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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墨昙再来!完美道基!姜清婉护短!


三种截然不同的金丹元阴,三种颜色的灵光,在楚年的体表交相辉映,将他整个人渲染得流光溢彩,云蒸雾霞。

来了!

楚年心神凝聚,以自身意志为缰绳,开始小心翼翼地驾驭这三股桀骜力量。

在他的精准操控下,那极寒之气,开始缓缓朝着丹田的位置蠕动、汇聚。

这个过程,比想象中艰难。

三股力量本源不同,彼此间存在着排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缕元阴被他强行按入丹田正中的刹那。

楚年身躯猛地一震!

嗡——

他身上那原本平平无奇的炼气期气息,已然饱满到了极致,剧烈震颤着,处在极为不稳定的状态,好似随时都可能爆发!

一切准备就绪。

只差这临门一脚!

楚年双眸倏然睁开,眼底深处,两道精芒一闪而逝,没有丝毫迟疑,他双手结印,法诀快得只剩下一片残影。

“魔元凝,筑道台!”

一声低喝,自心底炸响。

随后,丹田之内,那被压制已久、积蓄到魔气,竟在此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如同开闸的黑色洪流,疯狂涌向那三色交织的元阴核心。

滋啦!

魔气与元阴甫一接触,便产生了反应。

黑色的魔气试图吞噬污染元阴,而三色元阴则本能地释放出自身的力量进行抵抗。

整个丹田,瞬间化作了一片能量战场。

然而,这一切的混乱,却尽在楚年的掌控之中。

阴阳魔功的玄妙之处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它化作一个磨盘,强行将这两种性质截然相反的力量揉捏、碾碎、再重组。

魔气的质量,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

原本驳杂的黑色,渐渐变得纯粹、深邃,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

这个过程,需要的是水磨工夫。

一旦魔气与元阴彻底融合,化作最本源的筑基之液,便可开始浇筑道台。

能铸就几层,便看这原料的品质与数量了。

楚年周身魔气耸动,一层凌厉气息透体而出,整个人散发出的威压,已然远远超出了炼气期的范畴。

突破,近在咫尺。

一旁,姜清婉支着下巴,一双凤眸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楚年。

当看到他已经安然度过最危险的能量引导阶段,顺利步入正轨时,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期待的弧度。

这个老东西,对她而言,确实是个异数。

她姜清婉是什么人?

魔门之主,生杀予夺,视天下俊杰如无物。

何曾为一个下属,做到这般地步?

不仅亲自指点,甚至……还与他合修,献出了自己宝贵的元阴。

即便内心深处的高傲,让她不愿承认某些事实,但她比谁都清楚,她与楚年之间,早已不是单纯的主子与下属。

那是一种更为复杂、更为纠缠不清的联系。

姜清婉静静等候着,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忽然,她黛眉微不可查地一挑,双耳轻轻翕动。

门外,一道极为强大的气息,正在快速凑近,那气息,姜清婉也是颇为熟悉,正是药峰的圣子,墨昙!

“这个舔狗,竟然又过来了……”姜清婉面上,闪过一抹冷意。

她能感知到,这墨昙,来势汹汹,恐怕没什么好事儿。

……

殿门之外。

墨昙一身绿色衣袍,面沉如水,脚步快得几乎带起了残影。

他的双眸深处,燃烧着一层浓重到化不开的怒意,但这股怒意被他用强大的自制力死死压制着,只在周身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就在刚才,他的属下,传来消息,将楚年那老匹夫再度收召进入圣女宫一事,完全禀报过来。

而且,自己的属下,还带来了有关楚年的,更为详细的信息——楚年乃是伪圣体,甚至得万物楼青睐,每月稳定向万物楼供给精血,伪圣体存在的精血,效果斐然,极为珍贵。

就这么一条信息,却如利剑一般,狠狠刺入墨昙心头。

上一次,他得知的消息,乃是楚年很可能是纯阳灵体,他体内阳气无比精纯,得世间女修青睐。

但,沈流儿不同,她乃是天之骄女,乃是药峰圣女,得万千宠爱于一身,应该不太可能委身于一个老杂役。

可现在……

墨昙迟疑了。

沈流儿刚刚突破金丹,为何就唤那老东西前来入宫?而且在其中相处数日,外面还有姜清婉的魔元笼罩,隔绝了其内的一切。

他们究竟在那圣女宫中做些什么?

