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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血浮屠震怒!挑选灵兽!


时间流逝。

源自极品地心灵乳的磅礴能量,已化作一道赤黄色的洪流,在楚年体内奔腾不息。

每一寸经脉,都被洪流反复冲刷、拓宽。

楚年周身,赤黄光华大盛,将他整个人都包裹成巨大光茧,密室内的温度节节攀升,石壁都变得滚烫。

这股恐怖的能量,不仅仅是在提升他的修为。

它在渗透,疯狂地渗透进楚年肌体的每一处角落,肌肉纤维、血液骨骼正在被这股能量以一种近乎野蛮的方式进行着滋养与重塑。

根基,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夯实。

二十日,弹指一瞬。

光茧之上,忽然浮现出一道道细密的裂纹。

嗡——

一声轻响过后,所有外放的赤黄光华,好似受到了某种无形牵引,猛然向内一缩。

万千光丝,百川归海,尽数收敛入楚年体内。

密室中的热浪与异香,刹那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楚年紧闭的双瞳,霍然睁开。

苍老眼眸深处,一抹难以抑制的狂喜之色,闪烁不休,久久难以熄灭。

成了!

他五指猛然攥紧,感受着体内那股极为强烈的充盈与圆满之感。

炼气九层,臻至完美!

再无一丝一毫的瑕疵,好似一块被打磨到极致的浑圆宝玉,坚不可摧。

他的根基,在这次闭关中,被硬生生拔高到了炼气境所能承载的绝对极限。

这一块极品地心灵乳,所带来的裨益,远超他的想象。

这不仅仅是省却了数月苦修那么简单。

随着修为的圆满,楚年体内的魔气,无论是在浓度还是质量上,都发生了一次惊人的蜕变。

他甚至有种错觉,此刻丹田气海内盘踞的,不再是气,而是一片粘稠的散发恐怖气息的魔液。

“如今,与之前,已是天壤之别。”

楚年暗暗思忖,若是再与那时的泠月交手……

如今的自己,恐怕已无需再依靠诡计与身法周旋。

他已然有了,能与之一较高下,正面硬撼的恐怖战力!

这股自信,并非凭空而来。

楚年心念沉入体内。

那杆万魂枪,以及那件魔甲,两件强大的玄品魔器,此刻与他的联系,变得前所未有的紧密。

足足三成!

伴随着修行,他在这段时间,也潜移默化滋养着这两件魔器,将这玄品魔器,炼化了整整三成!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之事。

要知道,寻常的筑基修士,能得其一,便已是天大的机缘。

即便侥幸得到,想要初步炼化,也需耗费经年累月的水磨工夫。

可楚年,不仅身负两件,更是在炼气期,就达到了如此惊人的炼化程度。

简直匪夷所思。

而除此之外。

森罗万象步。

大日噬灵枪。

这两门玄品邪术,此刻在他心中再无半分滞涩之感,无数精妙变化,了然于胸。

精通!

距离大成之境,也只剩下最后一步之遥。

而品阶最高的,玄品高阶《大青魔指》,此刻也再无晦涩之处。

小成!

他已然将这门威力无穷的指法,彻底修至小成!

楚年长身而起,缓缓抬起右手食指。

指尖之上,一缕微不可查的青黑色魔气,悄然凝聚,四周的空气都发出了被侵蚀的混乱声响。

一股毁灭性气息,在密室中弥漫开来。

他能感觉到,只要自己这一指点出,足以轻易洞穿同境修士的肉身与丹田,这般强大的邪术,令楚年心头,生出了一股难言的安全感。

如今。

能做的,他都已经做了;能提升的,也都提升到了极限。

楚年缓缓收敛起自身所有的气息,苍老眼眸中,刚刚突破带来的兴奋,正如同潮水般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丝重新浮现的更加沉重的担忧。

“以我现在的实力,对付一些寻常的筑基初期修士,倒也并不难。”

“但炎骨……”

“他乃是血浮屠倾尽资源,精心培养的绝顶天才……”

楚年心神一寸寸下沉,沉神思索着,眉眼渐渐晦暗。

“甚至,如今的他,有八成可能,已经突破到了筑基境……”

这么下去,还是不够。

自己的把握,依旧不足!

只剩下短短二十天。

即便沈流儿此刻就传来突破金丹的消息,自己也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找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与她进行合修。

时间,根本来不及了。

难不成……

自己当真要舍弃完美道基,现在就冲击筑基境吗?

