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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返回考察团


与老痒在那片洒满阳光的河滩分别后,沉重的空气并未持续太久。吴邪心事重重,他需要立刻处理老痒留下的烂摊子,并顺着这条九死一生换来的线索,继续深入追查与那诡异青铜树、以及始终笼罩在迷雾中的三叔下落的关联。

他简单地与张一狂交代了几句“注意安全”、“保持联系”后,便匆匆转身,身影很快消失在山林的另一条小径上。

现在,只剩下张一狂一个人,面对着现实的问题——他必须尽快返回那个“秦岭民俗文化与生态考察团”。无故失踪一整夜,恐怕早已引起了带队老师和同学们的恐慌,再不出现,估计搜救队都要进山了。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沿着水流相对平缓的下游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去。身上的衣服半干不湿,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混合着泥污和草汁,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气味。幸运的是(这似乎已成常态),他没走太远,就听到了一阵摩托车的引擎声。一位皮肤黝黑、满脸朴实皱纹的当地老乡,正骑着辆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摩托车,车后座上绑着药篓,显然是上山采药归来。

张一狂如同看到了救星,连忙上前拦车,用他那张天生带着点无辜和学生气的脸,配上精心准备的“迷路大学生”说辞,又掏出身上仅剩的、被河水泡得皱皱巴巴几乎黏在一起的几十块零钱,好说歹说,总算让那位好心老乡同意捎他一程。

摩托车沿着崎岖的山路颠簸前行,山风扑面,吹得他头发凌乱,却也让他昏沉的头脑清醒了不少。他看着两旁飞速掠过的、在阳光下再正常不过的山林景色,地下那段黑暗轰鸣的经历越发显得不真实,如同一个逐渐远去的噩梦。

老乡把他放在了考察团驻地所在镇子的路口。张一狂道谢后,拖着依旧酸痛的身体,一步步走向那家名为“山居农家”的客栈。当他那副浑身湿透、沾满已经干涸板结的泥污和草屑、头发像鸟窝、脸色苍白中透着狼狈的身影,晃晃悠悠地出现在客栈门口时,瞬间引爆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张一狂!”

“天啊!你跑哪儿去了?!”

“你没事吧?!”

正在院子里整理标本和数据的同学们哗啦一下围了上来,七嘴八舌,脸上写满了震惊、担忧和好奇。带队的那位以严肃古板著称的李教授,闻讯从房间里快步走出,看到张一狂这副尊容,脸色先是愕然,随即迅速沉了下来,变得铁青,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死死盯住他。

“张一狂!你……你这一个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李教授的声音因为压抑着怒火而有些发抖,“你知道大家多担心吗?我们差点就要报警了!”

张一狂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立刻摆出了他练习过无数次(主要用在应付学校查寝和老师提问)的、混合着心有余悸、后怕、委屈与真诚悔过的表情。他微微低下头,用带着恰到好处颤音的语调,开始背诵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对不起!李老师,对不起大家!我……我昨晚可能是吃坏东西了,有点睡不着,就想说在附近散散步,助消化……结果,结果越走越远,天又黑,我……我不小心在山里迷路了!”他恰到好处地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回忆可怕的经历,“转了一晚上都没找到回来的路,又冷又怕,手机也没信号……幸好,幸好今天早上遇到个上山采药的老乡,好心把我带了出来……真的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

他这套说辞,如果仔细推敲,可谓漏洞百出——失眠散步能散到深山里?迷路一晚上还能“恰好”遇到采药人?但他此刻极度狼狈的外形,苍白疲惫的脸色,以及那双努力睁大、写满了“我很抱歉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的清澈(且愚蠢)的眼睛,构成了极具欺骗性的证据。再加上他平时在班里就是个存在感不高、偶尔有点脱线但还算老实的学生形象,这番表演竟然意外地有说服力。

同学们大多露出了同情和理解的神色,甚至有人小声安慰他“人没事就好”。李教授眉头紧锁,目光在他身上扫视了几个来回,显然并没有完全相信这番鬼话。他执教多年,见过各种调皮捣蛋的学生,但张一狂这副从里到外透着的“劫后余生”感,又不像是装出来的。他严厉地批评了张一狂足足十分钟,从“无组织无纪律”上升到“个人安全意识淡薄,给集体添麻烦”,最后强调“下不为例,否则立刻取消实践资格,成绩记零!”

张一狂如同蒙受大赦,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连连保证绝不再犯。李教授看他态度“诚恳”,终究是松了口气,挥挥手,厌烦地说道:“行了行了,赶紧回你房间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衣服!瞧你像什么样子!还有,一份五千字的深刻检查,明天早上交给我!”

“是是是,谢谢李老师!我马上去写!”张一狂赶紧应下,低着头,在同学们混杂着同情和些许好奇的目光中,飞快地溜回了分配给自己的那间简陋的双人房(同屋的同学正在外面帮忙)。

关上房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他背靠着门板,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比在暗河里漂流还要累。他走到房间那面有些模糊的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个头发蓬乱、脸上黑一道白一道、衣服脏破不堪的自己,回想起不到二十四小时内经历的生死时速、青铜神树的冰冷诡异、暗河漂流的极致颠簸,以及哲罗鲑那恐怖的巨大黑影……一切仿佛都像一场荒诞离奇的梦,唯有身体各处传来的酸痛和疲惫,在顽固地证明着它们的真实性。

他甩甩头,决定先不想这些,当务之急是清理自己。他脱下那身几乎可以当抹布的衣服,随手扔进墙角的脸盆里,然后拿过自己那个同样沾满泥点、但好歹防水的背包,准备拿出换洗衣物。

然而,就在他拉开背包主拉链,手伸进去摸索的时候,指尖却触碰到了一个冰冷、坚硬、带有熟悉凹凸纹路的物体。

!!!

张一狂的动作瞬间僵住,一股寒意猛地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比暗河的水还要冰冷。

他难以置信地、缓缓地将那个东西从背包深处掏了出来。

阳光下,那东西泛着幽暗的、历经岁月沉淀的青铜光泽,上面雕刻着古老而神秘的纹饰,触手冰凉——正是那个他在青铜树下“捡到”,又在暗河漂流中,眼睁睁看着“掉进”急流消失的青铜面具!

它此刻就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里,仿佛从未离开过。面具上甚至没有留下任何水渍或泥沙,干净得诡异,只有那些古老的纹路,在从窗户透进来的光线照射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如同无声的嘲讽。

张一狂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冷汗瞬间浸湿了他刚刚感觉暖和一点的背心。

“怎……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带着恐惧的颤音,“我明明看着它掉进河里了……被水冲走了……怎么会……又回来了?”

他猛地将面具扔在房间唯一的那张木头桌子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他像躲避毒蛇一样后退了两步,心脏狂跳。

难道……是那个老乡?不可能,他根本没机会往自己包里塞东西。是吴邪学长?更不可能,分开的时候吴邪身上什么都没有。

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答案无论多荒谬,都可能是真相。

这个面具……是自己“回来”的。

联想到那棵能“物质化”思维的青铜神树,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如同冰锥般刺入他的脑海:难道……这个面具,也拥有某种类似的性质?或者,它根本就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因为他的“幸运”(或者说,是某种更深层的联系),而强行绑定在了他的身边?

他看着桌上那沉默的青铜面具,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有些东西,一旦沾染,或许就再也无法轻易摆脱。秦岭的经历,远未结束。而这个莫名其妙“失而复得”的面具,就像一枚来自那个诡异世界的信标,无声地宣告着,他张一狂的“普通”人生,正在以无可挽回的速度,加速偏离既定的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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