楚年,伪圣体,一身阳气之鼎盛,堪称惊世骇俗。

对于女儿而言,此人,乃是天底下最顶级的炉鼎!

“炉鼎”二字浮现瞬间,墨昙的神情彻底沉如墨色。

沈流儿,莫不是当真将楚年当做了炉鼎?!

这般念头升起,便一时间,再难遏制,墨昙心头陡然爆发出强烈的杀意与怒火,熊熊灼烧!

但他终究是药峰圣子,心机城府远非寻常弟子可比。

之前,他还可以安慰自己,沈流儿只是炼丹所需,才与楚年那般亲近。

可现在……第二次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墨昙如何能忍?

他付出那么多资源,甚至连他打算自己亲自炼化的天品异火五行灵炎,都送给了沈流儿,但即便如此,沈流儿还是不愿与他亲近!

前日,他只是抓了下沈流儿的手腕,就被她冷脸驱赶!

现在,楚年却在那圣女宫内,待了那么久,虽说姜清婉也在其中,发生什么的可能性,仍旧不大……

但,墨昙已经无法忍受了,他,已然到了极限!

他早已将沈流儿视作自己的禁脔。

是只准他一人觊觎,只准他一人捧在掌心的珍宝。

他可以容忍她暂时的疏远,可以忍受她对自己一次次的拒绝。

但他绝不能容忍她被任何其他男人染指。

这触碰了他的底线。

墨昙深知自己的处境。

身为药峰圣子,名头听着响亮,可在一众天骄圣子之中,他的天赋、他的悟性,都只能屈居末流。

他唯一的出路,便是趁着自己早修行数十年,根基尚算稳固的先发优势,不惜一切代价,与沈流儿这等真正的天之骄女结合。

只要能将其捆绑在自己身边,便无异于攀上了通天的高枝。

未来的道途,才有一线光明可搏。

为此,他可以放下圣子的身段,可以卑躬屈膝,可以耗尽家财。

他最大的优势,便是身为药峰圣子的炼丹之能,和他那靠着炼丹积累的庞大财富。

可笑的是,他送出的那些足以让任何一个金丹大能都眼红心热的资源,堆起来足够沈流儿突破金丹十次,她竟还是又一次将那个叫楚年的老东西招进了圣女宫!

楚年!

楚年!

那个形容枯槁,气息微弱,寿元将近的老头!

他就这么重要?

墨昙的呼吸变得粗重,眼前甚至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幻象——

在那柔软卧榻之上,沈流儿巧笑嫣然,而那个该死的老头,正与她抵足而眠,谈笑风生。

轰!

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烧得他理智尽失。

他再也按捺不住,疯狂冲出,冲到圣女宫那朱红大门前。

站定。

他胸膛起伏,眼中血丝密布。

犹豫只持续了一瞬。

墨昙神情狠厉,再无顾忌。

他猛地抬手,魔气自掌心窜动,凝聚成鬼爪,就要破门而入!

他等不了了!

一息都等不了了!

然而。

就在他掌心魔气即将触碰到门扉的刹那。

吱呀。

一声轻响,大门从里面被推开。

一道身影带着威严,出现在墨昙面前。

来人身穿执法服,金丝滚边勾勒出线条,衬得她身姿挺拔,气场迫人。

她眉眼间透着寒意与不耐。

“姜清婉……”墨昙神情一怔,却是没想到,姜清婉竟主动开门。

墨昙下意识圣女宫内望去,却只能看到一大片的魔元化作禁制,不可视物。

楚年与沈流儿的身影,也并不在眼前。

就在他打量之际,姜清婉用居高临下的眼神,扫过墨昙那只魔气缭绕的手掌。

“墨昙。”她声音平淡,却带着压迫感。“流儿妹妹正在炼化异火的关键时期,你莫要胡搅蛮缠。”

墨昙掌心魔气瞬间溃散。

他如遭雷击,呼吸一滞,脸上的狠戾化为错愕。

他怎么都没想到,在这种时候,会是姜清婉出来拦他。

这个女人……

为了能让她在沈流儿耳边多说几句好话,他可没少给她送去天材地宝。

她竟然拦他!

