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这是一场，屠杀

朱元璋的圣旨，再一次，像一颗重磅炸弹，在金陵城里，炸开了花。

成立“大明舰队提督衙门”！

太孙殿下，亲任大提督！

再拨一百万两！

船厂扩建十倍！

这一系列的命令，让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件事。

那位太孙殿下，这次，是来真的了。

他，是真的要，把一座金山，砸进海里，去造那支，只存在于他想象中的，“无敌舰队”。

朝堂上，那些，刚刚，在江南问题上，被杀得，人头滚滚，心惊胆战的文官们，这一次，学乖了。

他们，选择了，集体沉默。

反对？

开什么玩笑。

没看到，龙椅上那位，眼睛都快放出光来了吗？

现在，谁敢，对“大明舰队”这四个字，说一个“不”字。

恐怕，第二天，脑袋，就得搬家。

于是，在一种，万马齐喑，却又，暗流涌动的氛围中。

大明历史上，最庞大，最烧钱的，国家级工程，正式启动。

整个大明，都像一台，被按下了启动按钮的，巨大战争机器，开始，疯狂地，运转起来。

无数的，银两，物资，和工匠，从四面八方，涌向金陵，涌向，那个，正在，以惊人速度，扩张的，龙江船厂。

然而，朱雄英，却并没有，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造船上。

他知道，再坚固的船，再厉害的炮，也需要，人，去驾驭。

尤其是，要进行，人类历史上，从未有过的，横跨整个太平洋的，远洋航行。

一个，经验丰富，胆识过人，又，绝对忠诚的，舰队指挥官，是所有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

他，需要一个，大明的“哥伦布”。

这天，朱雄英，将王英，秘密，召到了，自己的书房。

“王英，”朱雄英，开门见山地说道，“造船的事，有工部和刘监正他们，本宫，不担心。”

“现在，本宫，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交给你去办。”

“殿下请讲，臣，万死不辞！”王英，躬身道。

“本宫要你，去给本宫，找一个人。”朱雄-英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一个，能带领我们‘大明舰队’，驶向，那片未知新大陆的，提督！”

王英，心头一凛。

他知道，这个位置，有多重要。

这，不仅仅是，一个舰队的指挥官。

这，是整个，大航海时代的，领航人！

是承载着，殿下，乃至，整个大明未来的，关键人物！

“殿下，您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王英，小心地问道，“我大明，沿海卫所，宿将众多。比如，靖海侯吴祯，久经战阵，熟悉海事，或可，担此重任。”

“吴祯？”朱雄英，摇了摇头，“他，是个，合格的，将领。但，不是一个，合格的，探险家。”

“他，打仗，可以。但他的思想，太僵化了。让他，去剿灭倭寇，他，游刃有余。让他，去探索，一片，完全未知的海域，他，没有那个胆魄，也没有那个，想象力。”

“本宫要的，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将军。”

朱雄英，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远处，那片，灰蒙蒙的天空。

“本宫要的，是一个，疯子！”

“一个，敢于，把自己的性命，和，数万将士的性命，都押在，一张，谁也无法验证的地图上，去进行一场，豪赌的，疯子！”

“一个，对大海，有着，野兽般直觉的，天才！”

王英，听得，有些发懵。

疯子？天才？

这，上哪找去？

“殿-下，您的意思是……”

“本宫的意思是，”朱雄英，转过身，看着王英，一字一顿地说道，“不要，局限于，朝廷的，官将名册。”

“去民间找！去那些，往来于，大明和南洋之间的，商船队里找！”

“甚至，”朱雄英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去那些，被我们，通缉了多年的，海盗窝里，去找！”

“什么？！”王英，大吃一惊，“殿下！万万不可！”

“那些海盗，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岂能，将国之重器，托付于此等人之手？！”

“而且，此举，若是传扬出去，必将，引来，朝野上下的，非议啊！”

王-英，是真的急了。

他，作为锦衣卫指挥使，职责，就是，抓捕这些，法外狂徒。

现在，殿下，竟然要，让他去，招安这些海盗，还要，委以重任？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王英，”朱雄英的脸色，沉了下来，“你，是在，质疑本宫的决定吗？”

“臣……臣不敢！”王英，连忙，跪倒在地，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情急之下，说了什么。

