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准备回国
波士顿警察总局的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甜甜圈和披萨的味道。
楚生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看着面前的几个警察，感觉不太舒服。
“你的朋友过来了。”
门被推开，王楠第一个冲了进来，脸上写满了焦灼。看到安然无恙的楚生，她眼圈瞬间红了。
紧接着，孙晓瑶和陈雪媛也快步走了进来，孙晓瑶咬着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陈雪媛则是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低头不让人看出自己的异样。
楚生站起身，张开双臂，将三个女孩紧紧拥入怀中，黄橙薇在后面看着，张琴靠在门框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没事了，没事了。”楚生轻轻拍着她们的背。
在他安抚几位女生时，几位穿着得体、神情严肃的华人走了过来，为首的中年男子气度沉稳，正是米国新乡总领事馆的陈总领事。
他身后跟着几位工作人员，显然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楚生先生，让您受惊了。”
陈总领事主动伸出手，与楚生用力一握，“得知您遭遇不测，我们非常重视。大使馆已经第一时间向美方提出严正交涉，要求彻查此案，严惩凶手，并确保您及我国公民的绝对安全。波士顿警方这边，我们也在持续沟通，施加压力，务必让他们全力侦办。”
楚生点头致谢：“多谢陈总领事和领事馆的各位费心。这次真是麻烦你们了。”
楚生如今在国内风头正劲，作为冉冉升起的科技新星和军方合作项目的关键人物，在异国他乡遭遇如此恶性事件，其政治敏感度和影响远非普通绑架案可比。
领事馆和大使馆的强力介入，是压力，也是保障。
陈总领事正色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保护每一位海外公民的安全和合法权益，是国家赋予我们的职责。楚先生您在国内的成就和贡献，我们都有所耳闻，这次事件性质极其恶劣，我们会持续跟进，务必给您一个交代。”
他顿了顿，正想进一步询问一些细节，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陈总领事向楚生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走到一旁接起电话。
通话时间不长，但楚生清晰地看到，这位一贯从容的外交官在听了几句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瞳孔微缩，露出了极其震惊的神色，握着手机的手指都微微收紧。
“怎么了？”楚生敏锐地察觉到异样，待陈总领事挂断电话，立刻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陈总领事深吸一口气，似乎还在消化刚才听到的消息，“刚刚接到门卫报告……有人，在领事馆正门口，放了一样东西……放下就走了。”
“什么东西？”楚生追问，心中隐隐有所预感。
“是……是我们流失海外多年的国宝级文物，‘狗头’铜像！”
陈总领事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激动，“就这么……这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门口！做好事不留名，我们连感谢谁都不知道！”
楚生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哦？竟然有这种事？真是……不可思议。我想，那位归还国宝的人，或许有他的难处，不方便露面吧。”
“楚先生言之有理。无论如何，国宝回归是件大喜事，是国家之幸。”
陈总领事话锋一转，回到了楚生自身的安全问题上，“鉴于您刚经历如此危险的事件，国内也非常关注您的状况。我们这边可以为您安排专机，或者轮船来护送您回国。您看……”
“多谢陈总领事的好意。”楚生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果断地摇头拒绝，“我这边还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暂时还不能回国。”
陈总领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劝，只是郑重道：“明白了。楚先生请务必注意安全。有任何需要，请随时联系领事馆，我们会尽全力提供协助。”
