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他是神医啊
“干什么!”
一声暴喝打断了云飞的思绪。
那个正坐在地上啃包子的傻青年被人猛地拽了一把,身子歪倒在路边的绿化带里。
手里的半个肉包子滚到了地上,沾满了泥土。
青年愣了一下,看着地上的包子,嘴一扁,又要去捡。
“别捡了!脏!”
一个提着菜篮子的大妈冲上来,一把拍掉青年伸出的脏手,然后转过身,横眉立目地瞪着云飞。
“大白天的,欺负一个傻子?”
大妈指着云飞的鼻子,唾沫星子飞溅。
“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不干人事?”
周围几个路过的行人也停下了脚步。
刚才那一幕,在他们眼里就是云飞把车停在路边,气势汹汹地把这个傻子堵在角落里,还动手去抓人家的手腕。
看着就像是在勒索或者欺负人。
云飞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
“误会。”
他指了指那个正盯着地上包子流口水的青年。
“我在给他看病。”
“看病?”
大妈冷笑一声,把那个菜篮子往地上一墩。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有在大马路牙子上看病的?”
“我看你就是想抢他的包子!连傻子的早饭都抢,你还是个人吗?”
云飞被这清奇的脑回路气笑了。
这大妈不去写小说真是屈才。
开着迈巴赫抢半个肉包子?
这逻辑也是没谁了。
“我真是医生。”云飞懒得解释太多,转身要走,“信不信由你。”
“不许走!”
旁边一个夹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挡在了车门前。
“做了亏心事就想跑?”
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脸的正义凛然。
“大伙都看着呢,今天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别想离开这。”
人群越聚越多。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
尤其是这种开豪车的年轻人欺负流浪汉的戏码,最能挑动大众那根敏感的神经。
“这小伙子看着挺精神,怎么心这么黑?”
“就是,这傻子平时就在这一带晃悠,从来不惹事,多可怜啊。”
“这种人就是欠收拾,以为有几个钱就能随便欺负弱势群体。”
指指点点。
议论纷纷。
那个傻青年似乎被这阵仗吓到了,缩在大妈身后,两只脏手捂着耳朵,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傻子是谁家的?”云飞问了一句。
既然这些人这么护着,应该认识。
“装什么蒜?”
眼镜男嗤笑一声。
“这一片谁不知道他是张凡张神医的儿子?”
张凡?
云飞挑了挑眉。
这名字有点耳熟。
好像是云海市中医协会的副会长,号称一手针灸出神入化,在杏林界颇有威望。
难怪。
老子是神医,儿子却是这种先天绝脉的傻子。
这不仅是讽刺,更是张凡这辈子最大的心病。
“既然知道他是神医的儿子,你们还觉得我在骗人?”
云飞靠在车门上,双手抱胸。
“正因为他是神医的儿子,才更需要治。”
“呸!”
大妈一口唾沫吐在地上。
“真能吹!”
“人家亲爹就是神医,治了二十多年都没治好,你能治?”
“你才多大?毛都没长齐吧?”
“我看你就是个江湖骗子!”
“大家伙别让他跑了,报警!把他抓起来!”
群情激愤。
几个人甚至伸手过来拉扯云飞的衣服。
就在这时。
人群外传来一声焦急的呼喊。
“成儿!成儿你在哪?”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
一个穿着唐装、头发花白的老者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正是张凡。
他一眼就看到了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儿子,还有那一地被踩扁的包子。
“成儿!”
张凡冲过去,一把抱住儿子,上下检查了一遍。
除了身上脏了点,没受伤。
“爸……包子……没了……”
青年指着地上的泥团,一脸委屈。
张凡眼眶一红,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新的面包塞给儿子,然后站起身,那张平日里温和的脸上此刻满是怒容。
“谁?”
“谁欺负我儿子?”
大妈立刻跳出来,指着云飞。
“张神医,就是他!”
“刚才这小子把你儿子推在地上,还想抢东西!”
“要不是我们拦着,指不定还要动手打人呢!”
