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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灵宠之争!魔羽鹰VS纲绒血熊!


时间,在这一瞬被无限拉长、扭曲。

那撕裂天穹的炎魔刀锋,与那吞噬万物的漆黑枪尖,终于在无数道收缩的瞳孔注视下,触碰在了一起。

没有预想中惊天动地的巨响。

轰——

一声沉闷到极致,仿佛能将人的五脏六腑都彻底震碎的爆鸣,才从那碰撞的核心处,猛然炸开!

毁灭性的能量风暴,以一种肉眼可见的环形冲击波形态,疯狂地向着四面八方席卷、扩散!

那是两种截然不同,却又同样霸道绝伦的力量在进行最原始、最野蛮的对冲。

炎骨的领域之力,已然催动到了极限。

赤红色的炎魔领域之中,每一寸空间都充斥着足以熔金化铁的恐怖高温,那尊与他合二为一的炎魔虚影,更是将狂暴与毁灭的意境演绎到了极致。

刀锋所指,万物皆焚。

而楚年,针锋相对。

他手中的万魂枪,这杆玄品圆满层次的恐怖魔器,在他初步炼化之后,其狰狞的獠牙终于第一次真正对世人展露。

枪身之上,那轮吞噬光线的黑色大日,就是一个无底的深渊,疯狂地拉扯、吞噬着对面炎魔领域中狂暴的火系灵力。

一时间,以两人交击点为中心,一半是焚尽八荒的赤红炼狱,一半是寂灭万物的漆黑深空。

两种力量的交界处,空间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一道道细碎的漆黑裂痕生灭不定。

这,给了楚年越阶而战的底气。

这,让他拥有了与筑基强者正面抗衡的资格!

诚然,这种对抗依旧无比勉强。

但,终究不再是单方面被碾压的屠杀。

更何况,他身上这套暗红色万血鳞甲,更是他敢于如此行险,以命搏命的最大依仗!

以伤换伤?他有何惧!

刹那间,刀枪死死地抵在一起,发出恐怖碰撞之声。

炎魔的巨口在咆哮,喷吐出灼烧神魂的魔焰,试图将那杆漆黑的长枪连同其主人一同融化。

万魂枪内,无数厉鬼冤魂化作实质的鬼影,疯狂冲出,攀附上炎魔的刀锋,用利爪与獠牙疯狂地啃噬着由能量构成的刀身。

滚滚威压,一波接着一波,铺满了整个执法门的上空。

脚下坚实的青石地面,在这股力量的对冲下,显得无比脆弱。

咔嚓!

一道道狰狞裂缝,自两人脚下向外疯狂蔓延。

周围的墙壁、石柱,表面先是泛起密密麻麻的裂痕,飞快破碎毁灭,紧接着,便在簌簌颤抖中,骤然崩解,化作漫天烟尘!

观战的执法门弟子,早已骇然失色,一退再退,直到退至数十丈开外,依旧能感觉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每一次呼吸,都无比艰难。

这种层次的交锋,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战斗,仍在僵持。

每一秒,都无比漫长、艰难。

楚年双臂肌肉根根贲起,青筋虬结,骨骼发出了阵阵呻吟。

炎骨的力量,则是透过枪身,狂暴地涌入楚年的体内,欲要毁灭楚年的肉身,令他彻底溃败。

但身上的万血鳞甲,却在此刻爆发出璀璨血光,一片片鳞甲边缘的倒刺闪烁着妖异的红芒,将那股灼魂的炎魔气息强行隔绝,恐怖的力量,近乎瞬间被削弱了足足五成,才没入楚年体内。

饶是如此,那纯粹的物理冲击力,依旧让他浑身剧震,气血翻腾不休。

终于。

不知过了多久。

或许只是一瞬,又或许是千万年。

炎骨那双赤红的虎目之中,厉色一闪!

“给我……碎!”

他榨干了体内最后一丝灵力,领域之力轰然爆发!

楚年的身形猛然一荡。

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枪尖传递而来。

他整个人,连同那杆长枪,被狠狠地轰飞出去。

身体在半空中失去了控制,重重地砸落在数十丈外的地面上。

轰!

