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听闻惊天秘密
许久,没了动静。
徐莉颤颤巍巍地爬起来,跑到院子中央,将瘫坐在雪地里的秦春辉扶进屋里。
两人惊魂未定地关好房门,用门栓死死顶住,再次点燃煤油灯。
哪怕重新躺回了被窝里,他们也不敢吹灯,只是睁大着双眼,盯着房顶,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刚才那恐怖的画面。
窗外,身披隐身斗篷的赵志刚并未离开,他静静地站在窗下。
他知道,此刻,这两个人的心理防线最为薄弱,正是套取秘密的最佳时机。
果然,屋里传来了徐莉带着哭腔的颤抖声音:“老秦,咱们是不是真的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山神爷派鬼来惩罚咱们了?”
“这几年,你抄了多少人的家,把他们都扔到乡下牛棚里去。”
“我听说,有两个从京城来的女教授,吃不了苦,又被人骂,她们上吊死了,会不会是她们回来报仇了?”
秦春辉咬着牙,声音里透着一股狠劲:“放屁,要怪就怪他们命不好。”
“我也是奉命行事,省割委会一声令下,我敢不听吗?你以为我这个主任好当?这里面的水,深着呢!”
他话锋一转,压低声音问:“昨天我拿回来的那五千块钱,你藏好了吗?”
徐莉吸了吸鼻子:“上次家里遭了贼,我长记性了。你拿回来的钱,我用油布包得严严实实,塞进了咱床底下的酸菜坛子里了。”
秦春辉这才点点头:“嗯,这还差不多,就压在咱们身子底下,我看哪个贼有胆子进来偷!”
徐莉又问:“这次怎么分了这么多钱?上头又让你去整谁了?”
秦春辉沉默片刻,声音压得更低:“省里来了话,让我找几个信得过的人,一把火,烧了向阳村那三个牛棚。”
“然后,把责任全推到县长冯远彪身上,告他玩忽职守,把他从位子上拉下来。”
徐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什么?烧牛棚?那里面住的可都是从京城下放来的大人物。随便哪个出了事,咱们都担待不起啊!”
“你不是说,那个冯远彪背景很硬吗?他爹在京城的实力很强,手底下有不少人脉,没人敢动他……”
秦春辉捏紧了拳头,骨节发出咯咯的脆响:“现在咱们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省里的人许诺了,这件事办成,再给咱们两万块。”
“别忘了,咱们在乡下老房子里,还藏着两箱金条。”
“干完这一票,我就申请病退,咱们带着钱和金条,想办法偷渡去香江,下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这里的事以后跟咱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徐莉还是心有余悸:“可是山神爷都来警告咱们了,再这么错下去,我们真的能平安离开吗?”
“哼!”秦春辉冷哼一声,“今天是我没准备,明天,我就去武装部调两个民兵过来,把院子给老子守住了。”
“我再弄一杆猎枪回来,老子就不信了,她就是真有鬼,还能快得过枪子儿?”
说完,他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快天亮了,鬼也不敢出来了。睡吧,明天还有正事要办。”
窗外,赵志刚听到这番对话,双拳紧握。
他原以为只是贪财,却没想到,这人歹毒至此,为了钱财权势,竟敢策划如此丧心病狂的阴谋。
“烧牛棚,杀人灭口,嫁祸县长,真是一帮不把人命当回事的畜生。”
“省割委会的那个大人物,是幕后黑手,他还跟京市的人联手。这潭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
“现在时局不稳,自己一个没权没势的小虾米,可不能参和进去。”
“这件事必须得让县长冯远彪知道,年纪轻轻能当上县长,想必背景厉害,肯定有办法保护好自己,也能护住牛棚里那些无辜的人。”
他示意小金子和小银子钻进背篓里,带着它们回去睡觉。
明天开始让小金子24小时盯着秦家,还得想办法搞清楚他们乡下的老房子在哪里。
藏起来的两箱金条,他要找出来,不能便宜这对狗男女。
想干完了这票,跑去香江过好日子,做梦。
冯家小院里。
咻的一声轻响,一颗裹着纸条的石子,打着旋儿越过高墙,落在了正准备出门的冯远彪脚边。
“谁?”
门外的警卫员小姜一个箭步冲了进来,眼神锁定石子飞来的方向。
随后他跑了出去,左右张望,没有发现有人经过,看到的只有巷口光秃秃的老槐树。
冯远彪已经弯腰捡起了那颗石子。
他不见半分慌乱,解开缠在上面的细麻绳,打开了纸条。
潦草却有力的字映入眼帘:先回单位请假,然后去县医院四楼天台。事关身家性命,不要带旁人。
警卫员小姜凑过来一看,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接过冯远彪递来的纸条,直接从兜里摸出火柴盒,划了一根火柴,手里的纸条转瞬便将化为一缕飞灰。
“县长,”小姜压低了声音,脸上满是凝重,“昨天我就发现巷子口多了两个生面孔,鬼鬼祟祟的,不像是好人。跟您提了一嘴,您还让我别声张。”
冯远彪面沉如水,点了点头。
他何尝不知,怕家里的老娘和妻子担心,才没有吱声,只让小姜暗中留意。
看来,京城那边某些人,终究是按捺不住,已经把爪子伸到这穷乡僻壤来了。
“阿忠,沈虎,这阵子你们要寸步不离地保护好老太太,我媳妇还有小宝的安全。”
两名警卫员,从角落里走了出来,郑重承诺:“县长,你放心去工作,家里就交给我们了。”
冯远彪大步出了院子,坐进吉普车里。
小姜发动汽车,车窗外的景象缓缓倒退,冯远彪的思绪却在飞速运转。今天扔纸条的这个人,究竟是敌是友?
怀着满腹心思,吉普车驶入了县政府大院。
冯远彪走进办公室,给自己泡了一杯茶,茶叶在滚水中翻腾,一如他此刻的心境。
他摊开文件,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铃铃铃——”
桌上的电话机毫无征兆地响起,尖锐的铃声让他眼皮一跳。
他深吸一口气,熟练地接起电话。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焦急的男声:“远彪,是我,大哥。”
冯远彪的心猛地一沉。
“天冷了,多穿点衣服。家里都好,就是念叨你,爸说今年就不要回京城过年了。”
这是他们父子三人之间的暗语。
不要回京城过年了意思就是,京城不太平,让他当心。
冯远彪捏着听筒的指节微微泛白,但他声音依旧平稳:“大哥,我知道了。替我转告爸爸,就说我在这边很好,让他老人家别担心。”
挂掉电话,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大哥的电话,让他下定了决心。
直觉告诉他,早上扔石子的人,应该不是敌人。
否则,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地提醒自己?
直接设下陷阱,岂不更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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