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他不可能会
他们的信仰，他们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M国的特种兵们，更是吓得瘫软在地，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了。这个蓝发男人........是魔鬼！是真正的魔神！
屋顶上，“无限”缓缓放下手，目光淡漠地扫过一片死寂的战场，最后落在了后山灵圃的方向。那里，种植着流石会馆世代培育的珍稀灵植——若木。
他对着残存的、吓破胆的M国特种兵，淡淡地吐出几个字：
“任务继续。带走若木。”
他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指令，唤醒了呆滞的独狼。
独狼一个激灵，连滚爬爬地站起来，看着屋顶上那道如同神魔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但也升起了一丝劫后余生的狂喜！虽然过程诡异，但........任务........好像........完成了？这个恐怖的存在，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是........是！大人！” 独狼不敢有丝毫犹豫，立刻用通讯器嘶吼着下令：“B组！快！目标灵圃！采集所有‘若木’！快！快！快！”
幸存的几名特种兵，如同打了鸡血，连伤痛都忘了，疯狂地冲向会后山灵圃！
而“无限”，就静静地站在屋顶上，如同一个冷漠的监工，确保着“掠夺”的进行。幸存的妖族弟子，早已失去了反抗的意志，如同行尸走肉般呆立着，任由那些特种兵在他们视为圣地的灵圃中肆虐，将一株株散发着柔和光芒、形态各异的若木连根拔起，装入特制的容器中。
整个过程，安静得可怕。只有特种兵们粗重的喘息声和挖掘声。
不久，所有成熟的若木被采集一空。
独狼颤抖着向屋顶汇报：“大........大人，任务........完成。”
“无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身影缓缓变淡，最终如同泡影般，消失不见。
仿佛他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满地狼藉、死寂一片的流石会馆，以及那些心死如灰的妖族弟子。
M国特种兵们如蒙大赦，带着重伤的同伴和珍贵的“若木”，仓皇逃离了这个如同噩梦般的地方。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冲刷着地上的血迹，却洗不尽弥漫在空气中的绝望与........那令人窒息的阴谋气息。
那个出手狠辣、颠倒黑白的“无限”，究竟是谁？他为何要帮助M国？他真的是无限吗？
这一切，都成了笼罩在流石会馆废墟上，挥之不去的谜团。而真正的危机，似乎........才刚刚开始。
流石会馆遭到神秘武装力量袭击，馆长大松连同其得意弟子清风、明月等一批精锐弟子，全体战死！馆内珍藏灵植“若木”被洗劫一空！整个会馆被毁，化为废墟！
这则石破天惊的消息，如同十二级大地震，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妖灵会馆的高层！
苍南会馆，总会议事大厅。
平日里庄严肃穆的大厅，此刻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和........滔天的怒火！巨大的圆形玉桌上，投影着一片焦土与断壁残垣，正是流石会馆的惨状，以及一具具被白布覆盖的同族遗体。
在场者，皆是妖灵会馆的长老、各大区域分馆的馆长以及核心高层，每一位都气息沉凝，此刻却个个脸色铁青，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焰！
“查清楚了吗？是谁干的？！” 他双目喷火，声如洪钟，正是以脾气暴躁、嫉恶如仇闻名的长老——池年！
负责情报的总会执事，一位身材削瘦、面色惨白的中年男子，额头上冷汗涔涔，声音带着颤抖：“禀........禀报各位长老、馆长！据现场勘验，残留了大量........不属于任何已知修行势力的........高能量武器痕迹！能量光谱分析显示，与........与近年来活跃的M国某秘密部队所使用的........灵能脉冲武器、重力场发生器、冷凝射线等........高度吻合！”
“嗡——！”
议事厅内一片哗然！虽然早有猜测，但得到确切证据指向人类军方，而且是地球上最强大的国家之一，还是让所有人感到震惊和........难以置信的屈辱！
“M国！果然是M国那些凡人杂碎！！！” 池年须发戟张，周身爆发出赤红色的狂暴妖力，整个大厅的温度骤然升高！“他们竟敢！他们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攻击我妖灵会馆分馆！屠戮我妖族子民！抢夺我族灵植！这........这是宣战！赤裸裸的宣战！！”
他猛地站起身，巨大的身躯投下恐怖的阴影，怒吼道：“还等什么？！召集人手！踏平他们的军事基地！血债血偿！！！”
“池年长老！冷静！”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是一位身着水蓝色长袍、面容清癯、气质沉静的年轻人，正是长老西木。他站起身，目光直视暴怒的池年，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事情尚未完全查明，岂可妄动刀兵？！M国军方为何突然对我分馆下手？动机何在？是否受人指使？其中是否有阴谋？这些都需查清！一旦全面开战，后果不堪设想！你是要让整个妖族为你的一时之怒陪葬吗？！”
“查明？！还要怎么查明？！尸体摆在那里！若木被抢走了！证据确凿！！” 池年指着投影上的惨状，声音嘶哑，“西木！你就是太过瞻前顾后！我妖族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若再不反击，人类只会当我们软弱可欺！今天他们敢屠我一个分馆，明天他们就敢打到总馆来！此仇不报，我妖族颜面何存？！还有何脸面立足于世？！”
“颜面？脸面？！” 西木厉声喝道，声音陡然提高，“池年！你眼里只有颜面和仇恨，可曾想过万千普通妖族子民的性命？！一旦开战，生灵涂炭！多少同族会因此而死？人妖两族数百年的和平将毁于一旦！届时，血流成河，谁来负责？！你吗？！”