用一个有缺陷的根基,去换取一时的安稳?

楚年的神情,不断变换,一股强烈不甘,在他的胸膛中徘徊。

为了完美筑基,他步步为营,算计人心,甚至不惜以身犯险,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只差一位金丹女修,便可功成。

难道,到头来,终究要功亏一篑?

不!

楚年的呼吸,陡然变得粗重,眼前微微发亮,一颗魔心,很快便冷静下来。

此时此刻,不似彼时彼刻。

他如今的选择,似乎……更多了。

他猛地想起了什么。

自己跟着姜清婉,拼上性命,在她面前展现自己的价值,为的究竟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她背后的资源与地位吗?

可资源……

万物楼。

万管家那张堆满了笑容的脸,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

伪圣体的精血。

那才是自己手中真正的底牌,是自己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来源!

万物楼能提供海量的资源,那伪圣体的精血,足以支撑他无休止的修炼,直至某个难以想象的高度。

这绝对算是一条可以让他摆脱对姜清婉依赖的道路。

但万物楼终究只是个商会。它能给予他财富、功法、丹药,却无法赋予他真正的权柄与地位。

只要他足够低调,或许能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即使将来失宠于姜清婉,也不至于落得凄惨下场。

如今,沈妙音的态度也有所软化,再不济,自己也能回阴阳峰。

可,这不是楚年想要的。

他,已经见识了真正的葬仙宗,见识了真正的权力带来的好处。他尚且没有正式成为总堂主,便已经得到了如此多的好处,若是当真成功坐稳这个位置,未来的权势,在葬仙宗内的地位之高,可想而知。

这些日子,虽说短暂,但楚年却觉得自己,近乎重生。

他习惯了被众人巴结、奉承的生活,更享受那种掌控一切、俯视众生的感觉。

“绝不能失去这一切。”楚年眼神锐利,暗暗发誓。

“如何才能寻到两全其美的法子……”

他喃喃自语,脑海中飞速运转,将现有的一切条件摆在明面,反复推敲。

刺杀?直接雇佣一个强大的修士,将那炎骨斩杀?

这个念头刚一冒头,便被他自己否定。

他根本没有这样的门路。

更何况,炎骨一直闭关不出,他甚至从未真正见过对方一面,只知其名,不见其人,如何刺杀?

再说,自己也没足够的资源去雇佣强大修士。

买通炎骨,让他叛变?

这更是天方夜谭。

血浮屠精心培养的弟子,又岂是轻易能够收买?

对方的忠诚,必然经过了严苛的考验。

寻求姜清婉的帮助?

卖一波惨,博取她的同情和支持?

这或许能解决燃眉之急,但楚年深知,过度依赖只会让人失去价值。

姜清婉看重的是他的能力和潜力,而非一个弱者。一旦失去利用价值,他的地位将岌岌可危。

他烦躁踱着步,这些看似可行的方案,细究之下却都漏洞百出。

“……还有个机缘!”

忽然,楚年的脚步猛地一顿,眼中精光陡然浮现。

他猛地一拍额头,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灵宠!

险些忘了,沈流儿给自己的令牌!

若是能驯服一头强大的妖兽作为灵宠,甚至……若是能寻来一头媲美筑基圆满修士的灵宠,到时候,炎骨算得了什么?

一巴掌就能拍死!

“但沈流儿告诫过,不到筑基,不可尝试驯服……”楚年想到此处,不由眉头微蹙,面泛犹疑之色。

“老夫现在的战力,绝不输于寻常筑基修士。论底蕴,我甚至可能更强!”

楚年细细思索,若是不想立即凑活着筑基,那这灵宠之事,便必须争取一番了。

“倒不如,先去御兽峰看看。”楚年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我持有令牌,又是执法门弟子,身份不低。或许,有望请他们出手为我驯化一头强大的妖兽……”

这个想法如同燎原之火,瞬间点燃了他心中的希望。

既能解决燃眉之急,又能增强自身实力,还不至于让自己陷入必须强行筑基的窘境。

念及此处,楚年不再犹豫。

他霍然起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不管这条路最终能否走通,至少,这是他当前看来最有希望的选择了。

看到楚年骤然的动作,一直静立在一旁的泠月心中一惊。

她美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担忧,飞快地看向楚年。

她知道,那约定的三月之期,已然近在眼前。

楚年此刻的举动,无疑表明他对此行并非全有把握。

泠月早已将自己所知关于炎骨的情报,毫无保留地告知了楚年。但她也明白,在修真界,谁没有一些压箱底的手段?