可是,面对姜清婉,他不敢放肆。

一来,他打不过。执法门主的威名,是靠战绩杀出来的。

二来,姜清婉是沈流儿唯一姐妹,若真撕破了脸,她只需在沈流儿耳边吹上几句风,自己之前心血便会付诸东流。

墨昙脑中念头飞转,压下怒火,扭曲的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姜门主。”他声音干涩,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本圣子只是担心流儿,特来探望。”

墨昙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但他脸上的笑容不敢收敛,试图让它看起来更真诚。

他知道,此刻自己表情一定难看到了极点。

在姜清婉的注视下,他的辩解显得苍白,他那点嫉妒,在她面前,无异于跳梁小丑的表演。

廊道昏暗,月光石散发光辉,将两人影子拉长。

空气中,残留着魔气溃散的焦糊味。

姜清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她的目光没有温度,让墨昙感觉自己被看透。他额角渗出汗,背脊发凉。

时间在死寂中流逝。

每一息,都是对墨昙的煎熬。

他不能就这么退走。

退了,就等于承认了疑心和嫉妒,坐实了“胡搅蛮缠”的罪名。以后在沈流儿面前,他将再也抬不起头。

可不退,他又能如何?

硬闯?那是自取其辱。

在他进退维谷之际,一个念头划过。

他脸上肌肉抽动,笑容里多了一丝决断。

说着,墨昙手探入怀中。

衣料摩擦发出声响。

他动作不快,却带着孤注一掷。

当他手伸出时,掌心多了一株灵草。

灵草出现,廊道温度骤然拔高。

灼热气浪以他手掌为中心扩散。

它通体炽红,周身萦绕红光。

草叶脉络是金色,烙印着大日图纹,玄奥无比。阳刚气息扑面,几乎要点燃空气。

这是炼制五品丹药“赤日丹”的主料——大日炎阳草!

赤日丹!

此丹蕴含大日真火之力,对魔修而言,是淬炼魔气、夯实根基的至宝。更能以纯阳之力,重塑因修炼魔功而受损的经络。

此等丹药,金丹后期修士也会为之争夺。

而这株主料,在黑市价格就要二十万灵石。

这是他从一处上古秘境中九死一生才得到的宝物,本打算留待自己冲击金丹后期时使用。

此刻,他却只能将它拿出来。

他心在滴血。

姜清婉的眉眼,在看到灵草时,瞳孔收缩了一下。

灼热气流拂动她衣角金丝,线条似乎柔和了一瞬。

她认出了此物来历。

一丝笑意在她唇角泛起,带着玩味。

她看到了墨昙眼底的心痛和祈求。

这笑容落入墨昙眼中,让他浑身一僵。

那不是接受的笑,更像猫玩弄猎物的笑。

姜清婉伸出一只手。

手白皙修长,与她的执法服形成对比。

她动作缓慢,带着随意。

“大日炎阳草”便从墨昙掌心消失,被她收入储物戒。

掌心灼热感褪去,只余空虚。

过程行云流水,理所当然。

仿佛这灵草本就该是她的。

不收白不收。

墨昙神情松弛下来。

灵草是他费心弄到的,见姜清婉收下,在他看来,交易便已达成。

拿了好处,就该办事。

他心头燥郁稍减,迈步要从姜清婉身侧挤入门内。

然而,他刚一动,一道身影便横在他面前。

姜清婉依旧站在门前,未挪动分毫。神情顿了顿,声音客气:“总不能辜负姐妹信任,还是等等吧。”

这几个字,像钢针扎进墨昙心里。

姐妹?

他墨昙,送了资源,耗费心血,到头来,依旧是个外人?

而那杂役,却能登堂入室?

墨昙低垂眉眼,瞳孔被怒火吞噬。

他攥紧拳头,骨节发出响声。

他压低声音,可声音里的震怒几乎要撕裂空气:

“姜门主,那杂役,怎么就能进去?!”

“他能,我不能?!”

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带着铁锈味:

“凭什么?!”

“还有,流儿在炼化异火,他在里面做什么?”

墨昙抬起头,双瞳充血,盯着姜清婉的脸,吼出了让他疯魔的猜测:“流儿妹妹,是不是给了?!”

轰!

话音未落,一股魔气自墨昙体内呼啸窜出,能量在他周身掀起一阵气流,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

他的眉眼间,再无半分圣子的从容,只剩下被羞辱和嫉妒扭曲的凌厉:

“让开!”

墨昙声音嘶哑,每一个音节都像是用尽力气:

“再不让开,休怪本圣子无礼了!”

