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买房
等苏婉走后，宋娜娜忽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是时候开始表演了！
她大娜娜要开始作妖了。
楚生刚从厕所洗完手出来，就看见宋娜娜斜倚在客厅墙边，指尖绕着发梢，眼神在楚生身上打了个转。
看她这个阴险的笑容，楚生就知道没好事儿。
宋娜娜立刻凑上前，声音拖得又软又长，“我卧室里的这个智能马桶怎么回事嘛，感应灯忽闪忽闪的，怪吓人的，会不会漏电啊？你帮我看看呗。”
楚生瞥了她一眼，没作声，径直走到卫生间检查了一下，确认一切正常：“没问题，正常，你太土鳖了而已。”
宋娜娜感觉有被冒犯到，鼓起脸颊冒充金鱼。
他刚转身要走，宋娜娜的声音又追了过来：“等等！那个浴缸，我放了半天水，怎么都不热？是不是热水器坏了？这大夏天的，总不能让我洗冷水澡吧？”
她抱着手臂，摇晃身子，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楚生嘴角抽了抽，心说你要是实在不行就跳个依赖摇吧。
他走到热水器旁调试一番，热水哗哗流出：“好了，温度调高点就行。”
“哎呀，被子呢？”
宋娜娜不依不饶，指着自己的卧室，“这被子摸起来有点潮乎乎的，盖了会不会长疹子啊？有没有新的？我皮肤可敏感了……”
“柜子里有真空压缩的新被芯和被套，你自己拿。”
楚生指向壁柜，语气平淡，甚至有点不耐烦。
然而宋娜娜熟视无睹，整个人直接贴在他的胸膛上，身子开始左右摇晃。
就跟个撒娇的小狗一样，要是有条尾巴，肯定摇的可起劲儿。
没有尾巴，那就……
“还有那个电视，怎么开啊？遥控器按了没反应……”
“电池可能没电了，备用电池在茶几抽屉。”
“厨房那个洗碗机……”
“说明书在操作台上……这都几点了，你还要做饭？”
“人家只是问问嘛~”
无论宋娜娜抛出什么“问题”，楚生都三言两语解决，一个没必要的字都不想说。
他太熟悉宋娜娜这套把戏了，无非是想绊住他，不让他下楼去陪苏婉。
让苏婉知道知道她的手段，给她一个下马威。
眼看所有能挑的“刺”都被楚生提前堵死，宋娜娜一时语塞，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向门口。
该死，臭脑子，你快想想办法啊！
“都弄好了，早点休息吧。”
楚生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回到自己那套房子，楚生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手机又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依旧是“宋娜娜”。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里闪过一丝“果然如此”，接通电话。
“喂？又怎么了？”
“楚生！这、这房子太大了，空荡荡的……白老师说她一个人睡有点害怕……其实、其实我也……我们俩都不敢睡！你……你能不能上来陪我们待会儿？就一会儿！”
“咱们三个可以一起打斗地主啊，你当地主。”
楚生真想翻白眼，你这个斗地主是正经斗地主吗？
小心被当成敏感词被审核封掉。
微妙的表情一闪而逝，楚生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他收起手机，看了一眼床上眼巴巴望着他的苏婉，“娜娜那边说热水器好像有点问题，我去看看，你先睡，别等我了。”
说完，转身又匆匆离开了。
楚生再次回到楼上，门一开，宋娜娜立刻迎了上来。
她显然“精心准备”过，换上了一件薄如蝉翼的黑色真丝吊带睡裙，裙摆只到大腿，勾勒出曼妙的曲线，长发微湿披散在肩头，在客厅暖黄的灯光下，意图昭然若揭。
她脸上挂着自认为妩媚的笑容，身体微微前倾，展露实力，正要开口……
楚生却像没看见她这身“战袍”一样，目光直接越过她，精准地投向坐在沙发上安静看书的白薇。
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在白薇略带惊讶的目光中，俯身，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和后背，稍一用力，竟直接将白薇打横抱了起来！