张凡转过身。
视线落在云飞身上。
看到那辆迈巴赫,又看了看云飞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富二代。
纨绔子弟。
这是张凡的第一印象。
“年轻人。”
张凡压着火气,声音沉了下来。
“我儿子智力有缺,从未招惹过是非。”
“你开着豪车,身份尊贵,何必跟一个傻子过不去?”
这是在讲理。
但也透着一股子身为长辈的训斥。
云飞没生气。
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张凡虽然医术一般,但对儿子倒是真心疼爱。
“我没欺负他。”
云飞指了指还在啃面包的青年。
“我是在给他看病。”
“看病?”张凡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丝荒谬的笑,“你会看病?”
“略懂。”
“那我儿子得的是什么病?”张凡反问。
这是考校。
也是拆穿。
他儿子的病,找遍了国内外的名医,连最先进的仪器都查不出病因,只说是先天智力发育不全。
他不信一个毛头小子能看出什么门道。
云飞往前走了一步。
那个眼镜男想拦,被云飞随手一拨,整个人转了个圈,差点栽进绿化带里。
云飞走到张凡面前。
“先天慧轮闭塞。”
六个字。
清晰有力。
张凡脸上的冷笑瞬间僵住了。
慧轮。
这是道家医术里的说法,指的是人体眉心深处,主宰灵智的那一窍。
普通中医根本不懂这个概念,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
只有那些传承了数百年的古医世家,才会在极少数的孤本典籍里看到只言片语。
“你……”张凡的手抖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说,你儿子不是傻。”
云飞看着那个还在傻笑的青年。
“他是太聪明了。”
“七窍通了六窍,唯独这一窍灵光被胎毒死死封住。”
“就像是一个装满了水的瓶子,盖子没拧开。”
“若是强行灌输,只会把瓶子撑爆。”
“所以他表现出来的是痴呆,实则是自我保护。”
张凡彻底呆住了。
这番话。
三十年前,他曾带着刚出生的儿子去拜访过一位隐居深山的道长。
那位道长说的话,与云飞此刻所说,几乎一字不差!
只是那位道长当年摇了摇头,说此乃天命,药石无医,除非有大罗金仙下凡,以无上法力重开慧轮。
这小子……怎么看出来的?
仅仅是一眼?
“一派胡言!”
那个眼镜男从绿化带里爬出来,扶着歪掉的眼镜,气急败坏。
“张神医,别听他瞎扯!”
“什么慧轮?什么胎毒?”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迷信?”
“我看他就是想骗钱!”
“对!骗子!”
“把他抓起来!”
周围的人又开始起哄。
在他们看来,云飞说的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就是为了忽悠人。
张凡却抬起手,制止了众人的喧哗。
他盯着云飞,呼吸有些急促。
“你有办法?”
这句话问出来,张凡自己都觉得可笑。
连那位道长都说没救了,这年轻人能有什么办法?
但他心里那一点微弱的火苗,被云飞刚才那番话重新点燃了。
万一呢?
“有。”
云飞点头。
“不过有点疼。”
“可能会把他弄哭。”
张凡还没来得及说话。
人群里突然传出一声惊呼。
“等等!”
一个提着中药包的大爷挤了进来,眯着眼睛,凑到云飞面前仔细瞅了瞅。
“哎哟!”
大爷一拍大腿。
“这不是回春堂的那个小老板吗?”
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喊愣了。
回春堂?
那个在城西开了几十年的老药铺?
“我想起来了!”大爷激动得胡子都在抖,“前两天就是他!”
“在回春堂门口,把百草堂那个王德海怼得哑口无言!”
“我就在现场!”
“王德海那老东西仗着人多势众想吞了回春堂,结果被这小哥一手针灸术给震住了!”
“后来听说连王家都倒了,百草堂现在都归这小哥管了!”
“这是真正的神医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
“真的假的?”
“连王德海都输给他了?”
“王德海可是号称云海第一针啊!”
众人的目光变了。
从刚才的鄙夷、愤怒,变成了震惊、怀疑,最后是敬畏。
在这个圈子里,名声就是一切。
打败王德海,这个战绩太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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