接下来的时间，是在波士顿警局的询问、笔录以及与领事馆工作人员对接各种后续事宜中度过的。
繁琐的程序和不断的复述让楚生感到厌烦，但好在领事馆的人员帮他省去了许多麻烦，尤其是在与当地警方和政府部门沟通交涉方面。
等一切初步处理完毕，走出警局时，天已经黑了。
回到下榻的酒店，气氛明显不同。
王家和维尼卡的家族被这次事件彻底惊动，安保力量陡然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级别。
酒店门口、大堂、走廊，随处可见穿着黑色西装、神情警惕、佩戴着通讯耳麦的安保人员。
他们簇拥着楚生和几位女生，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让任何可能的窥探和威胁都无从下手。
一路回到顶层的总统套房，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终于开始松弛。
晚餐时大家都没什么胃口，草草吃过便各自回房。
然而，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人却静不下来了。
先是王楠轻轻敲响了楚生卧室的门，探进头来，“楚生……那个……我有点害怕……”
紧接着，另外三个女孩也出现在门口，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里的不安清晰可见。
几女明显是被白天的事情吓到了。
只有张琴此时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就好像是白天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楚生看着她们，心中了然。
这次绑架，她们虽然没有直接受到身体伤害，但目睹全过程带来的心理冲击无疑是巨大的。
“进来吧。”他让开身。
套房的大床足够宽敞，容纳四个女生差不太多，再加上楚生可就睡不开了。
楚生看了看那张床，又看了看局促不安的女孩们，果断地抱起一床被子和枕头，直接铺在了厚厚的地毯上。
“你们睡床，我睡地上。”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几个女生互相看了看，最终没有再推辞，默默地爬上了大床。
一天的惊吓和疲惫让她们很快在舒适柔软的被褥中沉沉睡去，发出均匀而轻微的呼吸声。
楚生躺在地铺上，双手枕在脑后，却毫无睡意。
他睁着眼睛，脑海里思绪翻腾。
他尤其担心王楠、孙晓瑶和陈雪媛的安全。
她们马上就要开学了，继续留在这个是非之地是否明智？
是否应该强硬一点，让她们立刻回国？
就在他反复权衡，眉头紧锁之际，床上忽然传来一声小小的惊呼和重物落地的闷响。
“哎呀！”
楚生侧头看去，只见王楠不知怎么的从床边滚了下来，正好落在他旁边的地铺上，摔得有点懵。
“嘶……好痛……”
王楠揉着胳膊肘，龇牙咧嘴地抬起头，正好对上楚生看过来的目光。
“没事吧？”楚生低声问。
王楠摇摇头，索性就势侧躺在地铺上，面对着楚生，小声问：“你没睡？”
“嗯，在想点事。”楚生没有隐瞒。
王楠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仔细看着楚生在昏暗中的轮廓，似乎想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片刻后，她轻声说：“是在担心我们三个，还有以后的安全吧？”
她轻易就看穿了他的心事。
楚生没有否认，只是“嗯”了一声。
“其实……你不用太担心我们的。”王楠的声音很轻。
“这次对方搞出这么大的阵仗，目标明确是你，而且失败了。现在领事馆高度关注，王家和我……维尼卡家也把安保提到了最高等级。对方再想动手，成本和风险都太大了，他们不会这么蠢的。”
“一击不中，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轻易再出手了。我们开学后，主要就在学校和公司之间活动，不会有事的。”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这次事情闹得这么大，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震慑。对方再想出手也得掂量掂量后果。”
楚生静静地听着，王楠的分析冷静而清晰，让他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些许。
他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黑暗中，他握了握拳，“不过，被动防御不是我的风格。得找人合作，把主动权抓回来。”
“合作？”王楠好奇地问。
“嗯，明天你就知道了。”楚生没有细说，“睡吧，明天还要处理很多事情。”