大地再次塌陷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楚年喉头一甜,但他强行咽下了涌上的逆血,双脚落地的瞬间,根本不敢有丝毫停顿。

森罗万象步!

他的身法运转到了极致,整个人在地面上拉出数道模糊的鬼影,疯狂地向后滑退,每一步都在坚硬的地面上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

这是在用最狼狈,也是最有效的方式,卸去体内那股足以将他撕裂的恐怖力道。

一步,两步,十步……

足足退后了数十丈的距离,楚年才终于在一片狼藉的废墟中,强行稳住了身形。

他刚刚停下,便再也压制不住。

体内的魔气一阵剧烈的动荡,胸膛中仿佛有一座火山要喷发。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一缕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渗出,滴落在胸前暗红色的鳞甲上,显得触目惊心。

他整个人的气息,在这一刻都为之一降,萎靡了下去。

显然,这一次硬撼,他受了极重的内伤。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演武场上,死一般的寂静。

那些先前还满脸讥讽与不屑的执法门弟子,此刻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们的目光,没有如预想中那样,汇聚在狼狈不堪的楚年身上,对他百般嘲讽。

只因。

他们的视线,全都被另一个方向,那道铁塔般的身影,给死死地吸住了。

半空中。

炎骨的身躯,缓缓落地。

他站得很稳。

但他那只握着长刀的粗壮手臂,却在以一种极不正常的频率,疯狂地震荡着。

不是颤抖。

是痉挛!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在他的身躯表面,甚至能看到一层淡黑色的雾气在缭绕,雾气之中,有万千张扭曲痛苦的鬼脸在沉浮,发出无声的咆哮。

那些鬼影,仿佛拥有生命,正疯狂地啃噬着他的血肉,撕咬着他的神魂!

炎骨额角的青筋,一根根暴起,如同狰狞的蚯蚓盘踞在他的太阳穴上。

那双赤红虎目,更是几乎要从眼眶中突出,布满了血丝。

他在忍,在竭尽全力地忍耐着无法言喻的痛苦。

只是一瞬。

仅仅比楚年吐血晚了一丝。

炎骨铁塔身躯,猛地一挺,好似终于抵达了极限,随后胸膛剧烈地起伏,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怒吼。

下一刻

噗——

一大口颜色暗沉,夹杂着黑色雾气的血雾,从他口中狂喷而出!

血雾洒满长空。

他整个人的气息,以一种惊人的速度飞快衰落。

那笼罩在他身周,代表着筑基强者威严的赤红领域,更是光芒黯淡,飞快地收拢,最后仅仅只能汇聚在身躯周围不足一米之处,明灭不定。

已然是前所未有的狼狈!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随着那口黑血的喷出,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开始飞快地浮现出一条条极为细小的血色伤痕。

伤痕密密麻麻,凭空出现,被无数只看不见的利爪,从他的身体内部,硬生生地撕裂出来的!

万鬼噬体!

这,便是万魂枪真正的恐怖!

在楚年初步炼化此枪之后,这件玄品圆满层次的魔器,其吞魂噬魄的凶戾威能,终于开始展露它恐怖的一面!

全场,死寂。

所有执法门的弟子,都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看着那个在他们心中不可战胜的炎骨师兄,此刻竟比楚年伤得更重!

每一个人的脑海中,都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剩下的,唯有震惊,不敢置信!

全场死寂。

整个执法门,数以百计的弟子,此刻竟无一人出声。

无数道目光,汇聚在场中对峙的两人身上,瞳孔中倒映着同样的难以置信。

楚年胸膛微微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伤口,带来一阵刺痛,但他握着万魂枪的手,依旧稳固。

另一端,炎骨身躯不再挺拔,持刀的手臂肌肉虬结,不规则地颤抖着,压制着那股钻入骨髓的阴寒鬼气。

他喷出的那口血雾,尚未完全散尽,在空中化作薄纱,触目惊心。

终于,一道森然抽气声,打破了这片寂静。

“这楚年,竟然……竟然如此强悍?”