他，竟然，在质疑，这位，说一不二的，太孙殿下！

“起来吧。”朱雄-英的语气，缓和了一些，“本宫知道，你的顾虑。”

“但是，你要记住。用人，当不拘一格。”

“英雄，不问出处。”

“那些海盗，固然，可恨。但，你不可否认，他们中，有很多人，是，这个时代，最顶尖的，航海家。”

“他们，熟悉，每一条，危险的航道。他们，能看懂，天上的星辰。他们，能听懂，海风的语言。”

“这些，是那些，只会，在近海，巡逻的卫所将军们，一辈子，都学不会的本事。”

“本宫，要的，是他们的本事，不是他们的，品德。”

“只要，他能，为本宫，把船，开到新大陆。他，就是，大明的功臣！”

“至于，他以前，杀过多少人，抢过多少东西。那，都不重要。”

“本宫，可以，给他，一个，洗心革面的机会。”

“当然，”朱雄英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光，“如果，他，不识抬举，或者，敢有，二心。那，锦衣卫的诏狱，也不是，吃素的。”

王英，听着朱雄英这番，软硬兼施，又，充满了，实用主义的，驭人之术，心中，再无，任何怀疑。

他，彻底，明白了。

殿下，这是要，用，雷霆手段，和，无上皇权，去强行，扭转，整个大明的，用人规则。

什么，出身，什么，资历，什么，道德文章。

在殿下这里，通通，都不重要。

唯一重要的，就是，你，有没有用！

你，能不能，为他，办成事！

“臣，明白了！”王英，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臣，这就去，撒出，所有的人手！哪怕，是把，整个，东海，和南海，都翻个底朝天！也一定，为殿下，找到，您要的那个‘疯子’！”

“去吧。”朱雄英，挥了挥手，“记住，本宫，给你，三个月的时间。”

“三个月后，本宫，要看到，这个人，站在，我的面前。”

“是！”

王英，领命而去。

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名单。

那，都是些，在锦衣卫的，绝密卷宗里，挂了号的，狠角色。

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段，血雨腥风的，海上传奇。

其中，有一个名字，最为，响亮。

也最为，神秘。

海东青！

一个，纵横，东海，十余年，却，从未有人，见过其，真实面目的，传奇海盗王。

传说，他，能，在最恐怖的，风暴中，穿行。

传说，他，麾下的舰队，来去如风，从无败绩。

传说，他，劫掠的财富，足以，买下，半个江南。

也传说，他，杀人如麻，心狠手辣，是，所有，出海商人的，噩梦。

王英，知道，如果，这世上，真的，有殿下要找的那个“疯子”。

那么，这个人，一定，就是，他！

只是，要找到他，并且，让他，心甘情愿地，为朝廷效力。

这，恐怕，比，横跨大洋，还要难。

《第-123章  航海技术大突破》

在王英，撒出天罗地网，去寻找那个，传说中的“海东青”时。

朱雄英，则把他的，下一个目标，放在了，他亲手创办的，皇家理工大学。

他知道，一场，史无前例的远航，除了，需要，一个天才的领航员，和，坚固的船只。

更重要的，是，技术的支撑。

没有，精准的，导航技术。

没有，可靠的，后勤保障。

再强大的舰队，驶入，那片，广袤无垠的，未知之海，都只有，一个下场——迷失，然后，毁灭。

这天，朱雄英，一身便服，在几个锦衣卫的，暗中护卫下，来到了，位于金陵城郊的，皇家理工大学。

这所，由他，一手催生出来的，大明第一所，现代化的，综合性大学，经过，这几年的发展，已经，初具规模。

校园里，绿树成荫，一排排，红砖砌成的，教学楼，实验楼，和宿舍楼，拔地而起。

穿着，统一的，蓝色校服的学生们，或行色匆匆，或三五成群，在校园里，穿梭。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一种，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自信和朝气。

他们，讨论的，不再是，四书五经，圣人之言。

而是，微积分的，最新解法，蒸汽机的，改良方案，或者，是某种，新发现的，化学元素的特性。

朱雄英，看着眼前这，充满活力的一幕，心中，充满了，欣慰。

这，就是他，想要的，新时代。

一个，由，科学和理性，主导的，新时代。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来到了，校园深处，一栋，戒备森严的，独立小楼前。