金丹气息爆发,那股威压引得圣女宫前地面震颤,空气中弥漫开压迫感。

金丹大能,举手投足,皆有裂石断水之能。

如此爆发,更是让圣女宫周围属下全都骇然侧目,纷纷投来惊疑目光。

面对这股威压,姜清婉眉眼终于掠过一抹冷意。

她的神情依旧淡然,看不出喜怒。

然而,她体内的气息,却在这一瞬间,轰然爆发。

没有墨昙那般狂乱声势,却更为凝实,更为恐怖,整个人,于刹那间展露出君临天下的霸道。

下一瞬。

她悍然出手。

没有多余动作,只是简单,递出了一拳。

一只裹挟魔威的拳头,撕裂空气,发出爆鸣,迎着墨昙面门,轰去。

面对这一拳!

墨昙脸上狰狞与狂怒霎时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源自灵魂的惊骇。

他感受到一股无边压力,眉眼闪动着浓浓震惊与惧色!

那只拳头还在前方,可他却觉得所有空间都被封死,化作一座牢笼。

他根本无从躲避。

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这,便是境界的差距!

他,只是金丹初期!

而姜清婉,却是金丹后期!

他们之间那看似只有两阶差距,实则,是一道天堑!

墨昙下意识紧闭了双眸,他本就是炼丹的,境界低一头不说,还不擅长战斗。

好在。

那只足以轰杀他的拳头,在距离他面门不足三寸的地方,停下。

拳风带起的劲气,刮得他脸颊生疼。

墨昙瞳孔收缩到极致,整个人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在墨昙那惊恐不安,魂飞魄散的神色中,姜清婉的声音终于响起,带着不耐烦:

“楚年是本门主的人,你在这里狗叫什么?”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传遍四周:

“都说了,安心等着。”

“等流儿妹妹结束修行,你爱怎样怎样,本门主都管不着。”

姜清婉收回拳头,语气中厌烦毫不掩饰:

“老老实实等着。”

墨昙看着那近在咫尺又撤走的拳头,一时间,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砰砰作响,几乎要炸开。

他能清晰感觉到,刚才那一瞬,死亡阴影已彻底笼罩他。

只要对方的拳头再往前递进一丝,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

他,霍然醒了。

愤怒,嫉妒,不甘,都在这力量面前,被砸得粉碎。

以他的实力,根本不配在姜清婉面前胡搅蛮缠。

墨昙脸上血色褪去,最终化作一片惨白。

他低下头颅,发丝垂落,遮住了眼睛。

无人能注意到,在那阴影之下,他眉眼中翻腾的,是比方才浓烈百倍的怒火与杀意。

姜清婉……

楚年……

竟敢这般羞辱自己!!

他心中,那股被压下的杀意,再也难以遏制,如地底岩浆,开始无声疯狂沸腾……

姜清婉见他冷着脸,僵立不动,却只是冷哼一声。

音调不高,却带着冰冷,穿透了墨昙的耳膜。

她的目光,轻瞥着,便将墨昙的愤怒与杀意清晰捕捉殆尽,这也令姜清婉心头微怒,升起一抹不悦来。

姜清婉神情仍旧淡漠,淡淡开口,声音平直,却让空气的温度都骤然下降:

“楚年,是本门主的人。”

一句话,简短,却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宣告。

“他与流儿妹妹之间,清清白白,没有任何关系。”

“本门主警告你,收起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心思,莫要胡乱攀咬。”

她的每一个字,都无比沉重,有着莫大分量:

“他如今,乃是本门主钦点的执法门四相堂总堂主,地位仅次于本门主,你若是敢伤他分毫……”

姜清婉的话音微微一顿,那双清冷的凤眸中,终于掠过一抹实质性的威胁,那是一种真正动了杀念才会有的凛冽寒光。

“后果,我想你应该清楚……”

闻言,墨昙心头巨震,双瞳之中的冷冽与怨恨,几乎凝成实质,令周围的温度都有所降低。

姜清婉话中的威胁,他听得一清二楚。

但他亦是明白,此时此刻,他奈何不得楚年,更奈何不得姜清婉。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再多的争辩与喝骂,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反而是自讨苦吃,白白丢了面子。

