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阴火蛊
就在准备出发时候。
口袋里的手机震得发麻。
云飞掏出来看了一眼。
李诗晴。
这女人办事效率向来高,这时候打电话,估计是云雪集团那边都安排妥当了。
“喂。”
云飞随手接起电话。
“云先生,您大概什么时候到?”
李诗晴的声音透着一丝小心翼翼,“高管们都在会议室候着了,还有……”
她顿了顿,压低了声音。
“苏家的人来了。”
“苏振国,还有那位冰山女总裁苏月姬,都在接待室坐了半小时了。”
“说是……想见见这云雪集团背后的新老板。”
苏家?
云飞挑了挑眉。
王家刚倒下,这帮嗅觉灵敏的狐狸就闻着味儿来了。
苏月姬。
那个他认定的第二老婆,是苏家欠自己的,还没来得及上门要,她倒是自己上门了。
云飞从兜里摸出烟盒,抖出一根叼在嘴上。
“不见。”
两个字。
干脆利落。
电话那头的李诗晴愣住了。
“啊?可是……那是苏家啊,而且苏小姐她……”
“苏家怎么了?”
云飞咔哒一声点燃打火机,深吸了一口,烟雾在清晨的阳光下散开。
“我没空。”
“让他们等着。”
“要是愿意等,你就给他们泡壶茶,要是等不及,大门在那边,慢走不送。”
李诗晴握着手机,手心里全是汗。
把苏家家主和大小姐晾在一边?
这整个云海市,恐怕也就只有这位爷敢这么干了。
“好……好的,我明白了。”
云飞挂断电话。
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老婆想见老公,等一会儿怎么了?
太容易得到的,往往不被珍惜。
得晾一晾。
“云先生?”
旁边,张凡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赵家那边催得急,您看……”
云飞掐灭烟头,拉开车门。
“走。”
“去看看这豪门里的怪病。”
……
赵家老宅位于云海市东郊的半山腰。
这里是真正的富人区。
而且是有权有势的那一种。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还没进门,就能感觉到一股森严的压迫感。
张凡的车虽然挂着通行证,但在大门口还是被拦下来检查了三遍。
“这赵家的门槛,比皇宫还高。”
云飞靠在后座上,透过车窗看着那两扇厚重的铜门。
“没办法,赵建国身份特殊。”
张凡一边配合安保检查证件,一边解释。
“他是临海市的副城主,主管政法,仇家不少,家里安保自然严密。”
车子驶入赵家大院。
一座古色古香的中式园林。
假山流水,亭台楼阁,处处透着低调的奢华。
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正站在主楼门口,来回踱步,满面愁容。
看到张凡下车,男人快步迎了上来。
“老张!你可算来了!”
男人一把抓住张凡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晓芸刚才又晕过去了,医生正在抢救,你快去看看!”
这便是赵建国。
云海市的副城主。
平日里在电视上威严稳重的大人物,此刻也不过是个焦急无助的长辈。
“老赵,别急!”
张凡拍了拍老友的手背,侧身让出位置。
“我今天特意请了一位高人过来。”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云先生。”
“我儿子的病,就是他一手治好的!”
赵建国愣住了。
他顺着张凡的手指看去。
视线落在了云飞身上。
年轻。
太年轻了。
一身休闲装,还没那些来家里实习的医生看着稳重。
这就是所谓的“高人”?
赵建国眼底闪过一丝失望,甚至带着几分被戏弄的恼怒。
“老张,这时候就别开玩笑了。”
赵建国皱着眉,语气有些生硬。
“晓芸命悬一线,不是给年轻人练手的时候。”
“我知道你想帮我,但这……”
他不信。
换谁谁也不信。
中医讲究的是经验,是积淀。
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打娘胎里开始学医能学出什么名堂?
张凡急了。
“老赵!咱们几十年的交情,我会拿这种事坑你?”
“云先生一眼就看出了我儿子的症结!”
“刚才来的路上,他光听症状就断定七八分!”
压低声音说:“有可能是中蛊了。”
“蛊?”
赵建国脸色一变。
作为主政一方的大员,他见识自然比普通人广。
这种东西,他也听说过。
但……
他重新打量了云飞一眼。
云飞站在那,双手插兜,一脸的无所谓。
既没有被轻视的愤怒,也没有急于证明自己的迫切。
那双眸子,深不见底。
“既然不信,那就算了。”
云飞转身就要走。
“张凡,送我回去。”
这种求着给人看病的事,他云飞不干。
“别!别介!”