“哎？楚生你干嘛？”白薇猝不及防，手里的书差点掉地上，下意识地搂住了楚生的脖子稳住身体。
“我听说你一个人睡害怕，走，跟我下去睡。宋娜娜说她害怕，那就让她一个人待着冷静冷静。”
“省的某些人就知道作妖。”
楚生抱着白薇，转身就往外走。
“楚生！！！”
宋娜娜反应过来，气得脸颊通红，踩着拖鞋追到门口。
回应她的，只有楚生抱着白薇消失在楼梯转角的背影。
宋娜娜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看着紧闭的楼梯安全门，又气又急，一肚子的“计划”和准备好的“台词”全憋在了胸口，无处宣泄。
她狠狠跺了跺脚，对着空气咬牙切齿：“混蛋楚生！你给我等着！”
“我一定要给你点黄色瞧瞧！”
最终，只能带着满腹的委屈和不甘，重重摔上了自己这边的房门，回到那间“空荡荡让她害怕”的大房子里，独自生闷气。
楼下，楚生抱着白薇进了门，径直走向卧室。
苏婉听到动静，疑惑地从主卧探出头，看到被楚生抱在怀里的白薇时，明显愣住了。
“白老师？”苏婉有些不确定地叫了一声。
白薇此刻被楚生抱着，还被苏婉撞见，脸上难得地浮现出娇羞。
成何体统！
成何体统！
她无奈地用手肘轻轻撞了楚生的胳膊：“放我下来！像什么样子！”楚生这才把她轻轻放在床上。
“娜娜说房子太大，她跟白老师两个人不敢睡。”
楚生对苏婉解释道，语气理所当然，“正好白老师也怕，我就把她抱下来了。白老师一个人睡这边，没事儿吧？”
白薇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睡衣：“我怕个鬼！是你硬抱我下来的好不好？”
她看向苏婉，有些不好意思，“打扰了苏婉同学，这家伙……简直乱来。”
苏婉看着白薇无奈又有点好笑的表情，又看看一脸坦然的楚生，似乎明白了点什么，抿嘴笑了笑：“没事的白老师，您休息吧。”
楚生对白薇的话不以为意，反而转头对苏婉和白薇一起说，语气带着点笃定：“你们俩都是懂事的，肯定能好好相处，打好配合。”
说完，他打了个哈欠，“行了，早点睡。”
他走出次卧，顺手带上了门，回到主卧，并且“咔哒”一声，很清晰地锁上了自己卧室的门。
三个人是分房睡的，信不信那就不好说了。
这一夜，楼下两间卧室里的三个人，都折腾累了，睡得都很沉。
两个女生之间，或许是楚生那句“懂事的”起了作用，倒也相安无事，各自安好。
只有楼上独自一人的宋娜娜，抱着枕头翻来覆去，脑海里全是楚生抱着白薇扬长而去的画面，气得一夜无眠，发誓明天一定要找楚生算账。
第二天清晨，宋娜娜顶着一对淡淡的黑眼圈，气势汹汹地冲下楼，打算“讨伐”楚生。
然而，客厅里的一幕让她瞬间火冒三丈。
餐厅的小餐桌旁，楚生、苏婉、白薇三人正围坐在一起吃早餐。
桌上摆着精致的白瓷盘，里面是煎得金黄的吐司片、滋滋冒油的培根、圆润的煎蛋和翠绿的生菜沙拉，旁边小碟子里是黄油和果酱，以及三杯咖啡。
明明是四个人的电影，我却不能有姓名。
宋娜娜感觉自己真的是太惨了。
那三个人狼狈为奸，边吃边轻声交谈，说说笑笑，好不快活。
可这一切，并没有她的份！
宋娜娜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外人。
她胸脯起伏，瞪着那三个“其乐融融”吃早餐的人，尤其是那个一脸若无其事的楚生，一股巨大的委屈和怒火直冲头顶。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终猛地一跺脚，转身“砰”地一声摔上门，头也不回地冲回了楼上。
她决定，今天就是饿死，也要点最贵的外卖！
绝不下来受这气！
听着摔门声，楼下的三人动作都是一顿。
苏婉和白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无奈和好笑。
楚生则仿佛什么都没听见，淡定地叉起最后一块培根送进嘴里，然后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
吃完早餐，楚生放下杯子，看向苏婉和白薇，开口道：“对了，后天周六，你们俩都把时间空出来，我有事儿。”