明面上,他乃是药峰圣子,炼丹大师,宗门诸多圣子、圣女,都给他一份薄面。

但姜清婉,对他并无所求,并且境界还高他一截,自然不必对他万般客套。

墨昙想清楚了一切,便只是站在那里,好似一尊即将被魔气彻底侵蚀的石像。

姜清婉冷眼看着他这副模样,也懒得再与他废话。

她已经给出了警告,若他依旧不识抬举,她不介意亲手教他一些道理——拳脚方面的道理。

她漠然转身。

嘭——

圣女宫大门,在她身后重重合拢,发出沉闷巨响。

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震得墨昙耳膜震颤。

他此刻失魂落魄,震怒至极,只觉得受了莫大屈辱。

没能看到沈流儿一眼,甚至没能得到一句解释。

损失了一株价值足足二十万灵石的极品灵草,换来的,却是姜清婉的警告和闭门羹。

一念及此,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感,混合着被戏耍的狂怒,轰然冲上了他的天灵盖,令他发丝飞扬,脑门都在发热。

墨昙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丑角,被人当猴一样耍弄!

姜清婉!

她收了那么贵重的好处,竟然翻脸不认人!

她和沈流儿……她们两个,难道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可以随意予取予求,用完即弃的傻子?

“本圣子的东西……”

墨昙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抚过冰冷坚硬的门板,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嘶哑。

“可没那么好拿!”

他眼底深处,那刚刚被强行压下去的疯狂与狠戾,此刻再也无法抑制。

那滔天的震怒、委屈,在这一刻,尽数化为了滔天杀意,彻底灌注到了两人身上。

姜清婉。

还有那个他曾并未放在心上的楚年!

杀意,在他胸膛中奔涌,沸腾,几乎要化作实质的魔焰,从他每一个毛孔中喷薄而出。

墨昙神情阴冷至极,宛若毒蛇:“上一次,你这老东西好命,没死成,这一次,本圣子定要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

与此同时。

圣女宫内,却是另一番天地。

楚年盘膝而坐,双目紧闭。

他的丹田之中,那原本如同江河奔涌、狂暴不羁的磅礴魔元,此刻已经被彻底驯服、融合。

在功法运转之下,所有的能量都在向着丹田的中心疯狂压缩、凝聚、锻打!

轰!

仿佛开天辟地般的一声闷响,在他的精神世界中炸开。

一座通体漆黑,却又闪烁着点点幽深星芒的道台,于丹田的中央轰然成型!

这道台,仅仅只有一层。

可它给人的感觉,却不是单薄,而是厚重,是坚固,是仿佛能够承载一方天地的雄浑与稳固!

流光溢彩,神韵自生。

楚年的心神沉浸其中,清晰地看着这座属于自己的道台,一股前所未有的澎湃与喜悦,瞬间席卷了他的全部意识。

万事开头难。

从炼气到筑基,最艰难、最关键的一步,便是凝聚道台。

这一步,他成功了!

而且,根基之稳固,远超他的想象。

接下来,便是水磨工夫了。

他需要做的,就是将体内那仿佛无穷无尽的魔元,一层层地往上堆叠,构筑出更高的道台。

楚年心念一动,开始引导这股崭新的力量。

魔元!

这便是比魔气要高等无数倍的力量,唯有真正的筑基期修士,才能通过道台转化、凝聚而出的力量!

直到这一刻,楚年才真正从本质上明白了,魔元与魔气,究竟有着怎样天壤之别的差距。

魔元,是深厚、雄浑,是经过千锤百炼的高度凝练。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仅仅是一丝发丝粗细的魔元,其中蕴含的能量强度与质量,就足以碾压他过去所能操控的成百上千缕魔气!

这是一种质的蜕变。

也正是因为这种碾压性的差距,炼气期修士想要越阶挑战筑基期,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奢望。

两者根本不在同一个生命层次。

楚年心潮澎湃,他小心翼翼地操控着一股股精纯的魔元,如同最精巧的工匠,开始为自己的道台添砖加瓦。

万丈高楼平地起。

根基,便是一切。

嗡——

随着海量魔元的注入,第二层道台的雏形,开始在他精妙的控制下,缓缓浮现,不断叠加。

一层。

又一层。

道台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生长。

一层!

两层!

三层!

每叠加一层道台,楚年都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气息、威压,都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的根基,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变得愈发凝练、愈发雄浑!

