘴角抽了抽，没有回话，转身离开了窗边。

司空摘星看得目瞪口呆，小声道：“义父，您就不怕西门吹雪生气吗？他可是连陆小凤都敢杀的人！”

“生气？他为什么要生气？”李长安笑了笑，“我这是在帮他。你想啊，一个人要是眼里只有剑，那他的剑再厉害，也只是一把没有感情的凶器。只有懂得了珍惜，懂得了牵挂，他的剑才有温度，才能真正达到‘剑人合一’的境界。老道告诉你一句话，‘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对西门吹雪来说，剑道不止无情的杀戮，还有孙秀青和孩子带来的温暖。”

司空摘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刚想再说点什么，就见陆小凤从旁边的巷子里钻了出来，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上还沾着不少灰尘，脸上带着几分狼狈。

他一看到李长安，就像看到了救星，快步跑过来，苦着脸道：“前辈，您可算在这儿了！西门吹雪那家伙简直是疯了，不分青红皂白就拔剑杀我，要不是孙姑娘拦着，我今天恐怕就得交代在万梅山庄了！”

李长安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哦？他为什么要杀你？总不能是因为你偷了他的酒喝吧？”

“哪儿能啊！”陆小凤急得直跺脚，又老脸一红，期期艾艾的：“还不是....还不是......！”

他实在不知如何开口。

李长安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扔给陆小凤：“先擦擦脸，别跟个落汤鸡似的。你呀，就是好奇心太重，什么事都想掺和一脚，结果把自己卷进了麻烦里。不过话说回来，好奇心也是好事，要是没有好奇心，人类怎么会进步呢？就像那句话说的，‘好奇害死猫，但猫有九条命’，你陆小凤福大命大，肯定也能逢凶化吉。”

陆小凤接过手帕，擦了擦脸，苦笑道：“前辈您就别取笑我了。现在离决战只有三天了，再说了，各路前辈、还有牛鬼蛇神都来了，要是这场决战出了什么岔子，江湖上肯定会乱成一团。”

“乱就乱呗，”李长安满不在乎地说，“江湖本来就是个乱糟糟的地方，今天你杀我，明天我杀你，要是哪天太平了，反而没意思了。”

他看了一眼陆小凤，慢悠悠地说：“陆小子，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武林有点不对劲？”

陆小凤愣了一下，疑惑道：“不对劲？没有啊，除了因为决战冒出来了很多江湖人士，其他的跟平时也没什么不一样啊。”

“你再好好想想，”李长安提示道，“比如街上的侍卫，还有平南王府的动静。你有没有发现，最近平南王府的侍卫比以前多了不少，而且还经常跟皇宫里的禁军接触？”

陆小凤皱起眉头，仔细回想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您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点不对劲！昨天我路过平南王府的时候，看到王府的侍卫正在跟禁军交接什么东西，而且那些侍卫的眼神都很奇怪，不像是普通的王府侍卫，倒像是受过专门训练的死士。当时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现在想来，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这不就对了嘛，”李长安笑了笑，“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只有用心去观察，才能发现事情的真相。老道告诉你一句话，‘你以为的巧合，其实都是别人精心策划的阴谋’。平南王府这么大的动静，肯定没什么好事，你要是感兴趣，可以去查查。”

陆小凤眼前一亮，拍了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叶孤城要是想在决战前藏起来，平南王府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前辈您放心，我这就去查，要是真能找到叶孤城，我肯定第一时间告诉您！”

说完，他转身就想走，又被李长安叫住了。

“等等，”李长安从驴背上跳下来，拍了拍陆小凤的肩膀，“查的时候小心点，别被人发现了。记住，命比什么都重要，要是遇到危险，就赶紧跑，别逞能。老道再告诉你一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活着，就有机会。”

陆小凤点了点头，感激道：“谢谢前辈提醒，我知道了！”

说完，他身影一闪，消失在了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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