炎骨那家伙,能被血浮屠如此看重,绝不可能仅仅凭借修为。

“主人……”泠月起身,上前一步,轻柔地唤了一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楚年点了点头,目光从她脸上掠过,带着一丝安抚,同时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摆了摆手,语气平和却不容拒绝:“你继续修行即可,老夫去去就回。”

话音落下,他不再停留,转身便走。

在泠月那复杂而担忧的目光注视下,楚年的身影快步消失在房门之外,留下她独自一人,站在原地,久久无语。

……

圣魔峰。

魔气翻涌,如同实质的墨汁,将整座山峰浸染。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好似有无数冤死的亡魂在此汇聚,永世不得安宁。

这里是葬仙宗内,仅次于主峰的三大峰头之一——圣魔峰。

它的地位崇高,资源丰厚,其内弟子无不身负魔功,桀骜不驯。

而血浮屠,便是这圣魔峰的圣子。

能从无数精英魔修中脱颖而出,成为圣子,其天赋与实力,已无需赘言。

这三个字,本身就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葬仙宗无数弟子心头,令他们喘不过气,抬不起头。

此刻,圣子宫内。

一声震耳欲聋的狂吼响彻开来,强大威压席卷宫殿的每一个角落,宫门在冲击下龟裂,最终轰然崩塌,化作漫天齑粉。

金丹圆满的恐怖威压,笼罩下来,令得圣子宫内所有正在修炼或待命的弟子,心脏骤然一紧,脸上写满了惊骇。

“圣子……动怒了……”

“这股杀意……太恐怖了!”

只见,宫殿中央,一道扭曲得好似随时会消散的血色人影,正疯狂地上下窜动,散发出极为强烈的阴沉气息。

“炎骨……”

血色人影缓缓凝聚,化作一个身着华丽血袍的男子,悬浮于半空,俯视着那道健硕的身影。

正是圣子血浮屠。

跪伏者,自然便是炎骨。

他身形异常魁梧,肌肉虬结,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狰狞伤疤,如同鬼魅烙印。一头黑发粗硬如钢针,根根倒竖。

他浑身散发着浑厚而驳杂的气血,其中竟隐隐混杂着妖与魔的气息。炎骨专修肉身,所习邪术诡谲多变,早已分不清他究竟是人是妖。

炎骨猛地抬头,竖起的瞳孔中映照着血浮屠恐怖而强大的身影,身体轻轻颤抖,显示出内心的极度不安。

“禀告圣子,此事……并非属下刻意为之。”炎骨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是泠月师姐……与属下碰面后,她主动询问起楚年之事,属下无意中提及了几句,没想到她竟主动提出,要亲自去刺杀那楚年……”

炎骨的头颅更低,几乎要贴到地面:“属下……未能及时阻止,是属下的过错,还请圣子责罚!”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恭敬:“只是,眼下大事在前,圣子殿下的大计,绝不容许有失。还请圣子,准许属下暂缓惩罚,容属下将那总堂主之事处理妥当,再回来领罚……”

“圣子殿下,属下只想为殿下分忧,恳请圣子赐予属下一些时间,为殿下完成此事……”

炎骨的声音充满了忠诚,没有半句为自己辩解,他只想为血浮屠效命。

魔门之内,如此忠诚,极为难得。

血浮屠的眼神阴冷,死死地盯着炎骨,好似在看一具尸体。他眼中的杀意沸腾,几乎要将整个圣子宫焚毁。

他如何能不怒!

他耗费了数十年心血精心培养的冰灵体,本该是绝佳的炉鼎,助他突破关键瓶颈。如今,却便宜了那个该死的老杂役!

血浮屠一想到,泠月绝美身姿,此刻可能正被那个老东西玷污、玩弄……他便感到一股灼热怒火从丹田升起,直冲头顶,杀意近乎疯狂地爆发出来。

然而,盛怒之下,他心中也隐隐明白。

此事,确实不能全怪泠月,更不能怪炎骨。这两人,一个是他最看重的炉鼎,一个是绝对忠诚的下属,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但谁又能料到?