丹田在扩张,经脉在拓宽,就连肉身,都在这股新生力量的冲刷下,变得更加坚韧。

与此同时,他体内那三道神秘而强大的元阴,此刻正化作了三个永不枯竭的能量源泉。

它们在道台每一次叠加完成的瞬间,喷涌出最为纯粹、最为庞大的本源魔元,如同天河倒灌,一遍又一遍地冲刷、夯实着新生的道台根基。

这是一种完美的循环。

楚年构筑,元阴巩固。

到了现在,楚年才终于意识到,这三道元阴的价值,究竟有多么的强大,其内里蕴含的能量,又是多么的恐怖!

他甚至在心中做了一个粗略的估算。

这股能量的总和,恐怕,便是将两万块灵石全部吸收炼化,也远远无法与之相比。

这简直是一场逆天的造化!

门内,静谧无声。

楚年依旧盘膝而坐,身形纹丝不动,宛如一尊亘古的石雕。

然而,在他周遭,无形的魔气却在悄然扭曲,凝成肉眼可见的漩涡,以他为中心,缓缓流转。

姜清婉站在不远处,一双凤眸紧紧锁着那道身影,连呼吸都放缓了许多。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一股磅礴到让她都为之心悸的力量,正在楚年的体内酝酿、升腾。

“这个老东西……”

姜清婉红唇轻启,声音低不可闻,眸光里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说的法门,究竟靠不靠谱……”

这丝疑虑在她心头一闪而过。

为了培养楚年,她付出的心血远超常人想象,甚至不惜设局,为他找了这般沈流儿炼化异火的好机会,将沈流儿送到他身子下。

若是楚年在耍她……

可随即,她又回想起楚年突破前那笃定的眼神,以及言之凿凿的承诺。

一丝灼热的念头,不受控制地从心底最深处冒了出来:

“难不成,凭借那所谓的伪圣体和双修魔功,他当真能铸就传说中的九层道台?”

姜清婉的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道绝世无双的身影。

九层道台!

这四个字,在葬仙宗之内,便代表着一个活着的传奇!

她们如今的宗主,当年初入筑基,便是凝聚了九层无上道台,以筑基初期的修为,硬生生逆伐了筑基后期的成名强者。

待到她筑基圆满时,更是创下了斩杀金丹大能的辉煌战绩!

正是这位宗主,以一介女流之身,杀得正道修士闻风丧胆,凭一己之力,撑起了摇摇欲坠的葬仙宗,威震八方。

楚年……

他也有那样的潜力?

若真如此……

姜清婉的眼底,瞬间绽放出惊人的光彩,那是一种看到了无上瑰宝的炽热。

她捡到的,将不再是一个有潜力的下属,而是一条足以搅动整个修行界的真龙!

未来,她能得到的好处,恐怕会超出自己的想象极限。

然而,这念头只持续了短短数息。

姜清-婉便猛地摇了摇头,将这过于虚幻的绮念从脑中驱散。

她眼神恢复了清明与理智,自嘲一笑:“本门主真是糊涂了,九层道台,近乎神话,其难度何其之高……”

她视线重新落在楚年身上,眸中的光彩收敛了些许,但那份期待却未曾消减。

“这老家伙,能筑就八层道台,便已是天大的造化了。”

她臻首微点,在心中定下了一个更为实际的预期,而后便静立一旁,默默为其护法。

也就在此刻。

楚年的丹田之内,已然是另一番惊天动地的景象。

那原本只有一层的道台,此刻已然拔地而起,层层叠叠,光华璀璨,宛如一座琉璃宝塔。

七层!

整整七层道台,已然初具规模。

道台通体呈现出一种深邃的赤红,那是魔元凝练到极致的色彩。

而在赤红的道台之外,又蒙着一层如梦似幻的淡蓝光泽。

那淡蓝光泽并非静止,而是飞速流转,光影变幻间,仿佛有无数女子的倩影在其中莺歌燕舞,环绕着道台,为其增添了一抹阴柔与神秘。

楚年心神沉浸其中,清晰地感知着体内每一分力量的变化。

“体内的元阴,还剩下五成……”

他内视着丹田中那依旧浩瀚如海的能量,心中一片澄明。

“足够了,足以支撑我,构筑出最完美的根基!”

一念及此。

楚年心神再凝,不再有任何停歇。

他引动着更为磅礴的魔元,向着那七层道台的顶端,发起了最后的冲击!

第八层!

嗡——

空间微微一震,第八层道台,在海量魔元的堆砌下,毫无阻碍地凝聚成形!

整个道台的气息,瞬间暴涨一截,那股雄浑与厚重之感,几乎要透体而出。

还未结束!