白薇放下咖啡杯，挑眉：“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苏婉也投来询问的目光。
“到时候就知道了。”楚生卖了个关子，“别安排其他事就行。”
苏婉和白薇虽然有些疑惑，但也都点了点头。
她们两人经过昨晚短暂但赤裸坦诚的接触和今早的“同桌”早餐，加上本身都不是宋娜娜那种爱作爱闹腾的性格，彼此间倒也没生出什么嫌隙，反而有种微妙的默契。
这两人一个比实际年龄幼稚，一个比实际年龄成熟，共同话题还是有不少的。
楚生开车送她们去上班的路上，两人坐在后座，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话题从工作琐事到天气，气氛还算融洽。
而独自留在楼上的宋娜娜，一边恶狠狠地点着手机屏幕上最贵的外卖，一边在心里把楚生翻来覆去骂了无数遍，画了无数个圈圈诅咒他。
她感觉自己不仅被楚生耍了，连白薇都“背叛”了她，心里又酸又涩，憋屈得要命。
时间很快到了周五。
工作日的最后一天在忙碌中结束。
苏韵已经渐渐适应了姐姐苏婉不再常回宿舍的日子，反而跟隔壁宿舍的陈钰、韩笑走得近了，三人一起吃饭、闲聊，关系日渐熟稔。
晚上，苏韵又抱着笔记本跑去了陈钰她们的宿舍。
宋娜娜下班回到合租屋，迎接她的只有一片冰冷的黑暗和寂静。
她知道，白薇肯定又去了楼下！
楚生，你真该死啊你！
她当然知道楚生要干嘛，他要把自己同化，让她跟别人和平共处。
但她宋娜娜可……最起码得楚生哄哄她才行。
周六的清晨，客厅里弥漫着打卤面的香气。
楚生系着围裙，正从厨房端出三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手工擀的宽面筋道弹牙，浇头是炒得油亮的肉末茄丁卤，配上翠绿的黄瓜丝和嫩黄的蛋皮。
盖了帽了我的老北鼻。
餐桌旁，苏婉和白薇已经坐定，两人都穿着休闲的家居服，脸上带一些慵懒，昨晚估计没少忙活。
苏婉小口抿着温水，白薇则翻着手机，眉头微蹙，似乎在处理工作消息。
“开饭了。”
楚生把碗推到两人面前，又转身从保温箱里取出第四个碗。
这是给宋娜娜准备的碗，至于她下不下来吃，那就看缘分了。
“她……会下来吗？”
楚生坐下，挑起一筷子面，语气随意：“随她。”
明明能你好我好大家好，干嘛非要闹腾。
他对宋娜娜就是这么又爱又恨。
不过大娜娜跟黄橙薇比，其实还算是懂事儿，她等知道厉害之后就老实了。
要是没有人管她，给她吃点苦头，她就永远长不大。
“她要是还不改，咱们下周直接出去团建去，带你们俩去泡温泉么样？”
白薇轻笑一声，放下手机：“你这人。”
她尝了口面，眼睛微亮，“手艺不错啊。”
“那是，楚大厨出手，必属精品。”
楚生得意地扬眉，又给苏婉夹了一筷子黄瓜丝，“多吃点，昨晚累着了吧？”
苏婉脸颊泛红，低头嗯了一声，小口吃着面，没敢接话。
三人安静吃饭，只有碗筷轻碰的声响。
饭后，苏婉自然地起身收拾碗筷，楚生却一把拉住她手腕：“放着吧，待会儿丢洗碗机里就行。”
他转向白薇，后者正用纸巾擦嘴角。
楚生忽然伸手，揽住白薇的腰往怀里一带。
白薇猝不及防，轻呼一声，手里的纸巾飘落在地。
“你干嘛？”白薇瞪他，却没挣脱。
楚生手臂收紧，另一只手不老实地滑到她后背，指尖隔着薄衫轻挠。
他贴到她耳边，气息温热：“今天带你们出去办正事儿——给你买个房子玩玩，怎么样？”
白薇身子一僵，猛地推开他，脸颊飞红：“胡闹！我要买房自己会攒钱，用不着你。”
她整理着衣摆，语气带着嗔怒，“再说，我又不是图你钱才……”
“这就是傍大款的代价啊，白老师。”
“你总不能只想要我的身子和感情，不想要我的钱吧？”
楚生打断她，“你越推辞，我越想给。怎么，嫌弃我？”
他伸手捏她下巴，被白薇一巴掌拍开。
苏婉这时插话，声音有些惊讶：“买房子？可是……现在房价跌得厉害，买来不是亏钱吗？”
楚生正色起来，走到窗边指着远处大学城的方向：“恰恰相反，现在是最佳时机。”
“波海市学区政策调整，学区房基本都崩盘了。精卫科技和星辰娱乐起来后，核心商圈移到影视城那边，大学城这儿的价格基本差不多了。”
“房价从前几年跌到现在，不少房东急着抛售精装修的二手房。我们公司正好跟几家大中介公司合作，打算买一批房，等年底奖励给我手下的几个大将，一人一套，再拿一套抽奖给员工。剩下的当高级宿舍，稳赚不赔的。”