泠月,一个筑基初期的女修,身负罕见的冰灵体,战力不俗,被他寄予厚望。

最终,竟然败给了那个老杂役!

“废物……该死的废物!”血浮屠怒火中烧,愤怒咆哮,“失败了,便罢了,为何……为何不直接自尽谢罪!”

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心中只留下彻骨的冰寒与憋屈。

堂堂葬仙宗排名前三的圣子,未来宗主最有力的竞争者,竟然被一个不起眼的老东西,戴上了一顶明晃晃的绿帽子!

而且,还是在事情发生后两个月之后,由属下汇报,才得知此事!

简直是奇耻大辱!

血浮屠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要立刻动身,杀入执法堂,将那个姓楚的老东西碎尸万段!

但他不能。

此刻,这件事情,除了他、炎骨、泠月,以及那个执法堂的老东西,知晓的人屈指可数。

若是他此刻就杀过去,且不论能否顺利得手,单单是这件事暴露出去……

他,血浮屠,圣魔峰圣子,他的女人竟然被一个执法堂的老东西给染指了!

这消息一旦传开,他定将颜面扫地,成为整个葬仙宗弟子的笑柄!

数十年来建立的威严、形象,将毁于一旦!

这比杀死他还要让他难受!

血浮屠的心头被无形枷锁捆绑着,憋屈、愤怒、羞辱……种种负面情绪疯狂冲击着他的理智。

但此刻,他竟无从下手!

轰——

血浮屠疯狂爆发,杀意轰鸣,却只觉得无比憋屈,无能狂怒,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冷静下来,一双血目,再度盯着跪伏在地恭恭敬敬的炎骨。

血浮屠的思绪,如同一团蛛网,越理越乱。

他抬起手,掌心凝聚出一团跳动的血色光球,光球中好似有无数细小的鬼脸在扭曲、嘶吼。

“泠月,她……现在何处?”血浮屠的声音依旧冰冷,但仔细听,其中的暴怒,已然被彻底压下。

炎骨心头一紧,知道圣子最关心的问题是什么。

“泠月师姐,此刻正在楚年万物楼的住处中,被彻底囚禁起来,其实,泠月师姐未必就当真臣服了……”炎骨轻声说着,但声音,却是越来越小。

即便没有臣服,也是无用。

泠月刺杀失败被囚,不主动去死,便已经是天大的罪过了。

炎骨身躯悄然,他能感受到圣子身上越来越强烈的杀意——他,急需发泄,甚至欲要将这杀念,尽数发泄在炎骨身上。

此事,炎骨自然也有责任。

只是,下一刻,血浮屠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不。

不能杀炎骨。

炎骨的忠诚毋庸置疑,现在需要炎骨去处理总堂主之事,炎骨的命,留着还有用处。

至于泠月……

血浮屠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与痛恨。他培养了她数十年,视她为最完美的炉鼎,寄予厚望。

如今,她被玷污,乃是更是奇耻大辱。

“罢了……”血浮屠缓缓吐出这两个字,声音中泛着浓浓压抑,“炎骨,总堂主之事,无论如何,必须给我办妥了!”

“至于泠月,找个机会,将她处理掉。”

血浮屠的声音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阴鸷:“还有,将那个执法堂的楚年……给我查个底朝天!我要知道他的一切!你,找个机会,将他抓来。”

“属下遵命!”炎骨如蒙大赦,连连叩首,声音嘶哑,“属下定不辜负圣子期望!那总堂主之事,属下定会办得漂漂亮亮!”

血浮屠静静地悬浮在空旷、破碎的圣子宫中央。

身影在魔气中若隐若现,他的脸色阴沉,周身散发出的威压如同寒冰,笼罩着整个宫殿。

他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那沾染着血迹的修长手指。

冰灵体!炉鼎!

这一切,都因为那个姓楚的老东西,毁了!