楚年双眸紧闭,全部心神都投入到了那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第九层!

轰——

几乎没有任何的阻碍,没有任何的困难,当那海量的魔元灌注而上,第九层道台便在一声沉闷的道鸣中,彻底构建而出!

九为数之极!

道台功成的一刹那,一股无形的浩荡气浪,猛然自楚年身上翻涌开来,席卷了整个房间!

房间内的桌椅陈设,在这股气浪的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与此同时,楚年的额头之上,海量的光泽疯狂汇聚,无数玄奥的魔纹凭空浮现,急速闪动,最终交织勾勒出一枚精美绝伦的道台印记!

那印记之上,不多不少,分明有着九层!

楚年的气息,也在这一刻,冲破了最后的壁垒,彻底往前迈进了一大步!

筑基期!

成了!

霎时间,整个房屋之内,流光溢彩,魔气翻涌如潮,引动着阵阵轰鸣之声,震荡不休。

这般巨大的动静,让始终在一旁守护的姜清婉霍然扭头。

她的视线,第一时间便死死钉在了楚年额头那枚璀璨的魔纹印记上。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个危险的针尖。

那印记之上,清晰无比的九层轮廓,如同一柄重锤,狠狠砸在了她的心神之上。

姜清婉整个人都怔住了,眉眼间写满了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震撼与惊愕。

“楚年……”她红唇微张,无意识地呢喃着。“这个家伙竟然当真凝聚出了九层道台……”

呆滞,茫然,不敢置信等种种情绪在她脸上飞速闪过,最终,尽数化为了一股无法遏制的欢喜,她那张严肃俏脸,竟止不住的发笑!

九层道台……

楚年,竟然当真凝聚出了九层道台!

传说中的九层道台就在眼前,即便是她这常年喜怒不形于色的金丹大能,也变得如此失态!

不可思议!

她瞳孔深处倒映着那道台虚影,清晰的九层轮廓,每一层都烙印着繁复魔纹,流光溢彩,散发着一股镇压万古霸道。

这不是幻觉!

楚年,这个被她当做棋子与修行工具的手下,竟然拥有着这般恐怖的潜力——媲美葬仙宗宗主的潜力!

宗主是何等人物?

那是魔道一途,近乎千年来最为耀眼的存在!

即便姜清婉对楚年的价值估算,已然不断拔高,但到了现在,她才发觉,她仍旧没有看透楚年!

楚年日后若是成长起来……

一念及此,姜清婉的娇躯都止不住地轻轻颤栗。

那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狂喜与亢奋,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顺着脊椎直冲天灵。

捡到宝了。

她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每一个毛孔都在舒张。

这一刻,楚年哪里还是那个需要仰她鼻息、卑微求存的手下?

不。

完全不是。

这是一个平等的,甚至未来需要她去仰望的合伙人!是她在这残酷魔道之路上,最坚实、最无法想象的巨大靠山!

姜清婉心头剧震,脑中一片轰鸣,晕乎乎的,一股强烈的得意与满足感,再也无法抑制地从心底深处升腾而起。

“本门主的眼光,看来是准得惊人。”

她严肃精致的面孔上,红唇不受控制地微微掀起一抹弧度,那双看向楚年的凤眸中,再无半分审视与掌控,只剩下纯粹的欣赏与满意。

而与此同时。

房间的中心,风暴的源头,楚年对外界的一切,对姜清婉那剧烈翻涌的心绪,自然毫无感知。

他的全部心神,都已然沉浸在自己的丹田气海之内。

一片崭新的天地。

一座巍峨的道台矗立在丹田中央,共分九层,层层递进,散发着一种圆满自洽的道韵。

魔元在道台的驱动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与效率运转着,每一次流转,都带着沛然大力,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

楚年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在这九层道台凝聚成形的那一瞬间,自己的意志、魂魄都得到了一次洗礼,悟性在飞速拔高,对功法的理解,对天地灵气的感应,都迈上了一个全新的台阶。

经络在拓宽,骨骼在轰鸣,血肉中,有杂质被碾碎、排出。

一切都在向着完美蜕变。

根基之深厚,远超他前世的想象。

但。

不知为何。

楚年凝视着那座九层道台,心中萦绕着一丝怪异之感。

不够。

似乎……还不够。

这种感觉毫无缘由,却又真切,如天籁中的一丝杂响,破坏了和谐。

好似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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