一个弟子喃喃自语,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一石激起千层浪。

“他的运气未免太好了!万魂枪,万血鳞甲,足足两件玄品魔器!”

一名弟子死死盯着楚年身上鳞甲,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贪婪与嫉妒。

“人比人,当真是要气死人!”

“哼,不过是仗着魔器之威罢了。”

立刻有人冷声反驳,语气中透着酸意。

“若没有这两件至宝,炎骨大人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他!”

“话不能这么说。”

旁边立刻有人站出来,目光炯炯地看着场中的楚年。

“能得到两件厉害魔器,那也是他楚年的本事!机缘,本就是实力的一部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

风向,已在不知不觉间彻底转变。

先前那些纯粹来看乐子,等着看楚年如何被虐杀的弟子,此刻看向楚年的眼神,已经带上了几分敬畏。

他们仍旧不认为楚年能赢。

但一个炼气期,能将筑基境的炎骨逼到吐血,能与其拼个两败俱伤,这本身就是一场难得的胜利。

楚年的身影,已经在他们心中,刻下了一个强悍的烙印。

“炼气期,就能与筑基拼杀至此,甚至……伤了筑基……”

有人声音发干,喉结滚动。

“这等人物,简直是妖孽……”

人群的角落里,最为坐立不安的,莫过于刘易。

他的一颗心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手心全是冷汗。

他紧紧攥着拳头,手臂因为过度用力而青筋毕露,在身前不断挥舞着,像是在隔空为楚年输送力量。

“楚大人,上啊!”

“弄死这个炎骨!”

他的嘴唇翕动着,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嘶吼。

“只要赢了这一局……只要赢下来,日后的路,就好走太多了……”

他的眼中,是无比的期待与狂热。

这已经不仅仅是楚年一人的战斗,更关乎着他刘易自己的前途与命运。

而高台之上。

三尊俯瞰全局的大能,此刻神情各不相同。

姜清婉紧绷的香肩悄然一松,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处。

楚年的爆发,超出了她的预料。

那股惊人的能量,魔枪展现出的恐怖威能,都让她看到了希望。

以她的眼力,自然看得分明,炎骨此刻承受的痛苦,绝不比楚年少,甚至万鬼噬体的暗伤,更为棘手。

她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楚年的腰间。

那里,还藏着一枚能短时间提升实力的丹药。

只要楚年吞下那枚丹药……

或许,真的有望彻底压制炎骨。

胜利,不再是奢望。

狭长凤眸之中,终于燃起了一簇希望,灼灼地盯着下方那道略显单薄的身影。

“楚年……”

她在心中默念。

“此番你若是当真能胜,日后,本门主与你合修一番,又有何妨?”

这一刻,她甚至开始期待那一日的到来。

她与楚年联手,在这葬仙宗内,必将形成一股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庞大势力。

即便是各峰的圣子圣女,也绝不敢轻易招惹。

此时此刻,楚年所展现出的价值与潜力,在她心中被无限拔高,已经成为了一枚值得她压下重注的棋子。

而在她身旁。

冷清玄依旧神情淡漠,她的目光扫过楚年,没有半分停留。

不能为她所用,便是废物。

仅此而已。

另一侧。

血浮屠那张俊逸诡谲的面庞,却正在一寸寸地扭曲。

他眼中的淡然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沉重阴郁。

一缕森然杀机,自他眼底深处悄然溢散,让周遭的空气都无比冰冷。

“此子……”

血浮屠心中,已然掀起了滔天巨浪。

“表现太过惊艳!”

一个炼气期的蝼蚁,竟能撼动筑基!

“即便生机浅薄,金丹无望,也必须扼杀!”

他身处葬仙宗,行事素来狠辣,从不给自己留下任何一丝一毫的隐患。

今日楚年展现出的潜力,已经化作一根毒刺,深深扎进了他的心里。

这楚年,已有取死之道!