“难道就这么算了？！我妖族子弟的血就白流了？！大松他们就白死了？！” 池年目眦欲裂，周身妖力沸腾，仿佛随时要失控。
“当然不是！” 西木强压着怒火，一字一顿道，“仇，一定要报！但，必须查明真相，找到幕后真凶，以雷霆手段，精准打击！而不是将战火蔓延，让所有人为之陪葬！你这是鲁莽！是匹夫之勇！”
“我鲁莽？！我看你是懦弱！是被人类打怕了！” 池年怒吼，两人针锋相对，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其他长老和馆长也分成了两派，争吵不休，议事厅内乱作一团。
“够了！”
一个威严、苍老，却蕴含着无上力量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议事厅炸响！瞬间压下了所有嘈杂！
众人一惊，循声望去，只见主位之上，一直闭目不语、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总馆长雨笛，缓缓睁开了眼睛。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燃烧着冰冷的怒火，但更多的是沉痛和一种山雨欲来的凝重。
“大敌当前，自乱阵脚，成何体统！” 雨笛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心中一凛，争吵声瞬间平息下来。
“馆长！” 池年梗着脖子，还要说话。
“闭嘴！” 雨笛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池年顿时如坠冰窟，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雨笛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负责情报的苍白中年男子身上，“现场，可还有其他发现？任何异常，哪怕是最微小的细节，都不得遗漏！”
苍白男子身体一颤，连忙躬身道：“馆........馆长明鉴！现场确实........确实发现了一些........难以解释的........诡异之处！”
“说！”
“是！” 苍白男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声音艰涩道，“根据现场能量残留分析，除了M国特种部队的高科技武器痕迹外........还发现了........另一种........极其强大、极其纯粹的........金属性灵力残留！”
“金属性灵力残留？” 众人一愣。
“是的！而且........这灵力的品级极高，精纯到不可思议！与现场其他任何妖族、人类的能量残留都格格不入！其........其强度，远超在场所有遇难者，甚至........甚至远超大松馆长的极限！” 苍白男子越说，声音越是颤抖。
“什么？！”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超越大松的灵力残留？！大松可是会馆中有数的高手！难道有更强者插手了？是人类那边的修行者？
“还有更奇怪的！” 苍白男子咽了口唾沫，眼中带着极度的恐惧和难以置信，“在........在会馆深处，灵圃附近，还发现了一处........被彻底‘抹去’的空间！那里的所有物质、能量、甚至连空间结构本身，都........都仿佛被某种无法理解的力量，强行‘擦除’了！留下的，只有........只有一片绝对的‘虚无’！任何探测手段都无法深入分毫！”
“绝对虚无？！” 西木脸色大变，“这........这绝非寻常手段！就算是专精空间之道的强者，也极难做到如此........干净、彻底的‘抹除’！这更像是........某种........规则层面上的力量！”
议事厅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所有人。M国特种兵的袭击，或许只是表象！背后，恐怕还隐藏着更恐怖的存在！
“现场........可有目击者幸存？” 雨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
“有........有几个外门弟子，当时在边缘区域，侥幸存活。但........他们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精神近乎崩溃，语无伦次........” 苍白男子艰难地说道。
“带上来！” 雨笛不容置疑地命令。
很快，几名衣衫褴褛、眼神呆滞、浑身颤抖的年轻妖族被带了进来。他们一进入议事厅，就吓得瘫倒在地，口中喃喃自语，充满了恐惧。
“死了........都死了........”
“蓝头发........恶魔........”
“无限大人........杀了清风师姐........明月师兄........”
“馆长........被打成灰了........”
“恶魔........魔鬼........”
他们的语言破碎，精神恍惚，但其中反复出现的几个词汇，却让所有人心头狂震！
蓝头发？无限大人？杀了清风明月？大松被打成灰？！
“什么？！你说谁？！无限大人？！” 池年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一名幸存弟子的衣领，厉声喝问，“你看清楚了？！是无限？！龙虎山张天师的徒弟无限？！他杀了清风明月？杀了大松？！”
那名弟子被池年恐怖的气势吓得浑身筛糠，涕泪横流，疯狂点头：“是........是蓝头发........蓝色眼睛........就是他........他........他杀了清风师姐........一挥手就........就杀了馆长........呜呜呜........”
“不可能！！” 西木失声惊呼，脸色煞白！“这绝不可能！无限大人他........他怎么会........”
雨笛霍然起身，周身气息剧烈波动，显示出内心的极度不平静！“立刻！不惜一切代价！动用‘溯影回光’秘法！将当时的场景，给我重现出来！”
“溯影回光”，是妖灵会馆压箱底的禁忌秘术之一，可以强行抽取一定范围内残留的记忆碎片、能量印记，乃至时光痕迹，拼凑还原出过去某段时间内发生的景象，代价极大，且未必完整，但此刻，已顾不得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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