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深海的低语
深渊基地，停机坪。
陈凡拍了拍宋子昂的肩膀。
“我不在的时候，悠着点。莫菲给你找的那个地方，别一不小心把S级的门槛给拆了，到时候人家找我赔钱。”
宋子昂点了点头：“队长你放心，下次见面，我一定能砍翻S级的魔兽！”
陈凡又转向夏小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你也是，跟着林博士好好学，少吃点零食。你的背包是移动军火库，不是移动小卖部。”
夏小小鼓起了腮帮子，小声抗议：“知道了，可是林博士的实验好无聊，还不如吃东西。”
最后，陈凡看向刘叶焕。
“等我回来。”陈凡的声音放缓了些，“到时候，给我看看什么是S级的最高战力。”
她抬起头，看着陈凡，然后点了点头。
“好。”
陈凡转身走向舷梯，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
“那么，【破晓】海贼团，三天......不，两年后在香波地群岛......”
话没说完，舱门已经关上。
“这家伙......在说什么呢？”
......
运输机爬升至万米高空，下方是无垠的蔚蓝。
两个小时后，前方的天际线，出现了一片渲染开来的黑色。
“报告！前方进入风暴三角空域！”
驾驶员的声音通过内部通讯传来，有些发紧。
“雷达显示前方云层内有超高强度的能量反应！风速已超过临界值！我们无法再前进了！”
舷窗外，铅灰色的乌云层层叠叠。
紫色的电光在云层深处窜动。
运输机在气流中剧烈颠簸，机舱内警报声响成一片。
陈凡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
他走到舱门边，对着通讯器说道：“返航吧。”
“什么？”驾驶员以为自己听错了，“陈队长！我们还没到目标坐标！”
“已经到了。”
陈凡一只手按在舱门的开关上。
“我自己过去。”
话音落下，他按下了开关。
驾驶员眼睁睁看着舱门向内滑开。
陈凡迎着风暴，一步跨了出去。
他的身影，坠入下方那片翻涌的黑暗大海。
自由落体的失重感袭来。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
海面之上，数十米高的巨浪一座接着一座，互相撞击，发出轰鸣。
陈凡的身体在空中高速下坠。
就在他的脚尖即将触及海面的前一刻。
他睁开了眼睛。
深蓝色的光，以他的身体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领域·瀚海】！
一切声响戛然而止。
以陈凡为中心，半径千米之内的海域，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静止。
那足以倾覆航母的巨浪，凝固在了半空中，维持着即将拍落的姿态。
原本起伏不定的海面，变得平滑。
陈凡的双脚，落在了这片水面之上，没有溅起一丝水花。
他就这样站着。
他闭上眼，意识沉入了脚下的海洋。
他的感知顺着洋流蔓延，过往的鱼群，迁徙的海龟，深海的巨乌贼，这片海域所有生命的轨迹，都在他的脑海中汇聚。
他在寻找。
寻找一股不属于这片海域正常生态的，暴虐而古老的气息。
很快，他找到了。
在他的感知最南端，一股异常的海底暖流，正从极深的海沟中向上涌动。
那股S级气息，就是从暖流的源头传来。
陈凡睁开眼睛，确定了方向。
他向前踏出一步，脚下的海面自动分开，为他让出一条通往深海的道路。
他一步步向下走去，周围的海水向两侧退开，形成一个无水空间。
下潜。
光线迅速黯淡。
强大的水压从四面八方挤来。
但这些压力绕开了陈凡所在的区域，无法侵入分毫。
下潜至三千米。
这里是阳光永远无法抵达的国度。
然后，他看到了一片海底坟场。
无数近代舰船的残骸，断裂的桅杆，锈迹斑斑的船身，与一具具海洋魔兽的骸骨交错堆积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绵延数公里的地带。
其中一些战舰的型号，陈凡在龙盾局的资料库里见过，都是在风暴三角失踪的舰船。
他还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在几具魔兽骸骨的旁边，散落着一些非人造的，风格奇特的碎片。
那些碎片上刻画着螺旋状的纹路，材质也并非地球上的任何已知金属。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产物。
陈凡只是扫了一眼，便将这个发现记在心里。
就在这时，数十道黑影，从坟场的阴影中悄无声息地游弋而出。
A级魔兽，铁颚深海鲨。
它们的体长超过二十米，嘴里是足以咬碎合金装甲的利齿。
这种鲨鱼成群结队，悍不畏死。
现在，它们找到了新的猎物。
鲨群从四面八方，朝着陈凡猛冲而来，掀起阵阵暗流。
陈凡只是抬了抬手。
他周围的海水，在他的意志下开始凝聚。
数百枚纤细的高压水针，在他身旁成型。
咻！
水针攒射而出。
每一枚水针，都从那些铁颚深海鲨的眼眶中射入，贯穿。
每一枚水针，都从那些铁颚深海鲨的眼眶中射入，贯穿了它们的大脑。
上一秒还气势汹汹的鲨群，下一秒便化为微光。
各式各样的材料也随之下沉。
清理完这些杂鱼，陈凡游向了坟场的中央。
在那里，有一处深不见底的海沟。
那是一道深渊裂口，黑暗从中涌出。
那股若有若无的S级气息，正是从这海渊中传出。
陈凡没有犹豫，继续下潜，一头扎进了那片黑暗之中。
当深度仪表上的数字跳动到四千米时，他终于抵达了渊底。
在这里，连【领域·瀚海】的控制都受到了影响，海水流动变得迟滞。
他终于找到了那股气息的源头。
那是一座连绵起伏的巨型珊瑚礁，它横亘在海渊的底部，发出微弱的生命波动。
五颜六色的珊瑚在黑暗中发出幽光。
当他距离那座珊瑚山不到百米时，他才发觉不对。
这哪里是什么珊瑚礁！
这分明是一头巨兽，正蜷缩着身体，在渊底沉睡！
那些发光的珊瑚，只是寄生在它身上的伴生生物！
陈凡的感知蔓延开去，试图勾勒出这头巨兽的全貌，却发现自己的感知范围，甚至无法覆盖它身体的十分之一。
它的生命能量被外力禁锢在体内，只有极少量逸散而出，这也是它气息若有若无的原因。
潮汐之主！
找到了！
陈凡悬停在这座活体山脉之前，正盘算着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唤醒这头沉睡的古老君王。
就在这时。
那头巨兽身上，最大的一株血色珊瑚，动了一下。
它不是珊瑚，而是一只紧闭的眼睑。
眼睑张开，一只猩红色的瞳孔在黑暗中亮起，锁定了陈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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