这里，是，皇家理工大学的，核心所在——皇家科学院。

能进入这里的，都是，整个大明，最顶尖的，科学家和，技术专家。

比如，负责蒸汽机项目的，宋应星。

负责冶金项目的，毕懋康。

还有，大明第一的，数学家，吴敬。

这些人，都是朱雄英，亲自，从全国各地，高薪聘请，或者，直接，用皇权，“请”来的。

他，给了他们，最好的，研究环境，和，最充足的，经费支持。

唯一的，要求，就是，让他们，把脑子里的，那些，奇思妙想，都变成，现实。

当朱雄-英，走进，科学院的大门时。

里面，正，吵得，不可开交。

“不对！绝对不对！”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数学家吴敬，正指着，一块，写满了，复杂公式的黑板，吹胡子瞪眼。

“根据，殿下，上次，提出的‘极限’概念。这个函数的，收敛点，应该在，这里！你，算错了！”

“吴老，您别急啊。”负责物理项目的，一个中年教授，满头大汗地解释道，“我，这不是，考虑到，‘引力常数’的影响了嘛。殿下也说了，在，宏观尺度上，任何，有质量的物体，都会，产生，引力……”

“胡说八道！引力，跟这个，有什么关系！你，这是，在混淆，不同的学科！”

“怎么没关系了？万物，皆有联系！这，也是殿下说的！”

……

朱雄英，看着眼前这，一帮，平均年龄，超过五十岁的老头子，像小孩子一样，为了一个，学术问题，吵得，面红耳赤。

他，不仅不生气，反而，觉得，很有趣。

这，才是，学术，该有的样子。

只有，在不断的，争论和碰撞中，真理，才会，越辩越明。

“咳咳。”朱雄-英，轻轻地，咳嗽了两声。

整个，嘈杂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正在争吵的，专家教授们，都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齐刷刷地，转过头，看向了，门口。

当他们，看到，来人是朱雄英时。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种，混杂着，敬畏，崇拜，和，狂热的，复杂表情。

“殿……殿下！”

“参见殿下！”

众人，纷纷，躬身行礼。

在他们心中，这位，年仅八岁的太孙殿下，已经，不是一个，凡人。

而是一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神！

是他，提出了，微积分，和，极限的概念，让，困扰了，大明数学界，数百年的，难题，迎刃而解。

是他，画出了，蒸汽机的图纸，开启了，大明的，工业革命。

是他，揭示了，行星运动的，三大定律，让人们，第一次，认识到，自己，所处的这个，宇宙的，真实面貌。

他的每一次，到来，都会，带来，一些，颠覆性的，新知识，新思想。

让这些，站在，时代之巅的，聪明人，都感到，自己的，渺小和无知。

“诸位，不必多礼。”朱雄-英，摆了摆手，径直，走到了，大厅中央。

“今天，本宫来，是想，给各位，出几个，新的，难题。”

听到“难题”两个字，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他们，就像，一群，看到了，新玩具的孩子，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满脸的，期待。

“殿下，您快说！是什么难题？”宋应星，第一个，忍不住问道。

朱雄-英，笑了笑。

他，走到，一块，干净的黑板前，拿起，一支粉笔。

“第一个难题。”

他，在黑板上，画了一个，简易的，地球的，剖面图。

“我们，都知道，通过，测量，北极星的高度，可以，确定，我们，所在的，纬度。”

“但是，如何，才能，在茫茫大海上，精确地，确定，我们所在的，经度？”

这个问题，一提出。

整个大厅，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刚才，还兴奋不已的专家们，全都，皱起了眉头。

经度！

这，是一个，困扰了，全世界，所有航海家，数千年的，终极难题！

纬度，可以通过，观察，太阳和星辰的高度，来确定。

但是，经度，是随着，地球的自转，而不断变化的。

在陆地上，或许，还可以，通过，天文观测，和，复杂的计算，来大致推算。

但是，在，一望无际，没有任何，参照物的大海上。

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殿下……”吴敬，作为数学家，第一个，开口了，脸色，有些凝重，“这个问题，太难了。”