血浮屠的眼神阴沉下来,他不着痕迹,一道冰冷念头,已然跨越空间,精准地传给下方的炎骨。

“爆发全力,必须将这老东西给我斩杀在此。”

“他若不死,今日,死的就是你。”

血浮屠的杀意,已然凝若实质。

那双俊逸诡谲的眼眸深处,倒映着楚年手持魔器、浴血而立的身影,那身影无限扭曲、放大,烙印在他心底,给他带来一股颇为不安的感受。

成为圣子之后,他鲜少有这般感觉了。

楚年,必须死。

血浮屠表面面不改色,心中已然想了千百种法子,弄死楚年。

先是给他戴上了一顶绿帽,如今,此人又当着所有人的面,展露出如此逆天的战力与潜力。

炼气撼筑基!

这五个字,如同一座大山,狠狠压在血浮屠的心头。

他绝不容许这样的妖孽继续存活下去,哪怕此人生机浅薄,金丹无望,也必须在此刻,被彻底扼杀!

寝食难安!

如鲠在喉!

不杀楚年,他道心难宁!

下方,演武场中央。

炎骨的身躯猛然一震,血浮屠的传音,狠狠刺入他的脑海。

“他若不死,今日,死的就是你。”

每一个字,都带着死亡的威胁。

炎骨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瞳深处,散发出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他体内的魔气本就因重创而乱作一团,经脉中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胸腹间的伤口,带出滚烫的血腥味。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肉身,因为魔气的过度消耗,已然干瘪了一圈,原本贲张的肌肉失去了光泽与活力。

实力大减。

他抬起头,视线穿过弥漫的烟尘,死死锁定在远处的楚年身上。

那个老家伙,虽然同样浑身是血,气息紊乱,但他的眼神,却依旧锐利得惊人。

那是一种极致的疯狂,一种敢于将自己的一切都押在赌桌上的决绝。

炎骨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收缩了一下。

他,与这楚年,其实是一类人,骨子里,有着舍弃一切的偏执与疯狂。

过往,他永远是那个不惧一切,敢于赌上一切的人物,光是在气势上,便已然压倒了对手。

可今日……

他怕了。

他陡然意识到,真的就这么硬生生地拼杀下去,活到最后的,未必是他。

楚年那个老东西,根本不在乎什么颜面。

在察觉到攻击无法完全抵挡时,他会毫不犹豫地后退,施展身法卸去大部分力道。

看似丢人,实则将原本十成的致命伤,硬生生削弱到了四五成。

而自己,为了维持筑基强者的尊严,却选择硬扛。

结果,便是伤势比对方更重。

此消彼长之下,二人此刻的状态,竟诡异地达到了一个平衡点。

此局,已是一步错,步步错了。

若是他也如楚年那般及时卸力,也不可能落得如此狼狈的局面。

再打下去……

炎骨的虎目之中,光芒剧烈闪烁,不甘之色浮现。

他本想依靠自己的力量,以一种堂堂正正的碾压姿态,将楚年踩在脚下。

唯有如此,才能真正树立他的威信,让所有执法门弟子心服口服。

可现在,血浮屠的命令,他不得不听,更何况,除此之外,他也没其他手段,去稳稳拿下楚年了。

“这个楚年……”

炎骨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声音干涩。

“还真是有些本事……”

他心中挣扎万分,最终,那份不甘与骄傲,被碾得粉碎。

他,必须胜,若是拿不下楚年,今日,血浮屠大人,恐怕会亲手将其处死。

圣魔峰,不养废物。

下一刻,炎骨眉眼冷冽,强行调动体内为数不多的魔气,死死压制住翻腾的气血与暴乱的能量。

体内传来的剧痛让他面部肌肉一阵抽搐,但他还是挺直了原本有些佝偻的身躯。

手掌一翻。

那柄陪伴他多年的厚重长刀发出一声悲鸣,被他收回了储物法器之中。

他站在原地,身上那股狂暴凶悍的气息,竟一点点地收敛、平息。

整个人,仿佛一瞬间从一头择人而噬的猛虎,变成了一只人畜无害的绵羊。

这一幕,让整个演武场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所有围观的执法门弟子,全都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疑惑与不解。

这是什么意思?

收起了武器?

敛去了气息?

难道……

一个荒谬的念头,在所有人的心中同时升起。

炎骨大人,这是要认输?

因为伤势过重,无力再战,所以选择放弃?

