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一家人斤斤计较什么
话题被不着痕迹地岔开,不想提及他口中的事情,姜衿瑶只是借口说赶路太疲累,等到了京城再做安排。
萧璟昀一手揽着她安抚着,另只手则翻看齐山呈上的信件公务。
随着马车外赶路的声音,姜衿瑶迷迷糊糊的在他怀里又睡去。
在一处驿馆停靠后,萧璟昀送她回房后,便去了另一间房里继续处理公务。
姜衿瑶很乖巧的任他做安排,确实也觉得浑身不舒服,洗漱干净后解了身上的乏,便窝在榻上绞湿发,顺便想着接下来的对策。
思绪逐渐放空时,房门骤然被敲响。
翠缕打开门,原来是姜皎月忍不住来找她:“那个和你一起的男人是谁?”
方才下车时进驿馆时,见着一个矜贵俊美的男人呵护着她。
那么耐心那么仔细,似乎生怕她磕着碰着了。
“京城认识的一位长辈罢了,此次回京,姨母托他照看几分。”
说罢,反问:“小姑一路劳顿,不觉疲惫吗?”
不欲与姜皎月解释什么,姜衿瑶岔开话题,手指做梳,分散半干半湿的发。
“你这样说,我倒是想起来有话和你说,我不想坐你丫鬟那辆车,那车子太颠簸不舒服了,我要和你坐一辆车…”
姜皎月锦衣玉食的被姜家养大,是姜家除了大哥以外最受宠的,就连侄子侄女都靠边站。
此次赶路太急,那车驾又太颠簸,将她骨头都快颠碎了。
见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姜衿瑶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开口:
“既然小姑不想和翠缕坐一辆车…”
话说一半,姜皎月下意识的以为她同意自己和她一辆车了,却不料又听到姜衿瑶缓缓而出的后半句:“那就自己走路回去吧…”
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姜皎月惊诧质问:“京城那么远,我如何走回去?”
“小姑,你还是没清楚自己如今的处境。”
见她依旧如从前一般一惊一乍的做派,姜衿瑶的耐心也逐渐被耗尽,望着她一字一句道:
“你若不作,便好好的随我回去,若不然我也不介意将你丢在这里。”
见她面容似乎不信,姜衿瑶继续说出接下来的话:
“毕竟,与人私奔,被卖教坊,为奴为婢,为人妾室的事情,小姑都做了,再被人卖了,也不会不适应的…”
这下,是一点脸面都没给姜皎月留下。
姜皎月愤恨,却又没言语反驳,因为这些事情都是她亲口对姜衿瑶吐露的。
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缓和情绪开口:
“我们好歹是亲姑侄,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亲关系,你就如此羞辱自己的姑姑吗?你的教养呢?”
姜衿瑶不动声色看向她,声线如常,甚至不疾不徐:
“血亲?呵!幼年时,我父母常不在家,我也希望自己有亲人多关怀,我也曾羡慕堂姐堂妹有父母疼宠,有祖母和姑姑撑腰,直到那日…
我被姜云瑶姐妹二人哄骗关入阁楼,您明明知道,可依旧对我不管不顾,视若无睹,我记得我哭着求您将门打开,那时您怎么说的呢?”
似乎是在回忆,姜衿瑶的语气依旧轻轻缓缓的:
“哦,您说…没爹娘教养的野种,就该关起来长长记性…”
姜衿瑶语气平缓,甚至没有任何怨恨和恼怒,仿佛只是在说今天吃什么一般寻常。
而翠缕光是听着就已经心疼的直掉眼泪了。
姜皎月张了张嘴想反驳什么,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最终,她还是苍白的争辩了一句:“你如今还提这些做什么?早就过去不知多久了,一家人斤斤计较什么?”
“所以,姜皎月,你如今也会有求于人吗?也要试试被人拒绝的滋味吗?”
夜色黑的越发浓厚,姜衿瑶的眸子漆黑幽深。
就这样直直望着自己,突然让姜皎月觉得深夜中的风好像突然变得有了凉意。
哪怕此刻才七月里,本不该这般。唇瓣嗡合,最终底气不足的开口:
“你…如今还说这些做什么?我只是要你帮我换乘,既然不愿意就算了,为何岔开话题?”
“既然小姑都主动过来了,那我们便说说你自以为的秘密吧,让我猜猜看,那个秘密是什么?”
半旧的窗子半开,姜衿瑶起身将窗子关闭,走到桌前倒了杯递给姜衿瑶示意她先坐下,随即直入主题:
“小姑自以为有秘密可以拿捏我,而你守着这秘密多年不开口,任由我母亲死的不明不白,能让你闭口多年不提,此事大约关于姜家…”
姜衿瑶说完,看了一眼紧张的姜皎月。
而后继续说着:“那是什么呢?是姜鸿远害死了我母亲,还是你们每个人都参与了此事?
亦或者…只是大伯和老太太合伙密谋害了我母亲…”
那天姜皎月迫不及待说出知道梁映臻自杀的内情,她就已经怀疑了。
能让自来头脑简单的姜皎月都能闭口不言守护多年的事情,那一定是和姜家的人有关系。
“你莫要胡乱猜测了,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说了,太晚了我要睡了…”
姜皎月惊得猛然起身,一时失手不小心打翻了茶盏,衣袖浸透毫无察觉,甚至不等姜衿瑶开口说完,直接回了自己的房。
翠缕有些担忧,刚要说话,就被姜衿瑶打发去休息了。
抬手将窗子打开,窗外零星的灯火显得庭院寂寥。
姜衿瑶站在窗前望着那盏烛火发呆,脑子里思绪越发混乱,开始逐步分析姜皎月今日话中的反常。
姜家一共三房,姜衿瑶属于二房单分出去过日子的人。
虽然小叔没成婚,依旧和老宅隶属一户,可小叔却一直在二房待着,极少回老宅。
且小叔也是父亲一手带大的,又与父亲感情深厚,此事必不可能是姜叙笙。
若说大伯姜鸿远,其实一开始待她也挺好,具体什么时候变了,她也记不清了。
如此从姜皎月的表情里能看出来,此事不会那么简单。
脑子里偶然冒出零星的事情,不等拼凑成型,就已经换了无数个猜测。
不记得究竟在窗前站了了多久,
只记外面的更夫说夜已深,她才起身准备回床榻休息,只是浑身已经被凉风吹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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