他感到喉咙发紧,一股屈辱感如同跗骨之蛆,死死地纠缠着他。

此事,绝不能就这样算了!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需要时间。

需要一个借口与机会。

圣魔峰上空,魔气愈发浓郁,鬼哭之声,似乎也变得更加凄厉。

血浮屠的身影,轰然一散,化作浓烈血流,不知去向何处。

也就在此时。

叮。

一声轻微脆响,打破了殿内的死寂。

一枚通体幽蓝的令牌,翻滚着落在了炎骨面前的地板上。

令牌的正面,深刻着一个狰狞的“兽”字。

丝丝缕缕的寒气从令牌上散发出来,似乎颇为不俗。

“此事,务必办好,你可去驯服一头灵宠。”

血浮屠的声音从高空传来,不带丝毫感情,只有浓浓警告。

“你做成了,尚有活路……”

声音里蕴含的意味,让炎骨身躯,控制不住地轻轻一颤。

他眼瞳深处,那份凶性与不安交织,最终化为一抹浓烈冷意。

活路。

圣子只给了他一条活路。

这意味着,若是失败,等待他的,将是比死亡更恐怖的结局。

他缓缓伸出那只巨手,指节粗大,青筋虬结,将那枚令牌拾起。

这令牌,本身就是一件异宝。

他将令牌紧紧攥在掌心,而后小心地放入怀中,贴着胸膛。

这一刻,他前所未有地感受到了,圣子对于争夺总堂主之位的看重,已经到了何种地步。

明明自己的修为已然占据绝对优势,可圣子依旧不惜代价,赐下这等天大的机缘。

这既是栽培,也是最后的通牒。

若是自己办不好……

炎骨不敢再想下去。

他很清楚,到那时,自己的下场,绝对会相当惨淡。

他胸膛起伏,肺部吸入的空气都带着血腥与寒意,眼神中的所有杂念尽数褪去,只剩下猎食者般的锐利。

圣子已经付出了如此多的资源来培养他,助他提升。

他就不信,区区一个躲在执法门的老杂役,又能翻出多大的浪花。

这些日子,他始终在闭关苦修,将肉身打磨到所能达到的极致,但对于自己的敌人,那个名为楚年的老东西,他从未有过半分轻视。

外界传言,他炎骨是个疯子,是个不要命的狂徒。

只有他自己才懂,他不是疯子,他是盘踞在悬崖之上的鹰隼,是潜伏在草原中的雄狮。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这早已是铭刻在他骨子里的生存法则。

即便对手只是一个炼气三四层的蝼蚁,他也会动用自己所有的力量,将其彻底碾碎,不留任何意外的可能。

炎骨那庞大的身躯霍然起身,骨节发出一连串爆豆般的脆响,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便大踏步离去。

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圣子宫内回荡,每一步都踏碎了地上的玉石。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身形化作一道残影,直奔御兽峰而去。

……

御兽峰下。

楚年站在此处,整个人几乎被那扑面而来的浓烈妖气所吞没。

那妖气,并非单纯的气味,而是一种实质般的能量洪流,混杂着血腥、蛮荒、暴戾的原始气息,冲击着他的心神。

远方,群山连绵,直插云霄,而御兽峰正是其中最为巍峨、最为庞大的一座。

整座山峰都被一层肉眼可见的淡红色瘴气笼罩,无数惊心动魄的兽吼声此起彼伏,从山峦深处传来。

有低沉的咆哮,引得大地都随之嗡鸣震颤。

有尖锐的嘶鸣,好似能撕裂人的耳膜,贯穿神魂。

楚年只是站在这里,便感觉自己的身躯都在这恐怖的声浪与妖气压迫下,微微战栗。

心神都隐隐惊颤。

“太夸张了……”

楚年心神震动,喃喃自语。

他从前只是个杂役,根本没有权限,也从未想过能来到葬仙宗这等核心重地。

今日一见,他才真正明白,为何御兽峰的名头,能稳稳地处在葬仙宗九峰的前列。

实在是恐怖。

这里不仅仅是饲养妖兽的地方,更像是一座镇压着无数远古凶物的巨大牢笼。

那山中蕴藏着的诸多妖兽气息,一道道冲天而起,每一道都代表着一个恐怖的存在。

这股庞大的压力,甚至让他体内的精血都开始加速流动,发出阵阵轰鸣,好似受到了巨大的威胁与刺激,本能地进入了戒备状态。

他定了定心神,压下体内的气血翻涌,迈开脚步,朝着御兽峰的入口走去。

穿过一道巨大的石门,没过多久,他便看到了御兽峰内里的真正模样。

眼前豁然开朗,一个无比巨大的山谷盆地呈现在眼前。

无数泾渭分明的区域,以不同的颜色作为划分,整齐地排列着。

白、蓝、绿、红、金。

五个层次的区域,由外向内,层层递进。

楚年能清晰地感知到,每一块区域内盘踞的妖兽气息,都截然不同,其强度正在以惊人的幅度向上攀升。

最外围的白色区域,妖气驳杂,但强度尚可。

而到了最核心的金色区域,那里的妖兽气息,每一头都散发着无比强大、蛮横的威压。

那一道道气息,霸道绝伦,好似一尊尊沉睡的魔神,一旦苏醒,便能轻易地毁天灭地。

这些气息的强度,甚至不比他曾经感受过的沈妙音、姜清婉弱上分毫!