张凡一把拉住云飞,急得满头大汗,转头冲赵建国吼道。
“老赵!你糊涂啊!”
“云海的专家你都请遍了,有用吗?”
“现在云先生就在这,你不让他试试,难道眼睁睁看着晓芸死?”
这话戳中了赵建国的痛处。
是啊。
都没办法了。
死马当活马医吧。
赵建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怀疑。
“云先生,刚才是我冒犯了。”
他放低了姿态,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请进。”
云飞停下脚步。
回头瞥了他一眼。
“只此一次。”
“再有废话,天王老子我也不会救。”
说完,径直走进大门。
赵建国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忍住了,快步跟上。
二楼。
走廊尽头的房间。
门窗紧闭,连所有的缝隙都被黑胶带封死。
一丝光都透不进去。
门口守着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拿着病历本低声交谈,脸色都不太好看。
“赵市长。”
看到赵建国,两个医生连忙站直身子。
“病人情况怎么样?”
赵建国压低声音问道。
“很不好。”
其中一个年长的医生摇了摇头,摘下眼镜擦了擦。
“各项生命体征都在下降。”
“体温忽高忽低,刚才甚至测到了四十二度的高烧,但皮肤摸上去却是冰凉的。”
“我们用了最好的退烧药和镇定剂,完全没用。”
“照这样下去……恐怕撑不过今晚。”
赵建国身子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开门。”
云飞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两个医生愣了一下,看向这个陌生的年轻人。
“你是谁?”
年长医生皱眉,“这里是重症监护室,闲杂人等不能进。”
“让他进。”
赵建国摆了摆手,声音疲惫。
“出了事我负责。”
医生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一股混杂着消毒水、中药味,还有某种腐烂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房间里黑漆漆的。
只有床头的一台监护仪发出微弱的绿光,伴随着滴滴的报警声。
云飞走进去。
黑暗对他来说并不是障碍。
武圣的目力,足以让他在这种环境下视物如白昼。
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骨瘦如柴。
原本应该姣好的面容,此刻深陷下去,颧骨高耸。
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像是被冻伤,又像是中毒。
她紧闭着双眼,嘴里塞着防咬舌的压舌板。
即便是在昏迷中,身体依然在时不时地剧烈抽搐。
那是极度痛苦的表现。
“把窗帘拉开。”
云飞走到床边。
“不行!”
后面的赵建国和医生同时惊叫。
“她见不得光!”
“一见光就会惨叫,浑身起水泡!”
云飞没理会。
他伸手搭在女人的手腕上。
触手冰凉。
就像是摸到了一块刚从冰窖里拿出来的死肉。
但在这冰凉之下。
一股极其狂暴、炽热的气息,正在经脉中疯狂乱窜。
就像是一条被困住的火龙,正在撕咬着她的五脏六腑。
果然。
阴火蛊。
云飞淡定开口:
“这是典型的中蛊症状。”
“阴火入体,灼烧经脉,若是见光,便是阳气冲撞阴煞,那种痛苦比凌迟还要难受百倍。”
“这赵家儿媳妇,不是病了。”
“是被人当成了养蛊的器皿。”
而且是下了死手。
这是要让这女人受尽折磨,在无尽的痛苦中耗干最后一滴精血而亡。
够毒。
赵建国和张凡瞬间变了脸色。
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
张凡听得头皮发麻。
养蛊器皿?
堂堂副城主的儿媳妇,被人下了蛊?
这背后的水,深得能淹死人。
云飞伸出两根手指,按住女人的脉门。
一丝真气探入。
原本还在昏迷中的女人,身体猛地一僵。
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
那条在他体内肆虐的“火龙”,像是遇到了天敌,开始疯狂逃窜,最后盘踞在心口位置,死守不出。
“想跑?”
云飞冷笑一声。
他加大了真气的输送力度。
霸道的武圣真气,如同一张大网,将那团阴毒的东西死死围住。
就在这时。
砰!
房门被人暴力撞开。
走廊的光线射入,在黑暗的房间里划出一道刺眼的光柱。
“住手!”
一声暴喝炸响。
紧接着,一个穿着西装、满脸怒容的年轻男人冲了进来。
那是赵建国的儿子,赵成。
也是这女人的丈夫。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床边、抓着自己老婆手腕的云飞。
孤男寡女。
再加上这几天为了老婆的病,他神经早已紧绷到了极点。
“你是谁?!”
“谁让你碰我老婆的?!”
赵成几步冲到床边,一把抓住云飞的衣领,眼睛通红,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公狮子。
“给我松开你的脏手!”
“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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