“现在有些学校已经开始收购商品房当宿舍了，等价格再跌一下，我也打算这么干，弄个公司内部的廉价公寓楼当宿舍……”
他走回餐桌前，目光扫过两女：“所以，今天你俩各挑一套，算我送的。”
白薇和苏婉对视一眼，同时摇头。
白薇坚持：“不行，名字写你的，我们住就是了。”
苏婉附和：“对，这可是房子，这也太贵重了……”
楚生“啧”了一声，抱起胳膊：“我名下房产多到在哪儿有都忘了……”
“谁再拒绝，今晚就去楼上陪宋娜娜睡。”
两女瞬间沉默。
半小时后，四人出发。
楚生开车，白薇坐副驾，苏婉和韩笑挤在后座。
韩笑是楚生半路叫来的，抱着一台平板电脑准备记录。
看到白薇时，她眼神微动——这位前辅导员……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终究还是没逃过魔爪。
两人见面的时候，白薇本以为会很尴尬的。
但韩笑只点头致意，一句多余的话没有。
第一站是大学城旁的“翠湖苑”小区。
中介是个精瘦小伙，一见楚生就点头哈腰：“楚总，按您要求，全是120平以上三室两卫的精品！”
他领着众人走进3号楼的一套房子。
进门是玄关，右手边厨房带U型操作台，电器一个没有；客厅朝南，落地窗外是小区花园，阳光充足；三间卧室均带飘窗，主卧有独立卫生间，干湿分离设计，次卫在走廊尽头。
简约现代风，灰白色调，地板铺了浅木纹瓷砖，墙面刷了环保乳胶漆，但家具全无，显得空旷。
房东儿子考到上海定居，老两口急着套现，价格非常低，是今天所有目标中的地板砖。
苏婉眼睛亮起来，小声对楚生说：“这里……挺好的，离学校近，安静。”
楚生点头：“就它了？家具家电我让人配齐，到时候拎包就能入住。”
苏婉“嗯”了一声，指尖划过光洁的窗台，眼中满是期待。
第二站转战高档小区“铂悦府”。
中介推开5号楼顶层房门时，连韩笑都轻吸了口气。
180平，五室三卫。
电梯入户，门厅摆着仿古屏风；客厅挑高，水晶吊灯璀璨；五间卧室包括带书房和衣帽间的主套、两间次卧、一间保姆房和娱乐室；三个卫生间全配智能马桶，主卫有按摩浴缸。
欧式奢华装修，大理石地面、厨房嵌着双开门冰箱和蒸烤箱。
原房东炒房破产，装修一半没钱了。
白薇驻足在主卧窗前，俯瞰城市全景。
楚生凑近调侃道：“白老师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嘛，这可是今天最大的一个了，要不就给你了？”
白薇耳根发红，强装镇定：“我爸妈偶尔来住，等以后……大不了以后还你钱就是了！”
楚生大笑，忽然搂住她腰，在脸上亲了一口：“还钱？你人都是我的了还说什么钱不钱的。”
旁边韩笑眼皮狂跳，低头猛戳平板。
老师和学生，既视感就像是在看非国产的剧情小电影。
第三套在同一个小区，是200平的四室三卫平层。
全开放式设计，客厅、餐厅、厨房一体，环绕式落地窗；四间卧室带全景阳台，主卧套房占半层，含衣帽间和桑拿房；三个卫生间全用进口卫浴，智能镜柜带除雾功能。
意式极简风，黑白灰色调，智能家居系统控制灯光、窗帘和空调。
原房主是富商，装修好就没住过。
“这套留给宋娜娜好了，这个风格适合她。”
白薇和苏婉好奇地四处打量，韩笑默默记录。
趁两女走进主卧，楚生突然转身，绕了一圈，到了她背后。
韩笑正低头输入数据，冷不防楚生从背后环住她。
他手臂箍在她腰间，下巴抵着她肩窝，呼吸喷在耳畔：“韩大班长，要不你也挑一套？”
韩笑浑身僵住，平板差点脱手，脚趾开始抓地，但心跳也开始加速，耳根泛红。
其实有些事情她心里早就有数了。
就好比你养猫的时候，心里其实早就做好了被猫挠的准备。
而当你把猪带到白菜地的时候，心里也早就做好了白菜被猪拱的准备。
韩笑其实并不介意，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突然。
她属于那种比较传统的，即便是挨了打也只是哭的那种。
“楚总，我……我只是秘书……”
楚生松开手，就好像只是跟她开玩笑一样。
“听话的小秘书才有奖励。选一套吧，到时候先写公司的名字，你偶尔就过来住一下。”
韩笑耳根烧红，手指攥紧平板边缘，喉咙发干。
“好的楚总，那我就当做是宿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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