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笔文学 > 太子薄情寡恩?我转身,上龙榻! > 第五十五章 如旧

第五十五章 如旧


刘嬷嬷微微躬身站在陶皇后身边,一脸惭愧说道:“娘娘,陛下的旨意下得太急,咱们没有提前收到一点风声。”

“陈得喜暗中与奴婢说,此事像是事关承乾宫和永和宫,承乾宫傍晚被拉出去几个尸体,宫务司派人扔乱葬岗了。”

“永和宫也被夺去六宫大权,连带着福庆公主都被勒令闭门一个月…”

刘嬷嬷将秦燊下的处罚旨意都说了一遍,此事发生的太突然,陛下的禁军已经看守在门口。

她们没有机会出去打探,探子也进不来,唯一能知道外界消息的办法就是通过陈得喜,可惜陈得喜也所知甚少,只知道经过宫务司办的这几件事。

陶皇后听到承乾宫、永和宫时,看烛火麻木的眸子才开始缓缓移动,最后落在刘嬷嬷身上,目光幽深而空洞。

黑暗中这么一看,吓了刘嬷嬷一跳,心脏怦怦直跳,她不敢说话,生怕惹怒皇后娘娘此刻困顿的心。

半晌。

陶皇后唇角勾起一个笑,不冷不热像是嘲讽别人又像是自嘲。

“不知道是她们两个哪个蠢货,背后捅刀子都捅不明白,平局,没意思。”

声音松松散散又带着一股子阴,像是阴沟里的黑鱼。

“是啊,她们用尽手段也不过是跳梁小丑,怎么能配和娘娘争锋呢?”

“若不是娘娘轻敌大意,也绝不可能被她们算计。”

刘嬷嬷立刻迎合皇后娘娘,试图说的轻松自在些,免得让皇后娘娘心里更难受。

结果又是许久的沉默,冷得刘嬷嬷站立难安,她宁可娘娘发脾气、咒骂、再算计,都比现在的沉默要强上百倍!

正当刘嬷嬷绞尽脑汁该说些什么来宽慰陶皇后时,一抬眸,猝不及防看见陶皇后脸上有两行清泪落下。

她急忙拿出手帕去擦,声音满是疼惜:“娘娘,别难过,胜败乃兵家常事,哪有常胜将军呢。”

“况且这次咱们也没败啊,只要有太子在,咱们还可以东山再起。”

刘嬷嬷越说,陶皇后的眼泪落的越狠,最后她哭着哭着竟然笑了,惊得刘嬷嬷手一顿,险些想去叫太医。

但是陶皇后的下一句话,让她眼角胀痛发酸。

“本宫陪伴陛下十五年,不敢说事必躬亲却也是兢兢业业,为什么他连个辩白的机会都不肯给本宫呢?”

“本宫比不上长姐,也从未想过与长姐相较,可本宫连最起码的尊重都不配有吗?”

“正妻,就这样随随便便被两个妾算计的丢了六宫之权,还要禁足一个月。”

“奇、耻、大、辱。”

最后四个字被陶皇后咬得死紧,她目眦欲裂强忍着怒意,每个字都像是要吞人血肉。

憋屈。

从没这么憋屈过。

抛弃一切一心建功立业的兵卒,还没上战场,就死在毫无所知的偷袭里,谁能受得了?

陶皇后只觉得心口一阵憋闷发紧,她重重地摁着自己的心脏,脸逐渐变得青紫,刘嬷嬷吓得慌忙去找救心丸给陶皇后服下。

好半天,陶皇后终于缓过来。

刘嬷嬷还维持着喂陶皇后吃药时的姿势,不断给她顺气,陶皇后正依靠在她怀里,露出皇后少见的脆弱。

陶皇后的身子早已被狂风疾雨淋的冰冷,刘嬷嬷心疼的落泪。

她比陶皇后足足大了十岁,从前是陶皇后姨娘身边的丫鬟,也算是看着陶皇后长大,直到入宫,她作为陪嫁一起跟随至今。

刘嬷嬷从未见过陶皇后如此失意,连带着她也格外的恨宸嫔和嘉妃。

为妾者,妄图爬到正妻头上,就是该死。

“娘娘,陛下与您多年情谊,岂会轻易动摇?此番是受人挑拨,一时迁怒,您万不可因此伤了心神,我们可以从长计议、慢慢图谋。”

刘嬷嬷压着内心愤懑,稳住心神尽可能的宽慰皇后娘娘。

陶皇后轻轻一笑,话里满是讽刺:“本宫能图谋权势,图谋不来人心。”

“陛下的心,本来就是偏的。”

夜,越来越深。

磅礴大雨仍在奋力倾泻,偶尔夹着雷声轰鸣,盖住一切阴暗窃语。

御书房。

“陛下,已经丑时了,为了龙体康健,还是早些休息吧。”

苏常德借着给秦燊奉茶,秦燊换奏折的功夫,连忙小声提醒。

自从陛下离开承乾宫,回到御书房后就一个劲的批阅奏折,办理朝政,一刻没停。

虽说从前陛下也是如此宵衣旰食,但从未如此压抑紧绷过,让人跟着心神发紧。

秦燊打开奏折的手一顿,看向苏常德问:“后宫如何?”

苏常德不解,但仍旧规矩回道:“一切如常。”

“皇后娘娘早就移交了凤印、钥匙、账本等物,禁军也已经去看守,方才子时来报说凤仪宫已经灭烛,一切正常,没有可疑人员进出,也没有人打探消息。”

“永和宫嘉妃娘娘晚间一直在小佛堂诵经祈福,亥时灭烛。”

“宸嫔娘娘宫中一直灭着烛火没亮过,但是看承乾宫也是一切如旧…”

苏常德将后宫的情况都与秦燊简单说了一遍,后宫女人的生活是极其简单枯燥的,每日能做的事情有限,左右都翻不出花来。

今日,与往常的每一日都没有任何区别。

秦燊听着苏常德回禀,面色不变,唯有眼底似有一闪而过的落寞,极快便消失不见。

哪怕后宫接连发生大事,可面上依旧平静如水,一切如旧,每个人都是那么的沉得住气,每个人都是那么的无情冷漠,没有半分温暖。

偏偏她们每一个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是温柔和煦,像是有千万般情谊,实则都是包裹在美丽皮囊下的利欲熏心。

没有一个人比得上婉枝,半分都不如。

秦燊看向略微敞开的窗子,外面黑漆漆一片,唯有瓢泼大雨淋漓。

许是今夜雨大,他才格外感伤。

如果婉枝还在,他一定不会让后宫有这么多女人,徒增烦恼。

可惜,没有如果,斯人已去,再无重逢。

秦燊放下狼毫笔,轻轻揉了揉发紧的额头,近三年国事烦忧,不知不觉他也落下雨夜头疼的毛病。

“陛下,今夜太医院是松岸和鸠羽两位太医值夜,可要奴才传他们前来?”

苏常德看秦燊揉头,立刻紧张关切问道。

秦燊摆手,还没等说话,小盛子突然躬身走进来回禀:“陛下,太医松岸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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