“经度的确定，本质上，是一个，时间的问题。如果我们，能有一台，无论，船只，如何颠簸，温差，如何变化，都能，保持，绝对精准计时的，工具。那么，通过，计算，本地时间，与，出发地时间的，差值，就能，推算出，我们，所在的经度。”

“可是，这样的，计时工具，根本，就不存在啊！”

他，说出了，问题的关键。

这个时代，最先进的计时工具，是，滴漏，和，机械钟。

滴漏，在船上，根本没法用。

而机械钟，又太过，娇贵和笨重。海上的，潮湿空气，和，剧烈颠簸，足以，让它，在几天之内，就变成，一堆，废铜烂铁。

“没错。”朱雄英，点了点头，“所以，本宫的第一个难题，就是，要求你们，在一年之内，给本宫，造出，这样一台，能在，最恶劣的，航海环境下，保持，精准计时的，‘航海钟’！”

“本宫，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个，思路。”

他，在黑板上，写下了几个字。

“弹簧，摆轮，和，宝石轴承。”

这些，都是，后世，制造，精密机械表的，核心技术。

在场的人，都看不懂。

但他们，还是，像，记天书一样，把这几个字，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第二个难题。”朱-雄英，没有给他们，太多，思考的时间。

“我们，都知道，长期，在海上航行，很多水手，会得一种，怪病。”

“牙龈出血，皮肤，出现瘀斑，最后，在痛苦中，死去。”

“我们，称之为，‘坏血病’。”

“本宫，要你们，找出，这种病的，病因，并且，找到，预防和，治疗它的方法。”

“本宫，同样，给你们一个，思路。”

他，在黑板上，又画了几样东西。

一个，是，橘子。

一个，是，酸菜。

还有一个，是，正在发芽的，豆芽。

“去研究，这些东西。”朱雄英，说道，“本宫，怀疑，答案，就在，它们里面。”

在场的，还有几个，负责，医学研究的，老郎中。

他们，看着黑板上的，橘子和豆芽，一脸的，茫然。

这，不都是，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食物吗？

它们，能治，那种，要人命的怪病？

“最后一个难题。”朱雄英，将目光，投向了，宋应星，和，毕懋康。

“‘定远’号的，蒸汽机，虽然，已经，造出来了。但，它的，功率，还是太小，煤炭的，消耗量，也太大。”

“本宫，要你们，在半年之内，把它，再改良一次。”

“目标是，体积，缩小一半。功率，提升一倍。煤耗，降低，百分之三十！”

“这……这不可能！”宋应星，失声叫道。

他，为了，造出，现在这台蒸汽机，已经，耗尽了，毕生的心血。

在他看来，这，已经是，这个时代，技术的，极限了。

半年之内，再做如此，巨大的提升？

这，已经不是，难题了。

这，是神，才能，完成的任务！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朱雄英，转过身，看着，一张张，因为震惊，而扭曲的脸。

他的语气，平静，却又，充满了，一种，无可匹敌的，自信。

“你们，是，大明，最聪明的，大脑。”

“本宫，给了你们，最好的，条件。也给了你们，正确的，方向。”

“如果，连你们，都做不到。那，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人，能做到了。”

“本宫，把，大明舰队的未来，把，整个，大航海时代的，钥匙，都交到了，你们的手上。”

“不要，让本宫，失望。”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只留下，一整个大厅，呆若木鸡的，专家教授。

他们，看着黑板上，那三个，如同，三座大山一般的，难题。

一时间，都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

航海钟，坏血病，新式蒸汽机！

这，任何一个，都是，足以，改变世界的，伟大发明！

而现在，这位，神一般的，太孙殿下，竟然，将，完成它们的，机会，交给了他们！

这，是何等的，信任！

又是，何等的，荣耀！

“干！”

不知是谁，第一个，喊了出来。

“殿下，都把，路，给我们，指明了！我们，要是，还干不出来！那，我们，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

“没错！干！不就是，不睡觉吗！老夫，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

“把我的铺盖，搬到实验室来！从今天起，我就，睡在这了！”

整个，科学院，瞬间，就沸腾了。

所有的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扑向了，各自的，实验室。

一场，围绕着，这三大难题的，技术攻关战，正式，打响！

他们知道，自己，正在，参与，一项，前所未有的，伟大事业。

他们，将用自己的，智慧和汗水，为，即将，到来的，大航海时代，铺平，所有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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