他要向那个只有炼气期的楚年,低头认输?

这怎么可能!

无数道目光,汇聚在炎骨身上,充满了震惊、怀疑,以及一丝丝难以置信的失望。

就在这万众瞩目之下。

炎骨原本低垂的头颅,猛地抬起。

他冷哼一声,声音不再虚弱,反而充满了厉色。

“楚年!”

“我承认,你这老家伙有些本领!”

他的声音在整个广场上空回荡,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但想要老子认输,你还差得远!”

话音落下的瞬间!

异变陡生!

一股浓郁到极致的妖异光芒,毫无征兆地自炎骨体表轰然爆发!

那不是魔气,而是一种更加古老蛮荒,更加暴戾的妖力!

嗡——

虚空震颤,一圈黑色的光晕以炎骨为中心,猛然向四周荡开。

一声尖锐、凌厉的鸢鸣,骤然响彻天际!

紧接着,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一头庞然大物,硬生生从炎骨的后背撕裂而出!

那是一头体长超过十几米的恐怖魔鹰!

它的双翼无比修长,展开之时遮天蔽日,投下大片阴影。

而那翅膀之上,覆盖的并非是寻常的羽毛,而是一根根如同制式短剑般的黑色翎羽,每一根都闪烁着幽冷深邃的金属黑芒,锋利无匹。

“唳——”

又一声凄厉无比的啼鸣响彻虚空,滚滚妖气化作黑色风暴,缠绕在魔鹰的身躯之上。

狂风呼啸,飞沙走石!

一股恐怖的威压,轰然席卷开来。

演武场上,所有炼气期的弟子,都在这股威压下双腿一软,面色惨白,更有甚者,直接瘫倒在地,浑身筛糠般颤抖。

就连那些筑基期的执事,也感到一阵胸闷气短,呼吸困难。

所有人都怔怔地仰望着那头盘旋在炎骨上空的恐怖妖兽,一股寒意,陡然升起,瞬间传遍全身。

终于,有人用颤抖的声音,道出了它的来历。

“这是……三品妖兽,魔羽鹰!”

众人皆是凝望着那头恐怖鹰隼,一时间,整个演武场陷入死寂。

那刺耳的鸢鸣犹在耳畔回荡,刮得人耳膜生疼。

众人再度看向楚年的目光,亦是混杂着惋惜的怜悯。

三品妖兽。

这四个字,沉甸甸地压在所有人的心头。

那已然是足以媲美筑基初期修士的恐怖存在。

如今的楚年,肉眼可见的伤痕累累,气息浮动,分明已是强弩之末。

他再如何天资绝艳,再如何搏命,也绝无可能在重伤之躯下,再对抗一头全盛状态的三品妖兽。

一切,都已经注定。

这场总堂主之位的争夺,可以提前宣告结束了。

死寂被压抑的议论声打破。

“这炎骨……当真是不要面皮,堂堂筑基修士,对付一位炼气期的前辈,竟还要动用灵宠……”

一个弟子忍不住低声骂道,语气中满是不齿。

“这不就是二打一吗?太不光彩了!”

“呵,你懂什么?”

旁边立刻有人冷声反驳。

“既然是战斗,便无所不用其极。能驯服魔羽鹰,这本身就是炎骨大人的能力与机缘,你若是有,你不用?”

话虽如此,但大多数执法门的弟子,还是悄然沉默了。

他们望着那道在狂风中衣袍猎猎作响的苍老身影,心中竟为这个“外人”感到一丝不甘与惋惜。

虽说立场不同,但楚年方才展现出的强悍与风骨,已经折服了他们。

可他们都明白,这一战,到此为止了。

楚年,已经不可能胜了。

高台之上。

那股属于魔羽鹰的妖气威压扑面而来,姜清婉周身的空气,温度骤降。

她的面容,已然阴沉得近乎狰狞,一双凤眸中寒光迸射,死死锁定在血浮屠的身上。

她万万没有想到,血浮屠为了确保炎骨的胜利,竟然还准备了这么一手!