而在金色区域之后,还有两片更加神秘的区域。

白金区域。

钻石区域。

那钻石区域,近乎透明,好似一片虚无。

这两片最顶级的区域,都被一层强大到令人窒息的阵法所笼罩封印,隔绝了一切探查,楚年根本无从感知其内的分毫。

但仅仅是那阵法泄露出的些许气息,就足以让他感到一阵心悸。

即便如此,眼前所见的一切,也足够他为之震撼了。

站在这七个区域的外围,楚年心中的惊涛骇浪,久久难以散去。

同时,一种强烈的期待感,也在他心底升腾。

若是能在这里,收获一头足够强大的灵宠,对他日后的修行之路,绝对有着难以估量的莫大助益。

他正暗暗盘算着,该如何选择,才能将这次机会的利益最大化。

就在这时。

一道清脆悦耳,带着几分秀气的女声,毫无征兆地在他身后响起。

“这位师兄,还请亮出令牌,我好为你引路。”

那道清秀女声自背后响起,打破了楚年对这御兽峰的沉浸式震撼。

他转过身。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着御兽峰弟子服饰的女子,模样清秀乖巧,修为不深,气息停留在炼气六层,正用一种审视而礼貌的目光看着自己。

楚年拱手一礼,声音苍老而平淡:

“老夫楚年,有劳师妹。”

“师兄客气了,师妹名叫张薇,您叫我张师妹即可。”

张薇脸上挂着清秀浅笑,伸出素手,准备接过楚年手中的凭证。

楚年将那枚沈流儿赠与的令牌递了过去。

令牌入手,张薇脸上的笑容倏然一顿。

她本以为,又是一个来领取最低级白色区域妖兽的杂役弟子,这种事她每天都要接待许多,早已麻木。

可当她的目光触及令牌上那幽深的绿色光泽时,她的呼吸猛地一滞。

指尖传来的温润质感,与那铭刻于中央、好似蕴含着无尽生机的“兽”字,都在告诉她一个难以置信的事实。

这枚令牌的等级,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她猛然抬头,再次看向楚年,那双原本平静的美眸中,瞬间被骇然与凝重所填满,甚至带上了一丝敬畏。

竟然是……绿色令牌?

御兽峰的规矩,她再清楚不过。

白、蓝、绿、红、金、白金、钻石,七色令牌,对应七大区域。

绿色令牌,意味着持有者有资格进入第三阶的区域!

“师兄,您……”

张薇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她小心翼翼地捧着令牌,好似那不是一块木牌,而是一座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

“绿色区域的妖兽,几乎每一头……都拥有媲美筑基修士的实力。”

她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极致的恭敬。

“甚至,在那片区域的最深处,栖息着一尊真正的王者,它的实力,足以与筑基圆满的长老比肩!其他所有绿色区域的妖兽,都匍匐在它的威压之下,瑟瑟发抖。”

媲美筑基圆满?

楚年眼底深处,一缕精光悄然划过。

一头筑基圆满的灵宠,若能驯服,对他而言,将是天大的助力,甚至能成为他搏杀炎骨的底牌之一。

不过,他同样清楚,那不过是异想天开罢了,以自己目前的实力,想要降服一头筑基圆满的妖兽,无异于痴人说梦。

光是那股气息的威压,就足以让他动弹不得。

不过,现在谈这些,还是言之过早,楚年对御兽峰的了解并不多,正好打算问问眼前这个看着颇为乖巧的师妹。

张薇将令牌恭恭敬敬地还给楚年,双手奉上,姿态放得极低。

她看向楚年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羡慕,恭敬,还有一丝不易察壁的探究。

能持有绿色令牌,无论此人是通过何种渠道获得,其身份、背景、或是宗门对其的看重程度,都绝非她一个小小的炼气弟子所能想象。

眼前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老者,绝对是个深藏不露的大人物。

“师兄,请随我来!”

