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老公！你说话呀！
“不知道。”
“不过你管那么多干嘛，司千安肯定有她自己的节奏，我们还是先把今天的勾魂KPI完成吧。”
黑无常叹了口气，提溜着白无常的衣领，把他往一旁拽，在工作记录本上，最后一行写着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
池溪。
在这个名字下方，还有一句朱笔的批注：“女命，28岁，死于谋杀，魂魄暂留于林湖区民国主题鬼屋。”
由于警方的介入，鬼屋如今停止营业，平日人来人往的游乐园，此时也冷冷清清，看不到什么游客的影子。
黑白无常站在鬼屋门口，仗着普通人看不见他们，两鬼差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灵活的穿过了警戒线。
“你别说，人类还挺会玩的。”
白无常啧啧称奇，“他们不是最害怕鬼神了吗，怎么还有闲钱，弄一个装模作样的鬼屋出来？”
“不知道。”
黑无常回答，下意识扫视四周，出鬼意料的是，他并没有看到魂魄的影子，不知是藏到了哪个犄角旮旯里。
“林湖鬼屋，林湖区……唉，老黑，我怎么越听越耳熟呢，司千安是不是就住在这附近啊？”
“要不我们勾完魂，去找司千安玩呗，顺便了解一下，她到底捅了多大的篓子，才能让崔钰亲自处理罚单。”
“好。”
黑无常点头，提着一盏绿油油的灯，两个鬼差一路走过，不仅没有找到一星半点的魂魄，还被伪装成鲜血的草莓酱糊了一身。
黑无常皱眉，看着黏糊糊的袖子。
白无常说：“不对啊，生死簿是不会出错的，既然它说魂魄在这里，说明人肯定是在这里死的！”
“嗯，不过，是有人带走了魂魄。”
黑无常放下灯，尝了一口指尖上草莓酱，淡淡道，“在人间，能够有这种本事的人不多，去查一下登记在册的异士，就能得到答案了。”
“啥意思？”
白无常的眼里是清澈的愚蠢。
黑无常扶额，对自己搭档的智商不抱希望，“池溪死于谋杀，看鬼屋里的情况，大概率是异士杀人，再不济，这位异士也一定有所参与。”
“你说得对，我们确实要见一下司千安，惨死在异士手下的冤魂，可是她现在紧缺的业绩。”
“可以可以，我都听你的。”
白无常嘿嘿一笑，他也懒得动脑子去思考，顺着黑无常的话往下说，两个鬼差一前一后离开了这个发生过凶杀案的屋子。
角落处，无鬼留意的地方，有一个闪烁着微弱红光的针孔摄像头，正在兢兢业业的工作。
它将黑白无常的对话，完整地记了下来，传到了某个酒店的房间里。
“这两个人是谁？”
穿着睡袍的男生一脸惊恐，他用手指着监控画面，尖锐道，“你不是和我亲口保证过，我们杀了池溪的事情，不会被任何人发现吗？！”
“为什么他们会知道，为什么除了警察之外还有其他人发现？”
“老公！你说句话呀！”
被男生称作“老公”的另一个男人，此时正坐在床上，他一只手撑着脑袋，眼底闪过瘆人的寒光。
他就是黑白无常口中，参与了这场凶杀案的异士——周渡。
“鬼差，黑白无常。”
周渡揉了揉男生的头，神色温柔，说的话却是阴气森森，“我早该想到，如果偷走了池溪的魂魄，会被黑白无常发现。”
“他们两个，应该是来勾池溪的魂。”
“黑、黑白无常？”
男生打了个哆嗦，他依偎在周渡的怀里，原先的刻薄之色荡然无存，露出很害怕的模样，“他们两个不是神仙吗？阿渡，我们会不会……”
“别胡说。”
周渡板着脸，温热的指腹按着男生的唇，让他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周渡哄道，“神仙又怎么样？你忘记你老公是谁了吗？不过是拿走了一个魂魄，黑白无常那样的人物，天天日理万机的，又怎么会在意。”
“宝贝别怕，就算真的出事了，我也会保护你的，大不了，我们就私奔！”
男生一听这话，笑得甜蜜，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落在了原处。
也对，他的老公周渡，可是年轻一代最有名的异术天才，在人间为数不多的异士里，可以说是“扛大梁”的紫微星，就算两人东窗事发，他身后的大家族也不会坐以待毙。
“不过你家里也真是讨厌，明知道你是同性恋，为什么还要你和池溪结婚？”
“气死我了！”
男生一想到池溪，就气不打一处来，抓着周渡的衣领道，“周渡！你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给我名分呀，我不想一直不明不白的跟着你！”
周渡无奈。
一时没法回答，周渡被男生的拿捏得死死的，见后者气鼓鼓的样子，不禁下身一紧，热流冲上了脑子。
“呜呜……呜呜呜！”
“乖儿宝贝，别闹了，你看外面都快天黑了，咱们做点快乐的事情，好不好？”
在周渡一句句的诱哄下，男生的脸通红一片，泛着潮色，两人唇舌交缠，发出“啧啧”的水声，听得人面红耳赤。
夜幕降临，霓虹灯五颜六色的打在城市的每一处街道，它们倒映在玻璃窗上，却遮不住一屋子的意乱情迷。
两具白花花的肉体上下起伏，直至酣战到凌晨，床头柜摆放的盒子里，隐隐约约传来了女人的哭声。
此时此刻，却无人在意。
“啊啊～”
白无常伸着懒腰，发出了让人难以直视的死动静，黑无常一脸黑线，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
试图证明。
他和前面那位不熟。
“你们两个不好好干活，怎么跑来找我了？是今天的勾魂任务完成了？”
沙发上，司千安吸了吸鼻子，她仰头看着面前的黑白无常，心中默念“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不解道。
“那当然是找你有事啦！”
白无常叉着腰，开口道，“崔钰真不愧是你的顶头上司，你和他说的话都一模一样，‘你们两个不好好干活～’，带着令人讨厌的资本主义调调！”
司千安：？？？
不提还好，一听白无常提到崔钰，司千安的脸就黑成了锅底，周身不要钱似的散发冷气，像一台运转的制冰机。
“咳咳，司千安，你别听白无常他胡言乱语，他那个脑子一直都有问题。”
黑无常见情况不对，找补道，“我们这次来，是在勾魂的时候出了点意外，想来问你一些问题，看能不能解决。”
“池溪，女，28岁，死于谋杀，魂魄暂留于林湖区民国主题鬼屋。”
“你看，生死簿上明明白白记着的东西，结果到了现场，别说是魂魄，我们连鬼气都没见着。”
“你说，这奇不奇怪？”
“池溪？”
这下不光是司千安抬了头，裴文傅从一旁的厨房出来，手里端着满满的一盘白草莓，也听到了黑无常的话。
裴文傅蹙眉道，“你们怎么会知道，林湖鬼屋的死者，名字叫做池溪？”
“我记得，林湖派出所查不到那个被杀女生的身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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