“这家伙,为了一个总堂主之位,还真是下了血本……”

姜清婉银牙紧咬,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一股冰冷的无力感,第一次在她心头涌起。

她清楚,楚年手中,同样持有御兽峰的令牌。

但那又如何?

楚年境界太低,根本无法烙下神魂印记,更不可能驯化任何一头强大的妖兽。

如此一来,这便成了无法逾越的差距。

一道鸿沟。

“不……楚年的表现,已经足够了,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

“今日,本门主说什么,都要将楚年保下来!”

姜清婉心中念头急转。

对楚年的表现,她已经是十二分的满意。

一个能以炼气之躯,硬撼筑基,甚至将炎骨逼到动用底牌地步的怪物,其价值,已经无法估量!

即便总堂主之位,暂时让那炎骨去当,又能如何?

十年,不,或许只需要五年!

楚年便会展露出让整个宗门都为之侧目的真正价值!

姜清婉眉眼深沉,体内的灵力已经开始悄然运转,蓄势待发。

她已然做好了及时出手的准备。

哪怕血浮屠要拦她,她也定要出手!

她甚至不认为,自己的师尊,会在这种事情上完全偏袒血浮屠。

血浮屠想要的,师尊已经给了。

这场比试,本身就是师尊为了安抚他而设下的。

但既然没有约定生死局,那么,只要自己开口,为了弥补自己这个亲传弟子,师尊也定会顺水推舟,保下楚年。

对于自己的师尊冷清玄,她还是颇为了解的。

血浮屠,终究只是能请动师尊出面主持局面,却无法左右师尊最终的意志。

楚年,有活命的可能。

而这个可能,需要她姜清婉,用执法门门主的身份去争!

之前,她不认为自己需要为了一个外人做到这般程度,故而,默认了一切的发生。

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楚年,展露出了让她都不得不为之动心的恐怖价值。

“楚年……”

姜清婉清冷的目光,俯瞰着摇摇欲坠的苍老身影,全身的肌肉都已紧绷,做足了准备。

然而。

就在那无数复杂的目光注视下。

定在原地的楚年,却忽然动了。

他缓缓抬起头,苍老面庞上,竟是勾起一抹弧度。

一声嗤笑,清晰地响起。

笑声不大,甚至沙哑与疲惫,却盖住了魔羽鹰啼鸣,穿透了罡风,精准地传荡开来。

那笑声中,没有绝望与不甘,反而带着一丝……戏谑。

“妖兽?”

他浑浊眼眸,在这一刻亮起惊人的光。

“你以为,只有你有吗?”

话音落下。

全场一滞。

炎骨脸上的狞笑,也僵硬了一瞬。

下一刻,不等任何人反应。

楚年体内,一股远比魔羽鹰更加凶残原始,更加霸道的魔气,陡然爆发!

轰——

一道十余丈魔芒冲天而起,光芒漆黑如墨,却又带着浓重血色,威压惊人!

紧接着,在那刺目的魔芒之中,一道庞大的黑影一闪而过。

轰隆——

一声巨响,砸在演武场的地面之上。

整个执法门的山头,都为之剧烈一颤!

坚硬无比的地面寸寸龟裂,裂痕疯狂蔓延,一个巨大的坑洞凭空出现。

尘埃与碎石被气浪掀起,化作一道庞大冲击波,向着四面八方席卷开来!

前排的弟子被这股气浪冲得东倒西歪,骇然失色。

霎时间。

全场皆惊!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敢置信地投向烟尘弥漫的中心。

随着烟尘缓缓散去。

一头憨态可掬,通体布满钢铁一般质感绒毛的庞然大物,显露在众人眼前。

它坐在那巨坑的中央,一双血色的眼眸,闪烁着暴虐与凶戾的光。

整个执法门,彻底沸腾了。

一声声震撼惊呼,此起彼伏,化作连绵不绝的声浪!

“那是什么?”

“好恐怖的气息!”

一个见多识广的筑基弟子,嘴唇哆嗦着,用一种近乎梦呓的声音,颤抖着吐出了几个字。

“这是……四品妖兽……”

他的声音,被另一道更加响亮、确信的尖叫所覆盖。

“纲绒血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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