她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腰弯得更低了,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

“我带您去核心区域进行登记,之后,会有御兽峰的师兄师姐们前来,配合您寻找心仪的妖兽,并协助您进行驯化。”

楚年闻言,脚步未动,只是用那双浑浊的眼眸看着她,缓缓问道:

“若是老夫想要驯化超出自身实力的妖兽,可有什么可行的法子?”

既然御兽峰将妖兽作为一种资源供给全宗,就不可能没有配套的服务。

他对魔门的行事风格了如指掌。

有需求,便有生意。

御兽峰的弟子,必然会将这种“协助”发展成一门成熟的产业,以此来赚取修炼资源。

果不其然。

张薇听到这个问题,非但没有半分意外,反而笑得愈发灿烂。

“师兄果然是明白人!”

“自然是有的,而且我们有官方的渠道,童叟无欺,等下师妹我就带您过去。”

她语速飞快,生怕怠慢了这位贵客。

“只要您付得起足够的资源,无论是灵石、魔器,还是珍稀的丹药、材料,都可以请动御兽峰内修为高深的师兄师姐们出手相助。”

“有了他们的帮助,驯化的成功率,自然是天壤之别。”

张薇顿了顿,似乎在举一个最具说服力的例子。

“比如我们御兽峰的圣子钱龙,圣女萧梅儿,他们二位皆是金丹中期的天骄人物,一手御兽术惊为天人。”

“若想请动他们出手一次,价格是五万灵石。他们可以为您强行镇压、炼化一头媲美金丹修士的强大妖兽,直接缔结主仆契约。”

“当然,还有其他师兄弟们,也都在做此事,只是那价格,实在太过昂贵……”

张薇的语气中充满了向往与崇拜。

楚年听着,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已飞速盘算起来。

金丹期妖兽,他不敢想。

那代价太大了,也太过招摇。

但若只是镇压一头筑基圆满,甚至再弱上一些的妖兽……

价格,应该会便宜许多。

或许数千灵石,或是等价的资源,应该便足够了,而这个价格,他完全可以承受。

一念及此,楚年那颗沉寂的魔心,开始发出沉稳而有力的搏动。

浑浊的眼眸深处,燃起了一点微不可察的火光。

真有戏!

……

片刻之后。

张薇将楚年引至一处被阵法光幕笼罩的入口前,便停下了脚步。

“楚师兄,我的权限只能到这里了,您持令牌进入即可,里面自会有师兄接引您。”

她恭敬地说道。

楚年点了点头,随手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只小袋子,抛给了她。

张薇入手一沉,神识扫过,脸上的喜色再也抑制不住。

五十枚下品灵石!

这几乎是她数月的份例了。

“多谢楚师兄赏赐!”

她喜笑颜开,深深一揖。

“这位楚师兄,出手真是阔绰……”

她掂量着手中沉甸甸的灵石袋,脸颊因兴奋而泛起红晕,目送着楚年的背影消失在光幕之中。

然而,她脸上的笑意还未完全散去。

一道巨大的阴影,便笼罩了她的全身。

一股冰冷、暴戾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她僵硬地抬起头,一道铁塔般的身影横亘在她面前,那人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煞气。

一条满是虬结疤痕的粗壮手臂,将一枚令牌递到了她的面前。

“圣魔峰,炎骨,领取灵宠。”

炎骨的声音淡漠如铁,不含一丝一毫的感情。

张薇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嘀咕了一句。

“一天之内,竟然来了两个弟子求取妖兽……”

她收敛心神,伸手接过令牌。

入手的感觉,冰冷而普通。

她低头一看。

令牌之上,是一抹单调的蓝色。

张薇的俏脸上,瞬间泛起一股意兴阑珊。

原来,只是蓝色令牌罢了。

那份刚刚因楚年而提起的敬畏与热情,顷刻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最基本的职业性冷淡。

这枚令牌的价值,与之前那位楚师兄的绿色令牌,简直是云泥之别。

张薇只是核验一番后,便随意摆了摆玉手,指了个方向:“去吧,那里会有师兄师姐们助你驯服妖兽的。记得别乱跑,小心被妖兽咬死。”

炎骨眉头微蹙,却是强行压下心头不满,快步离去,同时,心头隐隐期待。

他,哪怕只是收服一只筑基初期的妖兽,也足够碾压楚年了。

炎骨冷哼一声,那个老杂役,注定掀不起什么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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