王楠没有再追问，只是“嗯”了一声。
两人又低声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闲话，王楠才起身，小心翼翼地爬回了床上。
房间里再次陷入寂静。
楚生以为可以继续自己的思考了，然而没过多久，床上又是一阵窸窸窣窣，接着一个温软的身体“咚”地一声，精准地砸在了他旁边的地铺上，紧接着就像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
“呜……楚生……我害怕……”
黄橙薇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她把脸埋在楚生的颈窝里，手臂死死抱住他的胳膊，“白天……白天我真的吓死了……那些人好可怕……枪……那么多枪……我以为……我以为我要守寡了呜呜呜……”
“瞎说什么胡话！什么守寡！你配吗你，快起来，回床上去睡！”
“我不！”
黄橙薇抱得更紧了，并且开始了翻滚，就像是咬到猎物的鳄鱼，打死都不愿意松口。
“我害怕！这地上凉快，我就睡这儿！你别想赶我走！”她的力气在这种时候出奇的大。
“黄橙薇！你这个臭女流氓，你还有没有一点女明星的架子，你的偶像包袱呢？让狗吃了啊。”楚生试图掰开她的手。
死小妮子都学会抓人把柄了，这还了得。
“不要！就不走！我怕嘛！万一晚上有坏人……”
“我就是坏人，你不离我远点，小心我拿棍子打你。”
“打就打呗，来嘛来嘛。”她说着，身体贴得更紧了。
楚生试了几次，发现这丫头是铁了心要赖在这里，再掰扯下去只会把其他人都吵醒。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彻底放弃了抵抗，只能任由她像树袋熊一样抱着自己。
他抬起另一只没被禁锢住的手臂，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环住了她颤抖的肩膀，笨拙地拍了拍，算是安抚。
“行了行了，睡吧。”
感受到楚生不再抗拒，甚至有了回应，黄橙薇的作妖渐渐停止，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
她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枕着楚生的胳膊，呼吸逐渐变得绵长平稳，很快就沉沉睡去。
楚生望着天花板，之前的计划在脑海中越发清晰起来。
第二天，楚生起了一个大早。
他悄然挣脱黄橙薇的束缚，动作轻柔地把她抱回床上。
简单地洗漱用餐后，他拒绝了王楠她们想陪同的提议，在严密的安保护送下，动身前往硅谷。
他的目标是卖车的老马，这位可是米国目前的超级红人。
会谈的地点就在SpaceX总部一间充满未来科技感的会议室里。
老马本人跟镜头前的样子差不多，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
“楚！很高兴你没事！”
马斯克主动迎上来，热情地拥抱了一下楚生，显然也听说了波士顿发生的事情。
两人之前虽然没有交集，但对方一直有想跟精卫科技合作的意向。
寒暄过后，话题迅速切入正题。
楚生没有过多客套，直接抛出了合作的橄榄枝：“老马，我知道你对进军智能手机领域一直很有兴趣，也做了很多前期工作。但你也清楚，顶级的硬件供应链，尤其是作为核心的芯片，是绕不过去的门槛。”
“没错，这正是目前最大的瓶颈之一，我想，你一定是给我带来解决方案的。”
楚生微微一笑，“我的公司，在高性能定制芯片以及新型电池材料方面，拥有世界领先的技术储备和量产能力。我们可以为你的手机项目，提供最核心、最具竞争力的硬件支持，包括独家的定制方案。”
对于外国人造手机，他其实并不介意。
反正只要采购他的配件就完事了。
到时候不老实就卡脖子，有你好受的。
“楚，这听起来太棒了！这正是我们梦寐以求的！硬件层面，我们可以深度合作，共同定义下一代移动终端！”
“我早就看水果不顺眼了，你和我，我们一起联手，打败水果，瓜分全球的手机市场。”
“在我原本的计划里，特斯拉手机会加装星链全球卫星互联网接入服务……”
老马开始吹牛了，楚生自然是要陪着吹一吹的。
你吹你的，我帮你再吹一吹。
等我吹得时候你再帮忙吹一下，这就叫商业互吹。
等到吹完牛了，合作也就谈成了。
“合作愉快！”
楚生与老马的合作不只是手机硬件方面的，更多的还是一些比较细碎的东西。
现在只是敲定一个合作的大方向，后续还需要双方的高管进行协商。
楚生主要是看中对方的能量，能给自己在米国这边保驾护航。
接下来的日子里，王楠、孙晓瑶和陈雪媛也在王家和维尼卡家族的双重保障下，顺利办理了入学手续，开始了学业。
她们的生活逐渐步入正轨，楚生也该离开米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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